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庶子开始 第85节

  贾环点头道:“为家母结庐守制。”

  卢象升不由肃然起敬,国朝以孝治天下,为去世的长辈守孝是必须的,无论是平民百姓,抑或是王公大臣,都必须遵守,否则会被指着脊梁骨骂,当官的甚至会被弹劾,以至乌纱帽不保,但是,真正能做到结庐守坟的却没几个,毕竟太苦逼了,守十天半个月或许不难,但真要在简陋的茅房里度过三年,十之八九的人办不到,非得有大毅力者才行。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卢同学此番来扬州定是游学了。”贾环岔开了话题道。

  卢象升神色有点不自然,自嘲般道:“也算是吧。”

  贾环见状便知对方有难言之隐,于是微笑道:“卢同学可是遇到了难处?环虽不能,但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必定在所不辞。”

  卢象升闻言心中微暖,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谢过贾同学好意,在下并无难处……咳,不怕贾同学笑话,我这次来扬州名为游学,实则却是帮家里送一批货物到此交割。”

  贾环不由恍然大悟,正所谓士农工商,从商向来被视为贱业,商贾也一直处于鄙视链的底端,卢象升身为读书人,却从事商贾之事,估计是担心自己瞧不起他,所以才别别扭扭的,于是笑道:“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靠自己双手吃饭,有什么好笑话的,真正该笑话的是那些四肢健全,却饿死街头的懒汉,噢,还有那些所谓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榆木脑袋。

  在我看来,英雄莫问出处,职业不分贵贱,劳动光荣,赚钱有理,只要不违国法,不损良心,理他那么多甚?”

  卢象升闻言不由哑然失笑道:“贾同学的想法总是如此与众不同,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哈哈,劳动光荣,赚钱有理,此句值得浮一大白。”

  贾环欣然举杯与卢象升对饮,后者本来就不是迂腐之人,听了贾环这一番“高论”,似乎也放开了,于是便聊起家里的事。

  卢象升的家境一般,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其祖父卢立志是举人出身,当过县教谕,最高出任过知县,而对于一名举人来说,七品县令就是仕途的天花板,再想往上是不太可能了。

  卢象升的父亲卢国林还不如他老子,考了一辈子科举,连秀才也没考上,年近半百碌碌无为,全靠啃老维持生活。

  前几年,卢象升的祖父卢立志去世了,当县令攒下的那点家当几兄弟分一分,也没太多剩下的,而卢象升的父亲卢国林又不事生产,吃了几年谷种,渐渐便无以为继。

  卢国林本来把希望都寄托在长子卢象升的身上,可惜卢象升虽然夺得院试第五名,但接来下的乡试却考失手了,名落孙山,没有拿到举人功名。

  这时,卢国林终于撑不下去了,就在去年底,带着一家子从北直隶顺德府搬回了原籍南直隶常州宜兴县。

  卢家在宜兴县还有几亩田地,卢象升跟随父亲回到老家,一边耕读,一边协助父亲卢国林做点买卖营生,而卢国林此人读书虽然不行,但做买卖反而有点头脑,不久便开了一家染坊,生意还不错,养家糊口倒是足够了,卢象升这次来扬州,正是要送一批布料给货主。

  贾环听完卢象升的叙述,笑道:“瞧,这就是所谓的树挪死,人挪活,穷则变,变则通。”

  “贾同学言之有理,穷则变,变则通,不变只能等死。”卢象升深有感触地将酒一饮而尽,叹道:“去年我乡试落榜,家中拮据,不得不举家搬回原籍,当时的心情就别提多难受了,如今回头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贾环提起酒壶给卢象升满了一杯,微笑道:“恭喜卢同学迈过了人生中的一道槛,对了,卢同学既然搬回了原籍,下次乡试岂不是直接在应天府参加即可?”

  卢象升点头称是。

  贾环欣然道:“如此一来,你我又能同场竞技,说不定还能携手同登桂榜呢,岂不快哉!”

  卢象升愕了一下,继而喜道:“莫非贾同学的户籍也迁回到了金陵?”

  贾环点了点头。

  卢象升不由暗忖,早听说贾环虽然出身荣国府,但在家中并不受待见,甚至受到嫡母的排挤,如今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否则怎么可能独自把户籍迁回金陵,这倒像是被放逐了。

  不过这是贾环的家事,他自己不说,卢象升也不好多问,又举起酒杯与贾环对饮了一杯,问道:“这几年,不知贾同学可有关注辽东的局势?”

