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47节

  而那些士绅大户要组建还乡团,把你们每一家遭受的屈辱劫难,再让你们体会一遍!杀你亲朋,辱你妻女,让你再也不能翻身,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百姓们的回答声斩钉截铁。

  主持人指向不远处的招兵点,“那就去那加入乞活军,为你的父母妻儿朋友邻居战斗!”

  公审大会调动的情绪正好,数不胜数的围观百姓纷纷前往“招兵点”报名。

  只为亲朋好友,乃至自己,不再成为审判台上哭嚎苦楚而晕倒的可怜人!

  心中有怒的兵员有了,乞活军接下来要为膨胀的军队筹措钱粮

  凭借搜刮来的田亩底册,缙绅录一类的资料,乞活军向几个州县的缙绅大户发出集会邀请。

  一起商讨“助饷”的相关事宜。

第68章 不好的士绅我会杀

  助饷会议的地点选在控制区的地理中心,罗山县。

  五块新占地盘的城乡人口加起来超过六十万,方圆百余里有名有姓的缙绅大户都在邀请之列。

  士绅们对此并不意外,无非是跟闯贼一样的勒索大会,过去走个过场纳点“保护费”就行了。

  于是诸位缙绅大户纷纷派出代表前往罗山县城。

  有人觉得乞活贼在此不会久留,勒索一批钱粮就会转移,跟闯贼一样东奔西逃,最后被官军击溃。

  有人认为乞活军势头正盛,前途无量,已有在豫南扎根经营的打算,若要长久治理州县,必定依靠他们这些明事理的读书人。

  毕竟士绅豪强才是基层柱石,没有他们鼎力支持,任何“皇权不下乡”的政权都不能稳固运行。

  还有人觉得乞活贼即使割据豫南,也迟早被十面杀来的官军主力剿灭,所以只派了几个家族庶子赴宴投靠,不管结果如何都可以随便牺牲。

  近百户受邀的缙绅大户很快抵达罗山城下,他们刚抵近县城就看见一群人手持旗帜站在城外数里相迎。

  出城数里相迎可是极佳的礼遇啊!

  乞活贼人一定混着明事理的读书人,不然使不出这种收买人心的策略。

  可是大户们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些横幅、竖旗写着正俗混杂的俚俗句子

  “你不让我老实种地,我就把你全家种地里”

  “乞活军天生就有爱人的能力,不好的士绅我会杀”

  “按时纳粮全族光荣,偷税漏税满门上天”

  “土地兼并一时爽,求饶不成乱葬岗”

  “官绅勾结笑哈哈,人头落地软趴趴”

  “听话办差保你平平安安,暗地密谋刨你祖坟烧你牌位”

  还有一些夸张写实的大型肖像画,其中一幅画着一个精神抖擞、双目有神的男人指着你的鼻子,“我要你交出非法的钱粮土地!”

  甚至有一批乐班队伍,站在城门又吹又唱。

  大意就是:趁着乞活军夺取城池心情大好,赶快把兼并的土地吐出来,把这些年欠税漏税的缺口补齐,不然三天之内杀了你,拿你骨灰拌饭喂狗。

  “好端端的正体字被改的乱七八糟,乞活贼真是言辞粗鄙,贼心不改!”大户不禁在马车中咒骂。

  “短短几十个字虽俚俗得很,却有无尽的杀意袭来,真是恐怖如斯啊。”

  “没进城就给下马威,这不是一点钱粮能打发的,看来要狠狠破费了。”

  大户们怀揣着各异的心思进入城池,很快被迎接人员引入包场的客栈。

  家境雄厚的大户坐在客栈内堂,其他中下缙绅则坐在堂外的露天庭院。

  大户们喝着甜酒,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听着乐班奏响的轻松小调,不知不觉忘记时间流逝,竟有种与老友久别重逢的安逸愉悦。

