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不是汉贼 第161节

  而这可是战马中也极高贵的汗血宝马,又是生性高傲的红麟小爷,怎会对生人这般亲近?!

  马三看着红麟虽被青袍少年随手挡开不让靠近,却仍三番两次地想将那脏兮兮的脑袋贴过去,好生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竟比对从小养它的自己还要亲密得多,心中一时既惊又羡。

  他一面忙将马舍里的小黄门尽皆赶了出去,一面暗暗嗅辨过身周的气味。

  虽未察觉丝毫异样,但犹豫了半晌,他还是看向了眼前笑意难掩的少年,稍稍凑近半步,声音压得低低:

  “敢问章总旗可是用了那...诱马香?”

  ......

  【骑术(小成):1305/10000】→【骑术(小成):5653/10000】

  ......

  自己这也算是【骑术】小成境中阶大圆满了罢?

  估算下来,大约相当于常人6700多天,也就是18年半日以继夜的训练成果,便是天赋异禀之人,想来也得花上近十年的工夫罢?

  如此算来,纵使锦衣卫中能人辈出,有此水准者该也不多了。

  虽说这波增长的数千进度并未带来任何身体属性上的提升,但自己方才可并未给【骑术】投入一缕【缘】,就这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章瞧了眼面板上进度大增的【骑术】,嘴角早已不觉扬起,心中却并不意外。

  毕竟【骑术】从来都是骑手和坐骑两个个体之间结合的产物,坐骑的作用毫不逊色于骑手本身,甚至犹有过之。

  如此【驯马】伴生的【马类亲和】便足以让自己的【骑术】发生质变了,更兼还有【养马】、【驯马】本身的经验和知识,也可以稍稍助益【骑术】的进步。

  而且等到自己营养摄入完全,将这几日因技艺提升所存下的异力都尽数消化,身体属性得到更多增强之后,【骑术】应该还有一段高速提升期,届时臻于大成也未必不能。

  他正一面推抚着红麟不让它弄脏了官袍,一面理清了此番消耗了1100缕缘所带来的收益,听闻马三之言,不由好奇反问:

  “诱马香?那是何物?”

  马三眼神闪烁,连忙堆笑回道:

  “咱家在监里的《马经》上见过,高祖爷在位的时候,有西域使臣进献了汗血宝马公母各十匹,还有诱马香的方子一道,说能让成年公马见之若狂,驱之不散,只可惜后来不知为何失传了。

  上皇和陛下都是爱马之人,若是总旗手中也有类似良方,何不献于陛前讨些封赏呢?”

  “马贴场说笑了,鄙族诗书传家,不涉畜牧之事,怎会有此宝方呢?

  再者若果有此方,我必早早托于殿下,呈献陛前,又怎敢敝帚自珍?”

  章听得摇头失笑,又抬手一指红麟:

  “而且我听马贴场所言,那诱马香该是伪成母马之气息,利用马儿的过人嗅觉,以诱公马发情而趋。

  且不说红麟小小年纪,只等同于人之十岁,哪里就到发情的时候了?

  仅看它这样子,分明也只是顽皮而已。

  想来是我与它投缘,我见它开心,它见我也欢喜罢。”

  “这...”

  马三如何分不出马儿发情与否,也知章说得句句在理,再者更想不出别的原由来,一时便也渐渐地信了,却仍不甘心地试探一句:

  “总旗若有旁的好方子,咱家愿拿...汗血宝马的饲料方子来换。”

  章修眉一挑,佯作不解道:“哦?莫非寻常马料红麟吃不得吗?”

  “虽不如咱这方子好,但也是能吃得的。”

  马三不敢欺瞒,连忙据实以告,旋即又面露得意,拍着胸脯道:

  “咱家本就世代养马,入监来又翻遍了《马经》,更负责养了十来年这汗血宝马,存下不少心得,又改了百来次方子,才得了如今这个好方子!

  旁的不敢说,单这马速上头...

  上皇常召几位王爷进宫观走马角逐,以前还只是胜负各半,但近年来宫内的汗血宝马大多要快出一两分来,这可是半点作不得假的!”

  改了百来次?“你”方才不只说十三次吗?

