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203节

  “风!大风!大风!”

  只听雄浑的呐喊声响起,长矛方阵怪吼着向前移动,宛若一堵铁墙步步紧逼。

  好似受到感染与召唤,先前溃逃的弱旅纷纷停下来,捡起路边遗漏的武器,再一次加入战阵。

  这里怎么会有重兵!

  方才弓骑围绕树林战场侦察一圈,根本没发现弱旅背后还有预备队!

  “杀!”

  图尔格不跟背嵬军多废话,直接下令全面进攻,原本因为突然冒出的精锐步兵方阵而微微发愣的八旗兵重振杀意,向着前方的“明军”发起冲锋。

  甚至有清兵冲进树林,打算从两侧绕后侧击、背袭背嵬军方阵。

  然而背嵬军方阵根本不惧,整齐划一的举起长矛,当成百上千的敌人扑上来时,又齐刷刷狂吼,“杀鞑子!”

  前排长矛一齐刺击,捅穿了数百八旗兵,惨叫声很快便淹没在步兵方阵前进的脚步声中。

  旗兵不断拥挤到方阵上,又像被巨型镰刀收割的小麦一样倒伏下去。

  背嵬军方阵来者不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似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步兵方阵的前进步伐。

  他们无情的碾碎一切冲上来的长矛兵和刀盾兵,只是机械式的举起长矛,突刺,举起长矛,突刺,就这样简单无脑、硬生生靠着悍勇,如同钢铁砸碎鸡蛋一般,在前进中撕破八旗兵的阵线。

  纵使背嵬军肉搏战死,也有后排队友踏前一步补位。

  饶是人数仍然占据优势,图尔格也知道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十分悬殊,这不是八旗兵对背嵬弱旅的一边倒屠杀,倒像是精锐明军在殴打小朋友。

  刚才还沉浸胜利的喜悦,顷刻间又跌落谷底,强烈的反差与精神压力,让图尔格喉头哽咽,不知所措。

  被打得抱头鼠窜的背嵬军这回像是全员打了鸡血,依托着精锐步兵方阵展开有序的反击。

  更恐怖的是,两侧的树林忽然涌出大量背嵬军精兵,人数足足有两千!

  他们身上不断掉落尘土与碎叶,俨然一副刚趴在地底等候多时的模样。

  图尔格只觉得手足冰凉,四肢无力,谭泰更是丧了胆气,撒丫子就往回跑。

  既然敌人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而是要等背嵬军溃败?

  他们就不怕假撤退变成真溃败,导致全军阵线崩溃吗!

  “啊啊啊啊啊!”

  旗丁的惨叫声促使图尔格环顾四周,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攫住,刺骨的凉意从背脊直刺后脑。

  又一支树林涌出的背嵬军预备队,生生卡在八旗兵撤退的二里之外!

  两千弱旅只是诱敌深入的诱饵,他们其实在周边藏匿足足五千大军!

  你们早有七千兵马为何不一早摆出来堂堂作战?

  更有一支数百人规模的弩手从两侧背嵬军正面杀出,他们踩着队友的后背踏出密集的方阵。

  “徐进射击!”

  弩手的头目吼叫的同时,方阵兵将长矛递给身后的队友,自己拔出钢刀尾随着弩手前进。

  数百弩手分成两条横队。

  一队朝着八旗兵发射矢,射完之后弯腰装填,另一队则快步上前举起铳弩扣动扳机。

  当第二轮齐射发出,之前的第一列已经装填完毕,又走到第二列的前方发射弩箭。

  “风!大风!”方阵兵的呐喊声依旧,帮助弩手砍杀一切胆敢冲上来肉搏的鞑子。

  两队弩兵不断射击,又不断前进。

  三面夹击压缩着八旗兵的生存空间,无论是在哪一面拼杀都无路可逃,八旗兵就这样被三面攻击强逼着向后溃退,勉强靠着刀盾兵的木盾抵挡弩箭的射击。

  可木盾护不住所有的部位,还是有弩箭从没有防护的地方射击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呻吟,呼救,嚎哭……在耳边不断变换。

