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郭解仔细打量几眼自称新妇的卫广妻,惊讶道:“看你的样貌依稀有些眼熟,似乎是嘉.嘉夫人?不对,我记得嘉夫人的样子比你”
难看两个字没说出口。
自称卫广妻的女子眉眼之间有嘉夫人的样子,经过梳洗打扮过后,眼前艳若桃李的美人比起嘉夫人好看多了。
只是脸容上有一道伤疤,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郭解突然想起来,这位新妇说了一句搭救。
或许真是嘉夫人。
嘉夫人走下辎车,露出远胜常人的身高:“新妇正是嘉夫人,婿伯没有说错,往后还请婿伯多多照顾。”
郭解恍然:“难怪卫广穿着一身缇骑的军服,虽说中尉嘉已经去世,却也遗留不少人情和人脉,只有嘉夫人能把一名骑奴塞进中尉管辖的缇骑。”
嘉夫人故意以真面目示人,没有遮挡脸容的疤痕,自卑的说道:“听闻夫君所说,婿伯和夫君是刎颈之交,过命的兄弟,难道不嫌弃新妇的相貌丑陋吗?”
她握紧玉手,心绪紧张,忐忑等着郭解的答复。
“唉。”
郭解苦笑一声说道:“我正在拼命买爵赎罪,卫广是个骑奴,旁人愿意嫁给我们兄弟,殊为不易,哪里还会嫌弃,再说了,娶妻当娶贤,嘉夫人有地位有钱帛,愿意嫁给卫广已经很难得,算他走运,承蒙嘉夫人看的上。”
嘉夫人如鲠在喉。
自从回到长安,不知道遭受多少闲言碎语。
她还是第一次不遭人嫌弃,眼眶微微泛红,又是朝着郭解郑重行礼。
“哈哈!”
卫广大笑起来:“为夫早就说过,兄长不会嫌弃夫人,你偏不信,非要亲耳听到兄长说不嫌弃。”
“长兄为父。”
嘉夫人的玉手,轻拭泪痕:“你父不知是谁,同为骑奴的兄长卫青,做婢的长姐卫子夫,又是同母异父,不甚亲近,唯有郭解兄长与你亲近,不嫌弃你出身低微,妾身怎能不在意郭解兄长的看法。”
郭解笑道:“以前的事不必再说,今日回去给你二人置办婚事。”
“不必麻烦。”
嘉夫人说道:“我是寡妇,卫广是骑奴,回去宴飨亲友一顿饭食,就当是成婚,不用折腾那些繁文缛节。”
她坐着辎车先一步离开,亲自去操办宴飨,摆在藁街都亭的非常屋门前。
郭解跪坐在白布盖车上,看一眼喜滋滋的卫广,沉声道:“你真是喜欢嘉夫人,还是因为别的,婚姻大事不可粗心大意,更不能始乱终弃。”
卫广正在喜滋滋的摆弄缇衣,听到郭解的质疑,大惊:“兄长怎么这般怀疑我,当然不是因为别的,我见到嘉夫人第一眼就看上她如马王般的身高,长相倒是不重要,带出去多有面子,另外,当时不知道她是嘉夫人。”
郭解长松一口气,可以放心了:“往后老实过日子,莫要再讲究排场,浪费分给你的钱帛。”
有人喜欢长相,有人喜欢高挑的身段。
无可厚非。
只要卫广真心喜欢就成。
嘉夫人深知夫君卫广喜欢排场,宴飨了很多人,给夫君卫广做足了面子。
郭解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回到都亭的长舍,都亭长居住的一个单独小院子。
一间配房亮着灯光。
郭解走过去,瞧见义妁跪坐在案头,正在帮他整理藁街都亭的各种案牍。
他看着楚楚动人的义妁。
一时间看呆了。
豆形灯的灯光下。
义妁穿着一件素色襦裙,跪坐在软塌上,白嫩如玉的肌肤,丰腴的身姿,腰肢纤细,曲线看起来极为玲珑曼妙。
尤其是她跪坐在软塌上,臀部压出完美的曲线。
最让人惊叹的是。
可堪一握的腰肢下面,突然变得很宽,展现出极致婀娜的丰润。
竟是琵琶臀。
琵琶的形状是上面细,下面很圆润宽大。
郭解脑子立即浮现一个想法:“义妁肯定能生儿子。”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郭解深吸一口气,走进去说道:“你怎么没去参加卫广和嘉夫人的宴飨。”
“郭君。”
义妁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一跳,抬起美眸瞧见郭解,暗自松一口气:“你不是也没去,郭君稍坐,妾去给你端来一壶黍酒。”
她迈着莲步,从郭解身边路过,传来一股沁人的体香。
女人的幽香。
夹杂着一丝很高级的中药材味道。
郭解心跳如鼓。
他盯着姿容绝美,身段婀娜的义妁,呼吸急促起来,直勾勾盯着她消失在门口。
