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小兵之霸途(上) 第1694节

现场不算是很有秩序,却很安静,最主要的是这些流民根本没有力气多动多吵嚷了,就算是一些小儿,也饿得没有力气蹦达玩闹,只有一些嗷嗷待乳的婴儿,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像有气无力的啼叫。

这些流民,流落到洛阳,早已经使尽盘缠,投亲无门,靠友无路。特别是这些老弱妇孺,他们身弱体残,又没有力气,在城内也难以找到一些活计来做,他们能活下来至今,都是靠东乞一些,西讨一点,偶尔有个别的好心富户分发一些面包馒头之类的,才使他们仅仅的吊住一条命。只是,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洛阳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能让他们乞讨多少?富户人家又能接济多少?他们一天一顿,三天一顿,并且还是半饥半饱的,如果朝廷真的不采取救济行动,这几万人,能够活下来的,怕是没有几个。

看他们的样子,就已经让人心生不忍了。

平时这些流民,大多都是躲在城内一些偏僻的街卷,而且还是贫民区的集居地之中。所以,平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可见得到他们如此的惨况的。

就像张钧这个郎中,他的张府本来就是座落在朝官居住的那一片区域,平时巡城的官兵也会刻意的不让流民涌进那一片区域。朝官贵人集居的地方,让那些流民随便跑去乞讨什么的,万一冲撞了朝中的达宫贵人,那些巡城官兵也会跟着吃苦头。

所以,休息了两三天,气色好转的张钧这次也随同来,准备为刘易安置流民的事出一分力。现在,他到了这城门之外,看到这么多情况凄凉的流民,他又激动了。

他震惊无比的走到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人身前,伸手拉起老手的手时,看到老人的手几乎就是一层皮包骨,瘦得干巴巴的样子,张钧的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皇城城内,天子脚下,居然还有此等人间惨况,我张钧这辈子实在是枉为臣官,就在眼前的惨事,竟然也有失察,没能及时督促皇上振济,实在是枉为朝官啊!”张钧猛然的卟嗵一声跪下,面对现场的几万流民,声情并茂,悲痛流露于表的撕哑着声音道:“张钧对不起各位父老乡亲啊!不过,各位乡亲不用慌,皇恩浩荡,如今皇上已经派出太子太傅、振灾粮官刘易大人来安置大家,相信刘易大人一定不会再让你们挨饿的,一定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得到救济!”

布告上说的是治理,说的还有点像要强行将城内的流民赶出洛阳城的意思,不听从告示上所说的,并还会把他们当成是乱党一样来处置。而且,布告上并没有透露出要如何救济他们这些流民的事。

但是,现在张钧这么一嚷嚷,让这些流民一时都不敢相信,不相信刘易让他们出城来是为了救济他们的。一时间,流民流之中不觉有点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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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互相扶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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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互相扶助

刘易让荀写的告示,只是略为提到了一下振济流民之事,要如何振济,却没有透露半点。而且,布告上还特别的指出了成立专理官衙,要把不听从安排的流民以乱党同党逮之。

嗯,这样说,似乎有点过于强迫性了。

按照流民们的理解以及他们亲身的经历,官府所谓的专理官衙,所谓的安排,恐怕也会像往常的那么,为了预防流民聚集闹事作乱,随便找一个地方把他们丢在一起,最多就是刚开始的时候随便给一点食物,之后,便会对他们不理不闻了。

对于他们这些流民来说,他们自己也明白,他们也有这么多人,哪怕是一人一口,都要吃多少食粮啊?所以,官府说什么的振济,呵呵,那只是说说的,根本就当不得真,谁会有那么多的余粮来白白让他们吃呢?