  贾环点头道:“倒是经常有读邸报。”

  卢象升紧握酒杯愤然道:“袁宏泰此人不通军事,连纸上谈兵也算不上,空有一腔热血,岂能不坏事,如今沈阳辽阳沦陷,辽河以东尽入敌手,金国实力大增,已成我大晋的头号心腹之患了。”

  贾环默默地抿了一口酒,心道,何止是心腹之患,如果历史的车轮继续按照明末的走势运行下去,只怕最后整个大晋也得被女真人给灭掉。

  卢象升一仰首把杯中酒饮尽,怅然道:“可惜在下学问没到家,报国无门,若下次乡试再不中,我打算弃文从武,直接到辽东从军去,纵然战死沙场也不枉此生了!”

  贾环微笑道:“卢同学拳拳报国之心,实在令人钦佩,不过卢同学本有万人敌之才,到前线作一名小兵岂不可惜,我敢断言,卢同学三年后的乡试必中,若不信,不妨拭目以待。”

  卢象升闻言心中微热,沉声道:“谢贾同学之吉言,不过……也许不用等三年。”

  贾环心中一动,忙问:“何解?”

  卢明升低声道:“明年将是太上皇的七十大寿,坊间传言,皇上有意加开恩科,所以今年八月也许会增开一场乡试,最迟下个月将会有确切消息。”

  “当真?”贾环脱口道。

  卢象升点了点头,兴奋地道:“若当真加开恩科,以贾同学之才,金榜题名,指日可待了,在下若有幸与贾同学同年登科,虽死无憾矣。”

  “卢同学谬赞了。”贾环嘴上谦虚着,却暗暗握紧了拳头,正所谓成名要趁早,读书须及时,当官自然也是如此,官场最是讲资历的地方,出仕的年纪越轻,自然上限就越高,可以参考大明正德年间的名臣杨廷和,十二岁中举,十九岁中进士,最后做到了内阁首辅,位极人臣。

  更何况,若按照原著的时间线,贾家被抄也就是五六年后的事,自己越早进入官场,越早获得自保的能力,便越安全,而且,贾环并没有忘记当初在赵姨娘坟前所作出的承诺把贾家的家业拿到手,若没有脚踩贾家,拳打王家的实力,如何将贾家的家业拿到手?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能提前两年参加乡试,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而且经过这三年的苦读,贾环有绝对的信心通过乡试,取得举人的身份。

  接下来,贾环和卢象升又聊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才分手作别,各自打道回府去了。

  且说贾环回到巡盐御史衙门,从角门进入,回到了住处,发现平儿正在认真地摆弄那把小琴,还学着自己的姿势,倒是有模有样的,而且美婢的身姿窈窕,凹凸有致,若是再穿上一件旗袍,绝赏的心悦目。

  贾环本来就喝了几分酒意,此时看着不由心头发热,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从身后给美婢来个突然袭击,结果撞了一下凳子,发出咣的一声,登时尴尬地停在原地。

  “啊,三爷回来了!”平儿回头发现鬼鬼祟祟的某人,顿时俏脸绯红,不好意思地把小提琴放回琴盒中。

  “三爷几时回来的,不声不响,倒是吓了人家一跳。”平儿一边嗔,一边上前替贾环脱去外裳,又端来清水给他擦脸洗手。

  贾环一把搂住俏婢的纤腰拥了一下,笑道:“平儿姐姐想学小提琴吗?我教你!”

  平儿心中一甜,摇头道:“婢子笨手笨脚的,哪学得了这个,三爷还是送给林姑娘吧。”

  贾环轻咦一声道:“平儿姐姐如何得知?”

  平儿有点得意地笑道:“三爷向来不是厚此薄彼之人,姐妹们的礼物都有了,又怎能少得了林姑娘的那份,而且我知道林姑娘有一把短琴,想必是会弹琴的,三爷这把小提琴送给她倒是正好合适。”

  贾环轻捏了一下俏婢光洁的下巴,笑道:“平儿姐姐是越来越伶俐了,嗯,也越来越……嗯。”

  某人一边说着,双手则在俏婢的身体上下求索,无所不至。

  平儿被弄得浑身发烫,羞不自胜,低声娇嗔道:“小祖宗别闹了,仔细林姑娘进来撞见,脸还要不要了。”

  这话倒是唬了贾环一跳,连忙松开了手,林黛玉似乎很喜欢搞偷袭,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原著中也是如此,正因为这个“技能”,她总能听到或看到一些不该的事,偏生又性子多疑,容易吃醋,所以跟贾宝玉之间总是平空生出许多波澜来。

  当然,贾环还没自恋到以为林黛玉会为自己吃醋,但被撞见跟俏婢搂搂抱抱也挺尴尬的,而且这段时间林黛玉确偶尔会突然来访。

  这时平儿噗的轻笑道:“林姑娘不久前才来过,这会怕是不会再来了。”

  贾环不由哭笑不得,报复般在平儿的小嘴上香了一口,问道:“林姐姐找我作甚?”

