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中的士卒,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眼睛渐渐适应,孙权颤巍巍放下手臂。
向前一看。
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凝固在了惊愕一瞬。
前方数千刘军,如铜墙铁壁一般,封住前路。
“太史”战旗,在夜色中飞舞。
一将策马上前,铁戟一指,厉声道:
“东莱太史慈在此!”
“孙权,我家军师早料到你会弃城突围,妄图向南逃往长沙郡。”
“我奉主公之命,在此等候你多时。”
“你已无路可逃,还不下马投降!”
孙权如被重锤当头一击,眼前瞬间一片空白。
“那苏哲,竟连我要从南门突围,都算的清清楚楚?”
“这个世上,怎会有这样神算之人?”
“难道传闻他乃仙家弟子,开有天眼,竟是真的?”
孙权是神魂震愕,一张脸惊到惨白如纸,眼神仿佛见鬼一般。
太史慈却没耐心等他答复,铁戟一扬:“既是不降,那就给我杀吧!”
五千刘军将士,轰然裂阵,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向着一众孙家残兵扑去。
顷刻间,几百残兵,便被刘军淹没。
又是一片鬼哭狼嚎,又是阵阵哀嚎惨叫。
直到士卒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时,孙权才蓦然清醒过来。
前路被封,明知身后亦是万丈深渊,他也只得一咬牙,拨马转身,又向柴桑城逃去。
“孙权,你逃得了吗~?”
太史慈一双血目,早已锁定了他。
纵马拖戟,狂追而上。
辽东健马疾行如风,转眼杀破乱军,追近了孙权。
“当住那,给我挡住那!”
孙权吓到惶恐大叫。
跟随身边的十余名亲卫,义无反顾的折返回来,无畏的向着太史慈冲去。
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太史慈手起戟落,手起戟落,顷刻间将十余亲卫斩于马下。
当孙权回头再看时,惊见太史慈已踏着血路,杀到了他身后一步之遥。
“太史慈”
孙权一声惊怒咆哮,佩剑猛然出鞘,拼尽全力向太史慈斩去。
这一斩,已经是全部的力量。
太史慈不屑一顾,单手握戟,轻描淡写的一拨。
“铛!”
孙权手中长剑,应声飞落出去。
紧接着,血戟反手便是横横一拍。
“吭!”
一声沉闷巨响。
孙权偌大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腾空而起,飞出数步之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落地瞬间,又是“咔咔咔”一阵脆响。
孙权前后的骨头,不知断了几根,张口狂喷数口鲜血。
“我不能死,我是孙家最后的希望,我不能死~~”
落地重伤的孙权,依旧不甘心认命,不断的向前爬着。
太史慈横戟立马,冷哼道:“与你大哥孙策相比,你当真是个废物!”
尔后血戟一收,喝令将孙权绑了,带回柴桑交由刘备裁决生死。
太史慈抬头向柴桑城望去。
只见南门城楼上,“刘”字旗已然升起。
…
城东,刘军主营。
某军帐内。
苏哲正在为孙尚香把脉。
经达三天的休养,她的身体基本已恢复如常,只是精神还有些虚弱。
苏哲每都会来为她把把脉,检查一下身体恢复状况。
适才刘备率军杀往柴桑,自己这个军师也用不着跟着打打杀杀,想着今天还没给孙尚香检查身体,便来到了她帐中。
“嗯,从脉相上来看,你精神还不太好,应该是睡眠不行。”
“我给你开几个安神的方子,你好好睡上几觉,应该就能恢复了。”
苏哲诊断过后,便开始提笔写方子。
孙尚香犹豫良久,忍不住问道:“苏公子,我看今营中士卒走了大半,莫非是刘使君要攻打柴桑?”
“你倒是挺细心的,不错,我主确实去攻打柴桑了。”
苏哲点头赞了她一句,倒也没有否认。
“这柴桑城城墙高厚,我看其坚固程度,不亚于当初的秣陵。”
“孙权手底下那个朱治,颇有些智谋,还有那个周泰也是员猛将。”
“你们就这样去直接强攻,我怕你们会吃亏呀。”
孙尚香自幼习武,耳濡目染间对军事也粗通。
再加上她是从柴桑城而来,对柴桑城的坚固程度最了解不过,自然便担心他们攻城会受挫。
“柴桑城易守难攻,不过我已略施了一条小计。”
“此时此刻,想必我主已经坐在孙权的郡府里,正派人来召我入城一会呢。”
苏哲目光不离帛纸,轻描淡写般说道。
孙尚香却花容一变,眸中涌起惊异,想象不到眼前这男人,能有什么奇谋妙计,竟能轻松攻下柴桑。
正待相问时。
许褚掀起帐帘,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军师,主公已顺利攻陷柴桑。”
“太史慈还活捉了那孙权。”
“主公刚刚派了人来,请军师尽快入城相见。”
苏哲眉宇间不起半分波澜,只回了句“知道了”,继续写着方子。
孙尚香却是花容失色,惊问道:“苏公子,你用了什么妙计,竟能如此轻松的让刘使君攻下柴桑?”
苏哲还没来得及开口。
许褚就一脸骄傲,抢先道:
“孙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家苏军师早在半月之前,便叫那诸葛瑾带着精兵佯装投靠孙权,堂而皇之的潜伏进了柴桑城中。”
“今日他夺了东门,放我大军入城,我主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柴桑城!”
孙尚香杏眼闪烁,惊叹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苏哲。
“原来那个诸葛瑾,竟然是他埋在柴桑城的棋子!”
“十几天前,皖县都还没有失陷,他就已经在布局攻取柴桑城了?”
“这智谋也太不可思议了!”
“难怪孙策不是对手,孙权那个孬种,更不可能是他对手…”
孙尚香心思澎湃,再看苏哲的眼神,已变的愈发微妙。
“行啦,你依方吃药,好好休息。”
“我就先去见主公了。”
苏哲放下笔来,起身便要离去。
孙尚香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突然冲上去,抢在苏哲走出大帐前,将他的手抓住。
“苏公子,我想随你同去柴桑,去看看那孙权!”
孙尚香拉着他的手恳请道。
苏哲回头看向她,反问道:“怎么,你想替孙权求情吗?”
“孙权厚颜无耻,竟依附于刘表这个杀父仇人。”
“他甚至不顾兄妹之情,想把我强行嫁给刘表那只老狗。”
“我对孙权,早就恩断义绝,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他如何咎由自取!”
孙尚香面带恨意的道出了原由。
直到今日,她才亲口说出,自己当初为何会身穿喜服,坠落江中的原由。
苏哲恍然明悟。
难怪当日救起她时,她穿成那样,好象是要嫁人似的。
原来是孙权拿她做筹码,想要联姻刘表,正要送去往襄阳,却不想半路出了差池,被他们给截下。
“好吧,我们走!。”
苏哲了解她心意,便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于是二人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