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八乐得合不拢嘴,美滋滋的说:“汗阿玛圣明!”
大过年的好时光,君臣父子同乐,才是应有之意。
“你们接着玩乐,朕去老三那里瞅瞅。”
这个屋里的人,谁还不知道啊,康熙其实很喜欢文质彬彬的老三。
老大和老二都被圈禁之后,老三也就成了事实上的皇长子。
在无嫡立长的大气氛之下,老三登上储君之位的呼声,也是与日俱增!
三兄弟一起送康熙出后门的时候,康熙忽然把胤叫到了跟前,小声叮嘱说:“皇子贴条,有碍观瞻,不能公开乱来,懂么?”
胤暗觉好笑,他们几个的脸上,贴满了纸条的时候,康熙乐得直拍腿。
现在,康熙又一本正经的说,贴条不合规矩,唉,找谁说理去?
这人呐,就没有不双标的,康熙如是,胤也如是!
反正吧,只有手里有权,自有歪嘴大儒替你辩经!
第204章 再下江南
大年初二,按照旗人的习俗,是丈夫陪着夫人,回娘家的日子。
胤早就和翠晴、惠香说好了,上午去翠晴的娘家,下午去惠香的娘家。
太子妃再次被废后,翠晴的娘家哥哥们,全都夹着尾巴做人,丝毫不敢惹事生非。
翠晴毕竟是正经的郡王嫡福晋,所以,胤的安排,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只是,胤用罢早膳,正欲出门之时,忽然传来了喜讯,年观音怀了身孕。
在大清,妇人是否有孕,主要是看葵水来不来。只要葵水不来,大家就会往怀孕上边想。
受限于时代的条件落后,一般人家的已婚妇人们,只能缝了窄布条,里边塞点香灰,以抵挡葵水的涌出。
胤的条件极其优越,他的女人们,一律使用超宽的棉制月事内裤。
月事内裤,也就是棉布缝制的三角裤,裤内填充大量的棉花。
一条月事内裤,肯定不够用。那就准备一百条,由贴身丫头带着,方便随时替换。
说实话,不管哪个时代,只要有银子,有见识,很多事情都可以变通处理。
怀孕肯定算是大事,胤便快步来见年观音。
说实话,在胤身边诸女之中,年观音承受的雨露最多,早该怀上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胤想沾年观音的光。
自从,年侧福晋进了雍亲王府后,果然不出所料,享受了老四独宠的待遇。
据胤所知,老四每天晚上,都要歇在年侧福晋的房里。
哪怕是月事期间,老四啥都不能干,也要搂着年侧福晋才能酣然入睡。
大清的皇帝们,其实都有阶段性专情的传统。
皇太极独宠宸妃海兰珠,顺治只爱董鄂妃,乾隆专情于富察皇后。
年观音既是年侧福晋的嫡亲二姐,胤如果不利用上这层关系,那才是缺心眼呢。
另外,若是年观音第一个生了儿子,对于胤将来的鸿图,颇有大用。
年家的祖籍是安徽怀远,算是地地道道的汉人。
后来,年家人虽然抬了旗,底色还是汉人的血统。
年观音若是生了胤的庶长子,天然具备吸引汉臣的基础。
康雍乾三帝,都有重满轻汉的严重倾向。
偏偏,年观音是汉军旗,这个就不碍他们的眼了。
胤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懂的东西极多。
只要到了年观音的估算排卵期,胤都会故意把她叫进书房里,有针对性的大肆播种。
工夫不负有心人,年观音终于怀上了。
胤进屋之后,把年观音抱到腿上,笑眯眯的说:“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平日里,要多走动,不许傻呆在屋里。若是替爷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将来啊,爷保你个侧福晋的名分。”
年观音运气很差,她的身份是,康熙赏给胤的侍妾。
郡王府的侍妾,根本不值钱,地位只比通房丫头,高那么一丢丢而已。
侧福晋就不同了,算是王府里的正经主子之一,含金量蹭蹭狂涨到了九宵之上。
安抚好了年观音之后,胤陪着翠晴,去了她的娘家。
翠晴的娘家,门前冷落,车马稀,连个拜年的人影子,都看不见。
胤早就见惯了世态炎凉,心里自然没当一回事。
翠晴却感叹道:“爷,以前的正旦期间,我娘家的门前,挤得水泄不通。”
胤知道翠晴是有感而发,便拉着她的小手,说:“咱们王府的门前,倒是人山人海,可是,有什么用呢?”
这人呐,绝大部分都是趋利避害的心态,谁强大就倒向谁,谁弱小就帮着踩谁,几千年来,从没变过。
富达礼兄弟三个,一直老老实实的等在大门前的路边。
见胤的马车来了,他们赶紧扎千行礼。
“请愉王爷大安!”
