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吏! 第89节

  义妁是郭解父这一房的妻,生了儿子,属于郭解父的一房。

  卫君孺是郭解仲父一房的妻,生了儿子,属于仲父一房。

  不管是哪一房,反正都是姓郭。

  巧了。

  郭解的大父当初生了几个儿子,只有郭解父活了下来,仲弟没有成丁,也就不可能有子嗣。

  郭解可以再娶一个正妻,帮着仲父延续子嗣。

  娶了两个正妻的事传出去,不仅没有违背官寺的律法,还是一种重视孝道的行为。

  受到官寺的表彰。

  义妁、卫君孺全是正妻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卫君孺的鹅蛋脸呆愣住。

  这也可以???

  “哈哈。”

  郭解看着呆愣住的卫君孺,越发的诱人,直接抱住了她:“你我今天就洞房,等到明天,找来长吏张汤、赵禹,还有侍中桑弘羊前去提亲。”

  三人前往平阳公主的大第室求亲,官位和身份已经足够。

  卫君孺咬着红唇,鹅蛋脸羞涩的点头。

  “哈哈。”

  郭解又是大笑一声,开始脱掉卫君孺的越闺锦襦裙

第117章 发女人

  一番云雨过后。

  车内散落着武冠、玉钗,还有两条铜带钩,束腰的革带是用带钩系结在一起,郭解的皂衣是用兽面铜带钩系着,卫君孺的越闺锦襦裙是用琵琶形带钩(出土于丹阳汉墓)。

  卫君孺的越闺锦襦裙没了带钩,罗裳半解,依偎在郭解的怀中:“郭君何时请人去平阳公主的大第室开始介,妾身不想自媒。”

  自媒是不通过媒人缔结婚姻的自媒者,被视为丑行,有着自由恋爱的意思。

  西汉的自由恋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类似于私奔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为世人所不耻。

  西汉的男女婚事是由父母操持,到了成亲的年岁,就会找来亲朋好友做媒人,前往对方的家中请婚。

  男女不能自由恋爱的封闭中,却又有很开放的一面。

  女子看上了某个男子,父母也会找人去男子家中请婚。

  媒人上门提亲称作介。

  《汉书外戚传上孝宣许皇后》:抚养皇曾孙的张贺听说许广汉有女名广便为皇曾孙求其女,许广汉同意了,其夫人却大为不满,广顾夫人的反对,重令‘为介’,遂与曾孙。

  为介是一种正式又郑重的提亲。

  即便男女双方的父母是十分熟悉的好友,私下也定了儿女的亲事,为了体现正式和郑重,也要举行介。

  卫君孺不是寻常的婢女,她是平阳公主身边的私属(亲信),地位不下于家丞(管家),前往大第室为介的人,秩俸不能低于两千石,也就是郡太守或者诸侯国的国相。

  郭解了然,两千石相当于高官高官,才能有资格去一位公主的大第室提亲。

  他不认识郡太守,在官场认识的人,却有三人合适。

  赵禹、张汤是首都的一二把手,桑侍中是天子身边的秘书,还是贴身大秘,前往平阳公主的大第室提亲也够资格。

  “小事一桩。”

  郭解的手掌不老实,伸进卫君孺的细葛中衣(内衣),不停的游走:“为夫明天就去赵公的令舍,请赵公和张公,再叫上桑侍中,一起去平阳公主的大第室介。”

  “郭君.”

  卫君孺轻咬樱唇,被郭解折腾的身子发软,主动扑了过去,把郭解压在了下面

  桑林惊起一阵阵的野鹜,不停有野鹜‘呱呱’乱叫着四处飞走,被桑林中响彻的声音惊走。

  几旦(5:15~6:00),一辆战车回到横门,从宽阔的东门洞进入华阳街,中门洞空无一人,西门洞的步行庶民、坐车豪强,正在离开横门前往乡里。

  长安十二座城门,连接三股的道路,遵循左西出,右东入的交通规则。

  古代以左为尊,与现代的左西右东不同,通常是左东右西,所以江东叫做江左。

  西汉以右为尊,反而与现代有着相同的左西右东,河西郡(陕西境内)是因为位于黄河左侧的西面,对面是河东郡(山西境内),位于黄河右侧的东面。

  河西四郡,即河西走廊(甘肃),也是因为在黄河以左的西侧得以命名。

  河西郡和河西四郡听着相似,其实相隔很远,河西四郡在‘几’字黄河的左河道,河西郡在‘几’字黄河的右河道。

  郭解坐在战车的车内,从后面看着正在御车的卫君孺,瞧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段,堪称是完美无瑕的婀娜曲线,还在回味昨晚被压在下面的一幕。

  不得不说,一种奇妙的享受。

  他只需要躺着,不需要耗费体力,就能享受到一米八大长腿带来的美妙滋味。

  “郭君到了。”

  战车停在长安官寺的汉阙门口,郭解和卫君孺依依不舍的告别,直接战车消失在明沟旁道的尽头,瞧不见卫君孺的身影。

  郭解扶正武冠,摆正带钩,整理好冠带,顺着廊庑走向官寺后面的令舍,一直走到门。

  闺是令舍的小门。

  铃下瞧见走来的人是郭解,直接把他引进去:“郭君来的刚好,桑侍中正在客室内饮酒,据说是又来找赵公讨要长安官寺的物什。”

  郭解一脸的诧异。

  他从叔齐里罚没的钱帛,已经被桑弘羊带回林苑,怎会又来讨要物什。

  “一半,本官只要劳监一半的驰刑士。”

  “你真敢开口,长安修葺邮亭道桥,还有墙旗亭,全都需要大量的役夫,劳监的驰刑士直接索要一半,本吏如何治理长安?”

