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吴学艰和李源京两国外长推杯换盏的，正事一点都没有谈，全都是在套交情。或许两国本身就接近的文化，促使他们在进入到严肃地议题之前，先建立友好关系是必要的。
这场国宴吃的是宾主尽欢，齐一鸣也没有被骚扰，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地位。只是他总觉得这事儿有一些不妥的地方，可是他无法完全看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妥。他喝了几杯米酒，浑身上下懒洋洋的，返回宾馆想要早点歇着。
齐一鸣带着三分醉意的看着几个宾馆的服务生，他们还在忙碌着收拾宾馆的卫生，处理其他事情，只是齐一鸣没怎么注意，这几个服务生总是在不经意间对着来自中国的宾客，眼中露出几缕寒光。
第68章068走到哪里都想卖军火
来到韩国的第二日，正式的外交谈判展开了，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由韩国政府授意，在进行会议的公馆外面的大街上，大约有千多人组成的示威游行队伍，高举着****标语，向来到韩国的中国外交使团进行抗议。
使团中一些外交官面色不渝，但齐一鸣却神色自若，与众人道：“有人抗议总比没人抗议好，以往我们只会抗议别人，现在也轮到别人抗议我们一下。”
一位较为年轻的外交部干事不解，道：“怎么还巴不得别人抗议么？我们做外交口的人，应该尽量让其他国家对我们保持友好关系，树立正面的形象才对。”
齐一鸣仍旧是笑，道：“想要世界上所有人说你好，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无偿给别人援助，人家拿了之后背后里还可能说你愚蠢。国际政治的第一准则就是要现实，只有胡萝卜不行，只有大棒也不行，所以胡萝卜和大棒一起上，才能有健康良好的外交。”
吴学艰也赞同道：“我们中国人，从古代走过来，千年都有着一种强烈的自我中心论以及过度的好面子，就像古代外邦说几句好话，我们国内情况不好，也会重重地回赠外邦礼品，这光得到了面子，但丢了里子。现在国家情况不一样了，我们要树立新的义利观，面子和里子都得要。世界上国家这么多，确实不可能大家都对我们好，尊敬我们的大家可以好好相处，共同进步，但是敌视我们的，就一定要他们看到我们的厉害。”
外长先生统一了使团众人的思想，正式进入了韩国人准备的会议室。跟齐一鸣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类似，两个长桌子拼在一起，中国一边坐一行，韩国在另一边坐一行，中间的是最主要的人物。根据外交对等的原则，也就是吴学艰和李源京。
作为东道主的李源京，开始便摆韩国一方的立场：“我们对于中方侵犯我国领空，攻击我国战机的行为强烈抗议和谴责，同时我们也对中方愿意回到正确地处理问题的轨道上来表示欢迎，我们要求中方对给我方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同时保证此类事件以后不再发生。”
大家之前都清楚会讲什么样的话，吴学艰接口道：“我方对于给韩国造成的损失深表遗憾和歉意，并愿意向韩方进行一定赔偿，同时我方也希望韩方把三个肇事者遣返回中国。”
李源京立马表示：“根据我国处理原则，有两名愿意返回中国的当事人我们可以将其遣返，但其中一名当事人的个人意愿是去台湾，我们无法将其送回中国大陆。”
吴学艰皱了皱眉头，说：“我方无法接受韩方这样的处理，希望韩方能够再三考虑。”
李源京早有预料中国人会在这件问题上纠结，不过他们今天的会面基本上就是互相交代立场，一次肯定是谈不拢的，回去之后双方还需要再度研究商讨，看看哪一些是可以让步的，并可以最终达成妥协。
“关于赔偿的金额，我方要求中国向我方赔付全部15架战机的损失，受害人家属的抚恤费用、精神损失费，对于我国的道歉费，总计共1。4亿美元。”
李源京这个数字一张口，中方代表团的人也顾不得外事纪律了，就微微有些喧哗起来，全国上下的外汇也就是二十多亿美元，当然齐一鸣还有自己的小金库，但也是有专门的用处，因为打下了韩国15架战机，就要赔韩国人1。4亿美元，这个基本上就是在抢钱。
