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当即笔墨拿来。
苏哲展开一道图卷,提笔沉思片刻后,便开始落~笔。
老刘和众臣们满怀着-好奇,都围了上来。
只见苏哲一笔接一笔,并非是写字,而是在纸上-画着什么图案。
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兵器。
刘备和黄忠诸将,眼神迷茫,皆看不出其中端倪。
就连诸葛亮也眼睛眯起,一时片刻间无法推测出苏哲在画什么。
直到整幅图案,画出大半之时,诸葛亮方才眼睛一亮。
“投石机!”
“主上,苏令君画的是投石机!”
诸葛亮到底对工器机械有所涉猎,最先看出了个大概。
刘备被一提醒,细细再品味,果然看起来像是投石机的图形。
“莫非,景略画的是霹雳车制造图?”
“难道除了那刘晔之外,景略竟然也知道那神器的打造方法?”
老刘心中如此猜测,顿时眼神兴奋起来。
毕竟他这位谋主,乃是师从于仙人,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这样一位仙人弟子,能打造出霹雳车来,也不足为奇。
最后一笔落成。
苏哲笔一扔,拂手一指:
“主上,你就调集工匠,连夜打造此物便是。”
“咱们就用这玩意儿,来破袁老贼的土山。”
刘备捧着图纸,满脸欣喜道:“没想到啊,景略你还精通工器制造,竟然能造出那霹雳车来。”
黄忠等众将一听这话,顿时惊喜激动,叹服的目光齐聚向苏哲。
诸葛亮审视了图纸半晌,却说道:
“主上,那霹雳车亮虽不懂制造,但也略些耳闻。”
“苏令君所画此物,似乎并不像是霹雳车。”
刘备一怔,再次细细打量这图纸,却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苏哲则微微点头,笑赞道:
“卧龙不愧是卧龙,竟能看出我画的不是霹雳车,不容易呀。”
果然不是霹雳车。
刘备不禁奇道:
“景略,你这画的既然不是霹雳车,又如何能破了袁绍的土山?”
苏哲一笑,不紧不慢道:
“此兵器臣给他取名为神雷炮。”
“此炮的威力,乃是霹雳车的十倍。”
“霹雳车能破袁老贼土山,这神雷炮自然也能破之。”
此言一出。
老刘也好,黄忠等诸将也罢。
甚至是诸葛亮,无不骇然变色。
霹雳车能摧毁土山,威力之大,已是怂人听闻。
苏哲这所谓神雷炮,威力竟然比霹雳车还大十倍?
这得什么恐怖的神兵利器?
怕是仙人所用的神器,威力也不过如此吧!
刘备再次捧起图纸,难以置信的细细审视起来。
苏哲却微微一笑。
这神雷炮,其实原名回回炮,别名又叫西域炮,襄阳炮,或者巨石炮。
神雷炮,只是苏哲新取的一个名字,寓意轰击之时,如雷霆万钧。
原本历史上,此物乃是蒙元大军打造,凭借此物轰开了数十年不破的襄阳城,最终灭亡南宋。
其实这玩意儿本质就是投石机,只不过经过精妙的改良,加入了全新的配重和校准装置。
其改良的结果,便是可以一百五十斤的巨石,落地能在地上砸出七尺深的巨坑。
霹雳车的威力固然强大,但与这神雷炮相比,只能算是个弟弟。
其实早些年时,苏哲就有将这神雷炮献给老刘的想法。
只是他熟知历史是不错,但神雷炮这种兵器,更多偏向于机械制造,外行人很难看明白其中门道。
苏哲对这神雷炮所知,也仅限于一些数据,以及后世的几张复原图而已。
以他的机械知识,仅凭这些资料,还不足以制造出来。
但幸运的是,他遇上了黄月英。
这位天才少女,不光智谋不弱,还精通工器机械制造。
诸葛连弩这种神器,都出自于她之手。
神雷炮威力虽比连弩强大百倍,但实际上其制造工艺,反倒不及连弩精妙。
不久前黄月英前来许都“求婚”时,苏哲便灵机一动,将这神雷炮的构想和所知的数据复原图,一并说与了黄月英。
黄月英凭借其天赋,琢磨了几天后,便推演出了神雷炮完整的制造工艺。
今日,苏哲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将黄月英推演出的制造图,又画给了老刘罢了。
“妙啊!”
“这神雷炮精妙绝伦,当真是巧夺天工之物!”
“没想到,苏令君于这兵器机械之术,竟然有如此深的造诣!”
诸葛亮看出了其中利害,惊叹的目光望向了苏哲。
刘备如释重负,大笑道:
“景略你说这神雷炮,威力是霹雳车十倍,那便一定是十倍了。”
“传令下去,速速召集军中所有兵匠,依照景略所绘图纸连夜打造神雷炮!”
于是上千名兵匠,连夜被调动起来,开始伐木建造这神雷炮。
两边都是加班加点的赶工。
袁绍在日夜堆彻土山,刘备这边则是在暗中打造神雷炮。
转眼已是十日后。
官渡壁垒内,近三十余座土山拔地而起,巍然屹立。
正午时分。
袁绍登上了其中一座土山。
居高临下,齐营的虚实看的是一清二楚。
只见齐军士卒们早已配齐了大盾,显然是做好了准备,要迎战土山上的箭如雨下。
“大耳贼反应倒也是快,盾牌配备了不少。”
袁绍马鞭俯指着齐营讽刺道。
逢纪则不屑冷笑道:
“他的士卒还能一天到,吃饭睡觉都举着盾牌不成?”
“咱们的弓弩手,却可以轮番居高临下放箭,令大耳贼和他士卒日夜不得安宁,看他能支撑多久。”
袁绍嘴角上扬,遂是马鞭一扬,喝道:
“弓弩手,登上土山,给孤居高临下,俯射齐营!”
号角声吹响。
近万余弓弩手,纷纷登上了土山。
一支支森然利箭,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齐军营盘。
突然。
万箭齐发。
密如疾雨的利箭,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齐营倾泄而去。
齐军士卒早有准备,不是避入壁墙之下,便是举大盾高高举起抵挡。
零零散散的惨叫声响起,只有为数不多的齐军士卒,为箭矢所伤。
魏军箭雨虽密,却并未对齐军士卒造成多大的杀伤。
袁绍却并不在意,眼中依旧是讽刺的冷笑。
堆起土山居高临下放箭,目的本来就不是要重创齐军,而是要形成一种自上而下的压迫之势。
在日夜不停的箭雨压制下,齐军只能战战兢兢,龟缩在盾牌后不敢冒头。
一天两天还勉强能支撑,时间一久,士卒们必会被压制到士气低落。
到时纵然没有多少死伤,为了保住军心士气,刘备也只能被迫移营向南。
如此一来,袁绍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击了刘备逼城下寨的嚣张气焰。
“大耳贼,孤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袁绍捋着白髯,嘴角是讥讽的冷笑。
魏军上下无不士气大振,对着龟缩的齐军士气是各种嘲笑辱骂。
齐营内。
被箭雨压制的齐军士卒,耳听着魏军的嘲笑辱骂,确实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军心士气开始削落下去。
一箭之地外的望楼上。
刘备和苏哲并肩而立,远望着箭如雨下的土山。
“此刻的袁老贼,多半是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