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布衣中,还有如此人物,这不合理,这不合理啊…”
袁耀陷入错愕恍惚中。
就在他错愕时,数徐州军战船相继靠岸。
数万主力步军从船上跳下,如潮水般向东门涌来。
“殿下,大势已去,钟离城守不住了。”
“请殿下速速从西门撤出,退回寿春向陛下求救吧。”
杨弘冷静下来,颤声劝说道。
袁耀打了个寒战,整个也惊醒过来,大叫道:“速速撤城,护我撤回寿春~~”
于是袁耀便弃下部众,与杨弘在百余亲卫的护送下,向着西门方向仓皇逃去。
渡头。
刘备与苏哲负手而立,欣赏着大军攻破钟离的盛况。
“景略军师,你这有钱能使鬼推磨之计,当真是精妙绝伦。”
“这钟离城,就此拿下了。”
刘备啧啧慨叹,脸上是意气风发的喜色。
讨灭袁术第一战开门红,还胜得如此轻松,老刘焉能不精神振奋。
苏哲一笑,抬手遥指:
“袁耀那见势不妙,必会从西门出逃,往寿春求救。”
“主公,我们是时候验证一下,并州狼骑的训练成果了。”
“咱们拿下袁耀这条大鱼,来给将士们开开荤吧。”
刘备眼眸一亮,当即下令给张辽,即刻率狼骑下船,绕往西门截击。
很快,千余铁骑即刻下船,卷着漫空尘雾,如狼群一般呼啸而去。
刘备则与苏哲下城,大摇大摆前往东门。
钟离城西门。
城门打开,吊桥落下。
袁耀一行百余人仓皇出逃。
逃出城门一瞬间,袁耀长吐一口气,有种逃出升天的庆幸。
“大耳贼!”
“待我向父皇搬了救兵,必重新将钟离夺回。”
“就让你暂且得意几日,哼。”
袁耀回望钟离城方向,嘴角勾起不屑的傲色。
呜呜呜~~
便在这时。
肃杀的号角声,刺破天际,从斜向远远传来。
袁耀寻声望去,脸上傲色刹那间扭曲成了惊悚愕然。
南面方向,数以千计的骑兵,正如乌压压的洪流,卷着狂尘袭卷而来。
“骑兵?”
“这是刘备的骑兵!”
“那大耳贼料定咱们要从西门出逃,专令骑兵前来堵截!”
“殿下啊,我们得快,被拦下了就完了!”
杨弘失声大叫。
袁耀吓到魂飞魄散,狂抽马鞭,不顾一切的夺路而逃。
了。
狼骑疾行如风,顷刻间便追了上来。
一顿横冲直撞,刀锋乱斩。
百余名袁卒亲卫,如草芥一般,转眼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袁耀听回头一瞥,便见连杨弘也不见了踪影。
“逆贼袁耀.!”
“雁门张辽在此,哪里走!”
雷霆般的暴喝声,震到袁耀头皮发麻。
他猛然一抬头,只见一员雄健武将,手拖长刀斜刺里向自己杀来。
“吕…吕布的部将?”
袁谭听过张辽名号,立时惊到脸色惨白。
张辽一人一骑,已如铁塔一般,横在了他眼前。
染血长刀,卷着滚滚血雾,横斩而来。
袁耀来不及惊恐,本能的拔剑抵挡。
一声惨叫!
一道血箭!
袁耀长剑脱手,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被震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不堪一击!”
张辽不屑一哼,喝道:“将此贼拿下,交由主公处置!”
身后狼骑们纷涌下马,将吐血的袁耀五花大绑。
张辽勒马回头,向钟离城方向看去。
只见西门上空,此刻也升起了“刘”字旗,宣告着这座淮南门户易手。
“如此轻松便拿下钟离,苏军师真乃神人也。”
“主公有此奇人辅佐,袁术怎么可能是对手!”
张辽感慨过后,目光转向了寿春方向。
“吕布,没想到你厚颜无耻,竟又能认袁术做义父!”
“咱们战场若见,那就休怪我张辽不念旧情了!”
…
钟离城,府衙内。
刘备端坐上位,听取诸将汇报战果。
“主公,陈太守率广陵军前来会合,现已在堂外求见。”
亲卫入内禀报。
此役此讨伐袁术,刘备动用了能够动用的一切兵力,陈登手底下的五千广陵军,自然也不能闲着。
听得陈登到了,刘备眼眸一亮,令将陈登速速请入。
须臾。
一员年轻的儒士信步而入,长身一揖:“登拜见主公。”
“元龙,下邳一别,咱们终于又能把酒言欢,纵论天下了。”
刘备笑呵呵的示意免礼,令给陈登赐座。
陈登方一坐下,目光便向众人一扫,问道:“主公,不知哪位是苏军师?”
“这位就是苏哲,苏景略。”
刘备笑着抬手一指。
陈登目光落在那年轻文士身上,眼中顿时掠起几分奇色。
苏哲的种种神机妙算,他在广陵时便是耳闻已久。
虽早知这位苏军师年轻有为,但今日一见,却不料比自己还年轻许多。
“登久闻苏军师神谋鬼算之名,今日终于得见,登定要向军师多多请教才是。”
陈登当即起身,拱手寒暄起来。
苏哲淡淡一笑,自嘲道:“元龙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话音未落。
张飞便已看不下去了,嚷嚷道:
“军师,你就别在这里谦虚了。”
“就你破烽火台那计策,给俺十个脑袋都想不出来,那还能叫雕虫小技?”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
陈登面露奇色:
“这烽火台之计,不可谓不天衣无缝,登在来的路上还在思索,该如何破解。”
“没想到,军师竟然给破了,但不知苏军师是用的是什么妙招?”
还没等苏哲开口。
张飞便跳了起来,将苏哲有白衣渡江之计,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陈登眼眸渐渐瞪直,眼神也由好奇,变为了惊叹,最终变成了折服。
“以金钱开路,不费吹灰之力拔除烽火台。”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陈登思绪难平,当即又一拱手,赞叹道:
“苏军师这白衣渡江之计,当真有大道至简的道理在内。”
“今日我陈登,总算是见识了苏军师的智计了。”
苏哲轻咳几声,嘴角扬起些许干笑。
陈登这番盛赞,听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这时。
一身是血的张辽,兴冲冲踏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