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吼叫：“跳伞，跳伞！”
这时，第五、第六架轰炸机快速飞来。
陆天没办法，咆哮着迎上去，一个“桶滚”，一个“内筋斗”，闪过第五架扑过来要同归于尽的轰炸机，落到第六架后面，猛烈开火，机枪子弹拼命扫射。
第六架轰炸机被打中油箱，浓烟滚滚，剧烈爆炸。
陆天吼叫着扑向第五架轰炸机，但这架异常狡猾，技术也高，悍不畏死，利用两挺机关枪，拼命还击。
一时之间，陆天也不敢逼得太紧，一个“桶滚”，躲开对方弹雨。
这时，林有航的飞机失去平衡，不断旋转，一个筋斗，鸣叫着，向地面扑下来。
林有航想跳伞，可惜，战机旋转得厉害，很难跳。
不妙啊，这次要挂！
林有航惨笑，吼道：“老子还没有杀够鬼子呢，不甘，不甘啊！”
这时，耳边传来陆天焦急的呼喊：“老林，快往湖里，快往湖里飞啊！”
林有航一听，眼光一亮，拼尽所有力量，飞向昆承湖。
这时，陆天打下第五架轰炸机，迎向第七架，他继续叫喊：“老林，放慢速度，慢速！”
林有航哈哈大笑：“老陆，再见了！”
湖里尽是鬼子的船艇，就算能平安坠落，也活不了。
陆天吼道：“坚持，坚持住。慢速，慢速，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团长说过，水下一米，子弹就很难伤害。”
林有航拼命操作，速度终于慢下来。
“嘭”
一声巨响，湖浪冲天，波涛滚滚。
战机一头扎进湖中。
除了空战继续，交战双方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想知道，驾驶员有没有牺牲。
特别是湖中船艇上的鬼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搜索。
他们距离近，一旦发现，活捉与打死都容易。
不过，所有人都认为驾驶员九死一生。
虽说后来速度降下来，但毕竟是从空中坠落，力量很大。
陆天打下第七架轰炸机，想飞到湖面搜索，可惜，第八架、第九架轰炸机又先后飞来，他没有办法，只得先行迎战。
湖中，林有航迷迷糊糊的，头痛欲裂开。
战机已破裂开，缓缓下降。
林有航觉得呼吸困难，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还在驾驶舱中。
他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咬实牙关，用尽所有力气，推开破裂的玻璃舱，“爬游”出去。
全身巨痛，呼吸急促。
救生的唯一办法，就是向上游，吸取新鲜空气。
林有航边游泳，边脱去所有衣物，减轻重量。
这种时候，每一克重量都很可能是致命的。
缺氧！ 缺氧！
林有航越来越痛涨欲裂，越来越无力！
他几乎就想放弃了，但想起团长的话：不抛弃，不放弃！
不能抛弃战友，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坚持！ 坚持！
死也要坚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头突然就露出湖面。
空气！ 救命的空气！
林有航呼吸着，贪婪地呼吸，拼命地呼吸！
这一时刻，他才明白世上最珍贵的资源，莫过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这时，一艘炮艇上的鬼子发现了林有航，惊喜地大叫起来：“看，他在那，没死，还活着。”
曹长也发现了，狂呼：“快，把炮艇开过去，活捉，活捉！”
第六十七师指挥部，一直端着望远镜的黄师长发现湖中鬼子炮艇异动，心中一紧，顺着炮艇前进的方面搜索，看到了正在呼吸的林有航。
还活着！
黄师长大喜，吼道：“不惜代价，救回飞行员。重复一次，不惜代价，不惜代价！”
参谋大声提醒：“鬼子山炮被毁了，我们迫击炮相对安全。”
黄师长明白过来，叫道：“迫击炮、轻重机枪、掷弹筒向前突击，突击！”
且说林有航发现一艘炮艇开过来，心中一惊，急忙潜下水一米多，向湖岸游过去。
炮艇上的指挥官发现人不见了，也不急，仔细观察一下，发现水纹的异样，命令追上去，笑道：“看你能憋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