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教皇发动十字军 第176节

  “瘟疫是可以击退的、饥荒是能够消弭的、战争是能克制的……神所给予我们的恩典与自由,要比你我心中所想的,多的更多!”

  阿尔乔斯的大声疾呼,迎来了周围市民们的回应,偶尔有哭声和咳嗽声混在其中,让这个本就压抑的场面显得更加凄凉。

  现如今,这些日子里,阿尔乔斯所代表的这些人,不断穿梭在的黎波里城中,收容着那些病人。

  周围人是看在眼里的,至少、这要比把病人丢在家里等死要好的太多了。

  但、无形的界限,终究是切在了的黎波这座城市中。

  天主教徒与东正教徒,井水不犯河水宛若两伙不相干的人。

  阿尔乔斯的宣讲或许还能在东正教徒这边,迎来一些反馈,但在天主教徒那边,就是一潭死水。

  阿尔乔斯自己,已经不止一次被人砸石头了。

  忽然,从一旁的街道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一队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向临时搭建的木台冲来。

  他们手中的长剑虽然未曾出鞘,但左手的盾牌也化作武器,一路横冲直撞。

  无辜的民众惊叫着四散奔逃,旁观者们顿时陷入混乱和恐慌,哭喊声、呼救声和盾牌撞击声交织在一起。

  为首的骑士挥剑指向阿尔乔斯,天空中一道闪电劈过,紧接着是一阵雷鸣。

  而后,就是那位骑士的大声怒吼:“这个人是异端!对抗教会,传播邪说,必定制裁!”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剑,指向了阿尔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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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吾爱吾兄,吾更爱真理

  面对那名圣殿骑士,阿尔乔斯想到的是阿梅代曾说过的那些话。

  【殉道是天主的一种恩惠,我想我得不到它。】

  是啊,天主子耶稣,为了信而舍弃了生命,至死不否认自己神子的身份。

  替基督教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由此也在基督教中,诞生了一种思想:没有比为基督及为弟兄舍命的人,有更大的爱。

  殉教的行为,使基督徒同基督耶稣相似,是在和一样流血致命。

  因而基督教将这种行为珍视为特别的恩赐,是爱德的最高证明。

  阿尔乔斯巍然不惧,他双眼直直凝视着那位圣殿骑士。

  “你说,我异端?”

  “我们的灵性,是乃与天父建立联系而获得的,而不是单纯依赖于教会的权威。真正的信仰在于内心的召唤,而非外在的约束。”

  “历史会记住,分裂教会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追随的那位自以为是的‘教父’。”

  对于阿尔乔斯来说,圣殿骑士的责骂,并非什么侮辱,而当是赞美才对。

  毕竟,他都信东正教了,你还能拿天主教的法去约束?

  圣殿骑士,确切说是弗朗索瓦大师,作为一名持剑多过手持念珠的人,他自然不会同阿尔乔斯去废话。

  现如今他的部下已经将这座临时木台包围了,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能将台上那个异端擒下。

  不过在这个关头,又是一伙人,从木台后面冲了出来,这些人虽然并未披甲,但手中也都各自拿着些武器。

  而更让人感到意外、让人感到害怕,使得气氛诡谲的一点在于,这些人的面部似乎都带了布匹制的面具,全都是蒙面之人,遮挡住了自己鼻口。

  双方的对峙让空气凝固,但弗朗索瓦、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人,手刃无数仇敌的大师,却不放在心上。

  “哼!”

  然而就在弗朗索瓦下达命令前,一位披着朴素外袍的男人,从对方人群中走了出来。

  在走出来的同时,那个年轻人还按下身旁人手中的武器。

  “收刀入鞘吧!凡动刀的,必死在刀下。”

  盖里斯来到了人群之间,他手无寸铁、束手就擒。

  在弗朗索瓦的身旁,众多圣殿骑士中,唯一一位披黑袍的医院骑士,斯蒂芬张口问道:

  “你是?”

  斯蒂芬有些不确定,因为盖里斯太过年轻了,这个年轻的法兰克人,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若他有孩子的话,差不多也就这个年纪。

  “你们来找我,却不认识我,也不认识我的父?”

  “那我要告诉你,我是耶和华的孩子,是耶路撒冷的圣者,是要叫疾病、苦难、罪恶、贫困退却之人。”

  盖里斯始终都在强调的一点在于,耶和华是他的父,也是所有人的父。

  这在基督教神学上,其实也是可以成立的。

  【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使我们在他面前成为圣洁,无有瑕疵。又因爱我们,就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悦的,预定我们借着耶稣基督得儿子的名分。】

  《以弗所书》1:4-5

  但显然,盖里斯的话可不是那么的平和,这种宣告对于弗朗索瓦来说,无疑就是异端的言语。

  但在弗朗索瓦开口前,斯蒂芬却发出了训诫。

  “你不该说这种话的孩子。”

  “撒谎会让你堕入地狱。”

  然而,盖里斯摇了摇头。

  “我字字属实,绝无虚言。”

  是的、如果真有耶和华的话,那么是所有人的父,盖里斯自然就是的子。

  若是没有耶和华的话,那么盖里斯便更加无所畏惧了。

  事情陷入了僵局,弗朗索瓦想要抽剑砍人,但斯蒂芬制止了他的行为。

  “弗朗索瓦不要冲动,这孩子他手中未曾持剑。”

  在这个关头,盖里斯主动问道:“你们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让你悔过。”

  “若我拒绝悔过?”

