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把梦寐以求的荆州给拿到了手,实现了全据长江的梦想。
失去的却是与老刘联手灭曹后,逐鹿天下,开创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唯一机会。
孙权这个鼠目寸光之徒,硬是凭一己之力,毁了老刘三兴大室,再造河山的梦想。
刘老要是知道这些的话,能不把孙权生吞活剥了么。
当然这些事,苏哲是不可能告诉老刘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纵容老刘,饶了孙权一命,留下一个祸根。
“孙权此贼,认贼作父,其厚颜无耻已是旷古绝今,人神共愤!”
“主公要兴复汉室,行王道于天下,施仁义与黎民,麾下岂能容得下这等无耻之徒!”
“况且此人之反复无常,与吕布可媲美,主公若留他一条性命,早必会为其反噬!”
“哲请主公,斩杀孙权!”
苏哲声色俱厉,一身杀气的向刘备进言。
刘备身形一震,眼中那份犹豫,顷刻间荡然无存。
“景略军师言之有理!”
“孙权劣迹斑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此等奸贼,备岂能不杀!”
刘备一摆手,厉声道:“来人,将孙权此贼拖下去,斩首示众!”
趴在地上的孙权,浑身一颤,眼睛顷刻间被绝望填满。
“苏哲,你这小人!”
“我孙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我,灭我孙氏一族”
孙权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竟是挣扎着爬起来,冲着苏哲歇底里的悲愤质问。
苏哲无动于衷。
左右亲卫一涌而上,将满脸血肉模糊的孙权,如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刘备啊刘备,你如此心狠手辣,你怎配得上仁义之名!”
“你今日杀我孙权,早会死在袁绍曹操手中,你会遭报应的”
孙权悲凉绝望的吠声,消失在了府堂之外。
看着孙权被拖走处死,孙尚香长吐了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
“多谢刘使君,多谢苏公军师。”
“是你们为我父亲清理门户,杀了孙权这个不孝的畜牲。”
“请受我孙尚香一拜!”
孙尚香面带感激,向着苏哲和刘备屈膝拜下。
刘备忙是眼神向苏哲示意。
苏哲会意,忙是伸手将孙尚香扶起。
“看来孙小姐身体已无恙,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建业,与你母亲团聚如何?”
刘备一脸慈笑的问道。
孙尚香脱口道:“我想留在苏”
话到嘴边,忽然脸庞一红,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是想留在苏哲身边。
但这种话,一个女儿家又怎好当面讲出口来。
明眸转了一转,她忽然手扶粉额,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
苏哲不及多想,忙将她扶在怀中,问道:“孙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只是觉着头有些晕,浑身无力~~”
孙尚香秀眉紧蹙,有气无力的答道。
刘备见状,便道:“也许是适才动怒所致,我看你身体还是未愈,就先不要回建业,留在景略军师身边,好方便他为你医治吧。”
孙尚香等的便是这句话,却佯作歉疚道:“尚香只怕劳烦了苏军师,成了他的累赘。”
“怎么会呢,这点举手之劳,怎会拖累景略。”
“你莫要多想,只管安心留在他身边便是。”
刘备笑着安慰道。
苏哲暗暗叫苦。
好家伙,老刘你倒在说的轻松,这照顾她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那…那我只好劳烦苏军师了~~”
孙尚香红着脸,明眸望向了苏哲。
老刘发话了,他还能拒绝不成。
何况这孙尚香,倒也是个美人胚子,留她在跟前,就当摆了只花瓶,无聊时养养眼了。
“孙小姐客气了,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苏哲便只好点头。
孙尚香微微抿嘴,明眸是闪过一秣微妙的眼神。
“诸君,今日我们一醉方休,共庆攻取柴桑之功!”
刘备举杯高高举起,一身豪烈。
众将皆大笑。
…
南郡,襄阳城。
州府内。
刘表眉头紧锁,正端详着孙权的告急文书。
“孙权这小子,未向老夫请示,便擅自出兵攻取皖县。”
“这下可好,惹来了刘备大举来攻,失了皖县不说,还损兵折将,被围困在了柴桑!”
“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老夫当初就不该纳他依附,令他招惹来了刘备这个大麻烦!”
刘表口中愤恼,将那告急文书,展示给了蒯良等人。
蒯良看过后,脸上却浮现奇色:
“孙权虽是自作主张,出兵袭取了皖县。”
“但他在皖县好歹有兵马七千,还有程普这样的老将驻守。”
“刘备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就攻下了皖县?”
“还斩杀程普贺齐,全歼他七千兵马?”
堂中顿时一片议论,无不为刘备破城之神速而惊疑。
“皖县失陷已成定局,刘备是怎么破的皖县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柴桑已被刘备所围。”
“柴桑城失,则荆州屏障全无,刘备大军便能直奔江夏。”
“蒯以为,主公必须即刻令黄祖出兵,前去解柴桑之围。”
蒯良打断了众人议论,言辞决然的向刘表进言。
“柴桑固然是荆州屏障,但孙权此人却奸滑阴险,反复无常,不好控制。”
“越倒是觉得,主公不妨暂且按兵不动,先放任刘备围攻柴桑。”
“以柴桑城的坚固,粮草之充足,刘备三两个月内,必定难以攻破。”
“待到他们杀个两败俱伤之时,主公再趁势发兵前去,刘备必定不战而退。”
“如此一来,既能解柴桑之围,又能趁机将孙权剪除,把柴桑纳于主公直直接掌控之中。”
“这岂非一举两得?”
蒯越却持反对意见,眯着眼睛为刘表献上一计。
刘表捋着短髯微微点头:“异度言之有理,既能铲除孙权,又能逼退刘备,确实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此时的刘表,也倾向于暂不出兵。
“主公,孙权在求救信中宣称,他愿认主公为义父!”
“若果真如此,有了父子这一层关系,这孙权应该便能掌控得住了。”
“何况那刘备用兵如神,又有苏哲那等神谋之士辅佐,良只怕主公迟迟不去救援,会夜长梦多啊。”
“寿春秣陵的前车之鉴,我们不可不防呀。”
蒯良的意见却与弟弟蒯越相佐,还是主张即刻去救孙权。
蒯越却冷哼道:
“孙权这是妹妹失陷在了刘备之手,没办法与主公联姻,便不惜背负骂名,想认主公这个杀父仇人做义父!”
“由此可见,此人能忍辱负重到如此地步,其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
“这样一个城府深到可怕之人,主公更要万般小心才是,若真收其为义子,只怕将来早会为其反噬。”
“吕布的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蒯越又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刘表身形一凛,背后陡然间掠过一道凉意。
一时间,他是犹豫不决,难做决断。
“罢了,你二人所说都有道理。”
“量那刘备一时片刻,也攻不下柴桑城,是救还是不救,也不必急于现在就做决断。”
“你们容老夫再仔细斟酌一番。”
刘表难做决断,便打算先搁置下来,好好权衡一番利弊。
蒯家两兄弟见状,也不好再多劝。
这场议事,眼看就要到此为止。
“报”
“江夏黄将军急报!”
亲卫匆匆忙忙闯入,半跪在地,将一道帛书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