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门打开,几人进门,家丁又赶紧把门关好。
李逸借着暮色打亮几人,
四人身上一点伤和血都没有,
可那五匹战马,还有五套铠甲装备,那没有错,
甚至那五个首级,仔细辨认一下,也能看的出是羌人,不仅脸庞相貌不同,这头发也留的不同。
“赶紧给咱这四位勇夫准备饭菜,好好犒赏一下。”
李逸高兴的拍着存孝,“跟我讲讲,到底啥情况,还有你在哪找到这两兔崽子的,有没有见到他们娘?”
“人头换自由,算不算数?”李存孝问。
“算数,四个人头,换你们四个自由,回头就给你们契约,带你们到衙门登记放免还良,
而且我说了,还会给你们请功请赏,也说话算数。
刚才我也跟大家说了,杀敌一人,赏牛一头,你们多的一个首级,我仍给你们一头牛,说话算数。”
李存孝望向李存礼,
这么大段话,他们还没能全听懂,存礼帮着翻译。
李存孝几人都大喜,“谢阿郎,”
面片汤煮好了端上来,四人狼吞虎咽,吃的很痛快。
李逸让门栓哥俩也一起吃,看着哥俩还一直抱着两盆土豆两盆洋葱,他也不好多说兄弟俩什么。
“素君,你看好这两孩子,别再丢了。”
“秀芝呢?”姬氏问。
“回头跟你说。”
李存孝四人吃饱,李逸指着他们夺回来的五套铠甲,“你们先一人挑一套穿上,回头战斗的时候,也能多些防护。”
存孝跟存礼说着羌话,连说带比划,存礼能听个大概明白,
“阿郎,他说秀芝被羌贼带走了,当时就在罗家堡桥头,十个羌骑斥候,他们偷袭射杀五个,还射伤了两个,
他们没追。”
李逸也没怪李存孝四人没追,对方有铠甲,弓箭长矛等也更好,而存孝四人以前虽是精锐,但现在仅有保安团的猎弓、红缨枪、畲刀这样的简陋装备,
如果不是埋伏偷袭,正面交手,没多少胜算。
想不到秀芝居然落入敌手。
这个可怜的女人,
初见时在三桥大集,她带着两孩子插标卖身,求一副棺材给丈夫安葬。
良民沦为贱口,
遇到他还算不幸中的幸事,过了几天安稳日子,现在却落入乱兵之手。
一个年轻的女人,落入贼兵之手,一般情况下,活的可能性不大了。
看着那几副盔甲,
李逸犹豫着,
“存孝,你说我们五人,换上这五套羌人的铠甲,能不能追到那五人?”
“他们可能已经回到羌贼中了。”
“试一试,也没说要夜闯敌营。”
“我们四个去就行,”李存孝拍了拍自己胸脯,但又提了个要求,“一个首级,一头牛,还算不算数?”
“当然,你们要是能再杀敌,一个首级赏一头牛,回头还另向朝廷给你们请功请赏。
战马呢,盔甲呢?”
