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崔氏才慢慢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许攸正站在绣榻之前,心中不禁一惊,连忙要起身给许攸见礼,但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大人,妾身不知为何竟使不出半点力气!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崔氏惊慌地说道。
令崔氏心中稍安的是,许攸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而是和颜悦色地说道;“不打紧,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会派两个丫鬟来服侍你。”
安抚了崔氏之后,许攸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许攸不禁从头到尾地思忖着整件事的经过,越想越觉的今天发生的事非常蹊跷,许攸强烈地感到华佗被劫这件事极有可能同崔氏中毒这件事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突然,许攸想到前日鲁肃曾宴请自己,在席上,自己和鲁肃说了许多关于华佗的事情,现在想来,当时鲁肃似乎是在套自己的话,难道今日发生的事竟然同鲁肃有关?!可是,这没有道理啊!鲁肃为何要绞尽脑汁将华佗弄到手?
许攸紧皱眉头,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不觉间,马车行到了大将军府。许攸一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小校便迎了上来,双手呈上一封信笺说道:“许大人,不久前有人送来一封信笺,说是征北军主簿鲁肃给大人的。”
“哦?”,许攸接过信笺,摊开看了起来。片刻后,许攸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嘴里还喃喃道:“鲁肃啊鲁肃,看你平时一副敦厚模样,却想不到其实如此奸诈!”
在大将军府中打了个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于是许攸就乘马车回自己的府上去了。
一回来,许攸便问管家,“今天可有人送东西来了?”
管家立刻点了点头,回答道:“有的。大概大人出去后一个时辰,便有几名鲁肃大人的随从送来了一口箱子,其中一个对小的说,这是大人的东西。”
许攸心中有数,于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箱子现在何处?”
“就在大人房中。”
“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许攸禀退了左右,随后立刻来到自己的卧房。一进卧房,果然看见一口箱子正顿在床边一角。
连忙打开箱子,金光灿烂立刻映入眼帘。许攸顿时呆住了,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贪婪迷恋之色。
鲁肃会送许攸这么多钱财,也是迫不得已,许攸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如果不用钱财封住他的口,谁知道他会怎么在袁绍面前煽风点火,所以鲁肃不得不用这个手段善后。
看许攸一脸陶醉的神情,可见鲁肃的手段起到了期望的作用。
鲁肃一行人出洛阳后,一路马不停蹄往乐平急赶。
行了半日,华佗叫唤了起来,“大,大,大人,在,在下,在下实在是受不了了!能否稍歇片刻?”,华佗抱着马脖子冲鲁肃哀求道。此时,华佗的须发已经乱蓬蓬的了,脸色青白,嘴唇乌紫,目光涣散。其实也真是难为他了,他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哪里受得了如此高强度的长途赶路。
然而,鲁肃却似乎没有一点敬老之心,听到华佗哀求,只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行!现在时间紧迫,一刻钟都不能耽搁!”
见对方态度坚决,华佗不禁自哀自叹起来,“唉!真是流年不利啊,照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还没到地方,我这把老骨头就散了!”
鲁肃见华佗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不禁担心华佗会不会从马背上栽下去,迫不得已,只得命令队伍暂时停下来,稍歇片刻。
众人喝了点水,又吃了点干粮。可还休息不到一刻钟,鲁肃就催促众人上马继续赶路。华佗无法,叹了口气,然后艰难地爬上了马背。在这一刻,他倒是有点怀念洛阳的那个地牢了。
一行人就这样日夜兼程地赶路,沿路经过箕关、上党等地,当地早就得到命令的征北军在他们到来时立刻给他们换马。
一千多里路,鲁肃一行人硬是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就走完了。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驰入乐平,来到县衙。当华佗从战马上下来时,只感到下身漂浮如在云端,连站都站不稳了。
鲁肃见状,立刻命令四名铁卫将华佗抬了起来。
鲁肃此时也是非常疲惫,不过相比年老体弱的华佗来说,他的情况就要好得多了。
“大哥,鲁肃来了!”,张飞跑到卧房中,一脸激动地说道。
吕布闻言一震,连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冲了进来,正是鲁肃。
“主公,属下幸不辱命!”,鲁肃朝吕布拜道。
吕布赶紧扶起鲁肃,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后面看了看,问道;“子敬不必多礼,华佗呢?”
鲁肃笑了笑,“主公勿忧,华佗马上就到。”
正说话时,四名铁卫已经抬着华佗进来了。
华佗被四名铁卫抬着,还不停地哼哼唧唧的,那模样颇有些滑稽。不过此时吕布的心思全在张蕊的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吕布见此则连忙朝着那华佗行了一礼,言道:“拜见先生!”
那华佗见此,也是还了一礼道:“相比将军就是车骑将军吕布将军!幸会,幸会!”
吕布也是言道:“先生客气,先生救死复生才是真圣人,是我见先生三生有幸啊!”
