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光友等人被一个门房如此训斥,差点心都要气得炸出来,但是有求于人,没有办法,看到主人气得脸都红了,村田一郎只能无奈得赔着笑脸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外国使者,求见江大人实在是要事,烦请大哥再通传一下。”说完,向严刚手上塞上了几块银圆。
严刚颠了颠手上的几枚银圆,虽然江云是国家大臣,年薪数万银币,但是家里丫鬟、仆人也多,加上厨子、侍卫和轿夫,府里上下足有四五十人,他一个看门的仆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四枚银币,他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唔,看你如此急,那我就再通传一下,你等着。”说着,“砰”地一声,江府的大门又重新关上。
德川光友一行人心中又涌起了几分希望,只得在门外候着,哪知那严刚得到银子却根本没有向江云再通报,严刚在府上多年,早已成了人精,自然从江云的脸上看出自家老爷肯定是不愿意见这几个东瀛人,老爷既然已经明确表示了不见,他当然不会再去自讨没趣,只是得到了对方银子,也不好马上回绝,便进了院中逛了一圈,正想向德川光友一行人回复再说一次老爷不见,却被江府的其他家丁拉住下象棋,本来也没把德川光友一行人当成回事的严刚顿时玩的便将德川光友一行人丢到了脑后。
德川光友一行人在江府外左等右等也不见开门,后来终于等不及了,德川光友便又叫手下拍了几次门,那下象棋的严刚听到敲门后,才懒洋洋的开了门,一开门他便说道:“我家老爷实在很忙,没空见你们,还把我臭骂了一通,刚才我正在挨训呢,你们请回吧。”说着他一关门立刻又跑到了棋盘上继续与家丁厮杀起来。
看到江云不见他们,村田一郎提议道:“不如去见一下昨天见我们的周满文大人试一试。”
德川光友只得点头,他恨恨的望着江府紧闭地大门喃喃自语的咒骂了一通才和手下亲信们一起转身离去,径直朝周满文的府第走去。
只是正当一行人向周满文的府上走去时,身后却传来了一辆马车前进地声音,也许是着急,那马车行进很快,见一行人行进在大道的中间,那车夫连忙吆喝道:“诸位先生,请前面让一让,让一让,我的大车要过,请让一让。”
德川光友回头一看,看到是一辆运送米面地马车,车上赶车的也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车夫,在国内蛮横骄纵的他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气,如何肯向这样一辆马车让道,依然大摇大摆的走在最中间,他的护卫手下也都是骄纵惯了的骄兵悍将,见到厉害的可以忍让,但是一个中华帝国的平头百姓他们不去欺负就算好的了,看见自家主子不肯相让,也都故意排成一排站在中间故意挡在马车的前面。
能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人大多非富即贵,那名车夫看见前面的人全无相让之意,便只得吆喝着马车停下,跟在几人后面缓慢的行走。
大街之上足可以容纳四辆马车并排行进,若是德川光友等人稍让一下,足可以容车夫赶着马车通过,但德川光友一行人却故意不相让,将道路大部分占住,如果是在国内,漫说是一个送米面的车夫,就是一般藩属重镇地官轿见到了德川光友也得相让,德川光友当然不愿意让一个车夫走在自己的前头。
那名车夫起先还以为是国家朝庭的哪位高官,只得自认倒霉,跟在后面缓步行走,只是看着他们的穿着却越看越不象,反而象是异邦地来使,中华帝国建国以来,京城除了各个邻国的商贾与贡使以外,从西洋过来的传教士和商人也不少见。
那车夫见多识广,却从没有见到过哪个异邦使者敢如此嚣张,便不由喝道:“前面是哪个番邦,懂不懂走路走一边的规矩。”
德川光友懂得汉语,虽然不精通,但是也听得懂那车夫的喝斥,回头瞪着那车夫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涌起喝道:“大胆的贱民,给我掌嘴!”
