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还不忘满怀愧疚道:“虽说应当发乎情止乎礼,可我实在情不自禁,还请妹妹恕罪!”
元春毕竟已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又初尝情爱,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加之,张云逸那双大手,仿佛烙铁一般,穿过厚厚的冬衣,熨在她的脊背之上,更叫她心烦意燥。
只得装起了鸵鸟,将头埋在张云逸的肩上,假装听不见。
虽说有皇命加持,可到底只见了两面,张云逸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并没有太过激进。
每每将手探知元春背后的低洼处,便适可而止,并未触及敏感的核心地带,亦没有上嘴。
也不知过了多久……
元春艰难的推了推张云逸,低眉垂眼,一脸娇羞道:“逸……逸兄弟,你的腰带硌到我了。”
虽然在元春看来,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也十分享受这种亲昵,可终究未曾出阁。
初时还能解释为猝不及防,有些失神,却不好意思一直保持下去。
只是,她这个理由找的,实在让张云逸哭笑不得。
那哪里是什么腰带……
他撇了撇嘴,丝毫不见尴尬,不动声色的稍稍挪开了严丝合缝的身体,让元春好受一些。
方意有所指道:“妹妹久居深宫,不识人间情爱,恐怕未必能够一蹴而就,领会其中精髓,待过了年关,闲下来,我再时常过来……”
说到这,他顿了顿道:“与你好生探讨,其中的道理!”
元春虽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却也知道他在找借口与自己接触,心下不禁又羞又喜。
“要麻烦逸兄弟,多加指教……”
说到这,她不禁有些情怯道:“想必有逸兄弟的指点,万寿节上,这出戏必然会十分出彩。”
张云逸本就是打着说戏的幌子,并未纠正她的错误,反而点了点头,笑道:“那往后我过来,妹妹可得跟着好好学。”
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不再有露丑的顾虑,他双手上移,握在元春的手臂上,微微推离了两寸,方笑道:“妹妹不打算带我参观一下吗?”
整座大观园的图纸都是出自他手,对于各处的布局,自是了然于胸。
参观是假,别有用心是真。
今日贾母和元春事先做了安排,不但大观楼内没有一个下人,连元春的贴身丫鬟抱琴,都不知所踪。
改日过来,却未必再有这样的方便。
哪怕那些丫鬟下人不至于不开眼,可元春终究会有所顾虑,未必抹得开面子。
元春虽不疑有它,却不好意思带他参观闺房,故而任由他拉着,出了正殿,来到外头转悠了一圈。
待行至含芳阁时,张云逸却一把将其拉进了屋。
元春心头一紧,只当他又难以自持,欲要意图不轨,正不知如何是好。
却不料,张云逸只拉着她,在屋内四处张望了一圈,扭头看向她,笑道:“这里大小合适,我看以后就把这里设做排练室,妹妹你看如何?”
大观楼的正殿,是按照省亲别院的规制建的,颇为宽敞。
往日里,小戏子们排练,都放在那里。
张云逸忽然要把地点放在有些拘促的含芳阁,元春不免有些不解,疑惑道:“这……这里会不会太紧凑了一些?”
张云逸笑道:“妹妹有所不知,天工院刚刚造出了玻璃镜,如今还未向外销售,我打算在这含芳阁的四面墙壁上,都贴上玻璃镜,如此,不但愈发明亮,也可以让小戏子们,在排演的时候看得清自己的动作、表情,方便她们调整。”
前世的舞蹈室,多半是这种设置。
不过,他虽然也有排练方面的考虑,却不是主要目的。
否则,也不必非得选择这里。
元春一个人,即便还带着下人,也住不了多少地方。
但经过刚才的观察,大观楼上,闲置的屋子虽然不少,但偏居一隅,左右无人的,却只有含芳阁。
既然有意为以后的攻略,选择合适的场所,自然是尽量偏僻些为好。
另外,相传武则天当年为了邀宠,便将寝宫设为镜室,增加夫妻间的情趣。
刚才偶然想到此处,不免也来了兴致。
贾家四春,虽然知书识礼,也颇有些才艺,可这种野史里,又有伤风化的记载,她们却不得而知。
因并不知道其中的故事,故而元春并未有所联想,反而惊叹道:“这……这会不会太过奢靡了?”
张云逸摇头道:“这是为皇上万寿节做准备,花再多银子也值得,且这玻璃镜虽价值不菲,可成本却不高,不过是以沙子等物制作,倒也谈不上奢靡。”
做为玻璃的创造者,天工院的主官,为万寿节呈现给皇帝的节目尽善尽美,弄点镜子用怎么了?
元春闻言倒也不再纠结于花销,只是惊叹道:“逸兄弟果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居然能用沙子这等寻常之物,造出玻璃这等奇物来。”
她早已知道玻璃出自张云逸之手,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沙子这么普通之物所造。
见元春眉宇间带着几分钦佩,张云逸适时的贴过身去,再度将其抱在了怀里。
右手紧紧揽在她后腰的低洼处,将元春严丝合缝的贴在自己身上,方俯视着含羞带怯的元春,语带双关道:“这些不值一提,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以后会一点一点,叫妹妹慢慢知道的!”