  “便将你还有你的同伙一同带走,直到你们流下忏悔的眼泪。”

  “那我直接跟你们走的话,能否放过我身后的这些人?”

  斯蒂芬和弗朗索瓦对视了一眼,当下的状况是他们二人没有想到的。

  “他们会跟过来的,不要去约束他们就行。”

  斯蒂芬和弗朗索瓦再度对视了一眼,然后斯蒂芬给出了回应。

  “你要戴上镣铐,乘上囚车,我们将带你去大教堂,在那里奥利维耶大主教会劝服你心向正道。”

  “可以。”

  ……

  一辆马车从的黎波里的街道上穿过,一个披着朴素袍子的男人被控制在囚车上。

  他的手也好、脚也罢,都带着镣铐,沉重的铅球约束着他的行动。

  显然,先前盖里斯当着奥利维耶大主教的面,徒手接白刃的一幕太过震惊了,以至于教会的人,会想着将盖里斯作为一头野兽束缚起来。

  面对这样的待遇,盖里斯没有拒绝,他堂堂正正的让那些圣殿骑士,替他加上了一道又一道的束缚,并制止了自己身后追随者的不满。

  离奇的一幕出现了。

  圣殿骑士们护卫着一辆囚车,弗朗索瓦和斯蒂芬两位在的黎波里伯国鼎鼎有名的大师,左右护持着盖里斯。

  在这囚车与圣殿骑士们的队伍后方,则浩浩荡荡跟随着近百人。

  那些人不像是看热闹的,反倒是真心实意的追随。

  又因为这些人统一都戴上了口罩,而显得整齐划一。

  如此一来,囚车上的盖里斯,不仅不像囚犯,反倒是成了君王。

  斯蒂芬感觉不自在,盖里斯太过从容了,这份从容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反正闲着无聊,斯蒂芬为了打破这怪异的气氛,主动与盖里斯闲聊了起来。

  “我听说你是一名医生?”

  “对。”

  “我听说你取走了别人的内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里斯对于别人的求知与疑问,自然是不会拒绝,自然是一五一十的与之作答。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盖里斯其实对医院骑士团的印象,其实是要比圣殿骑士团更好的。

  如果说圣殿骑士团起初就是为了圣战而诞生,那么医院骑士团的最初身份,至少可以说一句自己是为了照顾病人。

  虽然说现在这个时代的医院骑士团的医院,本质上只是起到一个救济和安置病人的效果。

  但这起码是一个好的开端。

  至少,医院骑士团的医疗设施不仅接纳基督徒朝圣者,还服务于穆斯林和犹太人。

  至少医院骑士团,会单独隔离患有传染病的病人,并为病人提供干净的床铺、食物和温暖,确保他们获得充分的护理。

  甚至于医院骑士团的医院里,阿拉伯医生、犹太人医生都能与法兰克医生一同交流医术,一些阿拉伯医书,也是经由他们之手翻译成拉丁语。

  受限于时代,医院骑士团所能做到的虽然有限,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也有待商榷,但论迹不论心,终究是被盖里斯所赞赏的。

  斯蒂芬同盖里斯聊了一段时间后,再度问道:“对了,这座城中,真有天花?”

  然后斯蒂芬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一时间斯蒂芬的面色垮了下去,下意识的深呼吸几口气。

  异端不异端什么的,在他看来其实是小事,可这的黎波里要闹天花,那可就成大事了。

  在这个关头,如果他临阵逃脱的话……

  斯蒂芬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比起异端不异端的事,他更想活下去。

  “大师,尽量不要接触天花病人的皮肤,其次天花主要通过飞沫传播,病人咳嗽、打喷嚏、说话时,都有可能让身旁人感染患病。”

  “戴上多层棉布质地的口罩,其实可以有效避免患病。”

  听着盖里斯的话,斯蒂芬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面那追随着囚车的希腊人队伍。

  那些希腊人中,相当多便如盖里斯所说的一般,都带着棉布质地口罩。

  在这种情况下,斯蒂芬忍不住说道:“你是法兰克人,你如果真有超绝的医术,那么你完全可以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会去劝服奥利维耶大主教的。”

  “没有必要和教会对着干,教会只是需要不容置疑的权威,而不是要来制止你去行医。”

  斯蒂芬的小声言语,被盖里斯听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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