一名叫田野家光的侍卫听到主子吩附,一把拉住那车夫的马头,那名车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啪啪”的就被连扇几个耳光,德川光友身边的侍卫,身手当然了得,那车夫顿时满嘴冒血,牙齿也掉出了几个,顿时头晕脑胀都站不稳了。
村田一郎感觉到有些不妥,他连忙道:“大将军,在这里惹事怕不太好,您看打两下就算了。”
德川光友看到那名车夫满嘴是血的样子,感觉到他从云府所受的气出了一大半,心里出气了,便叫田野家光丢下几个银币在地上,村田一郎对那车夫说道:“拿去治伤,下次睁大狗眼看清楚一点,这可是日本的大将军,岂容你这等人呼喝。”
那车夫听到对方果然是异邦人士,看了看德川光友一行人,眼中射过一丝怨恨之色,将田野家光等人丢在地上的银币拾起,架车就向后转去。
德川光友等人看着车夫捡起了几枚银币,哈哈大笑起来,又用日语嘲笑了一通。
德川光友一行人这次见周满文也不顺利,也许是得到了黄子牙的训示,也许是他考虑到刘小六那无孔不入的情报部门的监视下自己接见番邦实在不妥,这次周满文不但没有接待了他们,还让下人告诉几人以后也别来找他了。
德川光友虽然想到这次出使会有麻烦,却没有想到麻烦会有这么快,看众位中华帝国的官员们的不愿意见他们的样子,那些与德川家敌对的势力恐怕已经与中华帝国达成了购买火器的协议,自己恐怕白来了一趟。
他们刚离开周府没多久,就被一队身穿黑色制服背着快枪带着朴刀的队伍拦住,刚才被打的那个车夫正在中间,他指着德川光友一行人呜咽道:“警长大人,就是他们,他们走路时将整个路面占领,扰乱交通,小人只是提醒他们一句,就被他们打成这样,还丢下几个银币,用言语百般污辱我,请警长大人为我作主。”
那对警察中带队的警长冷然的看着德川光友一行,其中一名警察喝道:“他说的有无此事?”
村田一郎连忙走到那警长面前,他塞了一包银币到那警长手中说道:“大人,我们仍是日本国的使团,中间那位是我们的将军,这个刁民侮辱我们家将军,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再说已给他医药费了,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那名警长掂了掂手上的银币,脸色一变,说道:“这么说,你是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了。”
村田一郎陪笑道:“不错,我们将军可是要拜见两位主席大人的,刚才我们从外交部部长江府和秘书长周府上出来,而且还有其他大事要办,时间紧急,还望官爷行个方便。”
村田一郎看出那什么警长职务的官员脸色不对,还以为对方是嫌银子给得太少,暗骂对方贪心不足,只好将对方国家的两位主席和两位高官一起抬起来,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好啊,违反交通,当街伤人,事后又贿赂警察,你们承认了就好,都给我带走!”那名警长一说完,其他警察就背起快枪抖着铁索来拿人。
看到这名警长软硬不吃,饶是村田一郎见多识广,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他发愣地时候已被警察用铁镣锁住,德川光友的其他护卫看到后都是大惊,纷纷拨出了随身的倭刀,就要反抗。
警察们也都纷纷举起了快枪对准了几人,那警长高喝道:“大胆,你们要敢拒捕就格杀务论。”其实他也是吓唬吓唬,拒捕分情况,要是这些东瀛人直接武力对抗自然是要对战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以制服为主,迫不得已才需要下杀手的,毕竟有督察和群众的监督,警察条例他是不敢违背的。
德川光友的侍卫亲兵们顿时不知所措,他们虽然看不起这些警察官差,可这里毕竟是中华帝国的京城,若是杀了这些警察官差,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逃脱,况且看到人家都举起了快枪,那黑洞洞的枪口都对着他们,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们便只得一起向他们的主子德川光友看去。
