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313节

  张云逸久不登门不假,可刚做完月子的她,重新执掌了荣国府的管家权,手头的事情却不少。

  虽然心中也贪恋这骨酥筋麻的感觉,可对于权力的欲望,却丝毫不减。

  有了张云逸的首肯,重新执掌荣国府的她,非但下人们不敢阳奉阴违,就连贾母和王夫人也不再是掣肘。

  这种独揽大权的感觉,让王熙凤喜不自禁,一时间有些沉醉,倒也没顾得上别的。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则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就这一点上来说,王熙凤求仁得仁。

  张云逸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怎么?嫂子难道不想被大爷糟蹋?”

  “呸!~”王熙凤红霞掩面,大约是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她干脆背过身去。

  恰在此时,林红玉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张云逸在王熙凤日渐丰腴的后臀上拍了一掌。

  “大太太的侄女儿进府,也不知道安排一下,说来你也是做嫂子的,莫要叫人说嫂子不够周全!”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向林红玉道:“我看红玉就不错,明儿就让她过去吧!”

  林红玉闻言顿时愕然,手中的水盆不禁颤抖了一下,泼了好些水花出来,淋在她的衣裙之上,她都没有察觉。

  “作践了人家还不够,这会子又要抢我的人……”

  王熙凤话说到一半,扭过身,眨巴着眸子道:“你该不会也打起了她的主意吧?”

  她本就专权,如今大权独揽,除了前院的事情,她还未怎么插手,后院的事情无论大小,事无巨细,都不落下。

  单单一个平儿,有些不大够用,更不愿放林红玉离开。

  张云逸却另有一番打算,直言不讳道:“什么叫打她的主意,好叫嫂子知道,大太太和她父母已经同意了,要将她许给我做妾,红玉原本就说好了的,让她跟着邢姑娘过门,也是为了你考虑。”

  此前,他在缀锦楼中,说要给邢岫烟安排丫鬟,不过是临时起意。

  可待到她提醒邢忠不堪大用,张云逸方才有了让林红玉过去的打算。

  探春说的不错,大家族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

  这一点,从荣国府便可见一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虽然能保证雨露均沾,对妻妾不偏不倚,却不能保证后宅人人没有私心。

  为母则刚,尤其在有了孩子以后,更加需要防备。

  尤氏虽然把家务处理的不错,可尤家姐妹入府最早,本就占了先机,又人多势众,不但姐妹三人,还有秦可卿这个内援。

  虽然尤氏与尤二姐并非亲姐妹,可张子安却养在尤二姐膝下,无疑让关系更近一步。

  而薛家和荣国府二房,不似尤氏没有外戚,私心只会更重。

  他目前又尚未娶妻,没有合适的人选,压制后宅。

  邢岫烟虽然和迎春份属表姐妹,却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加上二人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虽然别有目的,可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

  即便林红玉从王熙凤屋里转投宁府,也不至于有人说嘴,可到底好说不好听。

  反倒是从邢岫烟那里过一遭,少了许多闲话。

  张云逸刚才看似猴急,非得在抱厦中图谋不轨,却也不无敲打,提醒王熙凤谁才是身后之人的意味。

  此前,王熙凤矫揉造作,不过是凭添些情趣,素来八面玲珑,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在这种事情上,却不会拎不清楚。

  忙把面颊贴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方委屈巴巴道:“我也不过是替儿子守着这份家业,反正你是茁儿的爹,只要你别忘了咱们娘俩,我何必非得把红玉留下?”

  “有鸟粪的分红,还在乎府里这三瓜两枣?”

  打一杆子给个枣,张云逸顺势勾住她的下巴,大手顺着脖颈一路下探,坏笑道:“不过,刚才二奶奶吃饱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

第506章 意外收获

  张云逸刚吃完早饭,便见尤氏进屋,禀报道:“大太太带着他的弟弟、弟媳妇来了!”

  这本是说好的事情,张云逸又举起碗,把没吃完的小米辽参,一股脑倒入口中,嚼了几口,方起身,含糊其辞道:“一会儿叫金钏拿两面梳妆镜,给邢姑娘和宝琴姑娘送去。”

  说罢,迈步来到了前院偏厅。

  “老……老身带着弟弟弟妹来了。”

  见到他,邢夫人本能想喊‘老爷’,幸而反应过来,及时改了口。

  “候……侯爷!”邢忠两口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连忙躬身行礼。

  “太太可一点儿都不老!”张云逸半开玩笑道。

  缓解了一下气氛,转而看向了邢忠两口子道:“都是自家人,你们不必拘束。”

  邢妻在荣庆堂已然见过,邢忠他还是头一回见。

  做为邢夫人的弟弟,邢岫烟的父亲,他长相倒也周正。

  五官端正,面容清癯,只是却没有一丁点读书人的气质,反倒有着商人的市侩。

  许是听到自家人,情绪激动,有些泛黄的面庞,涨成了猪肝色,点头哈腰附和道:“对对对!岫烟以后进了门,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张云逸还赶时间上衙,也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道:“太太想必跟你们说了,我既然纳了你女儿,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说说看,你擅长什么?”

  “诶!诶!~”

  邢忠面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家婆娘,却被邢妻瞪了一眼,硬着头皮吞吞吐吐道:“我……我也没什么擅长的,真要说的话,约莫就是吃酒听戏了。”

  说完,他一脸尴尬,却又隐隐期盼的看向了张云逸。

  邢忠也还真好意思,居然能把喝酒听戏当特长来说。

  幸而张云逸没有喝水,城府也够深,早已练就了泰然自若的本事。

  而一旁的邢夫人和邢妻,则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他也没什么本事,我看也不必替他操这份心了。”

  张云逸一面心里憋着笑,一面犯起了难。

  倘若邢忠早一天这么说,他自然是顺水推舟,可昨日刚在邢岫烟面前夸下海口,这会子若不能找个专业对口的,岂非打了自己的脸?