  “也没什么事,说了一会闲话就离开了,噢对了,前天烦她打的穗子,今天就打好了。”平儿将那只荷叶香袋取出来递给贾环看,只见香袋下面果然换了两条新的穗子。

  贾环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接过香袋随手系在腰间,笑道:“我去看看林姐姐。”说完提起琴盒,兴冲冲地往外面走去。

  平儿愕了一下,忙追出问道:“三爷不先吃饭?”

  “刚吃过,还不饿,平儿姐姐你自己先吃。”贾环提着琴盒,驾轻路熟地来到林黛玉的住处。

  此刻正值中午,气温估计有三十度左右,还是挺热的,初夏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林黛玉的住处十分安静清幽,院子里植了不少盆景,两名婆子正在庭树的树荫下打瞌睡,贾环也没叫醒她们,径自走了房子的外间,也没见到侍候的丫环,倒不知跑哪顽去了。

  贾环将琴盒轻轻地放下,透过内间的珠帘,隐约见到林黛玉歪在床上午睡,正欲退出去,却听到里面的林黛玉叹了口气,像梦呓般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贾环闻言心中一动,掀帘走了进去笑道:“林姐姐为何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林黛玉登时羞得无地自容,赶紧闭上了眼睛,用衣袖遮住脸装睡,试图蒙混过关。

  原来林黛玉这几日偷看了“杂书”《西厢记》,连午睡时都是书中的剧情,禁不住便把这句对白念了出来,偏生此句又是书中女主崔莺莺思念张生时的一句台词,结果被贾环无意中听到,所以尴尬得几乎要钻进墙缝里了。

第166章 神仙点拨

  林黛玉比贾环大一岁许,如今正是十三四岁,上初中的年纪,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看言情小说便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在封建礼教大防的社会环境下,十来岁的少男看言情小说自是没有问题的,甚至看春工(宫)图册,尝试真人版也没问题,但是少女就不行了,言情小说对她们来说可是禁书,被大人发现可是要挨骂挨罚的。

  但爱情是美好的,爱情的果实是甜美诱人的,向往美好的爱情是人之天性,而人之天性是往往压抑不住的,所以别说离经叛道的林妹妹,就连贤妻良母型的宝姐姐也不能幸免,因为她同样看过《西厢记》这类禁书,而且七八岁就看了。

  这可不是杜撰之言,且看原著第四十二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潇湘子雅谑补馀香。其中就有一段描写,起因是林黛玉行酒令时说漏了嘴,借用了《牡丹亭》中的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结果事后被薛宝钗私下“审问”了一番。

  “你当我是谁,我也是个淘气的。从小七八岁上也够个缠人的。我们家也算是读书人家,祖父手里也爱藏书。先时人口多,姐妹弟兄都在一处,都怕看正经书。弟兄们也有爱诗的,也有爱词的,诸如《西厢》《琵琶》《元人百种》,无所不有。他们背着我们看,我们却也背着他们看。后来大人知道了,打的打,骂的骂,烧的烧,这才丢开了。”

  以上是薛宝钗跟林黛玉说的原话,然后还劝林黛玉以后不要看这些杂书,免得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

  由此可见,看言情小说是每一个少男少女的必经阶段,否则青春就谈不上完整,而林黛玉显然正处于这个阶段,向往美好的爱情,憧憬美丽的邂逅。

  这种事若搁现代自然不算个事,甚至手牵手拍拖的小学生也不鲜见,但在封建社会却是个禁忌,是不能做的,甚至连想法都不能有,否则就是不检点,不正经,有失妇道。

  所以也难怪林黛玉此刻羞得不敢见人,用衣袖遮住脸,转身向着床里装睡,颇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

  “林姐姐,林姐姐!”贾环忍着笑走到床前,轻轻地叫了两声,后者继续装睡,只作没听见,但袖子底下的粉脖分明染上了一层艳霞。

  贾环看得心痒痒的,又闻到林黛玉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异香,差点就忍不住伸手去推一把那柔若无骨的纤腰了,但终究是不敢造次。

  林黛玉外柔内刚,是出了名的林怼怼,怼起人来火力十足,而且又爱哭鼻子,倘若惹恼了她,岂不是自讨苦吃,所以还是悠着点好,自己可没大脸宝的厚脸皮,被喷得狗血淋头还笑嘻嘻的,林妹妹哭了他也跟着哭,没脸没皮,做低伏小地哄人。

