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喜如此回答自然有试探的意味。
如果对方问自己哪个是山街警察厅,那就证明对方对哈尔滨并不熟,那自己就可以和对方接着周旋。
只是他却没想到他也只是说等二句,人家就用破布把他的嘴给塞上了!
然后自己就腾空而起头前脚后就被人家扛到肩膀上来了。
就扛自己这个人的劲头,那肯定就是那跟牛蛋子似的有劲的大许子。
自己原来和大许子最不对付,这回咋就落到人家手里了呢?
而不知为啥,那时候的他竟然还想起大许子那个被称作一枝花的媳妇。
大许子成亲时,他应当也是象扛自己酱婶儿的把那朵花一扛,然后给摔到那新婚的火炕上的吧!
哎玛,这都到了要命的时刻了,这时候自己咋还想这种事儿呢?
特娘的,真窝囊啊!
夜已经渐渐深了,叶三喜就这样一直被绑着。
只是随着夜色渐深,他的内心也越来越不安。
虽然他依然没想到脱身的办法,但他的脑子却依旧不肯闲,依旧在那里胡思乱想。
“溜”“白”“菜”肯定已经被干掉了。
自己就在雷鸣小队里呆过,太熟悉雷鸣小队的作风了。
那就是自己在敌战区活动肯定也是不留活口的。
那自己该怎么活下来?
这年头当叛徒也难啊!两面骑墙注定两面都不讨好。
如今之计,再回头已不可能。
自己说赵一荻被关在警察厅里那自然是撒了谎的。
让雷鸣小队来攻打警察厅与这里的日伪军硬磕。
场面大了自己才有脱身的机会。
可是现在抓住自己的这些人却根本就不审问自己。
难道雷鸣小队对这个哈尔滨警察厅火力的布防已是了如指掌了吗?
今天由于伊藤敏让他吃肉他全吐了出去。
晚上他心情不爽又是空腹喝酒弄得他头痛欲裂,当真是难受不堪。
可是现在又是小命堪忧不得不做打算
想来想去,叶三喜的脑袋里已是一片乱糟糟。
总这么死等可不是办法,死等死等最后可就变成等死了!
终于,叶三喜开始把身体扭动了起来。
他那被塞住了的嘴里和那没被塞住却除了喘气儿也干不了啥的鼻子就发出了呜呜之声。
开始并没有人理会他,待他那声音又弄得大了一些,这时终究有人来管他了。
而管他之人却是伸手就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恰恰打在了他脸上。
于是他就暂时老实了下来。
然后打他的人便说话了,听那声音却正是大许子!
“找削似不?好好的抗联你不干,非得给人家做狗!”
“砰!”大许子一拳又怼在了他胸上。
于是叶三喜就又发出一声闷哼,他觉得多亏嘴被堵上了。
否则,就一拳都能让自己把心肝肺一起吐出来!
“你也不用跟我使动静!
你那肚子里装了几两香油大家心里都有数!
你要是有屡有尿的就给我拉撒到裤兜子里!
你那三个什么‘溜白菜’已经去见阎王爷了,你也快!”
叶三喜又呜呜了两声,可回应他的依旧是大许子的拳头,于是他也只能老实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怪不得人家不搭理自己呢,敢情人家把哈尔滨的情况摸的很熟啊!
人家知道山街警察厅就是哈尔滨警察厅。
人家甚至还知道“溜白菜”!
那刘、白、蔡三人在哈尔滨伪军系统里面那都是出了名的坏的人物!
当地百姓这才借他们姓氏的谐音管他们叫溜白菜。
可是,这事活跃在山野丛林中的雷鸣小队却又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雷鸣小队在哈尔滨还有内线啊!
那个伊藤敏还说什中共哈尔滨特委已被大日本皇军肃之一清,这特么的不是扯犊子吗!
叶三喜原本打的主意是,欺负雷鸣小队初到哈尔滨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自己好提供些真真假假的情报,从而寻机脱身。
可是现在看来,除了自己说出来个赵一荻的去向,人家却根本就不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