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听令,杀进江陵!”
号角声吹响。
营门轰然大开。
张飞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出大营。
万千刘军士卒,如蓄势已久的洪流,涌出大营,争先恐后的向着江陵南门袭卷而去。
南门城楼上。
黄忠与庞统并肩而立,远望着刘营方向,等着刘备大军入城。
“禀将军,刘磐来了!”
亲卫登上城楼禀报。
庞统冷笑道:“刘磐必是奉刘表之命,前来接管长沙军了。”
黄忠眼中杀意闪过,喝道:“传他上来吧。”
片刻后。
刘磐登上了城楼,笑呵呵道:
“恭喜汉升老将军升迁,接掌我景升伯父亲卫军,此乃我荆州武将最大的荣耀啊。”
看他这副表情,显然还没注意到,城头上已换了刘备军旗帜。
黄忠却冷冷道:“你来此所谓何事?”
这般冷淡的态度,令刘磐略有些尴尬。
干咳几声后,刘磐拱手道:
“磐是奉景升伯父之命,前来接管南门守军。”
“这是伯父的调令,老将军若方便的话,就与我做个交接吧。”
说着,刘磐将一纸书令拿了出来。
黄忠接了过来,看也不看,缓缓将调令撕成粉碎。
这举动,直接把刘磐看懵了。
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公然撕毁刘表的亲笔调令!
你黄忠是想干什么?
刘磐压下震惊,沉声喝问道:
“黄老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忠不答。
庞统则一指头顶旗帜,淡淡道:
“刘将军,汉升老将军什么意思,你还没看见吗?”
刘磐顺他所指,抬起头来看向了头顶飞扬的旗帜。
茫然片刻后,他赫然认出,原本的荆州军旗,竟已换成了刘备的军旗。
“黄汉升,难道你想造反,投靠大耳贼不成?”
刘磐骇然变色,冲着黄忠喝问道。
黄忠也不否认,冷冷道:“不错,吾已决心改旗易帜,归顺于安东将军。”
刘磐脑子嗡的一声,后退两步,手猛的按住了剑柄。
他满脸骇然,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荆州第一虎将。
似乎不敢相信,刘表的担心竟然成真,这黄忠竟当真要降刘备。
“黄忠,你好大的胆子!”
“我伯父待你不薄,何等的重用你,你为何叛他!”
刘磐惊醒过来,愤怒的咆哮质问,剑已半出鞘。
“待我不薄?”
“刘表若待我不薄,还会派你来夺我兵权,想拿走我的长沙兵?”
黄忠眼神讽刺的反问道。
刘磐语塞。
窗户纸已捅破。
黄忠的态度已再明白不过。
你刘表猜疑我,想要削我兵权,我岂能坐以待毙?
我自然要反你!
“黄忠,你,你”
刘磐脸色憋红,一脸的惊慌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忠目光如刃,直视着刘磐,缓缓道:
“刘磐,念在你我曾共事,一同镇守长沙数载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与我同降安东将军的机会。”
“刘表任人唯亲,昏聩无德,连他儿子都能见死不救,根本不值得我们效忠。”
“随我一同归降安东将军吧。”
“以你的将才,以安东将军的气度,你在他麾下必有一席之地!”
黄忠还是念着旧情的,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想要拉拢刘磐一同出降。
刘磐恼羞成怒,大骂道:
“黄忠,你个不忠不义之徒!”
“我刘磐岂能如你一样,背叛我伯父!”
“我杀了你这叛贼”
咆哮声中,刘磐拔剑出鞘,竟是向黄忠斩去。
他是气昏了头,忘了黄忠是何等武艺,竟妄图一击斩杀黄忠。
“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了!”
黄忠眼眸一聚,杀机狂燃而起。
手中长刀,如雷霆电光一般,呼啸斩出。
快如闪电,势不可挡。
刘磐剑式还在半空时,眼前血光已飞溅而出。
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一招斩杀。
刘磐的亲卫们,无不吓到瑟瑟发抖,两腿发抖。
黄忠血刀一收,冷冷喝道:
“去告诉刘表,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黄忠,今日反了他了!”
亲卫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逃下了城去。
黄忠巍然转身,血刀一扬:
“传令,打开城门,吊桥放下!”
号令传下。
紧闭的江陵南门,轰然打开,吊桥也徐徐落下。
火光下。
无数的刘军士卒,如潮水般滚滚而至,转眼涌入了城门。
黄忠与庞统下城,立马于城门外迎接。
“末将黄忠,拜见主公!”
黄忠翻身下马,拜在了刘备马前。
刘备匆忙跳下坐骑,几步上前将黄忠扶了起来。
“备能得荆州第一猛将辅佐,真乃天命眷顾也!”
“老将军,从今日起,你我并肩而战,共成匡扶汉室大业!”
黄忠听的是热血沸腾,慨然道:
“末将蹉跎半生,日终于得遇明主也。”
“我黄忠这把老骨头,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刘备大悦,豪然道:
“汉升,你做前锋,当先开路。”
“咱们破了这江陵城!”
黄忠重新翻身上马,长刀一招,返身杀入了江陵城内。
五千长沙兵,开路在前,杀向了江陵城。
身后无数刘军士卒,则如决堤洪流一般,灌入了江陵城内。
江陵南门易手。
…
江陵城内,府堂。
刘表着呷着茶,听取着蒯越念读着最新的官渡战报。
“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密报。”
“曹操亲率精兵,试图偷袭袁本初乌巢粮草,以扭转粮草将尽的困局。”
“岂料曹操不知袁军关卡哨戒,半途上便被袁绍察觉,派出轻骑火速拦截。”
“曹操兵败逃回官渡,损兵半数以上,自己也中了一箭。”
“此役失败,曹军是雪上加霜,军心已遭重创。”
“形势照这般发展下去,曹操应该熬不到粮尽,就将军心瓦解。”
“主公,离刘备退兵的日子不远了!”
蒯良言语神情间,难掩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