华佗也是借着言道:“将军严重了,将军伐黄巾,讨乌桓,伐董卓,才能圣人也!将军如此夸我我可是愧不敢当!”
“先生严重了,依我看你我今日也不必如此客套了,要是这般,估计我们三天三夜也是说不清的。我就直击主题吧,我想让将军留在并州!助我!”
“将军,我就是一大夫,着实没什么大本事还望将军不要如此,在者,我喜云游四方救助那些百姓!实在在此待不住的,还望将军让我走吧!”
“先生,你既为救助百姓。但如今天下汉室衰微,名存实亡,诸侯各自为政,征伐四方,以先生一人之力又能救助多少。归根结底就是没个太平之世,先生和不随我安天下,救更多的黎民百姓?”
“唉,好吧,将军所言我也无法辩驳,单愿将军可以造一个太平盛世吧!”
吕布一听大喜,连忙吩咐人为华佗安排好了住处,当天晚上便是设宴欢迎这华佗的加入!.
第八十九章收拢
第二天,正厅,让众人回座,吕布正准备询问并州那边的情况。就在这时,有铁卫来报,“启禀主公,徐晃将军到了。”
话音刚落,徐晃便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吕布立刻下座迎了上去。徐晃来到吕布跟前,当即便要下拜,不过却被吕布扶住了。
“公明,一路辛苦了!”,看着徐晃风尘仆仆的脸颊,吕布不禁道。
“不辛苦,启禀大哥,嫂嫂和王司徒等人我已是接到了太原!”.
“太好了,二弟!”吕布一听便是笑了起来。
而后徐晃离开后,吕布便回座坐下,问道:“可有并州城的消息。”
张飞立刻出列禀告道:“大哥,刚才收到高顺的飞鸽传书。高顺在书上说,上郡的守将自知无法抵挡我军兵锋,已经于日前亲自到并州投诚,将此郡拱手献上。高顺已经命张合率五万将士入驻上郡了。只是五原,朔方等地有些麻烦,那匈奴狗娘养的有些不好对付!”
吕布闻言一喜,“好!至此,我们依然拥有上党,太原,西河,上郡,雁门,常山六郡,但此事仍不可放松,让子龙收好常山,免得袁绍他们惦记,在这让高顺,云长加紧进攻,同时令你二哥前去支援,最好可以在袁绍平定冀州前给我收复这匈奴和朔方,五原诸郡!、若是不行的话,还是以安抚结盟为主,知道了吗。对了你速叫公台来太原,然后让沮授前去辅佐高顺他们。”
张飞一听,连忙大吼似的言说道:“知道了,大哥!俺这就去办!”
“快去吧!”
又过了三天,这王妍诗,王允等人便是彻底的安顿了下来。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吕布也是越发感觉自己的将才和管理人才着实有些不够用了!这上郡和西河郡,常山郡倒还是有赵云,张合等坐镇他倒是不怕,只是这他的龙兴之地,上党却也只有当初的那些跟随自己的官吏,其他的将才倒是不够用了,最终吕布只能让投降自己的张济,张绣镇守了。
而后,由徐庶就目前己方的态势和周边的情况做了一番简要的报告。
目前,吕布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并州及其周边数郡,吕布军由于这些日子的战斗减员,兵力减到二十九万余人,,张合,张济张绣、赵云将军,各屯驻在西、南、东三面,至于高顺等人,则还在经略北方朔方等郡。
在剿灭张懿后,共缴获粮食100万石,加上囤积在上党和常山的粮食,目前,吕布军共拥有粮食一百三十万石,另有闲置军械十几万套,这些除了少数是库存的之外,其余全都是从张懿军身上缴获的。
并州之战,张懿的十五万并州军被全歼,其中被俘投诚的超过十二万,怎么处理这些俘虏,还须吕布来定夺。
“怎么处理这些俘虏和投诚的并州军?还请主公示下。”,最后,徐庶向吕布请示道。
“元直你认为呢?”吕布问徐庶。
“主公,属下认为可以让这些降军自己选择去留,愿留下的,则将其单独编成一军,然后遣一员上将锻炼其身,同时命令‘先生’淬炼其心,相信不久之后,主公麾下便会多一支骁勇善战之师;不愿留下的,则任其归田,他们感主公不杀之恩,相信不会再与我军做对了。”,徐庶侃侃道。
吕布不禁愣了一下,这徐庶所说的跟自己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自己之所以会如此想,那是因为自己曾经在资讯时代看前人处理这种问题的事例,看得太多了,很自然地便能将前人的智慧拿来为己所用;而徐庶则不同,他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智慧想到了这一点,单就此,就可见徐庶智谋之深。
吕布并没有立刻下决定,而是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鲁肃。
鲁肃会意,立刻出列道;“元直所言甚是,在下也觉得如此做是最好的措施。”
见两位谋士都赞成,吕布便立刻下令,“明日将降军聚集在南城门。元直,到时就由你去传达我的意思。”
“是,属下领命。”,徐庶立刻应诺道。
散帐后,吕布立刻回后院去看王妍诗去了。
一推开房门,王妍诗顿时愣住了。原来,一个艳色更甚王妍的绝色女子正在殷勤地服侍着王妍诗。这个绝色女子,吕布好似在哪里见过,可又有些记不起来了!.