  就在大户们“乐不思蜀”时,一阵急促且激荡的音乐奏响,乞活军的大帅终于出现。

  一位身材健硕的猛男缓缓走出,他头戴金色兜銮,腰别四尺战刀,足踏特制短靴,赤红披风垂落背后,胸前打磨光滑的札甲甲片反射出粼粼微光。

  他一边踏步向前,一边拍打披风使其甩飞在后。

  道路两侧的义兵随从,跟随者大帅的步伐节奏走走停停,时而停下用手势做出“拍摄”模样,时而低喝一声真帅,促使大帅难压的嘴角上扬,摆出更多帅气姿势。

  原本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乞活军大帅愣是走出五百步的时间。

  大帅出场没算完,他身后还跟着一百名身穿布面甲、链甲的糙汉子,藏匿棉衣的甲片随着走动而摩擦作响。

  待到大帅弹飞披风,稳稳坐在主位上,百名披甲护卫分别站在大户身后。

  眼见正主落座,士绅大户们纷纷起身朝着大帅作揖致敬,献上一句句奉承话语。

  还没等大户的马屁拍完,只见刚才紧跟大帅的随从,蜂拥过来讨要工钱,似乎刚才他们给大帅提供了某种服务。

  士绅大户都觉得纳闷,方才那些随从摆弄着双手不知道在做什么,也要叫提供服务?

  再说了,就算真提供了服务,也是私底下找大帅的总管讨要赏钱,不该当着这么多客人,直接向雇主讨要。

  多没面子啊。

  除非乞活军内部派系林立

  这位大帅看起来是众人首领,却做不到令行禁止,可以说是威望甚微,几个小随从也敢当面索要财物。

  等到大帅掏出一些碎银子递出去,随从们犹嫌不够,“我们又是奏乐,又是给你捧场、拍照,排场给你拉满。你逼都装完了就给这么点,跟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后面给你们穿我的定制套装行不行?”

  大帅好说歹说,才给闷闷不乐的随从们哄下去。

  就这?

  坐在内堂的大户们都觉得,乞活军内部绝对有问题!这所谓大帅甚至可能只是露面的军师,真正的幕后大佬另有其人。

  由此,士绅大户们对这位“大帅”更加轻视,心中的轻慢之心也渐渐浮现。

  小小的插曲结束,这大帅拿出一张白纸,开始毫无感情地念诵起来

  “近年来北方各地连连大旱,逃荒流民连绵不绝,眼下聚集豫南的流民便不下数万。

  只是追击溃兵,缉拿盗匪已经耗空我乞活军的钱粮储备。

  我乞活军痛惜百姓流离失所,贫民穷困潦倒还要承担苛捐杂税,希望安置万民休养生息,却苦于财力有限。

  我深知诸位缙绅老爷皆是国家柱石,坐拥田亩店铺无数,手中钱粮物资殷实,希望各位匀出一些土地、银两,助我安置流民,抚慰贫民。

  届时民怨平息,地面安靖,各州县恢复生产,百姓博得温饱,诸位赢得身前身后之名,也算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大帅刚说完,同桌的大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存着一份相同诽疑。

  谁家话事人进行利益谈判的时候,还拿着一张稿子照着念啊,起码背熟了策略再出来谈事吧?

  诚意何在,智慧何在,体面何在!简直是个没用的草包!

  众人对这位大帅的轻慢鄙夷之心达到顶点,一位中年人说话了。

  他冲着大帅的位置拱拱手,“今年豫南也受了些兵乱影响,各家的收成被一大家子嚼用,也没落下多少余粮。不过既然大帅有这份为民的善心,在下愿意出一百两银子,略尽绵薄之力。”

  “一百两?”大帅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反对我的提案咯?”

  “若是要这般想的话,在下确实认为方才的提案有些不妥。”

  “?”大帅两眼一蹬,那瞪大的双眼仿佛喷出火焰,像是在说你已有取死之道。

第69章 嘿哟,你真反对啊

  大帅冷哼一声,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哪里不妥?”

