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警大中华1985 第220节

似乎明白伊利埃斯库在想些什么,面前的蓝眼睛男子道:“你家中的窃听器已经被我给屏蔽掉了,那帮大祸临头的蠢猪不会知道我们的谈话,甚至不会知道我曾经来过这里。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更应该担忧的是齐奥塞斯库的政权和他的性命。”

伊利埃斯库惊道:“你在说什么疯话!”即便是对于齐奥塞斯库颇为不满,但齐奥塞斯库的影响简直深入罗马尼亚的每一个角落,伊利埃斯库认为罗马尼亚可能终会变化,但齐奥塞斯库绝不可能就这样退出人们的视线,甚至死亡。对他来说,齐奥塞斯库就是一座不倒的青松,他的几次浮沉都因为这个权力滔天的男人。

蓝眼睛男人笑着道:“我有没有说疯话,时间自然会验证。”

伊利埃斯库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男人,良久才问:“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蓝眼睛男人站起来向伊利埃斯库微微欠身,说道:“抱歉没有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尼科莱,呵呵,至于我想做什么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扬?伊利埃斯库先生。”

尼科莱缓缓走上前,从看上去十分新潮的夹克口袋中掏出一张被折叠过的纸展开来,在伊利埃斯库眼前晃了晃道:“这张名单上还有数十个跟您一样,对现政权不满,被齐奥塞斯库父子打压过的罗共`党内人士,甚至很多人现在还掌握着不少权力。而下到各种基层组织和地方上,对于齐奥塞斯库的不满和抱怨声就更加强烈了。齐奥塞斯库还没有看到他们的处境,仍不自觉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反而变本加厉变着法地想把自己往地狱里面推,也许现在正是时候让罗马尼亚出现一些变化了。”

伊利埃斯库只是一扫那张小心折叠过的名单,几个熟悉的名字就像大锤一样狠狠地砸了他一下,因为他不仅看到了很多与自己年龄经历相似的同志,甚至连在罗共党内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六君子也在其中(康斯坦丁?珀尔伏列斯库、格奥尔基?阿波斯托尔、亚历山德鲁?伯尔勒迪亚努、科尔内留?曼内斯库、西尔维乌?布鲁坎、格雷戈里?扬?勒强努)。

他不清楚这张名单的可信性,但是他也清楚在春天的时候,罗共元老六君子上书批评齐奥塞斯库的现行政策,在国内外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若说他们不满齐奥塞斯库也说的过去。伊利埃斯库就是不能想象,原本平湖一般安定的局面之下,居然隐藏着如此的暗流,连罗共六君子都被囊括其中,谁知道这些人到底还掌握了怎样的资源,有着怎样的计划。

伊利埃斯库看了一眼尼科莱,说道:“你们是打算密谋推翻齐奥塞斯库政府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听到过,你就指望一张没有证明效力的白纸,就打算让我相信么?”

尼科莱呵呵一笑,将名单叠好又放回了口袋,他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一盒香烟,伊利埃斯库不认识香烟外包装上的文字,不过猜测应该是中国字。尼科莱取出一颗烟递给伊利埃斯库,物资短缺之下,伊利埃斯库很久没有抽过香烟了,他不由接过在鼻子前嗅了嗅,顿时有心旷神怡之感。

给伊利埃斯库点着香烟,尼科莱这才道:“首先,如果连您这样被密切关注的人都能知道我们的运作,那么我们的保密工作实在是值得检讨了。而且我也没打算让您仅仅通过一张名单就相信我们的存在。如果您有意加入到这份事业中来,我会安排更多的方式让您和您的同志们展开工作,而且请相信我,这件事已经无限接近成功了,此时加入,对于您个人未来的政治前途,也十分有好处。”

伊利埃斯库吸着烟,道:“恐怕,你们现在也用得上我这个不安分的异见分子的影响力吧,只不过你们已经有了六君子这样的人物,不应该再看得上我这样的角色。”

尼科莱笑道:“这不一样,六君子已经垂垂老矣,虽然有些影响力,但不可能指望未来的罗马尼亚靠着他们的智慧管理国家,而先生您年富力强,而且具有很强的能力,这个有目共睹。”

伊利埃斯库将烟吸到了一半,有一点想把烟掐灭,然后省下来下次再抽一点。尼科莱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把口袋中的那盒香烟倒在了伊利埃斯库的桌子上,香烟盒有可能引起秘密警察的注意,而烟头就好处理得多。