德川光友的脸上就象开了个染坊,青、红、紫、白轮番呈现,他心中怒急,自己身为一方的将军被中华帝国几个小小的抓人小吏如此羞辱,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吼道:“全体侍卫听令,拨刀。”
德川光友手下的侍卫们听到命令,顿时将他团团转在中间,刀口一致对外,看到这个情况,村田一郎大惊,他嘶声竭力的大喊:“大将军,万万不可冲动,您忘了那些人的态度了么?为了您的安全,请三思。”
来的警察有八人,他们个个都拿着快枪,虽然德川光友手下的侍卫有二十多人,如此近的距离,八颗子弹就算能让八名侍卫失去抵抗力,其余的侍卫恐怕就将八人乱刃分尸了,但是警察们都毫不畏惧,警长喝道:“对面之人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将军或来使,现在你已触犯了我中华帝国的法律,伤人等罪名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跟我们回警察部门接受处理,自然没事,若是拒捕,说不定不但自己要把命丢在异国,你们自己的国家也会受到连累。”那警长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对方的厉害,他也只能开解对方的心里,让对方不要干涉自己执法。
听到自己最信任的村田一郎的话与那警长的话,德川光友却是冷静了下来,想起连吃了两个闭门羹的事情,看来中华帝国对于他们德川家族并不友好,此时万万不可横生技节,一点冲突,就算杀了这几个警察,自己恐怕也得死在这里,他忍气吞气的回道:“我可以回去接受你们的处理,但你们不可辱人太堪,将我手下身上的铁镣取下,也不可将镣铐来夹戴在我们身上。”
听到将军松了口,村田一郎也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劝道:“这位官爷,行个方便,双方各让一步如行,我家将军愿意随你们去了,这铁镣就免了吧,毕竟我们是代表日本国家来的,算是全了两国的脸面。”
为首的警长也不是鲁莽之人,对方护卫众多,况且是一国将军的侍卫,恐怕功夫也都不差,真要闹出什么大事吃亏地还是自己,既然阻碍执法,他也就不去太苛求什么了,他挥了挥手,一名警察将村田一郎的铁镣给打开。
德川光友脸色铁青,示意手下将倭刀全部都收了起来,警察们见这些倭人放弃了抵抗,便押着一行人朝京城公共安全部门的警察局走去。
京城地番邦人士没有一万也有数千,每月都免不了有打架闹事、作奸犯科之事发生,京城警察部门处理这些事都已经驾轻就熟了,在中华帝国境内就得遵守中华帝国的法律,在中华帝国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是黄子牙与张华汉的主张。
有朝廷法律的依据,打架闹事,甚至横行不法的外番抓住了该罚就罚,该打就打,甚至严重了杀了也不用有顾忌,否则这些外番不懂礼议,又不严惩,还不骄纵的翻了天去。
当然,要是重犯就不能由警察局来处理了,那需要到刑部名下的法院部门审判处理,警察部门就成了关押所了,而轻犯就在警察部门的审判所里进行。
中华帝国的刑部归军部管辖,在张华汉的主张下如今很少杀人了,要杀,也多是番邦之人在中华帝国境内犯了死罪,这倒不是对番邦完全歧视,主要是国人犯了死罪都会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判死刑,另一个是被判成奴隶,当奴隶还是死人,大部分人选择了当奴隶。
第一百六十五章卖“好”军火
对于外国人定罪的原则,帝国国家官员们不是没有争论过,前明时虽然对外番之人在大明境内居住和做生意都有限制,但对他们犯罪却是很宽容,就是杀人也只是驱逐了事,让其回去受他们自己的官府管教,美曰其名外番不懂礼议,需要教化。张华汉对这种说法斥之为白痴傻瓜才能想出来的主意,在外国哪有连杀人偿命都不懂的道理,若是连杀人也可白白放其归去,那是不是表示外国人在中华大地上可以随便杀我中华子民了,因此当第一件涉及到外国人在中华帝国境内杀人的案件呈到张华汉的案上时,他连话都没有多说,只是批了一个大大的斩字。
