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庶子开始 第54节

  如此一来,军队的领导层越来越废,下层士卒没有盼头,自然也选择得过且过,军队的战斗力自然地一日烂似一日。

  众书生一边讨论着军职世袭制的危害,一边愤慨地怒骂,先前尬舞的蒋功胜激动起来,竟然直接跳上凳子大声疾呼道:“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不察。我朝的军职世袭实乃最大的败笔,职位父死子继,根本没有公平可言,而且让一帮酒囊饭袋把持着军队,战力堪忧,长此下去,我大晋国祚危矣!”

  “蒋子升所言极是,必须废除军职世袭,让有能者可有所作为,让无能者淘汰出局。”

  “正是,此等腐朽国策,若不废除,国将不国矣。”

  那几名军汉本来已经听得火起,闻言终于忍不住了,齐百户腾的站起来破口骂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子,灌了几斤黄汤便在这里乱放狗屁,军职世袭怎么了?那是老子祖上用命换来的,要不是老子祖上浴血奋战,赶走了鞑子,们这些酸子如今能坐在这里蛆嚼?呸!我入你们老子娘咧!”

  嘿,这下可把全场的书生都激怒了,纷纷站起来破口大骂:“大胆,哪来的野军汉,安敢在此辱人父母,焉不知士可杀,不可辱也!”

  蒋功胜冷笑道:“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更何况你们这等野军汉,我大晋立国将近百载,你们享受祖辈余荫也将近百载,早就够了,尔奉尔禄,俱是民脂民膏,大晋的百姓凭什么还要继续供养你们这些废物!”

  众书生纷纷鼓掌喝彩,唇枪舌剑,骂得几名官兵体无完肤,怒火冲天,其中一名脾气火爆的火枪兵恼羞成怒之下,一把揪住附近一名书生的衣领,兜脸就是一记耳光,打得这名书生当场倒地,嘴角渗血,半天站不起来。

  这名火枪兵打完人后哈哈大笑,指着地上的书生啐了一口道:“瞧,谁他娘的才是废物,老子一根指头就能摁死你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在场的书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眼看对方出手打人,立即便一拥而上,把五名官兵所在的饭桌团团围住。

  “你们想作甚?老子是神机营的百户,想造反不成?”那名齐百户眼见被围,一边厉声喝斥,一边手按刀柄威胁。

  “贼军汉,休得嚣张,吃我蒋功胜一拳。”姓蒋的这位仁兄果然率性,抢上前啪的就是一拳怼在齐百户的鼻梁上,后者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便在长凳上翻了下去。

  旁边的官兵眼看老大被偷袭,不乐意了,一把掐住蒋功胜的脖子咆哮道:“兔崽子,敢动手打人,看老子不把你撸出屎来。”

  “撒手!”

  “贼子敢尔!”

  众书生一边大喝,一边扑上来动手,数不清的拳脚雨点般往几名官兵身上招呼,整个大堂顿时乱作一团。

  嘿,书生就算再文弱也是十几岁的少年,拳头力量其实并不弱,再加上人多势众,五名神机营的官兵又不敢动兵器,哪里抵挡得住,当场被打得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机会难得,吾等岂容错过!”张芝龙撸起衣袖冲上前,加入了围殴的行列,叠翠书院的书生也跟着摸近前去打太平拳,唯有贾环和柳毅二人还坐着没动。

  “别打了,别打了!”酒楼的掌柜和小二们呼天抢地,众书生却越打越兴奋。

  突然,混乱的人群中传出嘭的一声枪声,瞬时间像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定住了,本来嘈杂的大堂也静得落针可闻。

  贾环和柳毅面色急变,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二楼雅座上聊天的那两名老者也猛地站了起来。

  “官兵杀人啦,蒋子升中弹了!”忽然有人惊恐地大叫。

  贾环循声望去,果然见到披头散发的蒋功胜倒在了血泊当中,一名火枪兵枪口指天,还在冒着烟呢。

  那齐百户鼻孔在流着血,不过却面色惨白,一巴掌扇在火枪兵的头上,骂道:“谁让你开枪的!”

  那火枪兵吃吃地道:“朝天开的,没……没打人啊!”

