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眼中却疑色不减,冷冷道:“那书信何在,拿来让孤看一看。”
辛毗一愣。(吗的好)
他都如此表态了,袁绍竟然还要看那封家书?
这就是摆明了不信他呗。
辛毗心生不悦,便反问道:“主上莫非怀疑臣在说谎,有意欺瞒主上不成?”
袁绍语滞。
逢纪却厉声道:“辛毗,你说这话,莫非是作贼心虚,有意不敢让主上看那封所谓的劝降家书?”
被这么一激,辛毗顿时面露怒色,傲然道:
“我坦坦荡荡,有么好心虚的!”
“主上想看,派人去取来便是!”
袁绍便一摆手,责令亲卫去辛毗帐中取来那书信。
不多时。
书信取来。
袁绍接过手中细看,那笔迹果然是辛评笔迹。
其中的内容,也如辛毗所说,都是些招降之词。
而辛毗已表态,严辞拒绝了辛评的招降。
那他当凭这封书信,自然不足以判定,辛毗是否忠诚尚在。
袁绍看不出破绽,只好将那家信,又交给了逢纪。
逢纪审视半晌后,蓦的眼眸一聚,向辛毗质问道:
“辛毗,你既然不是作贼心虚,为何要将书信中这几段涂抹了过去?”
“莫非这其中写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你怕为主上看到乔?”
辛毗一听,心头不由咯噔一下。。
第219章 袁绍,昏庸之主!岂能为你陪葬!苏令君,竟会迷惑人心的仙术?(求全订)
那封书信,确实有过涂抹之处。
先前他看过时,也有那么一瞬间,觉着有些奇怪。
以兄长辛评的文才,不应该写错字才对。
何况如此重要的劝降书,就算是写错了,也该重写一遍才对,怎会随便涂抹过便发过来。
这岂不是显得不够郑重?
只是当时他也没多想,便想也许只是兄长写的仓促而已。
却没料到,这几处涂抹之处,反倒是被逢纪抓到了把柄,用来佐证他的作贼心虚!
一时之间,辛毗竟不知如何解释。
“逢元图说的没错,辛毗,这几段话里到底写了什么,你为何涂抹掉?”
袁绍果然被勾起了疑心,厉声质问道。
辛毗无从解释,只得一脸无奈说道:
“臣接到这书信时,就有这几处涂抹存在,并非是臣所为!”
话音方落。
逢纪脸上便浮现讽意,冷笑道:
“辛毗,你当主上和我是三岁小孩,这般容易就被你糊弄吗?”
“如果这是招降书,这就是刘备的授意。”
“这么重要的一封信,辛评竟然会写错,就这么随意涂改过后送来给你?”
辛毗语塞,额头是冷汗直滚。
逢纪笑容一收,厉声质问道:
“辛毗,你休要再欲盖弥章!”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受辛评蛊惑,暗中已投靠了大耳贼!”
“辛评那书信,明为招降书信,实则其中夹杂着大耳贼给你的指示,令你做内应谋算主上?”
“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招来!”
逢纪怎能错过这绝佳机会,自然是趁势打铁,直接戳破了窗户纸,公然指斥辛毗背叛。
袁绍微微变色,暗瞪了一眼逢纪。260
他是怀疑辛毗,也对那封涂抹过的书信充满了猜疑,但还没想要撕破脸皮,直接表明对辛毗的怀疑。
却不料逢纪自作主张,不得他授意就撕破了脸庞,令他是骑虎难下。
逢纪现下可是他最倚重的谋主,他别无选择,只能站在逢纪这边。
于是稍作权衡后。
袁绍脸色一沉,厉声喝问道:
“辛仲治,孤待你不薄,视你为心腹!”
“你为何学你那兄长,竟然也背叛于孤,投靠了那大耳贼?”
这番话,等于是也撕破了脸庞。
辛毗身形剧烈一震,脸色愕然的看向袁绍,心中更是涌起无尽的委屈和寒心。
他显然没料到,袁绍竟会对他猜疑到如此地步!
仅凭这一封可疑的书信,以及逢纪的煽风点火,就公开质疑自己的忠诚!
“扑嗵!”
辛毗跪在地上,悲凉道:
“主上,臣家兄虽然降了刘备,但臣对主上却忠心耿耿,绝无异心。”
“臣猜想这封书信,必是那苏哲的离间计,有意利用家兄来离间主上对我的信任啊。”
“请主上明鉴!”
辛毗深深一拜,眼中已盈满委屈的泪光。
离间计三个字,令袁绍心头一震,似乎被点醒了几分。
逢纪见状,急道:
“主上千万不可被他花言巧语蒙蔽。”
“人人都说自己对主上忠心耿耿,可那辛评却为何贪生怕死,降了刘备?”
“他兄长能降,他为何不能降?”
“请主上将他即刻捉拿下狱,严刑拷问,臣就不信他不招认!”
辛毗被激怒,指着逢纪愤然道:
“好你个逢元图,你我不过是政见不合罢了,却皆为主上之臣!”
“你竟以私废公,存心想借题发挥,置我于死地!”
“你到底居心何在?”
逢纪被怼,一时语塞。
他也是太心急了,只怕袁绍一时心软,将这事就这么翻篇过去了。
所以他便急不可耐,直接劝说袁绍将辛毗下狱。
如此心急的样子,反倒坐实了辛毗的指责,确实有借题发挥,趁机置政敌于死地的嫌疑。
袁绍何等的权谋手段,又岂会看不出逢纪的意图。
“辛毗,你当真对孤忠心耿耿,并无二心?”
袁绍反倒语气缓和了几分。
辛毗忙叩首道:“臣对主上忠心,日月可鉴。”
袁绍沉吟片刻,拂手道:“孤也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你不必太过慌张,起身来。”
辛毗暗松了一口气,再三盛赞了袁绍的英明后,方才站起身来。
逢纪却大失所望。
原本想借此机会,彻底将辛毗扳道,却不料袁绍竟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莫说将辛毗下狱,竟似连怀疑之心似乎也荡然无存。
“行啦,你也不用多想,早些回去休息吧。”
袁绍摆了摆手,言语间甚至还有几分安慰抚的意味。
辛毗如释重负,匆忙告退而去。
“主上啊!”
“证据确凿,辛毗明明已投靠大耳贼,那书信涂抹之处,分明是大耳贼给辛毗的指示!”
“主上为何不将辛毗拿下?”
逢纪迫不及待的便质问起来。
袁绍瞪他一眼,不悦的反问道:
“什么叫证据确凿?”
“你想让孤光凭一封可疑的书信,就将心腹谋臣捉拿下狱,严刑拷打不成?”
“你让其余众臣,心里会怎么想?”
逢纪语塞。
“你一心想置辛毗于死地,到底是出于公心,还是出于私心,你以为孤看不明白吗?”
袁绍眼中掠过几分讽意,戳穿了逢纪心思。
逢纪吃了一惊,忙是拱手辩解道:
“主上明鉴啊,臣自然是出于对主上的忠心,方才忠言进谏。”
“臣绝无私心,日月可鉴啊。”
袁绍也只是敲打敲打逢纪而已,顺势便安抚道:
“孤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的忠心,孤自然是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