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媳妇,不叫姐我咋搂你?”雷鸣说道。
他算是发现了,周让确实是比自己大,但周让的脾气里有一种孩子气,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痞气。
“我说的呢,看来你有姐嘛!是不是就这样抱过你姐,你说你抱你姐的时候你揩过油没有?”周让自然知道雷鸣平时话不多,此时见雷鸣说话了她便也开心了,在她的想法,说话至少可以转移对寒冷的注意力。
雷鸣被周让给弄无语了又不吭声。
“说啊,你揩过你姐的油没有?她多大了?嫁人了吗?是不是还没有嫁人先让你这个当弟弟的给看光光了?”周让开始发挥女孩子的想象能力了,如果说熊熊八卦之火能够取暖的话,那么这个女孩将不会再有被冻坏这一说。
“我说,周让让,别我叫你姐姐你就顺杆往上爬,你看你有个姐样吗?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了。”雷鸣本来有点困了可是却让周让把睡意搅没了,于是他也只好说话了。
“别叫我周让让,叫我姐,要不叫我小刀,都行。说吧,你要问什么问题?”周让说道。
“好吧,周让让,我问你,如果我不在这的话你会不会去和别的男人挤在一起睡?”雷鸣问道。
雷鸣这话可也不是很地道的,他这话里可就有点暗讽或者说是反击的味道了。
周让自然是听出来了雷鸣那话里的意思了,不过她倒是很坦诚回答道:“那当然,还不能起火,非得把我冻死吗?不过呢,我就是和别的男人挤在一起睡和你挤在一起还是有区别的。”
“什么区别?”雷鸣好奇的问道。
“和别的男人就是挤在一起睡,和你我可以往里头使劲拱拱!”周让说完真的就又把自己的头往雷鸣的怀里使劲挤了一下嘴里还很不淑女的说道,“真特么的冷!”
雷鸣再次被周让打败了,此时的他顿时有了一种三观尽毁的感觉,呃——假如雷鸣知道什么是三观的话。
周让平常给人的感觉是文文静静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如月牙般的眼和嘴巴总是会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甜美感觉,可是谁知道她骨子里却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早就看出你和别人不一样!”周让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塞到雷鸣现在套的坎肩里去。
“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雷鸣奇怪的问道。
当然了他这么问内心多少还是有一些欣喜的,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雷鸣也是。
更何况雷鸣虽然刚刚吐槽完周让的自来熟,但他绝不举否认,周让不仅不招人烦而且还很讨他喜欢,尽管也只是喜欢。
“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啊——”黑暗之中周让开始转动眼珠,她当然知道雷鸣想知道什么?哪个男人不自恋,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和别的男人不同,威武霸气也好卓尔不群也罢,男人换成另外一个名词叫作“雄性”!
“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你抱着我你不会起色心,因为你抱过你姐,嘻嘻。”周让又往上拱了拱把嘴巴贴在雷鸣的耳朵旁说道。
雷鸣知道自己又被周让给算计了,有些“羞恼”的他伸手按了一下周让那不安份的脑袋。
不过她的手随即就碰到了周让的耳垂,那耳垂自然是凉凉的感觉。
雷鸣想了想终究没有再往外推,却是把自己的手捂在了周让的耳朵上。
雷鸣的这个动作让周让老实了一下来,雷鸣的手心的温度终究是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说说你的事,你有几个姐,都嫁人了吗?”周让终于不再胡闹了。
“我说的姐是我二叔家的,我自己没姐,我打小在我二叔家长大的。”雷鸣回答。
周让等了一会儿可是雷鸣又不说话了,那么也只好她接着说了:“别停啊,说说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有啥好说的,就是正常过日子人家,还是说你吧,为啥小名叫小刀,还为啥看着有股子二流子气。”雷鸣说道。
如果雷鸣这句话对大多数人说那人家肯定是会挑毛病的,什么叫你家就是正常过日子人家,难道我家就不是吗?
然而,周让并没有反驳,她用自己的沉默坐实了她家并不是正常过日子人家的说法。
“你要不问我都好几年想不起来了。”周让说道不过紧接着她却是在雷鸣的怀里一动说道,“你那只手呢,我这只耳朵还冻着呢!”
“你咋这么多事?平时我看你都是装的,你咋比小北风还难伺侯?这雪窝子就这么大,手能伸开吗?”雷鸣气道,可是终究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周让另外一个耳朵捂了起来。
“咦,这个爪子热呼,嘻嘻。”周让嘻笑道。
“废话,我刚从怀里掏出来的。”雷鸣气道。
“有个男人就是好,虽然没有火炕热乎,但是,隔凉!”周让依旧是得便宜卖乖。
“行了,快接着说你的事吧。”雷鸣说。
“我啊,和小北风一样,野孩子一枚。”周让说道,“你肯定知道哈尔滨,但你不知道哈尔滨有个道外,那里吧,怎么说呢,好多的窑子铺。”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是在窑子铺长大的吧?”雷鸣在黑暗之中张大了嘴巴,周让的回答确实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了。
“胡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周让撅嘴道,“我是在一个外国人办的孤儿院长大的,那个孤儿院就在道外。
我们孤儿院里都是野孩子,而我是孤儿院里的孩子王,我就是带着他们到外面和那些小瘪三打架这么一直打大的!”
“难怪。”雷鸣若有所思,难怪周让不晕血不晕架,见了日本人一个女孩子就敢往上冲还敢玩菜刀。
“在我十四岁的那年,不知道怎么我就转运了,碰到位贵人,他认我当干闺女就把我送去上学了。”周让接着说。
“不对吧,你打架打到十四,你今年二十,你六年没打架你还有现在打架的水平?”雷鸣问道。
“上学只是副业,嘿嘿,其实我还是经常带人出去打架的,一直打到了上大学。
其实上大学头一年了也是打的,后来就碰到了共产党搞学运的人,我觉得他们说的在理,我就不打架了,改学习了。”周让解释道。
“你可——真头子!”雷鸣都不知道怎么表扬周让好了。
(注:头子,东北方言里某个人厉害能拿第一的意思)
“小刀不是我的小名,是我的外号,我在外面打架的时候都是套个面具的,我敢说你就是现在去哈尔滨道外提小刀唬唬小瘪三那还是管用的,嘻嘻。”周让黑暗中喜笑颜开的说,虽然雷鸣看不到周让的表情,却也从她的口气里听出来了不知道愁听的感觉。
“杀过人?”雷鸣又问。
“杀过四个,用小刀骟过一个,一战成名!”小刀不以为意的说道。
(注:骟,是什么意思呢,想想葵花宝典里的“欲练神功,拔刀自宫”就明白了)
雷鸣不吭声了。
“你咋又不说话了?你真是象小北风说的三那啥压不出个那啥来的性子!”周让不满的说道。
周让想说的是小北风那句“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的粗话可她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