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兵仙从奇袭襄阳开始 第218节

  众人越是苦劝,曹操就越是哭到死去活来,甚至是几次哭晕了过去。

  直到深夜时分,悲伤的戏码演的差不多了,曹操方才作罢,收起了眼泪。

  群臣皆退,灵堂之内,只余下了夏侯,荀,曹丕,以及吴质等几位当事人。

  “元让,文若!”

  曹操即刻换上责怨口吻,质问道:

  “孤令尔等守许都,尔等为何如此疏忽,竟令那一帮乌合之众,将天子劫持出城?”

  面对曹操“反咬一口”式的持问,荀冷眼相视,连解释都不愿解释。

  “丞相,是刘军自鲁阳北上,意欲攻取洛阳,我和文若商量过后,不得不…”

  夏侯只得站了出来,将被迫抽调许都兵马增防洛阳一线,致使许都兵力空虚,为孔融等乱臣抓住时机兵变,将天子劫持出城的经过,一一道来。

  曹操满腹的怨气,被夏侯的解释堵了回去。

  没办法,对方是攻你之必救,夏侯和荀的应对合情合理,你鸡蛋里也挑不出骨头。

  “丞相,以为,现下首要之事,乃是惩处弑杀天子之徒,给满朝文武,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一直憋着一口气的荀,终于开口。

  他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射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曹丕,语气是毫不掩饰愤怒意味。

  曹操眉头皱起。

  这件事,他原本是想私下里跟荀商量,没想到对方打破了潜规则,竟是当众挑明。

  这明显是要逼着他处置曹丕,不给他包庇的机会。

  曹操心中不爽,却又不好搪塞。

  于是恼怒之下,一脚将曹丕踢翻在地,吼问道:

  “你个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蠢材,你说,天子到底是怎么被害死的?”

  一旁的曹植和杨修,二人却是暗暗对视,嘴角钩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笑。

  被踢倒在地的曹丕,则顾不得身上痛,慌忙跪倒在曹操面前。

  “父亲息怒,儿当日听闻天子被劫持,当即率亲卫队出城去追击,一路追至了颍水东岸才追上了天子。”

  “当时吴质怕天子过了颍水就无法救回,情急之下便下令放箭,想要射杀那些逆贼,将天子御辇留下。”

  “谁料箭矢无眼,竟误中了天子。”

  曹丕满腔委屈的辩解了一番,将黑锅全都扣在了吴质身上。

  曹操稍稍松了口气,又怒瞪向吴质,喝问他是否属事。

  “丞相,末将,末将…”

  吴质犹犹豫豫迟迟不答,目光偷偷的瞟向了曹丕。

  曹丕则向他挤眉弄眼,暗暗点头,暗示让如先前约定先扛下来,自己稍后再为他求情。

  吴质别无选择。

  命令终究是他下的,要么是他一个人背黑锅,要么是拉着曹丕一起背黑锅。

  选择前者,好歹曹丕还答应了为他向曹操求情,还有一线生机。

  权衡再三后,吴质只得硬着头皮承认了曹丕所说。

  曹操暗吐了口气,尔后怒不可遏的一摆手,喝道:

  “大胆吴质,你竟然敢弑杀天子,当真是大逆不道!”

  “来人,将吴质拖下去斩首,夷其三族!”

  左右虎卫一拥而上,将吴质拖走。

  吴质大惊失色,慌忙向曹丕哀求道:

  “子桓公子,救我啊!”

  “你答应过我,要为我求情,要保我的啊!”

  “我是奉了你的命令才”

  虎卫们也很识趣,不等吴质叫出口,便将其嘴巴塞住,不准他再“胡言乱语”。

  曹丕则跪伏在地上,从始至终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莫说为吴质求情。

  “文若,孤之处置,你可否满意?”

  曹操目光转向了荀,语气中隐隐竟有几分恳求的意思。

  那眼神似乎在恳求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给我个面子,别为难我儿子了。

  荀却怒气难消,厉声道:

  “吴质乃曹丕部下,放箭的士卒也皆是他的亲卫队,天子被弑曹丕难辞其咎。”

  “丞相若只杀吴质,却不杀曹丕,如何服众!?”

第183章 你得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曹操:你个白眼狼啊,我哪里不如刘备?

