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辆衣车的车幅掀开,又是两名细君走出来,丰胸肥臀,身材比起上百名细君丰满多了,也更加的高挑。
籍少公、赵过忍不住多看几眼。
动心了。
郭解轻笑一声,早就知道籍少公、赵过耐得住白嫩细君,却耐不住丰满细君,介绍道:“这两位细君是两名千石官吏的女儿,长吏赵禹族诛了两名千石官,族中女子判处隶妾,本吏耗费不少钱财,帮着你们二人赎来的夫人。”
他看向眼巴巴望向细君的里民,高声道:“兄弟们跟着本吏的日子不短了,一人一个,带回家好好的过日子,生一堆儿子出来。”
籍少公、赵过的眼眶红了,如鲠在喉,立即深深的弓腰,长长下拜。
“多谢郭君!”
上百名里民想着如今富足安稳的日子,又看着白嫩的细君,袜直接跪在地面,平帻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
“小人愿为郭君效死!”
“效死!”
“效死!”
“效死!”
上百名里民哽咽着呼喊的声音,响彻在金城闾里,甚至惊动了已经走远的义妁、卫君孺。
义妁扭着迎春髻,看向闾门口,一双美眸满是小星星,心中直呼我家夫君好厉害。
卫君孺扭过去坠马髻,鹅蛋脸充满了感叹:“夫君有此收买人心的手段,何愁大业不成,妾身很是期待夫君所说的门阀庄园。”
郭解把白嫩细君交给每一名里民,引起驰刑士的羡慕,暗道努力耕田,争取早日在金城闾里傅籍。
到那时,不仅有田地,还有白嫩细君。
当晚,郭解搬出来许多黍酒,杀了几头猪,一起举办了婚事。
夜晚的金城闾里,除了往日的狗叫鸡鸣,又多出了其他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亮。
二干(7:30~8:15),卫君孺御着战车,郭解坐在车内,顺着大河赶往了西面的峡口,籍少公带着数十名里民运送石料、木料,跟过去修筑烽燧。
一旦烽燧修筑完成,每年就能领取红绦扎甲、弓弩箭矢、粟米肉钱、食盐大酢等等廪给。
由于金城一带靠近戎狄匈奴,按照县道邑的蛮夷道管辖,烽燧往往交给地方大族,补充兵额,举荐燧长等等武吏,郡官寺只是提供足额的钱粮廪给。
汉人和蛮夷混杂的地方,设置道,与县平级,混居的情况过于复杂,只能做出一些放权。
金城的烽燧也是放权的烽燧。
自行征辟燧长,补充边燧的兵额。
金城河谷地东西极长,将近七八十里,一片哑铃状的河谷盆地。
分为东西两片平坦的河谷地,中间的白塔山地带,突然变得略窄,把河谷地分为东西两个盆地。
金城闾里位于东河谷地,开垦良田,耕种粟米,又在栽种苎麻等作物。
在郭解的规划中,东河谷地是钱粮产地,耕种粮食,建立以后的丝绸之路交汇点。
西河谷地更为宽阔,用来养马,操练伍人,主要是用于军事。
大房夫人义妁坐镇东河谷地,把控着金城的钱粮,不停的开垦土地,吸纳丁口,一点点开拓,最终形成门阀庄园。
仲房夫人卫君孺坐镇西河谷地,把控着金城的兵甲,借着广袤的草地种植茭草,蓄养战马,操练伍人,逐渐操练出一支数千人的精锐骑兵。
随后,顺着湟水继续往西,杀上河湟谷地,控制天下最好的马场之一西海马场。
卫君孺御着战车,一路往西行进,见到了骤然收缩的西峡口,大河的滔滔水流,从峡口流出,朝着东方奔涌而去。
“彩!”
卫君孺的美眸精光熠熠:“只需在这处的峡口修筑一座烽燧,就能彻底封住金城河谷地,再也不用担心西面羌人的袭扰,西河谷地就可以安稳的种植茭草,蓄养战马。”
郭解深知卫君孺就是自己的秦良玉,欣然笑道:“夫人可愿在西河谷地建立一座养马养兵的苑马闾里。”
大汉的养马制度,分为苑马和厩马。
苑马是养在边郡马苑的战马。
厩马是养在内郡马厩的马匹。
卫君孺听到由她掌控广袤的西河谷地,鹅蛋脸的笑颜极浓,抱着郭解用力亲一口:“夫君放心,妾身一定养出来最精良的苑马,最为骁勇的骑卒。”
她满心欢喜,不仅是自己能够掌握兵权,更为了往后生的孩子有了安身立命的家资。
卫君孺暗道,金城看似是边塞,其实是被群山环绕的丰饶沃土,回去叫来游侠儿的女儿,多半愿意留在金城。
她招揽数百名女子,充当私兵,围绕在营帐的四周。
通过女子私兵传达号令,控制更多的骑卒,无论是扎营,还是出击,都会环绕在女子私兵中间。
不与骑卒接触,只在商议军情时把武吏叫来。
避嫌!
卫君孺越想越是期待北击匈奴的日子,高挑的玉腿翻过屏泥,再次把郭解压在下面:“夫君,妾身也想生个孩子。”
郭解的手掌伸进卫君孺襦裙的裙底.