……
第369章 借力打力
含芳阁内,挂着银丝的四唇,方意犹未尽的缓缓分开。
古代的婚姻模式,决定了九成九的人,都是先婚后爱,甚至无爱。
可青春无罪,荷尔蒙万岁。
即便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知要不是个天生冷淡的性格,在这种年纪,又岂能抗拒得了情爱的诱惑?
尤其,对方还是未来的夫君。
在张云逸花言巧语,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的攻势之下,逐渐失了方寸。
终于让他得以一亲芳泽。
贪婪的吸了一口对面喷薄而出的幽香,张云逸方感叹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我欺!一想到老太太她们还在我那,不能与妹妹就此长相厮守,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元春闻言,顿时羞不自抑,她推了推张云逸道:“逸兄弟还是快回去吧!莫要让祖母她们久等了!”
张云逸久不露面,旁人不清楚,贾母却是知道他的去向。
虽说本就是贾母授意,可正是因为如此,贾母少不得要盘问一番,耽搁了数个时辰,叫她如何好意思?
只是,面对张云逸如此的深情,她又怎么忍心赶人?
犹豫了一下,强忍着羞涩,又补了一句:“我也是!”
张云逸并未急着顺水推舟,而是又耳鬓厮磨了许久,方恋恋不舍道:“那我一有空就过来看妹妹。”
元春默然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有些怅然若失。
相较于元春,张云逸则是颇为满意。
还是那句话,不可操之过急。
虽然元春并无迎春等人年纪的障碍,但毕竟只见过两面。
今日已然收获颇丰,时间也不早了,他也见好就收。
反正有皇帝授意的这杆大旗,又起了个好头,余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倒是探春那边,亟待安抚。
回到自家后院,他并未急着在贾母等人跟前露面。
而是让金钏寻了个机会,将探春带到了尤氏的院子。
事实证明,他所料不差。
“逸大哥!”
探春进了屋,却并未乳燕投怀,而是离着三四步的距离站定,盈盈一礼。
张云逸假装浑然不觉,只道:“妹妹可知我刚才去了哪里?”
“哪里?”
“大观楼!”张云逸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妹妹还不明白吗?当初你我所料不差,老太太果然是那个意思,非但如此,年前她还曾与我谈过此事!”
一旦关系亲昵,言行举止上难免会泄露端倪。
迎春倒也罢了,她本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又知道贾母和贾赦的安排,即便真的有所察觉,也不至于有勇气反抗。
只要安抚得当,反而会把自己视为唯一的依靠。
而探春则不同,她不似迎春,已然铺垫到位,一旦有所察觉,必然生疑,再难轻易就范。
所以,他干脆开门见山,将贾母的打算和盘托出。
也顺便给探春增加一些危机感。
“妹妹这般聪慧,当明白我的苦衷才是!虽然在皇上那打了招呼,可终究还要等万寿节之后,老太太步步紧逼,又岂容我推诿?实在是不得不虚与委蛇啊!”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道:“饭后,老太太反复叮嘱,说你姐姐因排演劳碌,故而染病,叫我前去劝说,我也是纠结再三,这才去探望了一下,妹妹莫非是不相信我?”
说到这,他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怎么会!”探春连忙矢口否认,“这本是我与逸大哥商议好的对策,又岂会因此就怀疑逸大哥?”
“既是如此,妹妹怎么还这般拒人千里?”
张云逸捶胸顿足道:“我正是怕妹妹担心,上回接你姐姐回来时,察觉到老太太的想法,才坚决不肯留下,回来也一直避嫌,没有去府里走动,本想今日跟妹妹商议对策,没想到……”
“不是的!”见他这般痛心疾首,探春连忙快步上前。
不过,她并未直接投怀送抱,而是欲盖弥彰的看向了门口。
张云逸也借坡下驴道:“妹妹不必担心,我又岂会不顾及妹妹的清誉?”
听了这话,探春方如释重负,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在清堂茅舍,已经起了个头,张云逸自然不可能再故作姿态。
不过,他却并未越过当初的红线。
好一通耳鬓厮磨之后,方凑到探春耳边,吹着气道:“这么些日子未能与妹妹相见,真真是想死我了!”
探春有些难受似的,在他怀里忸怩了两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道:“逸大哥打算怎么办?”
“妹妹怕是还不知道,老太太为了让我答应这门亲事,不惜让二姑娘做陪嫁的妾室。”
见探春刚能够喘气,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张云逸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探春满脸骇然的看向了他,明显方寸大乱。
张云逸心下暗自腹诽,任再是机敏,只要被捏住软肋,不愁没办法攻破。
嘴上却颇为无奈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做到如此地步!若非如此,即便咱们早已商议好对策,我怕是也忍不住和盘托出……”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道:“可老太太如此一说,我倘若再言辞拒绝,这亲戚怕是都没得做了,更遑论……”
探春此时已然乱了方寸,也顾不得再掩饰,急切道:“事有万一,逸大哥一旦答应下来,以后还如何能够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