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第446节

顿了一下,田真接着道:“杀许杰,就是告诉这些人,许氏完了,许杰现在是一个孤家寡人了,该怎么做,他们看着办。”

“可是,这这也太冒险了。”田大毛仍然面色煞白,他现在可是与田真站在最正中,下面要是一排箭上来,田真或者没事,他可就要去见阎王了,因为他可不谙武道。

在田大毛发抖的当口,一个尖厉的声音在城头响了起来:“儿啊,不要打了,大越完了,连皇帝陛下都死了。”

田真微笑起来,这是他安排的人开始煽动人群了。

果然,一个人开了口,城头之上,呼喊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儿子啊,不要打了!”

“相公,投降吧!我和儿子等着你啊!”

“爹,我想你,回家吧!”

“大哥,爹病倒了,快不行了,硬撑着一口气等你看他最后一眼呢!”

城上的呼唤之声动人心魄,伤心欲绝,城下的士兵们面无人色,太多的人从城头之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当的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兵器砰然坠地的声音。

许杰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使出如此无耻下流的一招,回望身后士兵,哪里还有半分斗志。

“放箭,放箭!”他厉声喝斥着身边的一面将领。

可那将领却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站在哪里,看着城上。许杰大怒,反手就是一马鞭子抽了下去,将那将领的头盔打掉,脸上也多了一条血痕。

“李卿,我叫你放箭,你没有听到吗?”李卿是郡兵统领,在许杰回到正阳郡城的时候,第一个拉到麾下的就是他。

“许郡守,我的一家人都在城头之上,就站在田大毛旁边,那有我的爹,娘,妻子,儿子,女儿,你让我放箭?你要让我亲自杀了他们吗?”李卿愤怒地看着许杰。

“为国尽忠,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吃着国家俸禄,当着大越的官儿,值此国家危难之机,不思报国忠君,你想干什么?”许杰吼道。

“许大人,你一家人全死了,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我可不行。”李卿瞪着眼睛反吼了回来。

许杰喘着粗气看着对方,手慢慢的摸上了刀柄,唰的一声,佩刀出鞘,闪电般的便向着李卿斩了下来。

“为臣不忠,该死!”

这一刀看似出其不意,势若闪电,但李卿却似乎早已防备,在许杰挥刀的霎那,他亦是拔出相迎,砰的一声,火花四溅,两柄刀劈在了一处。

“许大人,你不要逼我!”李卿吼道。

许杰双眼血红,再次挥刀,“我杀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浑蛋!”

李卿再次挥刀挡住,眼中悲愤已是转为狠戾,“杀了他!”他厉声喝道。

许杰身后,数兵郡兵骑兵听到李卿的命令,不假思索的挺起手中长枪,从数个方向之上直接刺向许杰。卟哧数声,长矛入肉,鲜血狂标。

郡守与郡兵统领当场反目,所有郡兵军官们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鲜血四溅的一幕,看着许杰倒下马来,现场倒是响起了一大片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李卿一跃下马,走到死不瞑目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许杰身边,“许大人,对不起了,要怪,你便只能怪我们的皇帝陛下太不争气了。大越该亡,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力挽狂澜的。”

他猛然挥刀斩了下去,一刀砍断了许杰的头颅,弯腰提了起来,大步向着城下走去。

高高的举着许杰的头颅,大声向着城上吼道:“城上的人听着,我已经杀了许杰,我愿意带领所有郡兵,民军投降太平军。”

城上,田大毛再也不抖了,身子挺得笔直,身边的田真,也终于松开了袖子里握得紧紧的拳头,手掌心里,满满都是汗水。

他在行险,但他成功了。

“大毛,咱们一起出去见一见这位李将军。”田真笑咪咪地牵起了田大毛的手,两人并肩向着城下走去。

天黑时分,刘兴文的城门军与大柱的撼山营以及一万多降兵终于赶到了正阳郡城之下,不过让刘兴文目瞪口呆的是,郡城之上,飘扬着的是烈火战刀旗,而田真,正喜气洋洋的孤身一人策马向着他们行来。而他一直追击的正阳郡最后的兵马,此刻却是偃旗息鼓,一排排的坐在距离城墙里许的地方。

“刘兄,正阳无事!”田真笑吟吟的向着刘兴文一拱手,道。

“田兄好手段,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正阳郡城,这功劳可大了!”刘兴文不无酸意地道,大柱在巩县奋战了多日,自己从沙阳郡一路狂奔,可最后,最大的功劳,却被田真这小子一伸手便摘去了。

“这算什么功劳?”田真哈哈一笑:“没有大柱兄弟和你刘兄的大军威慑,我早就被人砍成了肉酱,刘兄,现在马上整军,挥兵攻向越京城,协助秦将军拿下那里,才是真正的大功劳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不错,那才是大功劳,大越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而他们,都是开国功臣。(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烦心事

太平军主力仍然停留在太平郡城,只是派出了小猫的磐石营在向着越京城缓缓推进,秦风决定给张宁以足够的时间让他在越京城筹谋。

越京城必竟是越人的首都,吴氏也在越京城经营了多年,根基稳固,如果能不流血拿下越京城,那就是一件非常完美的事情了。

在中平郡城稍作停留,也是让这段时间一直在不停征战的军队有一个喘息,休整的时机,另外,洛一水留下来的部队整编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药香,舒畅坐在小火炉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势,时不时的探头看一眼小罐里熬的药汤。

“这有什么好看的?”盘膝坐在床上的秦风有些百无聊赖。

舒畅翻了一个白眼,带着鄙夷的语气道:“你知道什么,火候,火候,知道吗,熬药时的火候对于药效的影响是很大的,只有庸医才不管这些,真正的良医,谁不懂这个?过犹不及,换过来说,火候不到,照样影响最终的效果。”

“好吧,说这个,我肯定是不如你。”秦风无奈地道。

舒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探出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药香,也不顾瓦罐烫火,一把便将其从火上端了下来,将药汤倒进杯盏之中,同时啪的一声,将杯盖紧紧地盖了上去,然后拿在手里反复的晃荡着。晃了一会儿子,将杯子递给秦风:“一口喝了。”

接过杯子,一口饮尽,秦风不由拉长了脸:“怎么这么苦?”

“给你长长记性!”舒畅哼了一声,“你可真是牛啊,居然敢去挡宗师一击,你以为你是贺人屠啊?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已经到了九级中段,实际战力接近九级巅峰,但宗师与九级是两个概念。”

“我想试一试。”秦风微笑着道:“没有比那再好的机会了,那个时候,吴鉴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与他全盛时期相差太大,不亲自去体会一下,怎么能感受到宗师的力量?”

“你啊,现在距离宗师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就你现在的能力,还远远够不着去想这些事。”舒畅道:“再碰上宗师,还是以小命要紧。”

“我哪不是怕吴鉴跑了吗?”

“跑个屁!”舒畅怒道:“吴鉴在与贺人屠交手之前,便已经受了暗伤,后来与贺人屠一战,更是伤上加伤,那时他遭到围攻,又吃了贺人屠一记,他往哪里跑,以瑛姑的修为,他跑得了么?别忘了瑛姑的轻功,即便是在宗师之中,她也是最好的。”

秦风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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