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摆了摆手说道。
“只要是实心办事,忠心事主,朕绝不会让朕的左膀右臂流血又流泪的。”
“好了,言归正传,朕今日之所以召你入宫,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贾珏点了点头后说道。
“请陛下示下。”
永平帝也不嗦,直接就把贾元春的事情简单和贾珏说了说。
贾珏听后有些为难说道。
“陛下,此事乃是宫廷之事,臣恐怕无能为力啊。”
永平帝意味深长看了贾珏一眼后说道。
“不,朕相信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对吗?”
贾珏很是无奈说道。
“陛下,臣再过不久就要大婚了。”
“若是这个关口出点事情,神都人如何看臣啊。”
永平帝淡然一笑说道。
“行了,要是别人说这话,朕也就信了。”
“你小子跟朕来这一套做什么啊,你还说上名声了。”
“你小子当街抢亲的时候怎么不说名声的事呢。”
“放心,这个锅不让你白背,事成之后,朕赐你两个皇庄。”
贾珏叹了口气说道。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不是皇庄不皇庄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实在是、”
“五个皇庄。”
永平帝一脸轻松看向贾珏。
贾珏随即一副义正词严模样说道。
“陛下放心,为陛下效力,臣万死不辞。”
永平帝看着贾珏眼神坚定的好像要入党一样,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知道你小子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行了,等会儿朕就让夏守忠去一趟少府,五个皇庄上一年的收入也一并补给你。”
“谢陛下赏赐。”
在聊完了正事之后,贾珏和永平帝便悠哉悠哉吃起了饭。
傍晚,大明宫外,大明宫内侍戴权正往大明宫而来。
荣国府这边还是很有效率的,在东西两府商量一致之后,很快便拿出了八万两银子,送到了戴权手中。
这次贾珍也学聪明了,接连清点了好几遍银票数量,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戴权这边在被安抚好之后,又收了八万两银子,也是非常仗义的拿钱办事,开始在太上皇面前吹风了。
大明宫内,须发皆白的太上皇正纵情享受着歌舞。
自从被赶下台后,太上皇也是放飞自我了,声色犬马,乐不思蜀。
戴权从殿外走了进来,来到了殿中恭敬行了一礼后说道。
“陛下。”
太上皇看到戴权后笑了笑说道。
“你这个老东西,下午跑哪去了?”
戴权笑着说道。
“回陛下,奴婢出宫去办点事情,正要来向陛下奏陈呢。”
太上皇听后挥了挥手,随后舞女们便都出去了。
殿中只剩下了太上皇和戴权。
太上皇看向戴权淡然说道。
“该不会那些人还想怂恿着朕复辟吧。”
戴权连连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上次奴婢说过以后,现在他们也都明白陛下的心意了。”
太上皇微微点头说道。
“你跟了朕大半辈子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定要清楚。”
戴权微微一笑说道。
“奴婢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老狗,陛下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今日奴婢出宫,是荣国府的人找奴婢,说是希望让荣国府贾政的长女贾元春正式被纳入后宫。”
太上皇听后若有所思说道。
“看来被冠军侯胡闹了一下之后,他们倒是真有点害怕了。”
戴权点了点头后说道。
“当年贾氏一族也是一门双国公,我大周的顶级勋贵。”
“如今衰败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怎么会不害怕呢。”
“自从小荣国公去世之后,这贾家的儿孙一辈不如一辈,后继无人啊。”
“若是再这么下去,这荣国府也算是垮了。”
太上皇很是感慨说道。
“朕在位时,匈奴连年进犯,朝廷只能勉力招架。”
“那个逆子登基不过三年,便平定了匈奴之乱。”
“冠军侯,冠军侯。”
“唉,代善啊,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呢。”
一旁的戴权叹了口气后说道。
“小荣国公英年早逝,的确是令人扼腕叹息,不过这毕竟也是经年之事了,陛下还请不要再感伤了,保重龙体为上。”
太上皇有些唏嘘说道。
“朕只是感叹,若是代善还在,这么大的风头,又怎么会轮到那个逆子出呢,朕想必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那个逆子掌控了禁军。”
“罢了,不说这些了。”
“将来这大周,早晚是那逆子的天下。”
“虽然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但是他比朕想象的更有魄力,荣国府这些人,早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伴随着匈奴平定,他大势已成了。”
“再加上他麾下还有冠军侯这种心腹爱将,肯为他出力。”
“江南盐务案牵连何等广远,盐商和官员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加上朝中还有大量官员参与其中。”
“可那个逆子和冠军侯居然有如此魄力,以铁血手腕扫平江南,二十多家盐商,上百名官员,这背后牵连的何止万人,冠军侯抬手就都处置了,这样的孤臣,为何朕就得不到呢。”
太上皇这番话也真是发自内心。
他并不是昏庸之君,对于朝政弊端,他也是能够看到的。
只是太上皇当初是靠着开国元勋派系才夺得了大位,自然要倚重他们。
指望这些既得利益者自己来革自己的命,那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一旁的戴权看着太上皇的反应,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是试探着说道。
“陛下,那您看荣国府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置啊?”
太上皇叹了口气后说道。
“荣国府的情况青黄不接,衰败不堪。”
“朕如今活着倒也罢了,一旦朕龙御上宾,只怕那逆子便要动手了。”
“虽然说荣国府如今不成器,但念在代善的情分上,朕也该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这样,你准备一下拟旨,纳荣国府贾元春入那逆子的后宫,长者赐,不敢辞,够那逆子膈应一段时间了。”
“奴婢遵命。”
戴权对于太上皇心里的感慨并没有多想,他只知道,这次的事情成了,自己这八万两银子算是赚到手了。
虽然说过程有些坎坷,但结果总是好的。
不过戴权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万一被永平帝知道了自己等人的打算,肯定还要横生枝节,所以戴权决定速战速决。
一夜无书,次日上午,戴权早早便派了两路人离开大明宫,一路去命中书省以太上皇的名义拟旨。
另一路则是直奔荣国府去了。
戴权派人过去的目的也很简单,给荣国府报一下信,让荣国府的人知道自己拿钱办事。
大明宫的人前脚刚出发,后脚夏守忠便派人紧紧跟踪盯着了。
等大明宫的内侍来到了中书省后,被告知负责拟旨的中书舍人等尚未来到府衙,让他稍候片刻。
大明宫的内侍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到了一旁等候了起来。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换首如换刀。
若是换做太上皇临朝的时候,大明宫的内侍自然是仰着头走路,看谁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现在太上皇是日暮西山,永平帝当家做主。
所以大明宫的内侍除了戴权这种时日无多的老家伙外,其他人自然都心有忌惮,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上午,曲陵候府内,曲陵候程始与夫人萧元漪正一脸的愁眉紧锁,丝毫没有新年的喜庆之色。
萧元漪很是无奈看向程始说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还真打算继续介入舅父之事啊?”
程始叹了口气。
“夫人,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但是要是就这么袖手旁观,我于心不忍啊。”
“你知道,父亲早年亡故,是母亲一人将我们兄弟拉扯长大的。”
“母亲娘家那边就舅父一个亲人了,若是舅父有个好歹,母亲可怎么承受的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