“这些到时也向朝廷请赏,绝不亏待。”
为了表示诚意,李逸给他四人每人一大铤黄金。
“你们每人三两黄金,价值两万四千钱,可以换六头半牛,就当是我给你们预付的赏钱,”
李存孝接过后,放进嘴咬了一口,看到清晰的牙印,非常满意的笑了。
“等我们好消息。”
四人稍事休息后,
更换了抢来的羌骑斥候装备,盔甲一换,斗篷一披,如假如换。
四人再次出发,
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几名村长,围着那五个羌骑首级,不住惊讶。
“你那四个羌奴,还真是凶悍啊。”
“就是有点贪婪好财,他们是你的奴隶,听你命令做事天经地义,结果又是要自由,又是要钱财的,养不熟的羌狗。”
李逸打断了这几位村长的议论,“忠勇值得嘉奖,也该嘉奖,否则谁又肯卖命呢。现在这个时候,能有这样的四个手下,我很欣慰了。”
董秀才点头:“这个赏赐不能让无逸一人出,回头我们一起出了。”
也有一些年轻的大户子弟,觉得羌贼也不过如此,若是他们带上弓箭家丁出去,说不定也能猎杀几个。
结果他们这种想法,马上就被各自家长给镇压了。
天黑后,
刘黑子回来了,没找到秀芝,李逸把情况私下跟他说了,
“还剩下一套铠甲,你换上,就不要再出去了,安心帮忙守卫庄园。”
但愿他的四大金刚能够再带来好消息吧,希望能有奇迹。
第122章 秀芝斩将存孝夺旗
神禾塬畔,三官庙。
庙中奉祀的是三官大帝,上元天官、中元地官、下元水官。
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平时香火旺盛,
达官贵人也是络绎不绝前来烧香,祈福消灾。
距离罗家堡也仅十里地,
坐落在河川北的神禾塬畔,依塬面川,遥对宛若画屏的终南山,塬下是蜿蜒西去的河水,风景优美,
可此时,这个世外清净之地,
却被三千叛乱羌骑占据,
他们在将军营伏击了官军,斩首三百余级后,扬长南来,
走到这里,天色已黑,便干脆闯进三官庙,在这里宰羊烧烤,大吃大喝,还有人把抢来的年轻女子尽情侮辱。
三官像前,
奸淫屠杀,恶事做绝。
一名羌骑扛着秀芝来到三官殿,讨好的笑着把秀芝送给酋长旁地,因为大意之下折损了五个手下还伤了两人,
他只好忍痛割爱,把这个丰腴水灵的年轻妇人送给酋长,以抵消罪过。
旁地披散着头发,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身边有几个抢来的妇人,哭哭啼啼,
“折了五骑,伤了两骑?就在前面十里处?”旁地冷哼一声,“对方多少人?”
那人不敢说实话,
“对方起码有数十人,埋伏在桥北,我们刚一过桥就被伏击了,”
“区区数十人?”
旁地打了个隔,“废物,”他看向那个秀芝,秀芝脸上有红肿的巴掌印,但面容姣好,身材丰腴,最主要的是不哭不闹,
比起身边那几个哭哭啼啼倒胃口的村妇,
这女人对他胃口。
“哼,看在你给我寻了个美妇,就不罚你了。”旁地叫来一个侄子,“你率三百骑,让他们几人给你带路,过去瞧瞧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挡路,把他们灭了!”
旁地侄子也左拥右抱,这个掐掐那个摸摸的,不情不愿道:“天都黑了,要不让他们多活一晚,明早上咱们过去,谁挡杀谁。”
“让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不弄清楚是谁挡着路,这觉也睡不安稳,快去。”
多罗巴只好饮尽杯中酒,起身而去。
旁地挥手赶走旁边那些哭哭啼啼的村妇,
一把搂过秀芝,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汉话说的不太清楚,秀芝低头不语。
“来,陪我喝酒。”
旁地给自己又倒上一杯,又给秀芝也倒了一杯。
秀芝接过,一口喝了,酒入喉,呛的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她自被擒后,已有了必死的心里准备,心里还在挂念着两个孩子,但愿阿郎已经找到了他们,希望自己死后,阿郎能够继续善待两孩子。
“好样的,这喝酒的样子倒是洒脱,我更喜欢了,再来。”
旁地哈哈大笑,
又倒满两杯,这个妇人不仅不哭哭啼啼,喝酒还这么痛快,非常对他胃口。
一杯,两杯,三杯,
秀芝来者不拒,
一杯接一杯,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但后面已经习惯了,也无所谓了,她甚至想着喝醉了好,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用清楚的受侮辱,不用清楚的去死。
就醉里死去吧。
头有些晕,
但却一直很清楚,
当七八杯酒下肚后,
倒是旁地反而是醉了,
“不喝了,再喝可就享受不了美人你了,来,咱们快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