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
梁储又说:“陛下,如此看来,这盐政整顿,其局不只在两淮也,而是在京师、南京以及两淮之间,如一长蛇,蛇头在京师,蛇尾在南京,既然王公已持剑去两淮,当先去蛇头,以免蛇头回咬王公!”
“正是!”
朱厚接著就看著张镗,吩咐说:“你和北镇抚司的人先合计一下,调配好校尉和眼线,到时候你和柯维熊先离开,为制造你们是侥幸躲过一劫的假象,记得叫走几个分的少的官员和你们一起离开,然后镇抚司再请旨去抓人!”
张镗拱手称是。
朱厚又对梁储吩咐说:“到时候卿留在御书房,替朕拟封城拿人诸旨,拟好就立即送出去!”
梁储拱手称是。
且说。
待到镇抚司请得旨意拿人这一天。
梁储就再上密揭见到了朱厚,且留在了御书房,然后就传出圣旨封城。
而此时在一深宅大院内,一红袍大官还不知道此事,只因分赈灾银的事,正问著自己底下的人李登:
“这笔钱,我们真的能拿?”
“老爷放心,这次有锦衣卫跟著拿,而且是陛下身边的旧人。”
“据他说,除了内阁,没有什么人最近私底下见了天子。”
李登回道。
这红袍大官听后猛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笑道:“好!也让我们这位新陛下知道知道,别以为靠梁顺德和一个张璁就能富国强兵,到头来不过是新人唱旧曲,该亏空的还是会亏空,该出内帑还是要出内帑才行!”
说著。
这红袍大官就吩咐说:“立刻去过帐!”
“是!”
且说。
在对分割的赈灾银进行过帐的地方,待陆陆续续所有权宦家人都到了后。
潜伏在这一带暗处的锦衣卫指挥使王京就开始对身边的锦衣卫下达命令说:“待张佥事的家人和跟著他一起出来的几个家人可以放过后,到时候一个也别放过!”
“另外,陆松,带人去专门去拿帐本,防著有人立即点燃帐本。”
陆松这里颔首。
王京则将手一挥:“行动!”
顿时,一大队锦衣卫从夜幕里冲了出来。
而在这之后不久。
另一批锦衣卫也被秦文叫到了镇抚司。
秦文拿著圣旨宣读后,就对这些锦衣卫吩咐起来。
“你,立即带人去拿户部尚书杨潭!”
“你,立即带人去拿工部尚书李遂!”
“你,立即带人去拿左都御史金献民!”
“你,立即带人去拿户部尚书总督仓场郑宗仁!”
“你,立即带人去拿大理寺卿俞琳!”
……
“是!”
于是。
大批锦衣卫,一队队的从黑夜里跳了出来,顿时汇集如一股洪流,顿时淹没街巷。
而那红袍大官这时刚把脚放在两丫鬟大胸上睡下,且正自言自语说:“收了这笔银子就告老还乡,要改制,让他们自己改去!”
外面就传来了他家奴哭喊跑来的声音。
“老爷!”
“不好了!”
“锦衣卫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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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瓜蔓抄,大量尚书侍郎落网!(求追读)
这红袍大官顿时坐起身来,收起笑容。
“锦衣卫这么晚来干嘛?”
此时的他完全不明白。
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场景。
砰!
但这时。
他所歇息的暖阁大门已经被人粗暴的踹开。
一股寒风灌了进来。
“啊!”
同时。
他对面脚下两大胸丫鬟已经先尖叫起来。
因为进来的正是锦衣卫。
而且各个凶神恶煞。
皆手持绣春刀。
如猛兽露出的白色獠牙。
明晃晃的。
这自然会让这些丫鬟花容失色。
“奉旨拿人!”
“大司农,请跟我们走一趟镇抚司。”
锦衣卫百户王安这时先一步跨到了户部尚书杨潭面前来,说后还向杨潭拱手作了一揖。
杨潭作为户部尚书。
历仕两朝的元老。
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杨潭自己则已经感到自己颜面尽失。
毕竟从弘治以后,何曾有过,锦衣卫直闯后院拿一堂堂九卿的事。
但今日。
锦衣卫就这么做了。
杨潭的脚猛烈的颤抖著,跟著两丫鬟的胸脯一起猛烈颤抖著。
而整个人也已经抖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王安让人强行把杨潭拖了下来。
待杨潭被押出来后。
他发现被抓他的不只他一个九卿。
与他隔壁的工部尚书李遂也正披头散发地被锦衣卫押了出来。
正全身发抖。
眼下已是十月。
朔风把初雪卷得漫天都是。
杨潭顾不得看雪,只朝李遂喊道:“大司空,你怎么也被抓了。”
“我哪里知道。”
“我正写著致仕奏疏呢!”
“他们就闯了进来。”
“让我体面皆无啊!”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不是说孝庙之制将再现吗?”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李遂说著就还一脸痛苦地问起杨潭来。
杨谭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这群天杀的!”
“是梁顺德你们这样干的?”
“还是司礼监的谷大用!”
这时。
他们听到了左都御史金献民的声音。
金献民也看见了他们。
但金献民因此顿时就哑住了。
杨潭这里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是事败了呀!”
杨潭瞬间哭喊了一句,接著就在如玉龙狂舞的雪里摇起头来。
彼时。
在过帐的地方。
锦衣卫已经控制了这里所有的权宦家人以及帐目。
陆松甚至还踹滚了一企图烧帐目的人,并因此控制了这些帐册。
这些帐册,也就一箱箱地被送进了清宁宫御书房内。
内书堂的宦官已经开始在张永的指挥下,正在用金算盘点算,清算著这些帐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