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权谋运作大部分时候只是锦上添花,多尔衮要维持自己的权势,最终还是得在战场上取得胜利。
满清内部现如今虽然还是一片平和,但其实已经暗含危机,若是前线再次战败,多尔衮恐怕就得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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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领着大军秘密誓师出征的同时,在川北保宁城的西面,大概五六里之外的一座小山坡上,陈福带着上百名骑兵正在侦察,身边是大军的前锋统帅刘文秀。
保宁城位于汉中城西南方向,遏住了从川北往陕南的通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和汉中府城遥相呼应,就如同一颗钉子,牢牢地扎进了四川的北门户。
自明军招抚西军余部,在川南站稳脚跟指挥,陈福,高一功两人,也和吴三桂一样,都派出了大量斥候侦察敌情,这段时间更是愈演愈烈,双方斥候和小队骑兵在这里反复交战,几乎每日都会有士兵战死。
而距离这座小山数里之外的地方,一辆辆军需马车,牛车,驴车连绵不绝,无数士兵的身影从山间涌出,往临时扎下的军营鱼贯而去,他们队列整齐,盔甲鲜明,一看便知道是强军。
刘文秀领兵完成了一开始的试探之后,陈福算着日子,便开始了正式进军,他此时已经不担心清军察觉到自己的行动,反而生怕对方察觉不到,明军主力出现在保宁的消息,传不到多尔衮耳朵里。
“提督,清军在保宁城中的主将是吴三桂麾下的大将,吴国贵,此人能征善战,末将此前在凤凰山的时候,还和他交过手,十分不好对付。”刘文秀指了指北面的保宁城,一字一句道:
“保宁城内的守军,若是算上八旗军,绿营军,应该有八千多能战的兵马,其中绿营总兵是刘芳名,也算能战,不是酒囊饭袋。”
多尔衮为了支援其他战线,几乎抽干了陕甘绿营,如今为了确保汉中的安全,连刘芳名都已经派出来,还有不少绿营军也被派到了汉中城,而汉中城内的清军主将则是阿尔津,同样是经验丰富的老将。
“锦衣卫那边,还送来了什么情报?”陈福把视线从保宁城收回,重新看向了刘文秀问道。
他现在十分赏识刘文秀,这个西军统帅完全不同于傲气自负的李定国,对于招抚十分配合,也热衷学习新的东西,还精通民政治理,可谓是文武双全。
当然,李定国在这方面展现出了更高的天赋,尤其是军事一块。但他对于陈福并不尊重,也一直对大明有所保留,陈福自然不会重点培养他。
刘文秀闻言,当即拱手抱拳道:
“锦衣卫送来的密报上说,清军近来正在往汉中城内增兵,而且新增的兵马大部分是八旗军,还有不少包衣兵,看样子都是战力不俗的老包衣。”
“岳乐在陕西若是紧一紧,至少有四五万能战之兵,保宁城和汉中城这两座关键之城的守军加起来,却只要两万左右,这不合理啊!他若是要固守消耗的话,保宁城和汉中城应当多些兵马才是,虽然吴国贵和阿尔津都是老将,刘芳名也颇有实力,可我大军一截断保宁和汉中两府的通路,保宁又能守多久?”
陈福听罢,眉头微皱,又接着说道:“难不成,他还想固守西安不成?”
军情出乎此前的预料,陈福一时之间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原委。
毕竟,丁国栋根本不足为惧,清军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粮草弹药,增兵加固保宁和汉中两处城防的。要是粮草充足,兵马又够,两座坚城,他很难攻下,最起码能一两年,甚至是更久。
难道,多尔衮根本不用引诱欺骗,就断定了陛下真正的北伐方向是襄阳和南阳?
要真的是这样,他估计做梦都能笑出声来。毕竟,保宁和汉中一战而下,那整个陕甘,除了西安城之外,根本无处可守,清廷在陕西的部署,很快就会崩溃。
不过,陈福再深入一想,便又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清军在陕甘有数万大军,吴三桂所部战力强悍,又几乎没有太大损伤,陕甘的绿营军也颇有战力,会不会是岳乐想要埋伏咱们?”