  “本官也是无奈,修筑林苑,不仅缺钱,也很缺乏役夫。”

  郭解走到客室的门口,知晓桑弘羊过来的原因,不仅盯上了长安官寺的积库,还看上了劳监的驰刑士。

  “郭解?”

  桑弘羊瞧见门口的郭解,还没等他行礼,一脸喜色的说道:“你来的正好,本官今日前往长安官寺,也有一事告诉你,罚没豪强的家资,把乡里的罪民送到林苑,每一千人换五百亩田。”

  两名刑徒换一亩上等美田。

  这桩买卖简直是一本万利。

  就当是废物利用。

  西汉不是后世,白白养着罪犯,只要犯法成为刑徒,往死里用。

  郭解拊掌一笑:“桑侍中放心,小吏不会放过任何一名刑徒,秉公执法,抓捕所有触犯汉律的豪强。”

  底层人出身的郭解,带着一帮子骑奴、游侠儿等底层庶民。

  从始至终只针对上层阶级的有钱人豪强。

  里民为了一些蝇头小利甘愿给有钱人当走狗,欺压底层的庶民,就怪不得郭解把走狗一起抓走。

  赵禹听到郭解只去抓捕豪强,不会因为刑徒换来田地的获利,刁难更容易抓捕的平帻庶民,一脸的满意。

  只有扫平了食利阶层的豪强,把侵占的田地重新分给平帻庶民,大汉的国祚方能稳固。

  张汤听到一句秉公执法,肃着的一张脸,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桑侍中,赵公,张公。”

  郭解作揖道:“小吏有个不情之请,昨晚小吏和卫君孺私定终生,希望三位上吏能够帮着小吏做媒,前往平阳公主的大第室为介。”

  卫君孺???

  !!!

  桑弘羊、赵禹、张汤听到卫君孺的名字,全是一脸的愕然,被郭解的这句话惊到了。

  “你”

  桑弘羊不停的上下打量郭解,似是第一天认识他:“卫君孺可是大第室第一美婢,不知多少公卿列侯的子嗣眼馋卫君孺的美貌,姿容不下于皇后,更是引得刘氏诸侯带着千金前往大第室,买走卫君孺,谁曾想竟是被你给俘获了芳心。”

  赵禹忍不住感叹道:“好在卫君孺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婢,又是私属,换作其他的公主,也只有大长公主能够保住卫君孺,否则,早就做了诸侯的君夫人(王妃)。”

  平阳公主是长公主,整个长安除了大长公主馆陶公主以外,不会在意任何人的脸色。

  桑弘羊、赵禹、张汤三人不同,秩俸最高不过千石,远远不如两千石的郡太守。

  在公卿列侯和刘姓诸侯王面前,别说是桑弘羊三人,就算是郡太守都要小心做人,不敢得罪大汉真正的权贵。

  “本吏应允了。”

  张汤的秩俸最低,却又是第一个站出来,不畏强权:“这事自有本吏给你挡着,公卿列侯和刘姓诸侯王倘若有任何的不满,可以来找本吏。”

  他一个上吏再次给下属背锅。

  郭解心中感慨,两辈子做官,只在官场碰到一个给下属背锅的领导,张汤这种领导实属罕见,也是所有下属最梦寐以求的领导。

  不贪下属的功劳,有功必赏,甚至帮着下属背锅。

  “善。”

  “然也。”

  桑弘羊、赵禹先后颔首,整个长安唯有一位天子近臣和两名酷吏,丝毫不怕得罪了大汉顶尖的权贵。

  张汤沉吟道:“桑侍中已经首肯,不如由你前往平阳公主的大第室,买走卫君孺的隶妾券书,再转交给郭解,就说赏赐给了下吏。”

  隶妾券书是卖身契,卫青、卫广、卫君孺、卫子夫全是奴籍。

  郭解迎娶卫君孺,首先帮她赎身,涉及到平阳公主,赎身不是钱不钱的事。

  天子的姐姐怎会缺钱。

  平阳公主需要的是人情,刘姓诸侯王赎不走私属,倒是桑弘羊有这个面子。

  桑弘羊略微沉吟,明白张汤的意思,挡住公卿列侯和刘姓诸侯王的不满,他把卫君孺赏给了郭解,没人在意一个下吏,只会把怨气撒在桑弘羊身上。

  “本吏今日就去一趟平阳公主的大第室。”

  桑弘羊难得说心声:“寻常的小吏,不值得本官承受这么多权贵的怨愤,郭解不同啊,本官已经有些离不开他。”

  赵禹、张汤认同的点了点头。

  郭解心中一喜,看来他的为官之道已经初见成效,不去围在领导旁边各种巴结,而是做一个领导离不开的下属,一个能给领导带来利益的下属。

  “小吏想要告假几日。”

  郭解作揖道:“为介耗费的时间不短,小吏正好趁着这几日,前往河左,找到夫人义妁挑明卫君孺的事。”

  汉律规定:吏及宦官者、中从骑,岁予告六十日。吏官去家二千里以上者,二岁一归,予告八十日。

  意思是,官吏一年允许请假六十天,距离家乡两千里以上的官员,可以请假八十天。

  金城闾里距离长安不过三天的路程,郭解想要告假十天,多陪义妁几天,也敲定修筑烽燧的地点。

  “无需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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