只要是中国人对于赔款这个东西都是有天生抗拒感的，百年耻辱的历史上赔款给这个民族和国家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而赔款更是一个国家耻辱的象征，一些较为年轻的外交官脸上的怒色已经无法掩饰了。
吴学艰是老一辈的外交人员了，涵养不错，他也知道这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戏码，于是回复道：“很遗憾，我国经济情况并不好，这样一笔钱数额太大，我们无法拿得出来，我方愿意向韩方赔付200万美元的抚恤费用，再多我们是拿不出来了。”
李源京其实根本不太敢要价太多，他知道这事根本就不是韩国这个小不点说的算的，中国这是主动退让，但是想要从他们身上割肉，韩国人做不到，想要找美国老大哥帮忙，美国人肯定也不愿意因为这事情得罪中国的。中韩两国一大一小，在战略上的作用截然不同，话说如果美国能够争取到中国的支持，韩国是好是赖，那么也不怎么重要了。
李源京担心的是，万一惹恼了中国，再用军事手段对韩国进行胁迫，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该解释的还要解释，李源京又道：“我大韩民国空军共在事件中折损了9架f-4e战机和6架f-5e战机，如果中方无法合理地赔付我们大韩民国空军的损失，恐怕说不过去的，不过我们也能体谅中方的难处，我们可以不要求中方赔付新机的价格，但赔付折旧价值还是必要的。”
一架f-4e是240万美元，f-5e还要稍微便宜一些，这是初始价，到了八十年代价格还要上涨一些。不过就算折旧，十几架战机也是数千万美元，中国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要价，吴学艰仍旧很明确的拒绝。
就在该摆的条件摆完了，大家谈不拢的时候，齐一鸣这个知名的搅屎棍冒出来了，他不会僭越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是对吴学艰说道：“吴部长，韩国人看来主要纠结在我们打掉了他们15架战斗机这件事情上，既然如此他们想要战斗机，我们给他们战斗机。不过要白送肯定不可能，我们中航工业的成飞现在已经揽了巴基斯坦和伊朗两个订单，生产数十架fc-1战斗机，你不如问一下韩国人，要不要我们生产的战机，我们给他们打个7折，他们买得越多，就等于占得便宜越多。他们买上个十几架战斗机，光是折扣就能抵掉他们想要的三千多万美元的赔偿，而我们即便是扣了三成价格之后，利润仍旧是相当可观的，这样韩国人飞机补上了，赔偿也得到了，战力也提高了，我们也得到了实惠，何乐而不为。”
吴学艰对齐一鸣的这个想法吸收了一下，然后叹道：“小齐啊，你可真是咱们国家天字第一号的军火贩子啊，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推销军火。只是售韩战机牵扯太大，朝鲜肯定会要反弹的，而且美国长期垄断韩国的武器市场，我们这样横插一棍子，美国也不会乐意的。”
齐一鸣想了一会儿，说道：“朝鲜嘛，安抚一下问题不大，毕竟保护伞还是我们撑着，实在不行随便送几架我们淘换下来的歼-6、歼-7什么的，如果朝鲜不上道，那我们再用别的方法。美国方面更容易了，格鲁门看中我们轻型战机的优势很久了，一直想要跟我们合作开发搞枭龙，我之前因为我们从头到尾都能自己搞，就推辞掉了。如果韩国考虑美国的因素，我们大可以把一些其他的部件外包给美国一些企业，比如他们如果乐意，换美国的发动机f-404也成，换f-16的雷达apg-66也行，加上美国的武器系统，如aim-7和aim-9也成。不过我们让价只让我们自己产的部分，呵呵，其实添了美国的这些部件，性能不会有显著的提高，但是价格会涨的比较快，乐观估计换一些美国的组建，会使我们的fc-1涨价到1100万左右，韩国人愿意当冤大头请便就是。”
吴学艰不由不为齐一鸣的奇思妙想折服，道：“这样确实会是比较好的方式，如果美国公司能够参与这个项目，阻力就会变小一些。呵呵，小齐你最擅长这种借力打力的事情了。只不过，我们的fc-1的技术细节被美国方面所知道，不会带来问题吗？”