  “原来林姐姐睡着了,怪哉,那刚才是谁说的话?难道我听错了?”贾环故作自言自语,然后假意往外间离开,却又轻手轻脚地折返回来。

  林黛玉听闻贾环的脚步声远去,不由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成功蒙混过关,否则真羞死个人了,她放下衣袖坐了起来,结果一转身便对上一双带笑的清澈眼睛,登时愣在当场。

  只见贾环这小子一身玉色的秀才衫,戴四方平定巾,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正立在床边不远促狭地笑呢。

  林黛玉刚躺着午睡,本来就明眸微饧,香腮带赤,此时双颊腾的飞起两朵红霞,似恼似羞,更显妩媚醉人,倒是让贾某人大饱了一顿眼福,不觉心摇神曳。

  贾环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道:“林姐姐醒了?”

  林黛玉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一边整理发鬓,一边故作镇定地道:“环弟几时来的?雪雁这蹄子肯定又野出去玩了,也不招呼客人。”

  贾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林黛玉本来就心虚,贾环这一笑,登时又让她闹了个大红脸,羞恼之下抓起一只枕头就向某人掷来,嗔道:“可恶的环儿,你笑什么?人家午睡呢,你又进来作甚?几年不见,倒越发的学坏了。”

  贾环连忙伸手接住,笑吟吟地道:“林姐姐别生气,我什么也没听见,真的!”

  这就有点欠揍了。

  “还说!”林黛玉羞恼得又扔了一只枕头过去,结果也被贾环轻松接住了。

  林黛玉见床上没东西可扔了,便赌气躺下,面向里面不理贾环。

  这时外面的两名婆子估计是听到了动静,走进来查看,发现是贾环,便笑道:“环三爷几时来的,我们竟然没瞧见,姑娘正午睡呢,可不敢闹她,等醒了再请吧。”

  敢情这两名婆子见到林黛玉和衣躺在床上,以为她还在睡觉,而贾环抱着两只枕头,像是要淘气搞恶作剧,所以客气地请他出去。

  贾环正感尴尬,林黛玉却坐了起来笑道:“谁睡觉呢?”

  两名婆子见状讪笑道:“我们还以为姑娘睡着了。”一边退了出去,一边大声唤道:“雪雁,姑娘醒了,快进来侍候。”

  林黛玉见贾环还抱着两只枕头傻站,不由有些好笑,剜了一眼道:“愣着作甚,还不把枕头放下,嫌别人没看见不成?”

  贾环笑了笑,将枕头放回床上,顺势便在床沿上坐下了,林黛玉倒没有赶他的意思,一边理着发鬓一边吸了吸瑶鼻,问道:“环弟喝酒了?”

  贾环还是第一次有幸坐在林黛玉的床上跟她说话,而在原著中,只有大脸宝有这种待遇,嗯,大脸宝甚至能躺在林妹妹的床上跟她闲聊,笑道:“刚才在街上遇到一名好友,便小酌了两杯。”

  林黛玉点头噢了一声,忽瞥见贾环腰间系着的香囊,竟不自觉地想到《西厢记》中,崔莺莺和张生的定情信物,不由脸上微微发烧。

  这时婢女雪雁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贾环在,便吐了吐舌头笑道:“环三爷几时来的?”

  林黛玉不由气道:“你还问,又跑哪躲懒去了?整日也不沾家。”

  雪雁委屈地道:“婢子何曾躲懒,不过是到厨房给姑娘炖碗燕窝粥罢了,想着姑娘起床后就可以吃。”

  林黛玉顿时无言以对,贾环笑着打圆场道:“雪雁妹妹,给我倒杯好茶来吧。”

  雪雁撅嘴道:“这里没有好茶,三爷若要好茶,只等平儿姐姐来吧,我是又笨又懒,如何沏得了好茶。”

  贾环不由哑然失笑,林黛玉亦笑道:“小蹄子如今越发的牙尖嘴利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雪雁给贾环斟了杯茶,一边笑道:“书上不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自然也就有,有其主必有其仆的说法,婢子当然是跟姑娘学的了。”

  林黛玉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贾环禁不住哈哈地笑起来,结果吃了前者一记白眼。

  “哎呀,这是什么宝贝呀?”雪雁正要去打水给林黛玉洗脸,忽见贾环搁在外间地上的琴盒,便好奇地提了进来。

  林黛玉也是一脸的好奇,问道:“这是环弟你拿来的?”

  贾环笑道:“光顾说话,倒忘了这个。”说着便上前从雪雁手中接过琴盒打开,将里面那把小提琴取了出来。

  林黛玉登时眼前一亮,脱口道:“这是西洋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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