籍少公瞧见前方的战车突然停下,不想打扰郭解和卫君孺的私下交谈,带着里民在远处等候。
第119章 良家子
三月中旬,天气日暖,西峡燧修筑完成,金城马苑也逐渐规模,修筑了卫君孺居住的里墙、日字宅院、廪仓、马厩、牛牢等等屋舍。
赵过再次给了郭解一个惊喜,简直是一本百科全书,耕种了粟、禾、大豆等农作物,也懂苎麻的栽种,随着苎麻压完草粪,又带着里民酿造饴(麦芽糖)。
隔行如隔山,农作物、经济作物、大酢、染等等作物的耕种,赵过的脑子似乎是个取不尽的积库,耕作栽培、蚕桑、制糖、养蜂等全都擅长。
郭解说出一个提议,希望赵过把耕作的经验写成一本农书,又是引来赵过的激动,未曾想一个小小的平帻庶民,也有撰书的一天。
就在赵过准备撰写农书的时候,江都相董仲舒撰写了《春秋繁露》,以《春秋》大义为名,杂糅儒家及阴阳家学说,加以引伸改造,建立了一个宗教唯心主义体系。
进一步发挥天人感应的说法,以论证君权神授。
阐述了三纲、五常说,体现忠君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引起天子刘彻的赞许。
“董仲舒进宫了?”
郭解回到长安官寺,在客室见到桑弘羊,得知董仲舒被天子刘彻招入宫中的消息,一脸的复杂。
先是张骞通西域。
如今董仲舒也被招入宫中,献上《春秋繁露》以后。
完善了君权神授和三纲五常的儒家思想。
距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又一次大变局不远了。
“你认识董仲舒?”
桑弘羊皱了皱眉头说道:“往后少与儒生来往,不是良善之辈,儒生这些年来频繁出入公卿列侯的第室,所图不小。”
郭解瞧见桑弘羊对于儒生一脸的反感,听见董仲舒的名字,也是没有多少好感。
他心中了然。
相比后世被尊为董圣的董仲舒。
如今的董仲舒,在桑弘羊眼中不过是个国相,秩两千石,与郡太守相同。
郭解随便找了个借口,朝着长安城城南拱了拱手:“小吏不认识董仲舒,只是惊讶于一个儒生竟然能够进入司马门,觐见今上。”
桑弘羊拿起一卷木牍,扔给跪坐在案几后面的郭解,一脸笑意:“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大第室拜访修成君,请她促成你和卫君孺的婚事,修成君答应要走卫君孺的隶妾券书,只是需要一份足够厚重的聘金。”
修成君?
郭解接过来木牍,瞧见盖着修成君的印绶,难怪桑弘羊一脸的笑意,认为办成了做媒的为介。
西汉的列侯众多,初定十八侯就有十八人,还有后续封侯,刘氏诸侯王,外戚等等权贵。
又因为陵邑制度,公卿列侯和各姓外戚住在一起,各种姻亲不断,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一般人很难理清。
郭解倒是知道修成君是谁。
天子刘彻是汉景帝和太后王生的太子。
王和汉景帝不是头婚,在历代皇帝中实属少见的二婚。
早年,王与槐里的豪强金王孙成亲,后来母臧儿,也就是西汉开国的异姓王燕王臧荼的孙女,又把女儿王从金王孙家中强行带走,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汉景帝。
汉景帝和王生下了平阳长公主,天子刘彻。
前夫金王孙和王生下一个女儿金俗。
金俗与平阳公主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被封为修成君。
修成君金俗前往平阳公主的大第室,索要私属的隶妾券书,平阳公主不会驳了姐姐金俗的面子。
金俗提出一个聘金的要求。
好歹是平阳公主身边的私属,不是寻常奴婢,地位不下于家丞。
不能嫁的过于随意,轻贱了卫君孺,也轻贱了平阳公主。
需要一份厚重的聘金。
只是聘金
郭解问道:“不知多少金镒可以打动修成君?十万钱,还是数千石的粟米,布帛也行,小吏想办法买来布帛当做聘金。”
“平阳公主不缺钱。”
桑弘羊摇了摇头:“钱帛打动不了修成君和平阳公主,别说十万钱,就是二十万钱,也不如你弁虎的骁勇,或许,修成君想要你在师子圈,搏杀一只师子,扫了馆陶公主的颜面。”
他点了点头说道:“两位长公主整天斗来斗去,徒手捶死一只师子倒是有可能,修成君没说,暂且不知,只能等候修成君送来信牍,或是你自己找到一份厚重的贽礼当做聘金。”
赵禹、张汤也没想到郭解除了弁虎,还有什么本事被平阳公主看上。
郭解站起来,作了作揖:“小吏先回郡邸长官寺,把陇西郡的公文交给陇西郡邸,改日再来拜访几位长吏。”
他顺着门、廊庑、便坐,一直走出长安官寺。
郭解在右塾门口骑上贼捕干牵来的河西马,走出汉阙,顺着种植了梓、榆、枳等树的东旁道,朝着郡邸官司前行。
一路上遇见几名押解刑徒的贼捕干,手持铁尺,腰挂绳索,面对公卿豪情没有一个好脸色。
唯独见了郭解一脸的笑意。
幸亏西汉没有香烟,不然的话,几名首都警官主动停车,给郭解递根烟再走。
正在被押解的一名刑徒,相貌俊朗,穿着一件细葛襦,头戴平上帻,似乎是北军或者南军的一名骑卒。
北军是由中尉管辖。
南军是宫卫。
军伍的士卒和骑卒戴着不同的帻,士卒是平巾帻,骑卒是平上帻。
这名相貌俊朗的刑徒,戴着平上帻,细葛襦外面被贼捕干胡乱套着一件赭色囚衣,衣服凌乱,看起来歪歪斜斜。
“冤枉啊!”
刑徒大声喊冤,看出贼捕干敬重郭解,急忙说道:“上吏若是能够救我,改日带你去霸陵邑的少内宅院,叫来少内夫人与你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