齐一鸣笑道：“fc-1是我们用来出口的，我们自己又不用，怕什么泄密？而且，我们是项目的总承包商，选择什么样的企业跟我们合作是我们说得算，整合一个带美国血统的fc-1，对于我们来说难度不大，美国这么多公司就是想了解fc-1其中的细节，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我们出口的自产版的fc-1都是国产设备，这些才是比较关键的东西，而美国人不会对这些东西有半分的了解。”
吴学艰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盘算好了，那么我便这样跟韩方提吧。”
于是乎在短暂的休会结束后，吴学艰立即向李源京提出了以廉价向韩国空军提供下一代战斗机的方式进行赔付，不过他一开始没有给到齐一鸣提的7折那么多，而是喊了一个八五折。
李源京还没有什么表态，跟他一同出席的韩**方人士立马就不淡定了。因为中国空军用两架战斗机击落了他们8架战机一事，带给韩国空军的冲击太大了。一部分搞装备研究的韩国空军人士疾呼“超视距空战决定一切的时代到了，我大韩民国必须穷尽一切办法，获得超视距攻击敌人的能力”。
aim-7这种半主动的中距弹肯定没有太大意义了，射后不管才是王道。而除了美国有aim-54不死鸟之外，只有中国的霹雳-12是射后不管的中距弹。韩国人面对这种武器有切肤之痛，如果能够得到，那真的是最佳的选择。
第69章069闻到腥味的格鲁门
中国空军以少胜多，突然给了世界一种中**队不仅规模庞大，而且战力惊人的错觉。虽然新闻媒体上的报导并没有透露说中国击落了多少架韩国战机，不过据一些消息人士猜测，这个数字至少接近10架。
虽然中韩两国都是语焉不详，但毫无疑问己方一机未损，击落韩军多架战机这一事是确凿无疑的。再加上伊朗空军装备的fc-1已经基本上压制住了伊拉克空军，同时使得后半年两伊战争中的袭船战因伊拉克空军屡遭打击而渐渐减弱下来。另外，巴基斯坦和中国就订购fc-1的合同也已经披露出来。
这都从不同方面印证了中国空军的装备水平相当高，甚至有些人大胆预测，身为苏联徒弟的中国空军，已经超越了苏联人，仅排在美国的装备能力之后。
韩国其实已经在1981年向美国下订了f-16战机，交货期是在1986到1991年，总数为36架，型号为f-16c型。只是这一批战机还是不具备射后不理的先进中距拦射弹，主要武器还是aim-7麻雀和aim-9响尾蛇。
在九十年代之后，韩国也拿到了生产许可证生产了批次50/52的f-16c/d一百多架，也就是他们自己称的kf-16战机，这些战机才构成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以内的韩国空防主要战力。
此时韩国人还没有见过自己的f-16长什么样，但估计也是没有中国的主力战机厉害的。之前韩国国防部就辗转拿到过一张中航工业在国外散发的fc-1销售宣传单，这架中国战机可是以“超视距空战射后不管”、“多用途能力弹种齐全”、“价格低廉性价比高”这样的噱头进行营销的。
射后不管的先进中距弹这个f-16自然没有，或许他们即将得到的f-16同样有多用途的能力，但是很可惜小牛导弹、企鹅反舰导弹是f-16批次150cu才添加上的，日期在1987年。鱼叉反舰导弹、jdam（联合直接攻击弹药）、jsow（联合防区外发射武器）也都是批次50/52之后加上去的。反辐射导弹百舌鸟agm-88是50/52d改进产物。也就是说现在的f-16空战只能打aim-7和aim-9，对地只能打mk80系列无制导炸弹、cbu-87/89集束炸弹和宝石路系列的激光制导武器。
fc-1系列中国弹种有什么呢？反坦克和建筑类目标的蓝箭系列导弹，反舰导弹有小型的c-701、稍大的c-705、性能堪比鱼叉的c-802、c-803导弹，反辐射则有c-901，陆攻则有kd-88、雷石系列滑翔炸弹、雷霆系列复合制导炸弹。倒是这些弹药里没有集束炸弹，因为这东西特别缺德，极其容易造成未爆弹伤害平民，即便是中国掌握了生产集束炸弹的技术，不过齐一鸣还是力主不要出口这种武器。