虽然前面有许多先例,但接到这件案件时,警察局判罚所的人还是觉得棘手,打架斗殴只是小事,那名车夫虽然受了伤,连牙齿也掉了数枚,但总算没有死人,若是一帮的番人犯事,勒令对方赔偿车夫医药费,并杖十下就算了事,只是这次牵涉到打架之人不但是使节,还是一国的将军,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以前番邦犯事之人虽然不泛有使者,但多是随从之人,如果犯了法,被打被杀,对方摄于中华帝国的国威,也只能含笑对待,但如果真对一国将军处罚,引起两国交战,或其他变化,大家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由于大伙对日本国内的了解不多,以为这个将军是日本整个国家的一个将军,可能会引起邦交冲突,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德川光友只是掌管日本一方土地的将军,而且现在他的地皮上已经岌岌可危的被大量的国内的敌人虎视眈眈着呢。
考虑到如果不处罚,更是不可以,不说警察法律的执行不执行会让督察部门找自己的麻烦,但说如今中华帝国兵锋所指,中华四周各国全无敌手,中华百姓的自尊心暴涨,如果那车夫不服,到处宣扬他庇护番邦欺压国家子民,到时候只要报纸一等,自己的警察局民事判罚所的小官就当到头了。
几名审判所的人一商量,其中一人说道:“虽然打人是那日本将军下的令,但他到底没有亲自动手,大家看让他们对车夫认错赔偿,将打人的护卫杖十下怎么样?”
另一人说道:“好,这样既能安抚了车夫,又使对方不至于下不了台。”众人纷纷同意了这个提议。
过了一个时辰,审判厅对日本人打人一案就判决了下来,勒令德川光友向车夫赔偿医药费、整容费、伤残费、误工费、营养伙食费等共计四百六十银圆,并上交警察部门罚银五百银元,加起来一共是九百六十银元,而那打人地护卫刑杖十下,以儆效尤。
警察部门与前明的衙门打人板子一样,都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此次是对日本人行刑,所以行刑的时候观看的人还是很多,看完了大伙儿也就自然散去,回去只是又多一个谈资罢了。
只是此事对于德川光友却是一个奇耻大辱,他身为日本德川家族的一名统领一域大军的军阀将军,只是让自己的护卫教训了一个没有眼色的小小车夫罢了,结果自己不但在牢中待了一晚,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护卫在大堂上被打,供那支那人的普通百姓指指点点嘲笑,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去,回到驿站第二天就带队离开京城会日本去了,他发誓,将来打败那些对抗德川家族的日本大名后,一定回来入侵支那讨回自己的脸面来。
有了利益的驱使,刘世杰与沈金龙两人对川内家族、山内忠义、毛利家族、岛津光久、佐竹义隆、田村家族等十七个日本势力的拜访都很客气,答应当天就带他们一起检验火器,商议购买事谊。
刘世杰与沈金龙两人两人带着川内家族、山内忠义、毛利家族、岛津光久、佐竹义隆、田村家族等他们十七个日本势力的三百多人来的地方是京城城西的郊外,要让十七个日本势力接受前明和前清遗留下来的那些火器,并让他们甘愿掏高价来购买,自然要让他们看清一下火器的威力,不免要选一个人烟稀少,适合武器试验的地方。
刘世杰与沈金龙两人两人带着川内家族、山内忠义、毛利家族、岛津光久、佐竹义隆、田村家族等他们十七个日本势力的三百多人来到了地头,测试的中华革命军军士早有准备,开始当着十七个日本势力的使节们演练起火器来,鸟铳、三眼枪、大小佛朗机以及各种火炮都齐射了一遍,整个校场顿时炮声隆隆,飞沙走石,烟火四起。
前明、前清地火器比起中华革命军所用的快枪和步枪在威力上和射程上虽小,但动静却丝毫不小,十七个日本势力的使者大多都没有上过战场,根本不懂得那么多道道,看见到军士们演练的那热火朝天的火器威力大多人都心中喜悦看到每一样都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