第九十章匈奴问题
只见这个绝色女子从王妍诗的手上接过一副碗筷,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然后在榻边坐下,同王妍诗亲热地说着话。王妍诗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同这个绝色女子低言浅笑,完全已经全情投入了,连她的夫君吕布进来了都没发现。
吕布愣了片刻,便走上前去。
“妍诗。”,吕布来到榻边唤道。
王雅诗这才反应过来,双目立刻看向吕布,露出一个惊喜的神情,“夫君,你来了。我都不知道呢!”
吕布微微一笑,在榻边另一头坐了下来,也坐在榻边的那个绝色美女显得非常拘谨,从吕布一现身开始,便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再说了。
“妍诗,一路旅途劳顿,身体可还吃得消?”,吕布关心地问道.
王妍诗甜甜一笑,“大哥挂心了。妍诗没事!”
了吧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但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言道:“对了,妍诗,世民呢?”
王妍诗,这才言说道:“世民睡着了,我让小白去照顾他了!”
“哦,那一会儿再去看他,可不能让妍诗吃他的醋哟!”
两人又调笑了一会儿,了吧突然想到身旁还有一个人。于是转头看了旁边那个绝色美女一眼,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那绝色美女一直低垂着头,一听这话却猛地抬起臻首,如黑钻般的双眸中,很明显地透露出浓浓的幽怨之色。
了吧不禁一呆,刚才只是惊鸿一瞥,便觉得这个女子是难得的绝色,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女子何止是难得的绝色,简直就是嫡落凡尘的九天仙子。
只见她眉似远黛、眸似点漆、肤若凝脂,还有那小巧的红唇,就如同引蜂的鲜花般,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乌黑的秀发盘成一个随意的发髻,横插一只金凤钗,给人以随意慵懒的美态;身着一袭玫瑰色长裙,艳丽的颜色更增其娇颜;腰间束着一根丝带,将诱人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来。她的身上还有一种妩媚诱惑的气质,不同于故意做作,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完全天然的气质,这气质再加上她那绝色姿容,构成了让所有男人都无法抵挡的绝对诱惑。现在又加上了眼神中透露出的幽怨,更使她同时散发出既妩媚又惹人怜爱的两种美态。面对这样的绝色,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了吧的眼神被她牢牢地吸引住了,直到王妍诗叫了第三声才回过神来。
“夫君,看够了没?”,王妍诗很不满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些酸味。
吕布不禁尴尬一笑,而那绝色美女则似乎被吕布看得羞意难挡,赶紧垂下臻首。
吕布突然想到王妍诗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又问道:“妍诗,这位姑娘是……?”
王妍诗撅了撅嘴,随即回答道:“夫君,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就不记得了吗?”
吕布不禁一愣,心中寻思道:‘我做过什么了?!’
看到吕布一副茫然的神情,王雅诗不禁更来气了,“大哥,这位妹妹就是你的小妾,我的表妹貂蝉,你总不至于完全忘了吧!”
貂蝉闻言飞快地看了吕布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骄娇怯怯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吕布顿时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在想,‘难怪她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原来是有闭月之称的貂蝉,这便不奇怪了。’
这事其实说来也好笑,这貂蝉已经给吕布做了好几个月的小妾了,而吕布竟然连自己的小妾长的是什么模样都有些记不清楚了!这完全是因为,貂蝉根本就不是吕布自己纳取的,而是自己在王允家酒后乱事造成的,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吕布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接受这个即成事实。
吕布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吕布握住王妍诗的纤手,在掌中拍了拍,仿佛是要王妍诗安心。然后转过头看着貂蝉唤道:“貂蝉。”,语气很柔和。
貂蝉只感到芳心猛地一震,泪水不由自主地瞬间溢出了眼眸。这段时间以来,貂蝉都是在忧郁中度过的。她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那个第一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子,这个夺走她身子的男子!
今天,貂蝉终于在此见到了吕布,可是一开始他竟然说不太认识自己,貂蝉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大脑仿佛遭五雷轰顶,她等了念了这么久,却想不到竟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就在貂蝉伤心欲绝之时,突然听到他温柔地唤自己的名字。这一刹那,貂蝉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情绪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貂蝉抬起臻首,溢着泪水的双眸只管怔怔地注视着吕布,其中竟荡漾着浓浓的幽怨和至死不渝的深情。
吕布唤貂蝉,本就是想说声抱歉,自己会儿对他负责的!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吕布情不自禁地伸手抹去貂蝉脸颊上的眼泪,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吟了一句诗:“情根深种怕人知,碧纱浅遮畏他言。”,随即温柔一笑道:“之前是我不好,不要再伤心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