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放心,今儿梅廉刚入了土,小的便把梅家的人都打发了,如今,里里外外都是小的从两府里仔细挑选过的,不但人机灵,口风还严实。”
梅夫人那娇小玲珑的身段,轻熟冶艳的面庞,配上唯唯诺诺的模样,倒是让他颇为上头。
见皇帝并未责怪他照本宣科,实实在在的给梅廉上了颜色,他胆子也大了许多。
鹊巢鸠占的事情,他早已轻车熟路,便在梅丕的配合下,把梅家的下人,通通换了一遍。
一来,权当把梅夫人做个外室养着,不但方便自己进出,梅夫人也不至于抹不开面子。
二来,虽说是在皇帝的默许之下,可外头已经有了那样的污名,再让有心之人,通过梅家下人打听到什么,在外头说长道短,难免有些不妥。
想到梅夫人那欲拒还迎,媚态横生的模样,张云逸不禁吞咽了一口。
心下暗道,也不知那孝服脱了没有。
“你待会儿去府里,跟大嫂子说一声,就说我晚上不回去了。”
“诶!~小的明白!”
……
第509章 宫里
养心殿的龙榻之上,余韵未消的吴贵妃,一面修长白嫩的大腿,搭在了万隆帝的腹上,并将个娇软的身子往皇帝怀里挤了挤,一面气喘吁吁道。
大夏朝为了防止外戚干政,太祖曾定下组训:皇后只能选择身家清白的普通人家,不可立豪门勋贵。
故而,为了安抚勋贵豪门,贵妃往往会从世家大族中选择。
这一点,就连正庆帝也未曾更改,册封了甄氏贵妃的头衔。
可到了秦王登基,却并未延续这一潜规则,而是册封普通富户出身的吴天之女,吴氏做了贵妃。
朝中虽不无反对的声音,可毕竟是不成文的规矩,又是后宫之事,万隆帝省心独裁,倒也把事情办了。
可饶是如此,也让皇帝颇费了一番周折,早朝之上没少争个面红耳赤,足见皇帝对这位吴贵妃,宠爱有加。
她之所以深受皇帝宠爱,一方面确实因为面容姣好,身姿妖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小门小户出身,不似大家闺秀一般,习惯端着,什么奉承、好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往日里,她或许还有奉承之嫌,今日皇帝大展身手,愣是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她亦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只是,以往屡试不爽的招数,这回却不怎么灵验。
见皇帝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她一面将弯折了均匀的小腿,在皇帝腹上来回拨弄,一面撒娇似的娇嗔道:“皇上莫非是嫌弃臣妾,年老色衰了?”
她十六岁入的秦王府,如今不过八九个年头,二十四、五正是大好年华,哪里说得上老?
被她这般一撩拨,万隆帝眼中隐隐有火光喷出,咽了口唾沫,翻身压住了调皮的吴贵妃。
吴贵妃夸张的把双臂护在身前,花容失色道:“皇上!~臣妾……臣妾可架不住皇上这般折腾……”
她嘴上虽在求饶,白嫩修长的双腿,却已经盘在了万隆帝的腰间,死死缠了上去。
……
约莫两刻钟后。
吴贵妃面色潮红,双臂死死抱住皇帝的后背,挥汗如雨,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有龙气傍身,臣……妾这般柔弱,一人,如何能够伺候的过来?还请皇上饶了臣妾……把周妹妹叫来,也好容臣妾喘口气……”
她常在皇帝身边侍奉,又岂会察觉不出异样?
皇帝身边的女人,又岂会不懂得生存之道?
虽隐约猜到了其中的原委,却只字不提,反而投其所好,一昧的奉承、求饶。
皇帝虽坐拥六宫,可为了身体考虑,妃嫔们侍寝都有规制。
万隆帝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相反,却是胸怀大志,励精图治,想要做一个名垂千古的明君。
刚刚登基,便一扫正庆帝,十多年不上朝的沉疴,勤勉有加。
可是人总有七情六欲,他这样胸怀大志之人,往往也颇为自傲,又岂肯承认自己不如人?