  “学生名下田产皆是数代人辛辛苦苦积攒的基业,将这些田土拱手送给流民,学生以为对不起列祖列宗,是为不孝,若由流民出钱赎买,学生以为流民负担过重,有违大帅的本意,所以学生认为分田之策不妥。”

  “是啊是啊,倘若分出农田给那些流民,学生家中的老小亲友怎么办,岂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喂饱一群人,又饿死另一群人?还望大帅原谅则个。”

  “这灾荒凶年,咱们这些粮户也遭了大灾,我们虽然有些许薄产,但是家族人丁众多,蓄养的家丁仆役、家生子也不少,每年开销甚大。对朝廷上官也要打点孝敬,每年存不下多少钱粮,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哈哈哈哈……”听闻此言,大帅不禁哈哈大笑,疯狂捶打桌面震得碗杯跳动碰响。

  一众大户见状,都不知道大帅为何发笑。

  只见大帅拍了拍手,十余名仆从端着托盘缓缓走进内堂,盘中堆放着一摞摞书册。

  他们端着托盘走到大帅身后的多余方桌,将一本本册子平铺上去。

  “那个谁。”大帅拿手指着那位率先表示不妥的大户,“你是哪里出身?”

  那人虽觉得大帅粗鄙,但还是回应道,“学生光山县人士,梁颂文……”

  一旁某个大户正想赶着拍马屁,连忙对着大帅补充道,“他是光山县凉亭乡光明里的里长。”

  “噢!多谢这位老叔补充,你贵姓啊?”

  “免贵姓何,名万全。”

  “很好,我记住你了。”

  大帅话音刚落,身后的仆从便从一堆书册中挑出几本里甲的赋役册子,包括户籍与田亩状况。

  “梁颂文,名下田产一千八百六十六亩五分九厘,家中在册丁数三十五人,人均土地面积五十三亩三分三厘,每年应缴夏税秋粮,里甲均瑶银,两饷加派……

  共计折色四百二十三两七钱八分,实缴一百九十三两三钱八分,完税率不到一半,还时常借故拖欠,崇祯九年便借口光山大旱,一分未缴……”

  念诵册子的随从放下手中税本,又拿起另一本封皮灰白的翻开找了一会,接着说道,“根据光山县户房与税吏口供,本地贿赂税差减免赋税,或是故意拖欠赋税等朝廷免除,最少已有二十年。”

  “哎呀,偷税漏税搞了二十年,你这一年少说漏掉二百两银子,二十年就是四千两银子,这还没算你家商铺生意的收入,你究竟多有钱啊!”

  那大户神色慌乱,发颤的双手在胸前交错挥舞,“这、这是胥吏血口喷人!大帅初接政务不知胥吏之害。他们虽然地位卑贱,却掌着一县的钱谷税收

  纵使我们各家大户也不免被他们盘剥压榨,一两银子,他非说成色不够,要收一两三钱,多出来的耗费就成他们的油水。

  若是不给他们赠送好处,他们轻则拖慢纳税办你罪过,重则勾结匪盗害你性命。”

  “你这脸色变得可真快,我刚把底册拿出来扒光了你的底裤,你就转头说去胥吏害你。咋,他还能害你四百两税,只缴一百九?”

  “这些年处处旱灾虫灾,为养活一大家子,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梁颂文左右看了看,希望有人附和他的说辞,却无一人搭腔。

  大帅接过随便一本赋役底册,在同桌的大户面前晃了晃,“哈哈,可笑可笑。我看这里记着一处里甲逃民甚多,一户本该缴纳二十税银,却被提到三十五两银子。

  人家不仅交了,还足足缴纳十年时间,你猜他为什么只缴了十年就没后续了,因为他穷到卖儿卖女,卖田产,最后把自己也卖了去做家奴!

  怎的,那旱灾虫灾长了眼睛,只祸害你们,不去害那些贫苦小民?啊!说话!”

  那梁颂文再无方才读书人的游刃有余,一张惊慌的脸憋得通红,急了片刻才缓缓吐出几句,“学生也是难办啊……”

  “难办?那就别办了!”

  大帅忽然重重一拍桌子,梁颂文身后站立的披甲猛士心领神会,右手握住左腰侧的腰刀快速拔出,旋即对准大户的后颈垂直狠狠刺入,从喉前刺出。

  啪叽一声,鲜血飞溅,尤其是梁颂文四周与对面的大户被喷溅一脸。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杀人行径吓得老爷们惊声尖叫,手中的酒杯滑落,好几人屁股没坐稳跌倒在地,还有人连滚带爬想爬出内堂,却被披甲的猛士拦在门口。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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