  清兵不断向后撤退,然而后路也有背嵬军挡在路上,时不时有匆忙披挂的背嵬军涌出树林加厚步阵。

  八百名鸟铳手从清兵撤退的后路现身,前排单膝跪地,后排挺直腰杆。

  “开火!”铳手队长狠狠劈下战刀,第一排铳手整齐扣动扳机开火。

  标枪与铳弹的死亡尖啸在头顶飞驰而过,图尔格努力压低身子躲避,但拥挤的八旗兵却快速消耗着中心的空气。

  图尔格和谭泰被死死压在八旗兵的正中央。

  士兵头顶蒸腾升起的热气凝聚成一片淡薄的汽雾,他满头大汗,呼吸困难,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扒拉周边的护军,双脚远离地面两尺,向宽敞的半空探出脑袋呼吸新鲜空气。

  他的呼吸声急促且慌张,恍若一只被刺中大腿而尖叫的豪猪,然而左右飞来的铳矢吓得他想退回阵线。

  可是四面都想向内撤退的八旗兵实在拥挤,以至于图尔格被护军的肩膀胳膊死死卡在半空,上下动弹不得。

  背嵬军用两千“辅兵”的性命充当诱饵,成功吸引一群野猪入圈。

  图尔格登时被绝望笼罩全身,他个人被困死的处境就像八旗兵所有人的处境。

  他们被狡诈的背嵬军包围了!

第241章 中秋节快乐(二合一大章)

  数千背嵬军将万余清兵围得水泄不通,就像薄皮面层包裹厚实的豆沙馅,并且不断收缩面皮将馅饼压得更实。

  万余清兵拥挤在一起推攘叫骂,仅有外圈的披甲人才能挥刀战斗。八旗一方原本具备的人数优势在此刻被瞬间化解。

  “杀鞑子!”

  背嵬军主将的命令犹如战鼓擂动,前排的兵士举起盾牌前进数步,就像一堵厚实的砖墙向内缩圈。

  轰隆一阵闷响,所有盾牌落下砸在地上构成牢不可破的盾墙。

  盾后的玩家小心翼翼抬起脑袋,凝视盾前满面惊恐无助的鞑子,毫无慈悲地刺出长矛与步槊。

  矛尖入肉拔出喷淋的鲜血,已然丧胆的披甲人拼命向内拥挤,有些人后退着摔倒,又依靠身后的队友站起身,使劲倒退的双腿把地面犁出浅坑,飞溅的泥土向前抛飞。

  那些尚存战意旗丁自知退无可退,不如拼死一战,当即挥锤拨开敌兵的矛杆,整个人撞向背嵬军的盾阵。

  披甲人抓住盾牌向下一按,右手挥锤从上往下砸击,钉锤裹挟七分强力狠狠砸击敌人的头盔,登时便看见数道血流淌过鼻梁嘴唇。

  那敌兵身子左右轻晃,翻白的双眼几乎要深入眶底,忽然那双失神的双眸回归原位,死死盯着披甲人的脸。

  敌兵舍弃刀矛的同时左右手齐出,死死掐住披甲人的脖子。

  “啊啊啊!”披甲人吼叫着捶打拳击。

  就在他即将打断敌人的小臂之际,一根长矛忽地刺穿敌兵的脖颈,带着赤红的血水继续前突,径自刺入他的喉前三寸。

  矛尖抽出,他的喉咙顷刻喷涌鲜血,鲜血涌入气道的窒息感迅速席卷全身,一股生命力流逝的恐慌感夺去他大半的气力。

  天杀的背嵬军,居然连自己人都杀!

  同样被长矛刺喉的敌兵脸上挂着笑,扑着他一同倒向内圈。

  刺出长矛的背嵬军熟练地捡起盾牌,补上前排队友的空缺。

  “前进!”

  指挥官的命令不动如山,饶是躺在地上的两位敌我还剩一口气,一条纵队上的背嵬军还是直挺挺踩上去。

  骨肉的碎裂咔嚓声与血管挤压的喷淋声此起彼伏,背嵬军踏过友军的活体,碾过敌人的尸体,坚定不移地前进。

  等图尔格从恐惧与惊愕中回过神来时,清兵的人数已然跌破万人,战辅兵的人数还在不断降低。

  就这样败了?