  那齐百户冷汗淋漓,低声道:“还不跑!”说着便往酒楼外跑去,四名官兵赶紧跟着跑路。

  “杀人偿命,贼军汉休走,快拦住他们!”书生们群情激愤地,纷纷追了出去。

第104章 神仙打架

  书生们红着眼追出鸿雁楼,天空还在下着雨,五名官兵慌不择路,撒开腿狂奔,众书生冒着雨一路急追,一边大声吆喝,引得街道两边店铺的人纷纷探头观望。

  鸿雁楼内一片狼藉,蒋功胜倒在血泊中,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有气儿,几名同窗不知所措地守在一旁,到底是十来岁的书生,没见过血,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一味悲愤地呼叫:“子升兄,子升兄!”

  贾环快步奔上前,发现蒋功胜的伤口在小腹位置,此时四周都被鲜血湿润了,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还在瑟瑟地发抖,这可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若再不止血,估计就要休克昏迷了。

  贾环连忙解下自己的汗巾子,弯腰便要帮蒋功胜勒紧伤口,后者的几名同窗见状惊问:“贾同学,你要作甚?”

  贾环没有理会,只是埋头包扎伤口,可是蒋功胜的体形还是挺高大的,死沉死沉,他根本搬不动,不由急出一头细汗,低喝道:“愣着干什么?快搭把手,把他扶起来一些。”

  柳毅和张芝龙愕了一下,急忙上前帮忙将蒋功胜扶起,贾环迅速将汗巾子环在后者的腰间,然后将伤口勒紧,涌出的鲜血顿时慢下来,至此,众人才意识到贾环是在给伤者止血,纷纷解下自己的腰带递给贾环。

  贾环接过腰带,又给蒋功胜的伤口绑了几层,这才吩咐道:“大家找块木板来,立刻抬伤者去找大夫,否则有性命之忧。”

  柳毅左右看了一眼,一指桌子道:“只能用桌子了。”

  “也行!”贾环点了点头,众人合力把蒋功胜抬上一张桌子,然后七手八脚抬着桌子往门外跑去,有人则负责打伞。

  鸿雁楼的掌柜生恐出了人命,吩咐小二帮忙领路去最近的医馆,还慷慨地取来两片老山参,塞进蒋功胜的嘴里吊命。

  二楼的雅座上,两名中老年文士目送着贾环等人匆匆离去,最后相视一眼,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恭喜明诚兄,才调入南书房行走,大展拳脚的机会便来了。”那献之兄微笑着道。

  此人正是东林书院的山长顾献之,献之是他的表字,而他的大名叫顾献成,东林书院的创始人。

  那位明诚兄则姓赵,名德晦,表字明诚,与顾献成是挚交好友,而且二人还是同乡,另外,顾献成和赵德晦都是大治年间的进士,同朝为官多年,后来由于政见与太上皇康平帝相左,先后遭到贬谪,愤而辞官归隐了。

  顾献成辞官后,沉寂了数年,然后创立了东林书院,而赵德晦则在老家耕读,并且四处讲学,在江浙一带颇具名气,人称明诚先生,如今被乾盛帝起复,调入南书房行走,可谓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这时,只见赵德晦对着紫禁城的方向抱拳道:“君以国士待臣,臣自当以国士报之,此等大好机会,真天助我也!”

  当下,两人便整理衣服下楼,各自分头行事了。

  且说贾环等人冒着雨急急把蒋功胜送到了最近的医馆,经过一番抢救后,竟然侥幸暂时保住了性命,至于情况还还会不会恶化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多亏了贾案首,要不然子升兄恐怕要性命不保了。”蒋功胜的几名同窗均向贾环感激地施礼道谢。

  贾环此刻还是满手血迹,身上衣服也沾染了不少,拱手还礼道:“举手之劳罢了,在下家中还有事,先行告辞。”

  看着贾环从容地走出医馆,众书生既佩服又惭愧,关键时刻,自己这些人竟然不如一名小童,实在是……

  “贾案首请留步。”张芝龙追出医馆。

  此刻雨已经停了,贾环在湿漉漉的街头上站定转身,客气地道:“张同学有事?”

  张芝龙慨然道:“神机营的兵(和谐)痞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还悍然动用火枪,简直无法无天,我辈读书人一腔热血,又岂容他们撒野?如今已有大批学子赶到神机营营地外讨要公道,为众抱薪者,又岂能使其冻毙于风雪中?我等此时理应赶往声援他们,贾案首可愿与吾等同往?”