刘文秀听完陈福的话,当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保宁到汉中,路上虽说有官道直通,但山高路险,若是急行军,咱们很容易就会被埋伏。”
陈福听罢,一时眉头紧锁,西路战场太重要了,若是没能取得预先计划的进展,整个北伐方略,都将难以推进。
岳乐和吴三桂虽然因为兵力问题,无法南下扩大战果,但没有足够的战马,天骑军和骁骑军都难以在河南,山东取得突破性进展。
“陛下在湖广那边,有传来什么军情吗?”陈福想了想,又问道。
这是他在无数次局势推演中,满满领悟的能力,从整体的局势,去分析局部的对错,才能避免一叶障目,确保分析的结果不偏不倚。
刘文秀回忆了一下,随即又道:
“陛下现在已经发兵包围了襄阳,殿前军前锋已经抵达襄阳城下了,并收复了南阳府南面的四个州县,马士秀的兵马则进入了唐县,新野等地,这些城池中的绿营乡绅迅速响应,南阳府南面许多地方很快就光复了。
不仅如此,如今洞庭湖水师在这些地方出动,我军主力已经汇聚在汉江南岸,只是陛下目前还在等咱们的消息,还没有完全摊牌,暴露真正实力的想法。”
“南阳城乃是湖广北上,进入河南的门户,清军在那里经营了一年多,城高墙厚,还是绿营中的悍将高第驻守,即便是殿前中军,短时间应该很难直接攻下。”
陈福听了,一时没有没有说话,他所处的位置至关重要,局势又最为复杂,这使得他现在无法放开手脚去打,也不敢轻易放开手脚去打。
“陛下原本部署从海上袭扰清军的水师,现在进到哪一步了?”陈福再度发问,他需要更准确的军情,才能做出判断。
“除了洞庭湖水师之外,陛下还让林昌峰率三千骑兵对南阳外围的清军展开了驱赶,并部署了两个营的战兵驻守在了镇平县南面,百董山东南,但主力大军仍旧还在襄阳,并没有进攻南阳的意思。”
“张名振和黄蜚在登莱,辽海那边,有什么行动吗?”陈福又问道,他需要确定己方的进展,来推断清军的行动
“张名振和黄蜚.”刘文秀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很快又接着说道:
“这方面的情报并没有传来,但是按照五军都督府的部署,他们两人应该已经各自率领一支水师北上,现在应该在辽海活动。不过,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这恐怕无法确定。”
“海上的局势,不会有什么意外的,除非是遇到了大风浪。”陈福听罢,眉毛微挑,然后又道:
“这些部署都没有问题,清军现在的实力已经不算雄厚,海战根本不可能,多尔衮若是猜到了陛下的计划,应该会有所反应才对。”
“末将倒是觉得,清军现在是没有察觉到咱们的行动,所以才表现得迟钝了。鞑子主力虽然还没有被击败,吴三桂之流现在确实不会倒戈,但是也必定留了心眼。”
刘文秀顿了顿,很快又缓缓分析道:“以往清军的行动,都是收买了内奸,了解了咱们的情况,才有了所谓的用兵如神,但现在局势不同了,他们没了这些情报,暂时没有调动,也是正常的。”
陈福听罢,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最后似乎是认同了刘文秀的说法,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若是陛下全力一战,清军必然会在南阳等地,被全线牵制,甚至是兵败。
而且,那种情况下,尚可喜和孔有德,还有高第等人,举旗反正,也是极有可能的。王体忠,王得仁手下那许多人,据守坚城,都投了陛下,更何况是他们。
看来我倒是高估了这些鞑子,想多了!”
陈福说着,当即掉转马头,扬鞭策马就要下山,他对着陈福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只需要管好自己的这一路,尽快攻下保宁和汉中,若是岳乐和吴三桂真的敢派兵埋伏,那咱们就和他们好好消耗,看谁能把谁耗死。”
刘文秀见状,赶紧策马跟上,他对于陈福的转变,以及背后的整体战局考虑,其实是似懂非懂,但现在也只好先唱“喏”跟上了。
第209章 制胜之策
襄阳城北,汉江对岸,平野上已经挖开了数条壕沟,上面插满了忠贞营大军的旗帜。而这些壕沟的北面,距离襄阳府城外围城墙不过二三里对地方,殿前军的炮兵正在集结,构筑阵地。
汉江在襄阳城北面拐了个大弯,由于地处平野,水流平缓,这里的河道十分旷阔,即便是最狭窄的地方,也超过了五百步,最宽的地方甚至达到接近四里。
不过,正是由于汉江襄阳河段地处平野,河道宽阔,水流十分平缓,平常无风无浪的时候,即便是木筏,也能轻松渡过,更不用说洞庭湖水师的巨舰了!