郭解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小说。
攻略一个女主,磨磨唧唧,少了拖延几十章,多了都能拖几百章。
至于他嘛。
做事向来是干净利落。
只需一章。
“呀。”
义妁端着黍酒走进配房,还没放下酒水,惊呼一声,就被郭解一把搂过来,抱着令人着迷的细腰。
她躺在郭解怀里,臊红了脸:“郭君作甚。”
“哈哈。”
郭解大笑一声,抱着义妁婀娜的身子,走向正房的床榻:“当然是与你享受秦晋之好的乐趣。”
正房的床榻很快出现剧烈摇晃声
第68章 俳优隶卒
食座(9:45~10:30),义妁只穿着一件平织绢抱腹,形似肚兜,躺在卧榻上,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
义妁的白嫩脸蛋、细腻脖颈、玉肩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润,露在外面的肌肤也透着一抹淡淡的绯红。
水润极了。
滋润过后的她,气质越发温婉,也更加勾人。
少了几分豆蔻少女的青涩。
多了几分桃李年华的丰润。
水水润润。
恨不得咬一口。
“夫君。”
义妁瞧着旁边的郭解,含情脉脉:“妾身,去给你烹平旦食,你在卧榻歇着便是,不用起这么早。”
日头快到中午,若不是郭解一个亭长无需上朝,早就遭到上吏的责骂,罚没几个月的食俸。
郭解伸出手,摸了摸义妁绝美的俏脸,笑道:“虽说昨日折腾到后半夜,但为夫是徒手捶死猛虎的豪侠,身体强健,无需歇息,藁街都亭有厨啬夫,不用夫人操劳。”
义妁听到折腾到后半夜几字,一脸的赧颜,轻咬樱唇,羞臊的不敢去看郭解,只是轻点迎春髻。
郭解离开没多久,便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箧(qie),竹、苇制成,用来储存铜钱金饼,放在朱漆案几上。
他正色道:“你是家中的女君(主母),理应主内管家,长舍的院子比较清冷,买几名僮奴伺候你。”
义妁瞧见箧,说不出的欣喜,看来郭解把她当成正妻,而不是没有地位的姬妾。
“夫君放心。”
义妁郑重的说道:“妾身往后会处理好内宅的各种事宜,不会让夫君分心,更不会让夫君操心,只需专心做你的大事。”
家门不安,整天闹的鸡飞狗跳,任何事都做不成。
义妁是个温婉贤惠的细君,做事进退有度,定会把家中一切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
义妁瞧着郭解离开的身影,思付道:“长舍的婢,非是一定要采买,直接挑选驰刑士的妻,或者女,想必很多驰刑士争抢着送来做婢,好歹能够吃饱饭。”
僮奴的种类不少,男为奴,女为婢,还有僮、臣、妾。
义妁准备找来两名女婢,内宅不方便有郭解以外的男子,除非以后生了儿子,需要给儿子挑选一个伴读僮。
郭解等到昼食,在非常屋说出两人的关系:“我和义妁,昨日已经成亲。”
非常屋的马蹄地灶附近,张骞、莽通、义纵几人围坐在铜釜旁边,等着用饭,听到郭解说的成亲,皆是愣了愣。
义纵大喜,满面红光:“哈哈,长安声名鹊起的弁虎亭长郭解,往后是我姊婿(姐夫)。”
随后,传来一阵恭贺声。
“恭喜郭君有了家室。”
“得知这个消息,最为高兴的人应该是籍少公。”
“然也,待到女君怀有身孕,居住在金城闾里,有了郭解的儿子便能彻底收拢人心。”
郭解和义妁结成秦晋之好,一是水到渠成,二是需要一个怀孕的女君坐镇金城闾里。
还要生个儿子,金城有了郭解的儿子,才能不断加深郭解的烙印。
他的未来在金城,不在长安,所以一直用自己立下的功绩,换来金城闾里得到好处。
在长安升官,无外乎多了几石食俸。
金城闾里的上等美田,一亩地便能丰收二三石粟米。
等到算缗、告缗的法令出台,酷吏开始一场场大清洗,长安就是风暴中心。
整个大汉,北到河西四郡,南到荆楚各郡,皆是逃不过酷吏的清洗。
唯有金城是一片净土。
持续到东汉的净土。
再者,官职可以升,也可以降。
唯有田地握在手里才是最实在,最踏实的。
门阀政治已经初见端倪,金城闾里掌管的田地,越是往后越是稳固,直到唐朝也还是门阀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