说真的,如果不是说到要以乱党同党逮之,今天怕是也不会有五、六万的流民聚集在这洛阳城门之外了。当然,振济那两个字,也是吸引他们来的一个原因,毕竟,他们都已经难以再活下去了,不管朝廷官府是不是真的要振济他们,来看看也好。

刘易之所以让荀如此写告示,刘易只是想一步一步来,总不能一开始就对大家说,我刘易出钱出粮,救活你们所有的流民……呵呵,如果真的要这样告示的话,怕今天这里就不止这五、六万的流民了。怕是那些在洛阳城内免强还能有点活路的流民,都要争先恐后的涌出城来,等待刘易的振济。

不管是流民也好,原住民也好,只要是困难的,难以再生存下去的,没有了活路的,刘易都可以振济他们,但是,那些还有生计活路的,刘易又何必去接济他们?所以,刘易的意思,暂时就只是救济那些已经生存在亡边缘线上的那一部份人。在洛阳已经找到事做,就算是艰苦一点,总能靠自己双手挣到一口饭吃的,又何须刘易的救济?刘易又何必增加自己的负担?

要知道,刘易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好人,刘易的目的,是要从这洛阳城内获取大量的财富,可不是跑到这里来做大好人的。大汉天下百姓,有千千万万,其中受灾困难的何其多?刘易又怎么能真的一一去救济呢?

像刘易在巨鹿郡,刘易可是为了提升自己在民间的声望,才会那么大公无私的去救济,并不是做滥好人而去振济巨鹿郡的百姓的。再说,刘易在巨鹿郡又不是没有捞到什么的好处,通过巨鹿官府及耿家,事实上,刘易就已经把巨鹿郡变成了自己的一个粮食生产基地,说实话,如果巨鹿郡不是正处于一个异常重要的战略位置,在那儿将来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恐怕刘易也会把巨鹿变成是自己一个地盘。只可惜,从那儿的地理位置来看,容易受到四面八方的包围,易攻难守,哪怕是建起一座棱堡,怕也难以长期稳守,因为别人会切断巨鹿和外界的联系,棱堡纵是再坚固,也难以守得上一年半载。如此,刘易才会把巨鹿郡当成是刘易近三、五年来的一个粮食生产基地。

另外,在涿郡涿县大泽坡就更加不用说了,刘易如此不惜血本的广施粮布粥,那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立身之所才如此做的。

救济洛阳的百姓,也是同一道理,利用百姓提高自己在民间的名气声望的同时,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在洛阳快速的成立一支军队,与及,为自己所计划的,发展第二个基地收拢一些必不可少的人力。就如涿郡涿县大泽坡一样,想要成立一个基地,没有人是不可能的,涿郡涿县大泽坡现在发现到有了好几万人,怕不久之后就上十万人,有了人,才有可能做得成事。

而洛阳的这些流民,将会是刘易今后建设第二基地的人力基础,有了这些人,就等于节省去了建设涿郡涿县大泽坡基地时缺少人力的那一个环节,省去了再招募人手的那一个环节。

并且,刘易在洛阳收拢的这些流民,也会比涿郡涿县大泽坡基地的那些百姓会更加的纯粹。因为这可是在他们频临饥饿至死的时候,刘易从死亡边缘将他们拉回来的,并不是像涿郡涿县大泽坡基地的那些百姓是纯粹招募回来的。今后,这些在洛阳生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要死心蹋地的跟着刘易,刘易让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会往西。

所以,把这次洛阳的流民振救管治好了,他们就是刘易最忠诚的追随者。

现在,张钧对他们说刘易不但要安置好他们,还要让他们不会再受饥饿之苦,如果这是真的话,他们又岂能不感激刘易?

刘易见到流民之间有了一点骚动,便对也要随同一起来的张芍打了一个眼色,让她去把张钧扶起来。

在这个时候,让这些流民知道自己的安置计划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所以,刘易才没有让人阻止张钧的说话。

刘易策着他那雪白的战马,如鹤立鸡群的缓缓走进了流民之间,待引来四周的流民目光之后,刘易才说道:“在下就是刘易,大家可能不认识我,但应该多少也听说过我的名字了。没错!刚才张钧大人说的是真的,今天让大家集中出来这洛阳城门外,就是想带大家去安顿好,只要到了地方,马上让人开始煮粥,人人都有份,管饱,而且,不是一顿,天天都会有吃的。”

天天有吃的!这比什么都重要,这些流民,一听到这句,几乎全都眼睛一亮,似乎刹那间就恢复了一点生气,目光也不像刚才那么的呆滞了。

呵呵,这些流民,可以说大多数都已经饿得头晕眼花,有些人,甚至两三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因为饿了就喝凉水的关系,其身体都有点浮肿,如果再不弄到食物,怕还真的要饿死了。现在听说有吃的,这要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布告上的,大家都看了吧?你们能够集中在这城外来,那就表示就算是不认识字的,也听说了。所以,有一条,你们必须要做到的,那就是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如果不听从安排的,那对不起,我刘易的粮食也不是随便让你吃的。明白了吗?”刘易提高了一点声调说道。

“明白了!”