  贾环摇了摇头,转身踏着坑坑洼洼的积水渐行渐远,他的心里年龄,早已过了热血冲动的时期,又岂是别人三言两语煽动得了的,趋吉避凶的本能让他自觉地远离这类运动。

  张芝龙不由大失所望,愤然道:“贾环此人虽才高八斗,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与吾等不是一路人也,可惜了他这满腹才学!”

  柳毅摇头道:“如归,这次你恐怕看错了,刚才蒋子升倒在血泊当中,大家都惊得手足无措,只有贾环沉着冷静上前施救,可见其并非胆小怕死之人。”

  张芝龙皱眉道:“那他为何不肯与我等同往?”

  柳毅沉思道:“也许他只是不想惹麻烦,或许是不方便出面,贾家毕竟是开国勋贵。”

  张芝龙一拍额头道:“是了,贾家是武勋世家,家族中应该有不少人任武职,贾环如果参与进来,只怕会被他老子打死。”

  众人闻言都释怀了,总不能逼着人家干被家族唾弃的事吧?

  且说贾环回到荣国府,那些守门的豪奴本来还想上前祝贺贾环夺得府试案首的,结果近前一看,发现贾环身上都是血迹,不禁吓了一惊道:“三爷受伤了,快报告老爷。”

  贾环忙摆手道:“没事,血不是我的,此等小事就不要惊动老爷了。”

  众豪奴闻言均暗松了口气,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了,贾环夺得了府试案首,已经是准秀才,有功名在身,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就连老太太都颇为看重,他们这些奴才又岂敢怠慢?所以贾环进府后,众豪奴还是赶紧报告了贾政,而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贾母处。

  贾环回到住处,赵姨娘和平儿正在屋中等候,一见贾环满身是血,均唬得面色煞白,差点连魂都飞了。

  “天啊,那个杀千刀的把环儿你伤成这样!”赵姨娘一边哭,一边在贾环身上到处摸,平儿也是,心都要碎了,眼泪哗哗地流。

  贾环既感动又好笑,解释道:“我没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赵姨娘和平儿闻言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又检查过贾环身上真的没有伤口,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三爷,到底发生何事?这一身血从哪来的,也太吓人了。”俏平儿本来甜美的脸蛋此刻还有点煞白,心有余悸地道。

  贾环正想解释,小萼儿急急跑进来道:“老爷派了林管家来请三爷,让三爷赶紧去一趟。”

  “等我回来再跟们解释。”贾环匆匆净了手,又洗了把脸,便赶往贾政的书斋。

  贾政看到贾环身上的血迹,也暗吃了一惊,沉声喝问道:“孽障,好好的去看个榜,为何弄了这一身污秽?莫非又顽皮淘气,与别人打架斗殴了?”

  贾环有点无语,这便宜老子真的不能好好说话了,摇头道:“并无打架。”

  “那究竟是为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仔细你的皮。”贾政沉声道。

  贾环便大略把鸿雁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贾政虽然平庸,但在朝为官多年,政治嗅觉还是有的,听完后立即不安起来,神机营当街殴打,而且开枪打伤学子,此事捅到朝廷上,只怕风波不会小。

  “这段时间除了族学,哪里都不许去,更不许与闹事的学生混在一起,否则打断你的腿。”贾政厉害喝道。

  其实不用贾政叮嘱,贾环也不想卷进这场风波当中,免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所以点头恭敬地道:“环儿知道了。”

  贾政闻言放缓了神色,淡道:“这次府试考得还算不错,回去换洗一下,再去见老太太和太太,免得她们担心。”

  “府试案首才叫还算不错?你倒是考一个试试?”贾环暗暗腹诽,不过,以贾政这种传统的封建家长,能说出这句话已经算是很大的褒奖了。

  贾环离开了贾政的书斋,回到住处沐浴更衣,收拾干净了,这才去拜见贾母和王夫人。王熙凤闻报贾环满身是血回来,本来还有点窃喜的,结果此刻看到贾环完好无损,不由大失所望。

  ……

  数日后,鸿雁楼事件持续发酵,京城中的学子,包括国子监生,全都聚集在神机营大门外,甚至直接前往午门游、行喊口号,先是要求严惩行凶者,接着又要求格除神机营几名主要将领的职务,废除军职世袭等。