从这样的对比中就可以看出，早期型号的f-16真的没有办法跟其实属于二三十年后的fc-1枭龙媲美。
韩国人确定当天击落他们的战机并不是fc-1，但是心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中国空军的主力战机，不会用于出口的，fc-1的作战性能可能比那款主力战机有削弱，但是基本的作战能力都继承过来了。按照那场空战中生还的韩国飞行员供述，大部分的韩国战机都是在超视距空战时被击落的，韩国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种他们完全没办法躲开的导弹。
如果能获得中国人制造的先进战机和导弹，那么韩国空军的实力就能再上一大截。除此之外，中国出售韩国武器还有着相当重要的政治意义，韩国认为对他们的宿敌朝鲜也是一种打击。
齐一鸣在那一日的会议之后，就私下给格鲁门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了他们自己有意用这样的方式赔付韩国。只是他没想到，比起韩国人，格鲁门公司更为用心，甚至第二天本来在京师的格鲁门国际部总裁佩莱哈克专程坐飞机来到了汉城，与齐一鸣商讨这个问题。
齐一鸣还是低估了格鲁门对于fc-1轻型先进战机项目的热切之情，他们从一早就判定这一款战机不仅在第三世界国家，甚至在很多中等富裕的国家，尤其像新加坡、韩国等一众后起的发达国家都会对这样一款战机感兴趣。
佩莱哈克一见到齐一鸣，就递上了自己公司连夜准备的一份合作意向，齐一鸣毫不意外地看到格鲁门要求仅次于成飞的项目地位，并且希望获得近乎全部的fc-1的技术指标和项目参数，以更好地改进这款战机。他们的提案是，给fc-1换上apg-66雷达，换上美制的发动机，机体上再由格鲁门公司进行一定的改进。
齐一鸣握着这份意向书就笑了，说道：“我们给枭龙配备的klj-7雷达与f-16使用的apg-66大体在伯仲之间，另外枭龙的玻璃化座舱的水平也远胜现在的f-15、f-16，我们的ws-13a发动机推重比8，推力86千牛，也优于f404的水平。说白了，我们提出找美方合作，只不过是让韩方和美方都容易接受，但是想要任何人喧宾夺主那是不可能的。”
佩莱哈克也是一身的力气使不上，齐一鸣说的一点没有错，fc-1已经是中国人开发出来的一款成熟的战机，并且在两伊战场取得了战绩。格鲁门提出的更换部件，基本上是画蛇添足的举动，所能够达到的唯一效果，就是提高枭龙的造价。如格鲁门这样的飞机制造公司，之所以傲视其他国家的飞机制造公司，最大的本事就是系统的整合能力，能把来自不同公司生产的雷达、武器和动力等不同系统，弄到一架飞机上面。而很可惜，中国的同行可能在这上面有一定差距，但是fc-1的整合早已经完成，他们想要再整合，也没什么好做的。
虽然如此，佩莱哈克还是准备耍无赖，他道：“齐先生，韩国作为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重要盟邦，需要在防务上与我们高度统一，呵呵，韩国的土地上军事的指挥权还是在我国手中，所以韩国人用什么样的战机，归根究底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的，而一件纯种的中国武器，韩国人就算想要得到，他们也不会被允许的。与我们进行合作才是正确的方式。”
齐一鸣也早就习惯了这些文质彬彬却背后男盗女娼的军火商们了，他也不生气，笑着回答：“没有关系，我们对于韩国是否最终接受我们的这个方案有着各种不同的心理准备，如果韩国放弃，我们虽然可惜，但仍能够接受。而我们不可能因为要赔付韩国数千万，就把可能价值数十亿的武器平台暴露在我们可能的商场对手的手中。”
佩莱哈克一看，齐一鸣也足够光棍，大急道：“齐先生，请记住，我们格鲁门和中国那是良好的合作伙伴啊！”
“对的，我们是合作伙伴，但是不意味着我们中国就可以对格鲁门掏心掏肺。”齐一鸣狡黠地说道。
佩莱哈克无法改变齐一鸣的想法，确实只要有理智的人都明白，如果因为要卖给韩国一些fc-1战机就把重要的技术指标泄露，出让自己耗尽心力研发的战机平台，那才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