“只要有吃的,一切听从刘易大人的安排。”

“愿从刘易大人之命是从……”

刘易四周的流民,纷纷的给刘易跪下表态,他们的声音虽然不是太过中气十足,但是却显得尤其的坚定。

“好!现在我说一点,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紧紧记牢,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刘易牵着战马,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目光也随着审视了一圈,然后用真切的声音道:“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的原因,也不管你们出自哪里,不管你们原来是什么人。反正,你们愿意接受我刘易的救济,愿意听从我的安排,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就是兄弟姐妹,每一个人,都要像亲兄弟亲姐妹一样,互相尊重,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从今以后,你们要做到共进同退,携手一起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刘易的这一翻话,让所有的流民百姓都有点不太明白,大多数人都在四顾茫然,因为他们真的不太明白刘易把这些说得那么隆重的真正原因。

一时间,不少流民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似在互相询问一下他们明不明白刘易说的这翻话是什么意思。接受刘易的救济及安排,和大家是兄弟姐妹有什么的关系么?他们还以为刘易会提出一些什么很让人接受的事呢。比如一些富户人家,他们给予一些别人好处的时候,便会要求别人要如何如何的报答他。

“安静!”刘易沉声喝了一句道:“人有旦夕祸福,天灾**,世事无常,在所难免。你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离开各自的家乡千里迢迢来到洛阳京城?无非都是天灾**,你们在自己的故乡已经过不去了,活不成了,才会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其中的实情不说也罢,反正,最重要的,不管出于什么的原因,你们现在是在一起,都是一样的,生活无依,连生存都已经有困难的或者难以再生存下去的人。你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为什么要如此要求大家呢?”刘易不让有人出言说话,紧接着说道:“很显浅而见的道理,因为,我刘易安置你们,供应粮食给你们,让你们可以保住性命。可是,你们都要明白,安置是暂时的,粮食也不是我刘易变出来,或者我一个人能种得出来的,这些粮食,都是我刘易拿出白花花的银子去买回来的,而我刘易,也不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富翁,人力有时尽,也不可能永远的救济你们,到时候你们要怎么办?所以……”

刘易顿了一顿:“所以,你们必须要自救,就像我在巨鹿郡对巨鹿百姓说的那样,你们一定要自救,这样,才可以有出路。不过,如何自救呢?首先的一点,就是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做到亲如兄弟姐妹,团结起来,才有可能做得到自救,团结起来,你们才有力量去自救!要不然,你们统统都等死吧,而我刘易,也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多的钱粮来救你们了。”

刘易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原来跟着刘易的典韦、文丑等一千来官兵,比这些流民的觉悟要高一点,刘易虽然不是对他们说的,但是他们却首先明白了。因为,他们跟着刘易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们在一起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的确有刘易所说的这种感觉,虽然没有像刘易这次说得这么通透明白,但是他们已经做到,大家在一起就真的如兄弟一样团结一致的。

流民之中,也有不少人开始明白,但是大部份人都是似懂非懂的。

刘易跳下马,然后大步的走到了前面的一个汉子的面前。

这个汉子,约三十来岁,不算很高大,并且身形瘦削,特是他的脸骨,瘦得面骨都突了出来。

刘易推了他一把,把他一推推得并点坐到在地上,但他还原是蹬蹬的退了两三步才站稳,面上却一脸惊讶的看着刘易,他不明白刘易为什么要突然推搡他。

“你叫什么名字!”刘易指着他大声问道。

“小、小人叫毕庆……”

刘易不待他再说下去,怒指着一个坐在地下一脸污垢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孩道:“你认不认识他?”

“不、不认识。”这叫毕庆的瘦削汉子见刘易发怒,口齿都有点不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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