  图尔格仍然不敢相信己方败了,还败的那样惨。

  武装包衣不断哭嚎讨饶,声嘶力竭地祈求背嵬军放过,然而背嵬军的回应铁血又残酷。

  长矛与弩箭不断刺来,射来,杀得更多大清战辅兵痛呼倒下。

  饶是一些兵丁受伤未死,也会被背嵬军一刻不停的前进活活踩死。

  侥幸通过队友胳膊肩膀,来到众人头顶的“幸运儿”也会被铳矢击中倒下去。

  而他们却无法坠落地面,就这般如一顶宽大的遮阳伞压住队友的头顶,将众人身上散发的热量牢牢锁在阵中。

  骨肉鲜血汗水粪尿混杂在一起,形成难以言喻的绝望气味,无数人嗅味作呕,使得现场氛围更加糟糕刺人。

  此起彼伏的吼叫与惨呼声犹如一根根尖刺打击耳膜,图尔格迅速转变成用嘴呼吸,但还会有浓烈的气味涌入鼻腔令他作呕。

  他尝试拔出自己的身体爬到众人头顶,奈何半身卡得死死的,难以起伏的胸腔没法将新鲜抽入肺部。

  随着窒息感愈发强烈,图尔格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

  援兵呢?

  看守奴隶的包衣汉军还有一两千兵马!

  只要他们背袭敌兵的后背,就能撕破包围圈的口子,促使清兵逃出生天保存有生力量。

  即使逃走的旗丁不敢再战强悍的背嵬军,也能退回辽阳坚守数日。

  只要不知踪迹的皇帝陛下率军回援,辽东局势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图尔格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落空了

  看守奴隶的包衣确实有想杀来帮忙,但是背嵬军伏兵杀出来太快,不过片刻功夫就将万余战辅兵团团包围。

  眼见敌兵并非两千弱兵,而是数倍的悍卒,包衣们哪还敢冲上去送死。

  他们打打顺风仗,欺负一下奴隶还行,真要硬碰硬那是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已有三成包衣见势不妙赶紧向辽阳逃走,而剩下没跑的包衣不是忠心刻薄的主子爷,而是奴隶们暴动了。

  背嵬军的弱旅败退一度叫奴隶们坠入绝望深渊,谁料弱旅败退只是一场佯装诱敌的战术计划。

  林迪看见背嵬军的伏兵杀出树林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要兴奋得蹦跳三尺。

  背嵬军没有输!

  背嵬军兑现北上解放奴隶的诺言,还凭借人数劣势使用战术打赢了!

  奴隶们的心情犹如坐了一趟惊险刺激的过山车,被绝望压抑的兴奋更加畅快,甚至连带勾出尘封心底已久的勇气与自尊。

  眼见背嵬军胜利在望,奴隶们再也坐不住。有人从兜里弄出藏匿的小刀与石刀切断绳索,旋即解救更多同袍。

  解除束缚的奴隶们一拥而上,数人围殴一名武装包衣,利用人数优势将包衣打倒。

  林迪也不想再忍了。

  他看见无数个助纣为虐的包衣被同乡淹没,一眼便瞅见防具全无的包衣正在逃跑。

  他四处扫视一眼捡起一顶头盔,三步并作两步飞扑上去,抱住对方的胸腹一同扑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饶命!饶命啊!”对方哭喊着求饶,但林迪不听。

  他举起头盔重重砸在包衣脸上,一下,两下……

  第一下是给他死在途中的家人打的,第二下是给他被鞭打致死的大哥打的,第三下给他的族兄与同乡,第四下给故乡惨死的父老乡亲……

  他不断举起头盔砸下,再举起起来……头盔顶部向内凹陷,沾染碎骨的血水从头盔滴落。

  林迪面无表情地手起盔落,鲜血飞溅,打得身下人动静越来越小,就连求饶声也不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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