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维连忙抬头望了过去,“今天的考核咋样?”
郑三羊大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在李四维身边坐了下来,笑容满面,“都达标了!只是……永年这家伙累得够呛!”
李四维一怔,望向了卢永年,见他衣衫尽湿、满脸疲惫,有些奇怪,“永年,咋搞的?”
卢永年讪讪一笑,面色赧然,却没有回答。
郑三羊笑了笑,“他和三营的兄弟们一起参加了考核,成绩还不错,这段时间没有白练。”
李四维上下打量着卢永年,笑着点了点头,“好嘛,这才像个军人!继续努力,你龟儿啥时候能达到特勤连的水平,老子请你去百味斋好好吃一顿!”
卢永年精神一振,“成!”
夜深人静,灯光昏黄,李四维坐在桌边,轻轻地拆开了那封信。
泛黄的信纸,方方正正的小楷:
吾儿四维,收到来信,吾怀甚慰。观吾儿前后之变化,方知军旅之能磨练人,远胜学校之教育。
听闻吾儿于前线奋勇杀敌,吾深感俱有荣焉!今日寇狰狞,国家危亡,吾儿当奋勇向前,勿忘本分!
……”
寥寥数百言,李四维读来却读了数遍,这才将信仔细折好,装回了信封,贴身放好。
趟回床上,沉沉睡去,嘴边却挂着笑!对于他来说,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父亲的赞许更暖心的了!
晨曦微露,悠扬的起床号响彻营地,李四维猛然翻身坐起,精神抖擞地下了床,开始整理着装……新的一天开始了!奋勇前行吧!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苗振华的声音有点焦急,“团长,陈旅长让你马上去旅部!”
“吱呀……”
李四维三两步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说是啥事了吗?”
苗振华连忙点头,“说是何长官又来了,在旅部等着你呢!”
李四维一怔,“又来了?”
李四维带着苗振华匆匆赶到旅部,那情形却与第一次见到何长官之时一模一样。
这一次,何长官却直接得多,“李团长,我要你们再去一次安庆,敢不敢?”
李四维连忙“啪”地一个敬礼,“敢!”
这是军令,他如何能说不敢?再说,他有何不敢?
何长官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这一次,要尽力而为啊!”
李四维心中一凛,“是!”
“四维啊!”何长官突然换了称呼,语重心长,“好好干,以你的本事,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四维一怔,连忙“啪”地一个敬礼,“是!”
何长官摆摆手,“去吧!计划和目标不变……张参谋会为你们安排好的!”
“是!”李四维连忙允诺,转身就往外走去。
张参谋正从外面进来,一见李四维,连忙招呼,“李团长,接到任务了吧?”
李四维点了点头,“接到了,我这就回去集合队伍!”
“好!”张参谋精神一振,“我这就把卡车和物资掉去你们的驻地……这次时间紧迫,卡车会直接把你们送到太湖前线。”
“哒哒哒……”
战马在朝阳下奔驰,李四维却是满心疑惑,时间紧迫?哪里又发生了大战?
李四维却不知道,九江战事已酣,日寇的战机正在九江上空肆虐!
九江南傍庐山,北滨长江,东临鄱阳湖,既是南浔线的终点,又是江西唯一的对外航运口岸,一向是赣北物资集散和水陆交通中心,也是“西挹武昌,东引皖口,南屏南昌”的军事重镇,可谓保卫大武汉的重中之重。
七月十四日,华中派遣军下达了甲字第一号作战命令,命令海军配合第十一军攻占九江。
七月十九日,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中将发布了吕集作战命令第九号,纠集了波田支队、第一零六师团、一零一师团主力配合海军向九江方向发动了猛烈攻击。
驻防九江的第二兵团将士在鄱阳湖西岸严防死守,日寇的登陆战缕缕受挫,但是,日寇的战机在九江上空却没有敌手,给守军将士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上一次,顺利地突袭了驼龙湾机场,所以,何长官又想故技重施……若计划成功,的确可以缓解九江防区的压力!
李四维对这些一无所知,却也知道军情紧急,匆匆回了白果镇驻地,连忙集合队伍,依然是原班人马,只是少了伍若兰。
队伍集结完毕,李四维目光炯炯地环顾众兄弟,也不废话,“兄弟们,再跟老子走一趟安庆,敢不敢?”
众人一怔,廖黑牛当先吼了起来,“走就走!怕个锤子!”
众人纷纷附和,“走就走,有啥不敢?”
“好!”李四维重重地一点头,“走!”
十余辆卡车已经等在了大门口,众将士匆匆上了车,轰鸣而去!
病房里,宁柔和伍若兰正在忙碌,却见一个医护兵匆匆地走了进来,“团长他们又要走了,也不知道这次要去哪里呢?”
“又有任务了?”伍若兰一惊,急忙望向了宁柔。
宁柔也是一惊,连忙点头,“若兰,你跟他们一起去。”
“好!”伍若兰答应一声,连忙开始收拾药箱。
宁柔也急忙过来帮忙。
两人匆匆收拾好药箱,伍若兰挎上药箱,风风火火地出了营地,直奔校场,却哪里还有李四维等人的影子?连忙一转身,又往大门口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