“告诉我,尼科莱同志,你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cp人,而且你似乎也很有路子,这烟也应该是从外国来的,说说吧,你到底是为谁服务?”伊利埃斯库老谋深算,警觉心也十分得高,他不相信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串联起来罗共内部的不满人士,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和经费,根本没办法把这些人捏合起来。特别是在齐奥塞斯库的党羽还监视着国家的时候,能够完成这些地下活动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罗马尼亚内部很难独立完成。

尼科莱又笑了笑,道:“我为谁服务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我们想要的东西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齐奥塞斯库从他的宝座上下来,然后罗马尼亚获得一次新生。”

伊利埃斯库说:“让我对于信息和背景完全保持盲目,还想我为你们这份‘事业’出力,恐怕我是做不到的。”说出这话来伊利埃斯库也微微有些担心,因为尼科莱说的东西都是掉脑袋的,如果他真的拒绝了尼科莱,说不定尼科莱就会翻脸杀人。

“就算我不说,先生您其实也有了自己的猜测不是吗?”

伊利埃斯库点了点头,尼科莱虽然就是个罗马尼亚人,罗马尼亚语也说得非常本地化,但是他却有着十分强大的路子,手里的香烟居然还是十分少见的中国烟,如果说他跟中国方面没有联系,反而才令人怀疑。

不过这一点更让伊利埃斯库没法理解,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中国的事情,一个亚洲的社会主义国家,有着世界上最多的人口,以前似乎十分贫穷落后,而近些年展现出了惊人的军事实力和国际影响力,似乎他最近还听一些消息灵通的家伙谈论,中国似乎正在大举支持南斯拉夫进行经济改革,帮助他们走出困境。有些同事还嘲笑南斯拉夫人疾病乱投医,中国自己都顾不好,怎么可能顾得上南斯拉夫。

不过伊利埃斯库却不这么看,固然西方和美国都提供了一些经济援助,但都伴随着巨大而难以实现的附加条件,这些条件让伊利埃斯库看上去觉得非但不会帮助一个国家走出困境,反而会将他们狠狠地踩在地上。指望西方有什么好心思,基本上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伊利埃斯库问出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背后的势力,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帮助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当初我记得他们跟东欧诸国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且东欧离东亚那么远,能够对他们自己有什么样的帮助呢?”

“问题不在于单纯的地缘政治和国家利益上,现在是国际共运的最低潮,如果不能保持住社会主义在一些国家的继续运行和不断发展,那么未来世界社会主义制度的建设和发展必然会面临更大的困境。我们希望我们的朋友能够自由选择社会制度,但我们同样希望能够尽可能地亲近我们。另外西方的诚意到底能不能相信还是另外一码事,我们也比较担忧西方会趁着这个机会祸患整个东欧,并破坏这些国家几十年的发展基础,最终将他们无害化,变成他们的马前卒和傀儡。”

伊利埃斯库道:“那怎么能保证罗马尼亚不成为你们的傀儡呢?”

尼科莱摊摊手,道:“操作这件事的人都是罗共内部人士和一些社会人士,未来你们建立的国家当然是由你们自己做主,我们虽然乐意帮忙,但是却不会对罗马尼亚的未来指手画脚,我们唯一希望收获的,只有罗马尼亚人民的友谊。”

伊利埃斯库点点头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第352章252添丁

八月一日建军节,本来齐一鸣还被邀请参加军方的庆祝活动,不过现在他却根本走不开了。因为他的****江华燕在早上突然一阵腹痛,然后羊水破了,齐一鸣赶忙将江华燕送去了医院。

一向遇事不慌的齐一鸣这个时候却有些不怎么淡定了,他满头大汗地在医院的走廊中踱步,等待着产房门口的灯光熄灭。

面对这一切,齐一鸣略显茫然,显然这些事情都不是他曾经经历过而能想象的,即将生育携有自己血脉孩子的女人是他的人生伴侣,而从此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就要来到这个世上,齐一鸣有些激动,但更多大脑中是一片不知所措的空白。

他现在还有一些担心,自己当初降生的时候并不顺利,胎位不正,还是母亲剖腹产在小腹上开了一刀才将他生下来。那个时候医疗技术也不是特别好,母亲的肚子上一直就留着一道明显的疤痕。他也担心现在江华燕在生育时吃到什么苦头,那种狗血小说、电视剧里经常碰到的“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王八蛋情节,他绝对是不想碰到。

也就是这个时候,齐一鸣反思了很多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很难会是一个称职的对家庭负责的男人,他对于自己的工作投入的热情和时间比投入在妻子、家庭上的热情和时间多得多。当然齐一鸣可以扯出很高大上的借口来搪塞,但是他不需要说服自己或者让自己觉得好过一些,他没有做好这一角色是事实。