朱慈为了威慑襄阳城中的满清守军,早在李过此前领兵包围襄阳城的时候,便派出了数千水师,上百舟船,率先攻击襄阳城东北方向的那座江中沙洲,一举歼灭了长期在上面活动的数百清军水师。
不过,这个江中沙洲距离襄阳城的距离并不近,在岛上架炮虽然可以轰击到襄阳城外围的城墙,但打击效果十分有限。
因此,襄阳的八旗军统帅勒克德浑,在岛上只驻扎了数百绿营和几个督战的八旗兵,原本是想着一开战就立刻撤回的,但没想到直接被洞庭湖水师肃清了。
而洞庭湖水师也依托这座江中沙洲和上面的码头设施,四处出击,不断骚扰清军在南阳府的军事部署,使得整个白河,清水,堵水流域,数万清军不得不分派兵马,轮流值守,根本就是草木皆兵。
勒克德浑站在襄阳城的城楼之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北面迎风招展的忠贞营大军旗帜之后,便又扭头看向了身旁站着的尚可喜,然后就把手中多尔衮传来的密报递给对方。
清军入关,多尔衮的权势也日益庞大,俨然清朝的最高统治者。他自然也没有忘记因他而遭难的勒克德浑,于是随即恢复了勒克德浑的皇室身份,并且册封为多罗贝勒。
当然,这其中既有对于勒克德浑的笼络,也有对其支持者,勒克德浑大哥阿达礼的补偿,最主要的则是向清廷内部展示跟着他摄政王多尔衮,就一定有回报。
而随着战局变化,南方的局势日益严峻,多尔衮的权威受损,他也加快了提拔勒克德浑等心腹的步伐,并将华北等地平乱的任务,都交给了对方。
勒克德浑因为此前积累的军功,加上多尔衮的赏识,很快便进封为顺承郡王,并领兵南下,支援襄阳。
等到尚可喜恭恭敬敬地看完后那封密报,又小心翼翼地递回来之后,他才开口问道:
“尚可喜,你此前也和明军交手多次,明军的实力你比本王清楚,摄政王所说的固守之策,你觉得可行吗?”
“回王爷的话,奴才觉得若是摄政王能及时领主力南下,此事便可行。”尚可喜说罢,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明帝以及其麾下所谓的殿前军,最擅长的其实还是守城战,如今其取短弃长,要领兵北上,完全就是自寻死路。摄政王以襄阳,南阳二城为诱饵,明帝的大军将不得不顿兵城下,汉江的平野之间,便是我朝马甲最佳的决战之地。”
勒克德浑听罢,又拿起多尔衮传来的密报看了看,然后扭头看向了城外的明军,道:
“明帝现在除了一开始的小规模骚扰,迟迟没有像样的军事行动,他的主力大军才刚刚到南岸,咱们守住襄阳数月,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明军看起来并没有要和咱们决一死战,不惜代价破城的决心。
但明帝十分奸滑,如今又有水师为仗,倚仗汉江水道,兵马粮草的调集都十分迅速,奴才就怕他这是故意为之,为了迷惑咱们,让咱们放松警惕的。”
其实,面对朱慈的北伐,从多尔衮,阿济格,多铎,洪承畴,祖大寿到勒克德浑,岳乐,再到吴三桂,尚可喜等人,都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必须促成平野之上的决战,尽可能多的歼灭明军的骑兵部队,否则局势只会越来越不利。
换言之,满清高层此时也已经意识到了定武朝廷的巨大战争潜力,他们必须利用自己的兵马优势,趁着明军主动进攻的机会,迅猛反击,以期扭转局势,否则便是等死。
但问题是,这场大战的主动权如今掌握在朱慈的手中,多尔衮想要促成大战,就必须先守住襄阳和南阳这两座军事重镇,这就让清军高层十分头疼了。
不过,正是由于清廷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襄阳-南阳,保宁-汉中便有了陈福所疑问的毫无动静!