尤其,还事关男人的自尊。
倘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自己还画蛇添足,让贴身大伴观摩了一番。
虽然当初询问张云逸是否吃药,有掩饰尴尬之嫌,可心底里却深以为然。
故而,吩咐太医,以海狗鞭入药。
今夜,原打算借着药劲与张云逸别一别苗头,奈何终究差距过大,中道崩殂。
察觉到皇帝脸上隐隐有些不甘,吴贵妃善解人意的,大口喘息道:“臣……臣妾……谢过皇上怜惜!”
她这么一说,皇帝的心情终于舒坦了不少。
他故作淡然的,在吴贵妃挂着白毛汗的琼鼻上捏了一下,方翻身平躺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尽量语气平淡道:“若非爱妃求饶,朕今日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皇上可不能吓唬臣妾,下回还是把周妹妹叫来,否则,臣妾可招架不来!”
皇帝闻言心中一动,吴贵妃是个磨人的妖精,邀宠献媚的功夫信手拈来,而周贵人却与她大相径庭。
虽说容貌上各有千秋,可性格却谬以千里,别说这些邀宠献媚的话了,偶尔哼上几声,都极力压制。
若是换成周贵人侍寝,或许还能……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兴许他刚刚用药,还不熟悉药性。
他心下盘算着,如何再接再厉,嘴上却道:“难为你不争宠!”
“臣妾一个人又侍奉不来,哪里还敢争宠?”说到这,吴贵妃却话锋一转道,“不过,臣妾却要替父亲鸣不平了!”
若是搁在平时,万隆帝或许还会训斥两句,这会子被捧得舒坦,反倒好奇问道:“哦?怎么了?”
“都说那天工院的张大人,有点石成金的本领,昨儿母亲进宫探视,听说他同周妹妹家里合伙开了个戏园子,臣妾的弟弟还捧场进了仙学,他怎么却不知道带上臣妾家里?莫不是嫌弃臣妾家世不显,出身卑微?”
她将面颊在皇帝的胸口蹭了蹭,又伸出纤纤玉指,在皇帝胸口画了几个圈儿,方娇嗔道:“太皇上恩典,准许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可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妾身铭感五内,奈何臣妾家贫,哪里盖得起别院?
臣妾想请皇上成全,跟张大人说一声,好歹带上臣妾父亲,给臣妾家里凑些建别院的银子……”
又被自家臣子比了下去,可转念一想,即便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也是给自己赚钱,只是,万隆帝心中不免有些不满,敷衍道:“朕富有四海,明儿多赏赐些也就是了!”
张云逸滴水不漏,虽然只是生意上的小事,却也向皇帝飘过风。
目的,张云逸自然不会坦白,只说成是感念周显祖等人在弹劾时候仗义出手。
不过,听吴贵妃提及张云逸,万隆帝却不免又想到双方之间的差距。
心下暗道,也不知道张云逸吃的药有什么不同?
倘若自己也能服用,别说吴贵妃这个小妖精,就算是素来端着的周贵人,也保管能收拾的她服服帖帖,跪地求饶。
吴贵妃见皇帝没有回应,只当他有意推诿,一面开始软磨硬泡,一面继续撒娇道:“皇上!~赏赐终究治标不治本,也容易招致非议,带上臣妾娘家,他也不过少赚一些……”
此刻早已过了药劲,万隆帝就连余力都已经耗尽,又不好意思承认,连忙拨开她不安分的白皙长腿,义正言辞道:“时候不早了,朕明日一早还有早朝,就歇了吧!”
“皇上!~”吴贵妃不依不饶,撒娇道,“那臣妾说的事情……”
终究架不住吴贵妃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道:“行了!不就是入股个戏园子嘛!朕明日一早就传他入宫,帮你打个招呼!”
