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气氛肃然起来。
柴桑水战大胜的意气风发,现下已经耗尽,如何啃下夏口这块硬骨头,令诸将不由都皱起了眉头。
“想要速破夏口,未必就是一件难事。”
苏哲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打破了帐中沉寂气氛。
众将精神一振,目光齐望向了苏哲。
皖县,柴桑,哪一座城不是坚城。
却被这位苏军师,弹指间一道妙计,轻松破之。
听苏哲这话,莫非又有速破夏口的妙计?
“备就知道,军师必有妙策,还请军师赐教!”
刘备脸上涌现出欣喜。
“还是那句老话,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
“夏口城是难啃,但若有人做内应的话,主公再想攻破,不就易如反掌了吗?”
苏哲眼神之中,流露着几分诡秘。
刘备精神一振,喜道:“莫非军师在夏口城内,也事先潜伏下了人马?”
“孙权是无兵可用,才要重用那些江东流亡者,我们方能轻松的安插下棋子。”
“夏口可是黄祖老巢,用的都是他的江夏兵,就算我们派人马混入夏口也无用。”
苏哲否定了刘备的猜测。
刘备面露茫然:“既然没有人马事先潜入,那何来的内应,助我们破城?”
“没有内应,我们可以制造内应嘛,我料城中就有一人,可为主公所用!”
苏哲别有意味的一笑。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忙问道:“不知景略军师,所指何人及?”。
第146章 荆州第一武将,老刘你值得拥有!废物利用一下,咱演一出戏!(求全订)
“甘宁!”
苏哲道出了那个名字。
“甘宁?”
“景略军师,这甘宁又是何人?”
刘备眼神陌生,显然对这个名字不曾听闻。
“甘宁此人,乃荆州人氏,曾在汉水上做过水贼,因衣着华丽,喜好身披锦袍,号为锦帆贼!”
“此人武艺非凡,可与文远媲美,乃当世虎将。”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甘宁不但精于水战,陆战也极是骁勇,是员不可多得猛将。”
“若论真才实学,我愿称此人为荆州第一武将!”
苏哲将甘宁生平道出,言语间颇为推崇。
刘备神色一震,顿时对这个甘宁起了兴趣。
“荆州第一武将,人人皆说是黄祖。”
“这个甘宁竟比黄祖还了得?”
鲁肃亦是面露奇色,显然对甘宁也不甚了解。
提及黄祖,苏哲嗤之以鼻。
“黄祖所以自诩荆州第一武将,无非是当年岘山一战,误打误撞射杀了孙坚而已。”
“这一战他能杀孙坚,凭的不过是侥幸,而非真实能力。”
“论武艺,论将才,论统帅水军的能力,黄祖实则远逊于甘宁。”
“甘宁,才是荆州最强之将!”
苏哲对黄祖一顿贬低不屑。
这番话令老刘是大为惊奇。
苏哲的识人之能,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能让苏哲如此推崇,可见这个甘宁实力之强,绝非等闲之辈。
“不想这荆州之中,竟还蛰伏着这般猛将!”
“只是,这样一员猛将,为何刘表却不重用,却只屈居于黄祖之下?”
刘备啧啧称奇后,又心生困惑。
“主公崛起于草莽,用人的准则自然是不问出身,凡有文韬武略者,士家豪强也好,贩夫走卒也罢,皆可为主公所用。”
“刘表则不同。”
“虽同为皇族后裔,主公这位同宗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起点不知比主公你高出十倍百倍。”
“这样的人,用人的原则,自然与袁绍之流相同。”
“对刘表来说,有没有才能是次要的,首先要看的是出身。”
“所以刘表身边位居高位者,无非是蒯氏蔡氏黄氏,外带个庞氏这等荆州豪族名士。”
“出身寒门者,几乎找不出一人!”
说着苏哲站起身来,抬手指向了夏口方向。
“刘表用人只看出身,他手底下这些达官显贵们,自然也是一样。”
“黄祖出身荆州黄氏,乃是与蔡蒯并立的大族名士,他所重用之人,自然也得是出身显赫不可。”
“而这甘宁甘兴霸,却乃出贼出身,其背景家世连主公都不如。”
“这样的人,刘表会重用吗?黄祖会重用吗?”
刘备若有所悟,微微点头,隐隐已猜测到了苏哲的深意。
“所以我料定,甘宁不但不受黄祖重用,多半还会受黄祖的轻视慢怠。”
“而甘宁此人素有豪侠之气,性格又是睚眦必报,黄祖对他的轻慢,岂能不心怀怨言?”
“我料他心中早憋着一口怨气,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便会爆发。”
“这甘宁,不正是主公需要的那个人么。”
刘备恍然明悟,终于彻底明白了苏哲的意图。
利用甘宁不受黄祖重用,心怀怨气,想方设法将这甘宁笼络招抚,为其所用。
以甘宁做内应,里应外合,助他攻破夏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看来军师的意思,是要用一道离间计,说降这甘宁,助我破了夏口?”
刘备眼神中涌现兴奋,如此问道。
苏哲微微点头默认。
“若能得这甘宁为内应,我们确实能速破夏口。”
“不过肃很好奇,这甘宁如此默默无闻,苏军师为何会对他生平,乃至于性格都了如指掌?”
鲁肃满眼惊奇的问道。
诸将眼中,亦是同样的好奇。
知道甘宁的存在,已经是非同一般。
连甘宁性情是睚眦必报,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嘛…”
苏哲指尖点起了额头。
刘备则摆手一笑:“景略师从世外仙人,天下人天下事掐指一算,自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尔等不必大惊小怪。”
老刘跟他相处久了,对他的无所不知,已经是见怪不怪。
鲁肃等一帮新归降的谋臣武将们,一听苏哲竟师从仙人,则无不为之惊奇。
“难怪苏军师能未卜先知,好似开了天眼。”
“原来,他竟师从于世外仙人,那就说得通了…”
诸将彼此对视,心中暗暗感慨。
刘备遂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修书一封,派人潜入夏口,秘密去招降这甘宁如何?”
“还不够。”
苏哲却摇了摇头,“甘宁此人心高气傲,光靠主公一封书信,还不足以令他归降,咱们还得略施点手段,逼一逼他才行。”
刘备茫然。
“柴桑一战,朱休穆不是生擒了黄射么,正好废物利用一下…”
苏哲便附向刘备耳边,一番低语。
刘备恍然明悟,眼中掠起笑意,欣然道:
“好,那就依军师之计,咱们一起给这黄射演一出戏!”
当下,刘备便下令,将黄射押至大帐来。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妥当。
灰头土脸的黄射,被押入了中军大帐。
“末将黄射,拜见安东将军~~”
不等刘备开口,黄射便毕恭毕敬的拱手作揖。
刘备微微一怔,回头瞟了苏哲一眼,心想这黄射倒是识时务,并没有表现出倨傲自恃的派头。
苏哲则微微点头。
刘备遂是脸色一沉,喝道:
“黄射,你主刘表派孙权攻我皖县,公然与我刘备为敌。”
“我率大军亲征,收复失地,诛灭孙权,你父黄祖竟敢率军来犯,继续与我为敌!”
“尔今你兵败为我所俘,还有什么话好说!”
黄射打了个寒战。
孙权的下场他早有耳闻,早听说刘备已不似当年那般仁义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