“起吧。”胤拉着翠晴的小手,迈步朝门里走去。
富达礼暗暗松了口气,太子妃虽然被废,只要胤还疼着翠晴,就没人敢公开欺负他们石家人。
翠晴的叔父石文焯,一直在京外任职,家中没有长辈,亲兄妹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忌讳。
大冬天的,坐椅子凉屁股,胤索性拉着翠晴,坐到了热炕上。
富达礼三兄弟,不敢造次,都乖乖的站在炕边。
胤见他们太过拘谨了,便笑着说:“我这人喜欢热闹,都坐上来吧。”
现在的胤,就是石家唯一可以指望的大靠山,富达礼他们哪敢不乖?
于是,富达礼带头脱靴上炕,三兄弟一起围坐在胤的周围。
翠晴娘家的情况,胤可谓是了如指掌。
富达礼秉性厚道,从不惹事儿。
观音保,是胤发的话,才在太仆寺内,补了个养马的肥缺,他也还算是安分守己。
唯独,翠晴的二哥庆德,成天提笼架鸟,飞鹰走犬,沾花惹草。
上次,庆德把寿贝子喜欢的一个小戏子,勾到了手。
寿贝子捉奸在床,气得鼻孔冒烟,却楞是没敢动庆德的一根寒毛。
这年头,讲究的就是,打狗还须看主人!
寿贝子即使嘴唇咬出了血,也必须忍着,不敢不给胤面子。
八福晋的表弟安郡王,都被胤送进了宗人府的小黑牢,寿贝子又算是哪根葱?
庆德这种旗下大爷,成天吃饱了闲得蛋疼,不可能不惹事生非。
胤故意没拿鞭子抽庆德,就是把他当作了政坛风向标。
谁动了庆德,就是不服胤,也没啥好说的,直接报复回来!
不过,勾搭小戏子,和强暴良家女子,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通俗的说,庆德可以恶作剧,却不能犯下重罪!
胤盯着庆德,冷冷的说:“你若敢犯了掉脑袋的王法,别怪我不救你!”
庆德低着脑袋,小声说:“九爷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我,想抓我的把柄,致我于死地。不瞒您说,我又不傻,哪敢真的乱来啊?”
胤不由微微一笑,只要知所畏惧,就不会真出大事。
若是谁都不怕了,嘿嘿,距离掉脑袋,也就不远了!
庆德很有自知之明,他又不是老十六和老十八,胤怎么可能豁出一切的保他呢?
胤在石家坐了大约一个时辰,便留下了翠晴,自己起身走了。
在老丈人诺穆齐这里,胤意外的见到了老四和四福晋。
老四笑着说:“你四嫂非要拉着我一起过来,说是给惠香撑腰,免得你欺负了她。”
四福晋抿唇一笑,说:“爷,是您和十五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关我什么事儿?”
胤心里有数,真相是,四福晋自己的三兄一弟都是庸懦无能之辈,唯一指望得上的娘家亲戚,也就是堂兄诺刚了。
四福晋的阿玛费扬古,出为良将,入为重臣,颇得康熙的赏识。
但是,四福晋的亲兄弟们,真应了那句老话,虎父犬子。
而诺刚在胤的扶持下,不仅接了诺穆齐的参领之职,还凭着扎实的功绩,被升为副都统。
在老四的母族和妻族之中,手握一定兵权的红顶大员,也就诺刚一人尔。
老四用得上诺刚,四福晋更不可能怠慢了自家的堂兄。
只要真有所求,关系不可能差!
此一时,彼一时也!
和石家人的夹着尾巴做人不同,惠香的娘家人,个个昂首挺胸。
有老四和胤一起撑腰,他们的底气十足!
用罢晚膳后,四福晋本想多待一会儿,可是,老四却急着回去。
胤哪能不明白呢?
年侧福晋,还在年家,等着老四去接呢。
不过,老四越宠年侧福晋,对胤就越有利。
惠香仅仅是四福晋的堂妹而已,年观音却是年侧福晋的同胞亲二姐,这能一样么?
正好,胤也要去接翠晴,便和老四一直告辞离开了诺家。
去接翠晴的路上,惠香忽然叹了口气,说:“姐夫对我堂姐,也就是个面子情罢了。”
胤暗暗点头,惠香确实很有观察力,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那爷呢?”胤拉着惠香的手,故意问她。
惠香抿唇一笑,说:“每月总有五天晚上,爷总要歇在我屋里,我已经知足了!”
是啊,人贵知足呢!
胤的女人很多,而且,她们个个都比惠香漂亮,拿什么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