而这个时候,尚可喜又接着分析道:
“明帝虽然号称五十万大军北伐,但其真正能战的兵马,应该不过十五万,最多二十万,其中真正的精锐兵马,特别是骑兵,应该不超过三万。只要摄政王领兵南下,此战的优势,绝对在我大清这边。”
但勒克德浑还是不能做出判断,或者说不敢轻易做出判断,他想了想,又道:
“明帝不是那种不敢打硬仗的人,如果被他看到了机会,说不定真的会全力出击,武昌城不到两个月就被攻下了,襄阳和南阳的坚固程度,远不如武昌,恐怕能守的时间更短。”
勒克德浑虽然算不上老将,但身为清廷的大臣,其实很清楚大清当前的处境有多难,北地虽然也是半壁江山,但物资和人力都无法和南方相比,如果不能迅速挫败明军的攻势,重建大军的信心,那大清恐怕就要没了。
毕竟,明军当前物资充足,骑兵虽然不多,但战力强悍,还有无穷无尽的人力补充。而大清却越来越虚弱,后方还有不断崛起的乱军,这已经使得清廷已经疲弱到难以和明军长期对决的地步。
勒克德浑甚至能看到,若是这一次大战不能迅速取胜,那么大清在关内恐怕撑不过三年,就得收拾东西,回关外老家了,甚至最终全军覆没,连关外都回不去了。
如今,满清唯一的指望,便是依靠强大的骑兵,和此前在关外一样,于平野之上堂而皇之击败明军主力,最终扭转整个战局。
“但无论怎么样,咱们都必须守住襄阳城,斗则谁都活不了!”勒克德浑一阵思考,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道:“立刻派人将这里的军情传回北京。”
而此时,济南府城,多铎也刚刚接到多尔衮传来的密报。多尔衮在密报让他按照原本的计划,派孔有德向高杰和张名振假意投降,以此扰乱朱慈的判断。
不过,这个时候,孔有德和满清,已经不是一条心了。他一直提防着满清会因为他在战场上的不利表现,直接架空他,或者是让他充当大战的炮灰,如同耿仲明一般,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如今,他被派到了山东前线,负责驻守济南,兖州二府,南面除了明军的驻防兵马,几乎没有什么威胁,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但他还没有放心两天,多尔衮便给他派了个新的任务,让他假意投降明廷。他原本就想着如何脚踏两只船,两边观望的,现在完全就是瞌睡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
不过,孔有德也只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没有多铎的允许,他背地里和明廷勾结的话,一旦被发现,多尔衮绝对会毫不犹豫杀了他,让线国安,马雄等人接替他的位置。
多铎把孔有德召到面前之后,随即开门见山道:
“明帝已经全军北攻了,孔有德,你觉得勒克德浑和尚可喜,有多大把握守住襄阳城三个月?”
孔有德突然被那么一问,一时间怔住了,他在湖广战役,准确的说是随着多铎南征之后,便几乎没有和明军对战过,对尚可喜的情况也不了解,哪里还能判断出明军需要多长时间,能攻克襄阳?
不过,他其实也能猜到一些。对照自己的情况,尚可喜麾下的大军虽然已经休整恢复了一年多,而且湖广大战之后,再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满打满算,能打的,应该不过是七八千,其中精兵不五千。
“奴才,奴才觉得,明帝北攻,乃是自取灭亡,襄阳城守军数万,定能守到摄政王南下解围!”孔有德一字一句道,心中十分忐忑。
他心里很清楚,多铎问他这个问题,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时间根本没猜到,只能是见机行事,想办法保全自己的兵马和性命?
“说实话!本王也是和明帝交过手的,自然知道襄阳守不了多久,我问的是你觉得襄阳最多能守多久?”多铎怒道。
“若是摄政王不能及时领兵南下,襄阳和南阳两城,恐怕很快就会被明军各个击破,特别是南阳附近的关隘,都需要派兵马驻守,才能稳住周边局势,如果明帝倚仗兵力优势,以十倍兵马攻击,将士们便是拼了命,恐怕前后加起来,最多也只能守住三四个月。”
孔有德其实心里还要更加悲观,有了“武昌之战”的旧例之后,清军对于明军的攻城能力,已经不敢轻视,唯一自信的,便只剩下骑兵了。
多铎其实也知道襄阳和南阳两城难以长期坚持,但大清如今是守的一方,如果城内没有叛徒,勒克德浑和尚可喜真的能做到死守,以他攻城的经验来看,绝对可以守住半年。
“明军的火炮虽然十分强悍,但襄阳城和南阳城都经过了一年多的加固,无论是多么强大的火炮,也不可能轻易拿下,守住半年应当是没问题的。”
多铎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又道:“到时候,摄政王领兵南下,明帝必定望城兴叹,知难而退,你若是有意举旗,明帝绝对会心动,甚至将你视为北伐成功的唯一机会。”
“可山东如今并无强兵把守,若是明帝借由水路,迅速引兵北上,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孔有德自然听明白了多铎的意思,但他这个老狐狸,依旧装糊涂道。
“哈哈哈,明帝兜兜转转一大圈,再快,能有我大清的马甲快?”多铎知道孔有德心里在想什么,随即又道:
“此事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山东,而在于明帝迅速撤军,如此一来,摄政王才有一战取胜的机会。我大清的骑兵虽强,可若是明军严防死守,依旧难以轻易取得突破。”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给高杰通风报信,假意举旗,以此诱明帝带着兵马撤退”孔有德看向多铎,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奴才明白了,这是为了动摇明帝的战场定力!”
“没错,明帝一旦北伐遇挫,必定会想办法挽回败局,只要咱们在细节上做得真一些,不怕他不上当。他定然以为自己又寻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会想到一开始就掉进了本王的陷阱里面。”多铎又接着说道。
多尔衮和多铎听取了洪承畴的意见之后,都断定了朱慈年轻气盛,一定打不了消耗战。或者说,洪承畴其实是总结了此前明军在关外,与清军主力决战失利的教训,想要让朱慈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