  跪在地上的曹丕,本以为躲过了一劫,却万没料到荀不放过他,竟要逼曹操杀他。

  曹丕是吓到一哆嗦,险些跪瘫在地上。

  荀可跟程昱,刘晔这些谋士不一样,不单单是你曹操的臣下啊。

  人家是荀氏的家主,颍川士卒的领袖。

  当初人家荀弃袁绍投你曹操,与其说是投奔你,倒不如说是带着荀氏的政治资源入股。

  也就是说,荀有双重身份,一重是你曹操的臣属,另一重则是你曹氏集团的股东。

  而且还是外姓第一大股东。

  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说出来的话,你曹操能视而不见,敢不当一回事?

  曹丕自然是慌了神,生恐曹操为荀所逼,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做出了大义灭亲之举。

  毕竟当年曹昂为张绣所害,曹操为了笼络人心,可是能做出大度接纳张绣归降的举动。

  曹昂乃是曹操最喜爱的长子,曹操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何况是他。

  “文若,孤的子文刚为大耳贼所害未久,你就让孤再处死一个儿子,不合适吧。”

  曹操脸色阴沉了下来,显然对荀的逼迫甚为不满。

  曹丕听出曹操要保自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荀却满面义愤,厉声道:

  “子文公子之死,与曹丕弑杀天子,根本就是两回事,岂能浑为一谈?”

  “丞相难道就因丧子之痛未平,就能包庇徇私,放任弑君的罪人逍遥法外了吗?”

  “丞相你首先是我大汉丞相,天子之臣,其次才是一个父亲。”

  “望丞相能为天下做表率,能秉公执法,将参与弑君的所有共犯,统统治其死罪,以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荀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又是一番苦谏。

  面对咄咄逼人的荀,曹操拳头暗握,嘴角隐隐抽动。

  你荀的地位,是高于其他外姓谋臣武将不错,我曹操对你的敬重,确实也远多于别人。

  可我毕竟是主,你荀是臣。

  现下我已放低姿态,这样跟你恳求了,你还是不啃松口,还是要咄咄相逼。

  你想干什么?

  为了一个已死的天子,跟我曹操翻脸,造我的反不成?

  荀的这般态度,着实将曹操激怒了。

  曹操目光变的冷峻起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直视着荀。

  荀亦不退让,亦是昂首挺胸,无所畏惧的直视着曹操。

  二人就这么在天子灵前对视,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跪伏在地的曹丕,额头汗珠刷刷直滚,眼珠溜溜的飞转,思索着自保之策。

  突然眼眸一聚,一道精光闪过。

  “刷!”

  曹丕陡然间跳了起来,拔剑出鞘,架在了自己的脖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曹丕,你疯了么,你想干什么?”

  曹操以为他竟要举剑自尽,不由大吃一惊,急是厉声喝止。

  夏侯,许褚等心腹,震惊之下,亦是纷纷上前阻拦。

  就连荀也面露一丝惊异,似乎没料到,曹丕竟然有如此勇气。

  唯有曹植和杨修二人,吃惊一瞬后,却迅速的对视一眼,眸中透出一丝会心之色。

  “父亲,天子虽是为吴质所误杀,可吴质毕竟是随儿去救天子,儿确实难辞其咎。”

  “父亲若不杀儿,便会为天下宵小污蔑为不忠。”

  “可虎毒不食子,父亲若是杀了儿,又会被那些宵小视为不仁,污蔑父亲冷血残忍,不顾念骨肉亲情。”

  “父亲既不能杀儿,又不能不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儿唯有割发代首,方可不使父亲陷入两难境地!”

  说罢,曹丕抓起一把自己的头发,毫不犹豫的就割了下去。

  眼见曹丕并非是想自杀,而是来了一招割发代首,曹操不由松了口气。

  割发代首这一招,当年他也玩过。

  当年行军途中,经过一片庄稼地,他便下令践踏百姓田地者斩。

  结果话音刚落,他坐骑受了惊,冲进了田地里,踩坏了一大片庄稼。

  身为主公,当然不可能处死自己,可自己下的命令不遵守,又等于打了自己脸,难以服众。

  于是乎,他便想出了割发代首这一招。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毁伤,割发乃是不孝之大罪。

  曹丕来这么一招,勉勉强强也算是能弥补他的罪行了。

  “文若,子桓已割发代首,你还不满意吗?”

  曹操叹了口气,回头再次看向荀。

  荀沉默不语,明显已没有了适才的愤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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