  不过这方子竟能让马儿更快,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马贴场果然好本事!日后我若偶得良方,必来寻马贴场交换。”

  章瞧着马三的希冀目光,虽然此世没有知识产权,心中仍不由生些惭愧,一面夸赞了几句,一面摸出了一锭十两的元宝...唔,一锭二两的锞子笑着递过:

  “眼下午正将近,今儿有劳马贴场了,不知红麟我可能带回去了?”

  这章总旗瞧着年轻,但也蛮会做人咧...

  马三谦让几次还是收下了银子,虽还不足他一月例钱,却也不由笑意更浓,只瞥了一眼仍在与章顽闹的红麟,便殷勤回道:

  “章总旗只管带回就是,小王子上次足足喂了一月才哄熟了红麟小爷,且还不如眼下这般亲近咧。”

  一面说着,他一面急步出去,吆喝着打发人去准备笼头、鞍鞯、马镫等各色物件,又让人进来给红麟擦身子、扣马蹄,以备出行。

  章见人进来,便摸了摸红麟脑袋让它听话,而后让出马舍,沿着过道打量起旁的马儿,或者说被旁它们打量起来。

  而两名小黄门见往常最是调皮的红麟小爷竟乖乖站在原地,任他们擦洗摆弄,那满心惊讶自不必提。

  午时二刻,马房门前。

  章在盥盆中洗净手上口水,又接过巾帕擦干,再次婉拒了马三派黄门相送的建议,而后拱手告辞。

  一旁早有小黄门将他今儿骑的关中马牵来,上面早已挂满了大小包袱,连一旁披挂着金桃皮小鞍、正欢快踱蹄的红麟身上也有两个小包袱,不过里头都是些它爱吃的胡萝卜、绵苹果。

  章接过缰绳,看着关中马也不住地扭头要和自己贴贴,只好笑着上前让它蹭了蹭肩膀,然后无奈地拍开还要舔自己手掌的马嘴,干脆利落地踩蹬上马,旋即松挽僵绳,一夹马腹,朗声轻喝:

  “驾!”

  关中马登时后蹄直立,前蹄腾空,伴着一声高昂嘶鸣,化作一道矫健棕影,穿透栏场,跃上驰道,一路往南去了。

  红麟嗅着身周萦绕不散的清香,一只眼睛偷瞧着身前似是主人又似同伴的青色人影,一面不住地扭头往后看去,想要去咬背上的袋子。

  及至察觉动静,它猛然双耳一竖,忙将马首回正,两眼目光重叠,几无死角的视野中有一小部分陡然立体起来。

  它这才发现那棕色大马驮着青色人影早已奔出了老远,只把自己留在了原地,一时呆呆愣愣不知何往。

  忽然又听得清脆哨声远远传来,它立时领悟到其中意思,不由欢快地打了个响鼻,扬蹄踏步,奋力跃出,直如离弦之箭,急速追了上去。

  三五个来领马换值的龙禁尉听见马儿嘶鸣,都不由闻声北望,正将此幕见个正着,一时议论纷纷:

  “嘿,竟敢‘腾跃’起步,又是个不怕死的愣头青,贪快图帅,且有他折胳膊断腿,哭爹喊娘的那天。”

  “快闭了你那张臭嘴罢,你且瞧瞧后面那匹马驹!”

  “咦,这小马瞧着竟有些像是汗血宝马,但眼下宫里可没这个毛色的幼马了...

  我,好快的速度!这竟真是一匹汗血宝马!

  可这又是哪家的王孙来栏场跑马了?偏还穿了身青袍来...

  ,等等,那似是红麟小爷?!前头那人是芦王子?!怎么就瘦成这般模样了?”

  ......

