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你的时代已结束!”
“我太史慈,今日就送你上路!”
太史慈傲然无惧,提一口气,铁戟同样舞出无数道戟影,正面迎击而上。
“哐哐哐!”
金属撞击声如电闪雷鸣般响起。
戟与戟在半空中,似电光火石般不断交锋。
眨眼之间,数十招走过。
二人出戟速度之快,令四周的徐州兵肉眼都无法辨认。
兵器撞击掀起的冲击气流,更将悍勇的徐州兵都逼迫的步步后退,生恐不小心被绞成碎片。
百招走过。
依旧平分秋色。
甚至。
太史慈竟开始占据上风。
吕布越打越是震惊,自负天下无敌的自信心,在一招招交手中被不断摧毁。
“我13竟然在被这小子压制?”
“这到底是为什么?”
吕布心中是惊骇迷惑,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他却浑然忘了,自己长期的酗酒,早已将身体喝垮。
再加上身上受了三道箭伤,每出一招伤口都牵动剧痛。
重重劣势叠加之下,他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而此刻的太史慈,却年轻气盛,正值武艺巅峰之时。
神亭岭与孙策一战,更是令他武艺境界提升不少,自信心也爆涨许多。
不夸张的说,今日的太史慈,正是一生当中,最强的时刻。
吕布这西斜残阳,又焉能与太史慈这颗正午骄阳对抗。
一百五十招!
吕布气力不济,招式陡然变慢,左路破绽顿出。
太史慈目光如鹰,立时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戟锋如电而去。
“噗!”
戟锋扎进了吕布左肩。
这一戟力有千钧,破甲而入,将吕布肩膀贯穿。
“啊”
吕布一声惨叫,脸上青筋几乎爆裂。
方天画戟急转,全力斩向太史慈手臂。
太史慈眼急手快,铁戟如电一收,避过了这一斩。
戟锋抽出,吕布肩上赫然已是一个血窟窿,大股大股鲜血往外翻涌。
“我竟然被他伤到?”
“不可能!”
“我是天下第一!”
“我吕布,怎么可能被人伤到!”
吕布惊怒到脸形扭曲。
他自诩武艺天下第一,乃武者之神。
生平对敌无数,死在他手中之敌不计其数,他从未被敌人伤过分毫。
哪怕是一根毫发,都未曾被伤及。
而今日,竟被太史慈一戟重创,血涌如泉。
神,竟然被凡人所伤?
“太史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吕布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无视肩膀的重伤,疯了似的狂抡起画戟,朝着太史慈乱斩而去。
每一戟挥出,全然已无了章法招式,完全就是不要命式的发疯打法。
就象是一只狮病,拼尽最后的气力,不顾一切的要捍卫自己百兽之王的尊严。
面对吕布的疯狂,太史慈却全无波澜。
神,是不能流血的。
一旦流血,便宣告从神坛跌落凡间。
此时的吕布,在太史慈眼中,已不过垂死挣扎的将死之徒。
他精神抖擞,正大雄浑的戟式,从容不迫的使出。
吕布疯狂的攻势,被他一招接一招,尽数化解。
毕竟吕布已身受重创。
短暂的疯狂之后,戟上速度力道,飞跌跌落至谷底。
太史慈反击开始。
招式越出越出,力道一招猛过一招,几合之内便将吕布压制到手忙脚乱的地步。
蓦然间。
太史慈一声虎吼,两臂青筋爆涨欲裂。
生平最强一戟,挟裹着毕生武艺之精髓,横斩而去。
方天画戟脱手飞落。
一具残躯,腾空而起,震飞出七步之远。
重重跌落在地。
吕布,被击落于马下!
四周鸦雀无声。
数千徐州将士们,无不眼睛瞪直,神色惊异。
他们仿佛不敢相信,天下第一的吕奉先,竟然有被击落于马下的一刻。
败的何其惨烈。
沉寂片刻,众将士们便爆发出喝彩声,无不为太史慈的武艺而叫好。
“我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一…”
“我不可能输,不可能…”
落地的吕布,口中念念叨叨,不停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但他伤的太重,几次爬起,几次又跌倒在地。
到最后,他只能以佩剑撑地,半跪在了泥地上。
“吕布,你虽败,却并没有输。”
“是你自己毁了自己的身体。”
“若不然,我绝对不你的对手。”
“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太史慈横戟立马,俯视着落魄惨烈的吕布,眉宇间闪烁着几分惋惜。
那是身为武者,对一位曾经世间最强武者的敬意。
吕布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过来。
低头看着枯瘦的手臂,他方才想起,自己是如何酗酒如命,将一具雄健如虎的身躯,喝成了这般模样。
“为什么没人劝我?”
“为什么就没人劝我,让我堕落如斯啊”
太史慈眉头凝起,眼中的那份惋惜烟销云散。
直到此刻,吕布仍在怪怨别人。
就好象落到这般田地,全都是别人的责任,与他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错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我!
这便是吕布对这个世间的认知。
太史慈转过身来,目光看向了甲板上的刘备。
他要再次确认,刘备是要活口,还是要杀吕布。
旗舰甲板上。
看着被太史慈击落的吕布,刘备长吐一口气,紧攥的拳头终于松了开来。
“军师,子义果然击败了吕布!”
欣喜之余,老刘又好奇的看向苏哲:
“军师何以断定,吕布已不复当年之勇,必败无疑?”
苏哲淡淡一笑:
“那郝萌魏续不是说了,吕布终日酗酒,把自己喝到烂醉如泥。”
“适才那一顿箭雨,吕布竟然能连中了三箭,可见他已彻底把自己身体喝垮。”
“一个喝垮了身子的酒鬼,怎还配得上天下第一武将的实力。”
听得苏哲这番解释,刘备恍然明悟,不禁暗赞苏哲考虑缜密。
而这时,太史慈已回过头来,向着他拱手致意。
刘备脸上感慨收起,眼神冷峻下来,就要下达杀令。
“主公,吕布自然是要杀。”
“但主公可否给哲一个面子,给吕布留个全尸?”
苏哲忽然向刘备微微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