他对于那产房中正在嘶声叫喊的女性感觉到十分的愧疚,她向来是温婉,甚至有些怯懦,从来都是细声细气,他决没有听过她这样的声音,他难以想象妻子现在正在体会的痛苦,不过就算这个痛苦再大,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仍然在努力地完成自己身为女人的使命——为爱人诞下爱的结晶。

只有真的身处在这里,齐一鸣才能感受到那股压力和躁动的情绪。他真的恨不能可以替代江华燕其承受那些痛苦,只是他做不到。

其实这段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于齐一鸣来说简直是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段时间,而且显得如一年一样漫长。

闻讯而来的叶瑶子走上去拍了拍齐一鸣的肩膀道:“好啦,不用担心了,燕子没有事情的。”

齐一鸣点头说:“我知道,就是还忍不住担心。”

叶瑶子哼道:“你要是不担心就不是人了。”

她看着齐一鸣的表情,觉得跟平常印象中那个有些臭屁,十分腹黑的家伙完全不同了,他心里想的什么此刻都在脸上,杆儿让叶瑶子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你也许现在可以想想该怎么当一个爸爸了,孩子生下来估计可有的你忙了。”叶瑶子有换了一个话题,开始带着齐一鸣有些慌乱的思绪去畅想未来。

齐一鸣本身就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他很容易让思绪延伸出去,想各种靠谱不靠谱的事情。在他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他一脸黑线为自己的宝宝换尿布的画面,然后又一变,成了他和江华燕扶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宝宝开始第一次的旅行,画面转动的速度变得更快起来,有他骑着单车带着孩子春游的场景,有他因为孩子不听话被小学班主任叫去数落的场景,还有孩子脸上出现青春痘,开始早恋,并且迷上什么被自己认为是无用而且不当的东西,像追星、艺术、运动等等。

等齐一鸣再度晃神,他发现自己所想象的一切似乎都曾经发生过一遍,只不过他不是场景中的父亲,而是场景中的那个孩子。也许,生命就是这样无数次用特定的形式不断地重复和流转,它可能并无特定的意义,但却如此充实,构建起了一切,并让一切五彩纷呈。

叶瑶子看见齐一鸣正在出神,推了他一下,道:“你干吗呢。”

还没等齐一鸣做出什么回应,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来,齐一鸣欣喜过望,“生下来了!”

这个时候反而叶瑶子显得比齐一鸣还要激动,扒在产房门口那里一个劲儿地抻着脖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妇产科的女大夫摘下口罩从产房中走出来,也许是知道这一对夫妇身份不一般,还特意挤出了一些平时很少见的笑容,道:“是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恭喜恭喜。”

齐一鸣松了一口气,忙问道:“谢谢医生同志了,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

“再过一会儿吧,里面现在还乱糟糟的,要清理一下。”

齐一鸣和叶瑶子只能耐着性子又等了一段时间才进入到产房中,江华燕刚刚生产,显得还有些虚弱,不过她绝丽的容貌加上一点娇靥上的汗渍,显得有另一种娇媚之气。齐一鸣抢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关切地问:“燕子,你还好么?”

江华燕看到齐一鸣,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随即却顾不上他了,连忙道:“我的孩子——”

这个时候,叶瑶子从医生那里小心翼翼地抱过了小婴儿,看着暗红色皱巴巴皮肤还没有晕开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丑丑的沙皮犬,这会儿这个小家伙已经不哭了,眼睛也已经睁开了,叶瑶子嘻嘻哈哈地用手指头在逗这个小家伙。

一般小婴儿有很强的吮吸****,看到手指会很自然地用没有牙齿的小嘴叼住,然后吮吸。但是这个小家伙却对叶瑶子的手指没有丝毫****,叶瑶子把脸凑近这个小祖宗,谁知他居然扬起小手,piapiapia在叶瑶子脸上扇了三记耳光。小家伙刚生下来,力气还不大,所以跟被人轻轻碰了一下也没区别。很多小朋友都有乱动的习惯,叶瑶子也不以为意,反而哈哈笑着。

只有齐一鸣瞪着大眼觉着自己这个儿子有点邪门,虽然他的表情还不明显,但那一对乌溜溜的大眼中却闪烁着不像婴儿的感**彩,齐一鸣觉得那分明是一种嫌恶的情绪,仿佛在说,你丫离我远点。

江华燕伸着手将自己的宝宝从叶瑶子那里接过来,一股母爱的情绪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她似乎想要揭开病号服给小宝宝喂奶,但是似乎场合不大对她也就没这么做。回到母亲怀抱中的小宝宝似乎安分了很多,也不到处乱踢腾了,江华燕怜爱地在自己的儿子小脸上亲了几下,越来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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