  章自不知有人眼瞎至此,只骑着关中马,领着并驾齐驱的红麟,沿着玉河边的驰道,一径往南转出东安门去了。

  而在他走后不久,东安门外的平阔直道上便不住地有华服青年或是前呼后拥,或是亲骑简从,打马奔进皇城,又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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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初三刻,荣国府中,已是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笙箫鼓乐之音,通衢越巷。

  贾母今日原也只待老亲故旧间略作小聚、稍通消息,并未预备着知会南北王府,但不知两府从何处得了消息,日前无端派家人过府送些顽物、说些闲话,却又只坐一坐便回去了。

  她思之再三,还是让凤姐着人送去请帖,果然一送便收。

  虽说南安公远在东南督战,北静郡王公务冗杂,因此未能前来。

  但南北王妃俱都应约,连带着素日一些并不十分亲近的公侯诰命也携礼登门,一时竟有她整寿之时的两三分热闹了。

  贾母等都是按品大妆亲迎,将众人接入。

  大家厮见,先请进荣庆堂内,茶毕更衣后,方转至荣禧堂庆贺入席。

  大家谦逊半日,方才坐席。

  上面两席是南北王妃;左边下手一席,陪客的是锦乡侯诰命和临昌伯诰命;右边下手一席,方是贾母主位。

  下面依叙,便是众公侯的诰命。

  远近亲友家堂客中有诰命的也都请入席中,无诰命的则在西路院三间厅中另开一席,但一应菜肴、戏班曲目都不差半点的。

  邢夫人、王夫人带领尤氏、凤姐并着族中几个媳妇,两溜雁翅,站在贾母身后侍立。

  林之孝、赖大家的带领众媳妇,都在帘栊外面,侍侯着上菜上酒。

  周瑞家的带领几个丫鬟,在围屏后侍侯着呼唤。

  凡跟来的人,早又有人别处管待取了。

  如此井井有条,尊卑分明,方显大家风范。

  不过堂上诸多诰命皆是习以为常,只仔细听着上首四人说笑,不时小心出言附和,又不愿让人瞧出端倪,其中复杂幽微之处难以尽述。

第155章 郡王妃 茯苓霜(加到了2200)

  上席两王妃坐北朝南,实则见得分明,但或司空见惯,心安理得,或内中轻叹,面上泰然,瞧着都并无多少在意。

  两女刻下头戴珠翠七翟冠,耳坠四珠葫芦环,身着胸背铺翠圈金、珠饰云霞翟纹、或紫或白的丝鞠衣,两侧悬禁步,腰间束玉带,足上踏青舄,各描金翟纹,舄首缀三珠。

  《周礼》以鞠衣为王后六服之一,后为皇后亲蚕之服,本色桑黄。

  自前明开始改为圆领大襟、宽袖收口,用作皇室女眷燕居常服,但除皇后外,余者不可用黄色。

  如此可见,两女冠服已与皇室郡王妃并无差异,均为外命妇之极,

  又因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家中爵位如今都已降等,东平、北静二位太妃又已亡故,眼下国朝外命妇中能如此妆扮者也只有三人了。

  一眼望去,便与堂下珠冠翟数各异,却是一水红罗团衫的公侯、官宦诰命们大相径庭。

  纵使贾母身为荣国太夫人,位列超品,头顶六翟珠翠冠,通身绣九等重雉文,胸背缀五彩麒麟补,在二人面前亦不由逊色三分。

  而南北二妃之中,一者青丝妙龄,一者梨眉古稀,又以长者为尊,居于东座上首。

  这南安太妃原是第二任南安郡王之元妻,现前军都督府左都督(正一品)、南安公之嫡母,体格比贾母稍瘦,年岁较贾母微长,虽已鹤发苍然,却仍酡颜红润。

  貌似雪松,身未龙钟,形若云鹤,精神矍铄。

  刻下她身子微侧,正眯眼打望着中堂之上悬着的赤金九龙青地大匾,足足看了半晌,才不由笑叹道:

  “当真岁月不饶人呐,非止身子越来越差了,我这眼神也愈发不济了,如今竟连高祖爷的御宝都瞧不太清了。”

  堂上诰命皆忙劝慰,贾母也笑呵呵地道:

  “老姐姐虽比我大上几岁,身子骨却一向比我硬朗,如何就好言差了?

  想是正月里家中热闹,老姐姐少了休息,一时眼睛疲了,看不太清也是有的,原也算不得什么。”

  说着便忙命人去取她眼镜过来。

  南安太妃霜眉微动,笑着摆手道:

  “史大妹妹且别麻烦了,我在家中早已试过的,戴上那眼镜去瞧远处反更模糊了些。

  不过说来也奇,也不知如何弄的,我这老花眼的毛病如今却似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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