他随口回了一句,心里却想着,张云逸素有曹贼之好,上回能及时用在梅夫人身上,想必是药不离身。
明日传他进宫,正好顺便借着机会,好生探查探查,把那秘药弄到手里,好大展神威。
……
第510章 宫外
他正背靠在梅夫人的床头,一脸享受的撸小猫一般,拨弄着梅夫人散乱的发髻。
他黄昏时候进的梅府,餐前吃了个开胃菜不说,饭后,还抱着梅夫人洗了个鸳鸯浴,到现在也没能消停。
他虽然没露出颓势,可梅夫人身娇肉嫩,何曾被这般翻来覆去?早已骨酥筋麻,累得支撑不住,不得已,主动寻求另辟蹊径。
张云逸自然是顺水推舟。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左右,他方死死按住梅夫人的脑袋,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闷哼。
梅夫人鼓着腮帮子,一脸吞咽了好几口,方才缓缓抬起头,眼角含泪,打着舌头道:“家……家里的下人换了,你们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张云逸不以为然道:“这样岂不方便?”
“什么方便?”梅夫人脸色通红。
张云逸嗤笑道:“怎么?我这刚帮你儿子把债还了,夫人就打算吃干抹尽,不认账了?是觉得本侯好说话,打算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有梅丕的配合,张云逸一点都不担心被戳穿,跑起火车来,一点都不含糊。
说到吃干抹尽,他又伸出手,有意抹了抹梅夫人唇角。
梅夫人羞红了脸,连忙矢口否认道:“不……不是!我只是担心,家里都换了你府上的下人,会叫外头看出来。”
张云逸暗自嗤笑,外头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这也是他把梅府的下人换掉的原因之一。
梅丕不需要考虑,本就是他极力促成,怕是巴不得梅夫人够套牢张云逸这个便宜老子。
可张云逸却担心梅家下人,会把流言传到梅夫人耳朵里,叫她抹不开面子,寻死觅活。
“这你放心!下人都是我从荣国府那边买下的,且都是精挑细选口风紧的,日常用度也不用他们出去采买,不必抛头露面,又岂会露出马脚。”
“那我就放心了!”梅夫人略微犹豫,话锋一转道,“只是,还放心不下丕儿。”
她不是吴贵妃,知道精于奉承,加之身份尴尬,便是有心讨好,也抹不开脸面。
原想借着家里下人被换,张云逸理亏之际,把话题引到儿子头上。
却反被张云逸连敲带打了一通。
她初衷本就是为了儿子,如今非但被张云逸连番折腾的够呛,还要被金屋藏娇。
既然,都已经做出了牺牲,那自然要多为儿子争取一些。
她还记得当日灵堂之上,梅丕信誓旦旦的提及贾环被授官职一事。
只是,一来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终究不好意思直话直说,二来也担心太过急功近利。
只得委婉道:“你也知道,这孩子四处惹祸,我看他对你颇为敬畏,若是能跟在你身边,兴许能改邪归正。”
张云逸在梅夫人面颊上捏了一下,戏谑道:“怎么?为了儿子,就不怕外头的闲言碎语了?”
他自然看出梅夫人的言下之意。
只是,梅夫人与赵姨娘不同,一个是愿打愿挨,一是被逼无奈。
加上梅廉之死,多少也有他的缘故,哪怕梅丕的表现的没心没肺,却也不能保证,他不是伺机而动,故而他不会将其与贾环,一概而论。
他心下已经将梅丕与贾蓉归结于一类人,毕竟,连梅夫人都能算计,何况自己这个便宜老子?
这种人,能养废了最好,即便不能,也不会给什么机会。
只是,梅夫人望子成龙的想法他十分清楚,又不好拒绝,只能拿话搪塞。
梅夫人似乎也早有准备,沉吟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借口,他老子虽然是罪臣,可毕竟也是天工院出身,如今皇上又大赦天下,让丕儿去天工院或是仙学,子承父业,也说得过去。”
于是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本侯为夫人付出良多,又操了这么多心,夫人也该有所表示,总要叫我感受到夫人的诚意,再说不迟!”
拒绝张云逸不好拒绝,却可以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