“说正事吧……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让你帮忙卖这本书。”
“知道了。”
“鲍长义出城了吗?”
“昨天就送出去了。”
“码头车站盘查的很严,怎么送出去的?”
“特派员说,是情报员飞龙在暗安排,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临走时,鲍长义还希望能见你一面。”
“见我做什么?”
“拿回了那些盘尼西林,等于救了整个大沽支队,他要当面感谢你!”
“还是算了吧,只要他能保守秘密,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个你放心,鲍政委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他也明白地下工作的纪律,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姜新禹想了想,说道:“提醒他们一下,最近白河查的很严,最好不要通过水路运送物资,等风声过了再视情况而定。”
“好的。”
“有新任务吗?”
“我军准备对四平发起攻坚战,争取夺回这座战略要塞,敌人的物资大多是通过堰津运往东北,所以,组织上给我们的命令是,密切注意这方面的情报!”
“我知道了!老刘,关于郑光耀,你这边有什么情况没有?”
刘德礼闻言一愣,说道:“郑光耀?那个替兄报仇的武二郎?”
“对,就是他。”
“郑光耀单打独斗,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关于他的情况……哦,要说也有一点情况!”
姜新禹赶忙问道:“什么情况?”
“鲍长义提到过这个人,他说,郑光耀本来是打算去冀,投奔咱们的部队。”
“哦……”
“怎么忽然提起郑光耀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好,想了解一些情况……”
姜新禹明白了,郑光耀犯下无可赦免的重罪,走投无路之下,只能试图前往冀避难。
刘德礼点燃一支香烟,望着车窗外密集的雨点,说道:“幸亏除掉了赵卓,对特派员来说,这家伙也是一个隐患!”
“什么意思?”
“前几天,警察拿着赵卓的相片去了顺发贸易行,说是寻找目击者,特派员这才知道,假扮成商人的原来是保密局特务!
“假扮成商人?”
“对!赵卓经常和一些做生意的人来往,跟特派员也见过一面。”
“他扮成哪类商人?”
“他自己说,专门做酒精生意,手里有大量的英国货……”
姜新禹打断了刘德礼的话头,问道:“特派员最近在做哪类生意?’”
“为了掩护身份,他在和英伦洋行谈一笔酒精……”刘德礼闭了嘴。
他也意识到了,哪来这么巧的事,特派员在接触酒精方面的生意,赵卓恰好也是做酒精生意,这分明是有针对性的计划!
刘德礼说道:“这么说,特派员已经暴露了?”
姜新禹沉思了半晌,说道:“那倒不至于,如果暴露了,我早就接到了抓捕命令,不过,我还是建议,特派员应该尽快撤离堰津!”
刘德礼想了想,说道:“赵卓会不会是个人行为?”
“不太可能,应该是沈之锋的授意,或许,在顺发贸易行周围,早就布满了情报处的耳目!”
“好,我尽快通知特派员!”
“还有,再给山口小百合写一封密写信,还是以赵卓老乡的语气写,然后安排一个她试图逃走的现场……”
姜新禹忽然觉得心很累,自己就像处在群狼环视,稍不留神就会被咬上一口!
“几点了?”
“差十分七点。”
“我得走了。”
“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特派员让我和你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
“关于服部美奈的问题,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这是组织上的纪律要求,并非针对某一个人……”
“不用说了,我能理解。”
“能理解就好!”
刘德礼刚要推门下车,姜新禹叫住了他,说道:“老刘,我太太叫姜美奈,服部美奈是过去式了!”
刘德礼看了看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名字而已,何必太过计较?从这就能看出来,在姜美奈的问题上,你还是有心结!”
见姜新禹没说话,刘德礼笑了笑,说道:“哪天方便的时候,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目送着刘德礼撑着雨伞远去,姜新禹随即调转车头,朝运河北街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