  哪怕邢忠只是捎带着说一句认得几个字,或者懂些生意经营,他也能生拉硬扯,把脂砚斋的事交给他。

  可偏偏他自己不争气,连粉饰都不知道,居然把喝酒、听戏这样的嗜好,当做特长。

  想到喝酒、听戏张云逸忽然眼前一亮。

  沉声道:“若是开个戏园子,交给你打理,你可愿意?”

  邢忠一愣,生怕他反悔似的,应声不迭道:“愿意!愿意!”

  一旁的邢夫人和邢妻也是一怔,正要出声,却被张云逸抬手打断道:“大太太应该知道,万寿节的戏反响不错,连忠顺王爷都让家里的戏班来学,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与其白白浪费了,倒不如开这么个戏园子。”

  前有邢岫烟,后有邢夫人和邢妻,她们接二连三的劝阻,而邢忠眼神中却隐含期盼。

  张云逸又岂会看不出,他是被逼无奈?

  他略一沉吟,接着道:“不过,本侯做事,向来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戏园子只唱咱们的新戏,过于单调,且还得有名角撑着,另外上好的酒水也不可少,王爷家里的戏班,享誉京城,又掌着内府,不缺上好的酒曲,待我找王爷商议,合伙先开一试试水,倘若可行,未必不能铺开。”

  听闻既要与王爷合伙,又要在全国铺开,两张大饼下来。

  邢忠一脸的激动,眼中满是敬服,附和道:“对对对!吃酒听戏,人生一大乐事!”

  张云逸要开戏园子,并非是为了邢忠,也不单纯是彰显自己知人善用的能力。

  此前,通过薛家的生意收集情报,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从无到有起步艰难不说,花费也不菲,还得考虑情报收集的效率。

  他虽然有鸟粪的分红和烧碱的生意,可想要维持整个大夏的情报收集,却是力有不逮。

  而今,邢忠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自古,茶馆、酒楼、青楼、戏园子,就是情报汇聚的场所。

  虽然,谷大寿做为礼部尚书,教坊司也在其管辖之下,以他跟谷大寿的关系,开青楼也不是不行?

  可一来,皮肉生意他觉得掉价,不愿意掺和,二来,不违法乱纪,上游渠道必然要掌握在谷大寿手里,也不符合他的想法。

  而开设戏园子则不会受制于人,且唐伯虎点秋香已经打出了名声,白蛇传又开始筹划,有这两出新戏吸引客流。

  不但解决了情报工作的花费,或许还有赚头,同时他还能名正言顺的掌握经营权,方便安插人手。

  另外,教员曾经说过,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他刚刚把造纸的改良技术有限度的公开,谷大寿倒也罢了,毕竟收获了人情。

  可周显祖、齐远道显然不会这么想。

  眼下,正缺一门生意,绑定利益,聚拢人心。

  由自己主导开办戏园子,有钱大家赚,显然是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忠顺王自不必多提,蒋玉菡的戏班享誉京城,只要偶尔友情出演,便可以赚足眼球。

  而酒曲方面,也需要忠顺王帮忙,至于谷大寿,周显祖和齐远道,也可以参与其中,壮大声势。

  毕竟,这几人,要么是阁老,要么是勋贵、外戚,身份都不低,还可以帮忙招揽顾客。

  这几人都是从潜邸就跟随秦王的从龙功臣,比自己资历还老,除了那个李从文,已经有了过节,余下的张云逸可不愿意轻易放手。

  新帝登基,他们这批人也算是完成了当初的使命,开始到了瓜分蛋糕的时候了。

  张云逸虽只管着天工院和仙学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与他们争抢的想法。

  但时移世易,关系疏离却不可避免。

  这一点,从交换会停办,可可见一斑。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话虽然不是全对,却也不无道理。

  如此一举数得的好事,张云逸又岂会不抓住?

  “这事我还得与王爷他们商议,你们先回去,待谈妥了再去找。”

  打发走了邢忠等人,他并未急着出府,而是直奔前院,找到了甄士隐。

  将想法和盘托出,甄士隐不禁拍手叫好:“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法子!邢忠本就是姑苏人士,又精于此道,眼下报纸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再几天就要统一发行了,倒不如让他随我去一趟姑苏,顺便采买些戏子,并将培训的小厮顺便带回来。”

  ……

第507章 闻风而动

  一年近四十,面容清癯的中年,手持一卷报纸,飞奔进了宅院书房。

  中年将手中卷成圆柱形的报纸展开,抽出其中一页,递给书案前的老者,毕恭毕敬道:“父亲!您看,这是儿子今日去书坊买到的邸报!”

  老人接过报纸,略微端详了片刻,面色复杂道:“你是打算走仙学这条路?”

  “儿子有负母亲期望,中举十多年了,却一直未能进士及第。只是,儿子自七岁便随舅舅学习,受益良多,若不能做些什么,日后九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舅舅?”

  中年脸上闪过一抹苦涩,语气坚定道:“而今,舅舅唯一的孙儿竟然也被逼得自尽而亡,表哥身为一府守备,亦投告无门,纵然儿子能够进士及第,又能如何?”

  老者闻言,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方摇了摇头,叹道:“可即便你走了仙学这条路,难道就能帮你表哥家伸冤?需知对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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