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胆敢刺杀当朝公主之人,其背后,就没有简单的。
而且还敢与陛下口中的长生者为敌,敌人….又怎会是平凡之辈!想必那女子临死前说的不错,这案,太大了。
大到他,只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压力与压迫感。
是从办案以来,最为棘手的一件案子!……………………
深夜。
长安城中,其中一处密道。
有一名带有面具人的白衣人士,代号为绝水,迅速走进暗道最为尊贵的房间。
“开阳先生,出事了。”
绝水神色焦急。
话音落下。
那还在自己与自己下棋的开阳,微微一愣。
“什么事?”
他问道。
绝水愤怒道:“绝云联系不上了!是曹功云告的密!”
“绝云那边,有许多我们的情报,而曹功云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多少情报,开阳先生,局势不利,我们应该撤离长安城了!!”
开阳眼眸微眯。
背叛….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原本的计划,是除掉所有当晚参加刺杀计划的侍卫。
然后。
曹功云也在必除名单上。
只是,曹功云不该由他这边动手。
若是动手。
有可能会被抓住尾巴,从而摸到他开阳。
所以。
处理曹功云这部棋,按照计划,是应该由秦子仪得知他贪污后,将他带走关入大理寺牢狱,之后就会由王海处理。
之所以不让小元母子处理,是因为小元母子还有大用,而王海老了,更是得了癔症,不久后将会自然死亡,杀死曹功云后自杀,也权当是发挥最后的余热。
唯一联系纽扣曹功云死亡,加之王海自杀,死无对证,那么大理寺就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
只等待七日之后,风头过去,便可全身而退。
然而…….早上得到的情报,便是出现端倪。
陆青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走曹功云,今晚更是得到曹功云叛变之事。
出乎意料。
实在是出乎意料。
此时绝云之死,更是让他们陷入无比的被动。
不知道,杀死绝云的人到底得到多少情报。
“棋盘上的棋子不会动弹,是忠实的友方,所以想法只需打倒敌人即可,而人,则有名为人性的不确定因素。”
“呵呵,这就是人性吗。”
开阳眼眸闪烁,越发觉得,人性真是无比捉摸不透的东西。
“开阳先生!我们,该离开了!”
这时,见开阳没有反应,绝水继续催促。
开阳摇头道:“不可。”
“我等想要离开,那个人可是不允许,呵呵,与其狼狈且在那个人追杀下离开,倒不如,下完这最后一场棋。”
“看看是老夫度过此局,还是大理寺或者是那位,赢得此局!!”
“该有一个结果了!这场争斗!这场….持续百年之争斗!”
面对已经失控的局面,开阳不慌反笑。
那发自内心的笑容。
仿佛是无比享受这充满窘况的局面。
“绝水,不管是大理寺,还是那位,他们要的只有老夫,你带人离开吧,老夫要下完这场棋。”
开阳没有退意。
打从进来长安城,进来这天子之都,他就做好无法全身而退的准备。
绝水见开阳没有离开之意,顿时深吸口气,半跪道:“开阳先生!绝水,以及手下所有人,都愿随您下完这场棋!”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开阳闻言,心里泛起涟漪。
“确定了?”
“无比坚信!!”
“哈哈哈哈,好!”
开阳爽朗大笑,旋即大手一挥道:“那尔等就随老夫,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看看是长安城人杰们技高一筹,还是我等,绝境逢生!”
……………………
陇西李家。
今夜,五姓七望五大家主齐聚一堂。
共同商讨着关于小兕子之事。
“该死!刺杀,卢家他还是刺杀了,为什么要刺杀那个才断奶的李家小鬼,一个小鬼,能影响什么局面?”
“就是啊!卢家主这步棋,走的糊涂啊!十分的糊涂!”
“可能,不是卢家刺杀,今天老夫得到大理寺那边情报,他们似乎是盯上吏部司勋主事曹功云,此人,可不是卢家之人啊。”
“嗯?不是卢家做的?那刺杀当天,卢家主又为何提及刺杀小兕子?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定然脱不了干系!”
“没错没错,哪怕不是刺杀,卢家主也定然参与其中。”
“呵呵,花费巨大代价,损失那么多暗棋,却是连李明达都没刺杀成功,当真赔了夫人又折兵,卢家主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此次刺杀,老夫替卢府算了一笔账,朝廷颁布连带九族,死亡总共二百多人,单是杀一个李明达,就失去两百多人,其中许多棋子安插在李明达身边,不知道花费多少资源和时间,而现在刺杀未果不说,两百多人死亡也不说,还要被李世民盯上,被大理寺盯上,呵呵,多么的得不偿失。”
“如此,也幸好我等并没有答应卢家主参与刺杀,不然死亡的数量,可就不止如此了。”
“.…….”
各大家主议论纷纷。
不断讨论有关小兕子一事,之所以讨论,是想要确定方针,他们五姓七望在此事该怎么做才好。
与此同时。
卢家。
主府。
自刺杀小兕子未果之后,相比于五姓七望各大世家走动,卢家主府所有人便深居简出。
大有一股将隐遁世间之事。
这时。
主府内。刘先勇进入卢家主房间。
他报告道:“家主,城南那边有我们门客来信,开阳三大亲信之一,绝云被除掉了。”
身在长安城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瞬间得知。
哪怕卢家人,所有人足不出户,也可知天下事。
这就是卢家的底蕴。
“死了?那定是那位长生者,或者其手下动的手。”
“他,出现了!你咬上他没有?”
卢家主都没有追问其他情报,便如此判断。
而是情绪,有些激动。
最近这段时间,他听到长生者之名号,总会激动起来,比之以前更加轻易动容了。
这把正准备开口的刘先勇,都说蒙住了。
他酝酿一会,才开口道:“不错,这的确是那位的人所做。”
“我….我无能,没能咬上他.…”
刘先勇有些愧疚。
卢家主见状,激动之色逐渐消退,叹息一声道:“罢了,那位….毕竟游走时间长河许久,很难捕捉踪迹也是正常的。”
“但至少比之以前毫无头绪,此次刺杀小兕子之后,我们至少能看到他了。”
这事儿,也让卢家主轻微满足。
刘先勇点点头,想了想,开口道:“家主,那开阳他,如今是麻烦了。”
“被那位的人盯上,只怕是很难逃脱,哪怕是神秘莫测的七星,也是如此。”
卢家主不以为意,挥挥手道:“是啊,就看开阳能否有其他手段了,不过,这事倒是与我等无关,因为我等早就撇清关系。
“那倒也是。”刘先勇笑了一声,继续道:“家主,话说回来….”
“咱们卢家把一切行踪都处理的干净,李明达一案,必不可能查到我们身上,为何….我们卢家要闭府啊?”
“在李明达刚刺杀未果闭府,大理寺内应传来书信,说是大理寺有些人在议论,这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卢家主闻言,叹息一声。
“你以为,老夫闭府之举,是在避那些大理寺查案之人?更甚至是避李明达一案?”
刘先勇不假思索点头,而见卢家主一脸平静,狐疑道:“难不成…….有其他原因?!”
卢家主点点头,说道:“不错,老夫担忧的,从来都不是此次刺杀之事追查卢家,而是在担心,那位的手下。”
“他们、包括朝廷明面上查不出来我们,哪怕知道也因为没有证据,没法对我们卢家动手。”
“但那位不一样,他活了太久,想必积攒之势力极为恐怖,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甚至皇城诸多金吾卫底下保护住小兕子,这便是能力之体现。”
“所以,我等需要避府,避免被那位的手下暗杀,等风波过去甚至等过段时间局势清楚,再考虑是否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