  很快,朝中的清流文官便开始响应了,纷纷上书痛陈军职世袭的种种弊端,并且请求皇上立即法办凶手,并且削掉神机营主要将领的职务,以平息民愤。

  与此同时,以东林书院为首的各大书院纷纷摇旗呐喊,声援游行的学子,与朝堂上的清流官员遥相呼应,一时间,那声势如山呼海啸。

  沉默了数日后的乾盛帝终于下旨,命令三法司会审神机营士兵伤人案,等审理结果一出,估计就要拿神机营的主要将领开刀了。

  神机营目前几名主要将领都是忠于太上皇的旧勋贵,很明显,御极四年的乾盛帝终于忍不住亮剑,抢夺一直被太上皇把持着的军权了。

  越往后,局势就越明朗,贾环也越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进去。

第105章 呆霸王的邀请

  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组成的三法司会审结果出炉了,五名神机营士兵在鸿雁楼开枪伤人的事证据确凿,罪名成立,但经过法医查验,伤者小腹处的伤口并非火枪弹丸所致,而是刀伤,也就是说,有人在混乱中动了刀子,至于谁动的刀子则无法查明了。

  尽管如此,但神机营的火枪兵在酒楼里开枪乃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抵赖不得,所以这名开枪的火枪兵被判囚一年,发配三千里,而齐百户则被革除百户一职,贬为普通军户,另外三名神机士兵也遭到削职和囚禁数月不等。

  带头参与斗殴的学子,同样受到了处罚,譬如杖责、取消府考成绩、禁止参加接下来的院试等,蒋功胜作为斗殴的带头人之一,同样遭到的杖责和取消府试成绩的惩罚,但考虑到其身受重伤的情况,所以豁免了杖责,只是取消其本次的府考的成绩,允许明年再考。

  在外行人看来,这是各打五十大板,但在懂行的人来看,却是太皇上和皇上两方势力角力后的结果,明面上是太皇上一方略处于下风,但考虑到在舆论一边倒的情况,还能出现这种结果,可见太上皇一方的实力还是占优的。

  三法司会审的结果虽然出来了,但朝堂上围绕此事展开的角力还远没结束,而且还有越演越烈之势,到底要不要追究神机营主要将领的责任?到底要不要废除军职世袭制?朝堂上分成两派争论不休,火药味甚浓!

  不过,这一切都与贾环无关,事实上,鸿雁楼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贾环便重新投入到紧张有序的学习中去了,全力以赴,准备迎接七月份的院试。

  县试和府试都是一年一考,唯独院试却是三年两考,分为岁试和科试,今年正好是岁试,如果不参加的话,就要等后年的科试了。

  贾环是府试案首,按惯例是必过院试的,随便考都无所谓了,但是连下两城后,贾同学对院试案首也萌生了“小小”的想法,所以还是决定尽力争取一把,凑个小三元也不错不是?

  当然,这个难度可不小,因为院试是全省的童生一起参加的,高手云集,想拿这个案首,难度增加N倍。

  如果把县试比作是一个泳池,那么府试就是一座水库,院试则成了一条流动的野河,你在泳池和水库里游得再好,姿势再优美,但到了水流湍急的野河上,说不定就折戟沉沙了。

  贾氏族学是提供午餐的,贾环跟往常一般,下课后又看了一会书,等别人都打好饭菜了,这才拿着餐具去打饭,免得排队浪费时间。

  眼看穿着童生直裰的贾环经过,一众同窗不由都露出敬畏之色,虽然只是一件童生直裰,但却是贾氏族里唯一的一件,不对,应该是唯二,因为另一件穿在夫子贾代儒身上,穿了几十年,都穿出包浆了,而贾环这件是全新的,而且很快就能换成秀才的长衫了。

  贾环是府试案首,意味着已经是准秀才,院试一过就能领到代表秀才的长衫,正式脱离平民阶层,成为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真的羡煞旁人。

  “哎,环兄弟!环兄弟!”

  贾环刚打完饭菜,便听到有人在背后喊自己,转身一看,发现正是外号呆霸王的薛蟠,便不动声地道:“蟠表兄有何赐教?”

  话说这个薛蟠,的确是个五毒俱全的大纨绔,进京数月以来,正事没干多少,但“嫖赌饮荡吹”,一样不落,近来还迷上了男风,竟然突发奇想,在贾氏族学里挂名读书,实则却是在物识“好朋友”,而且在他雄厚财力的攻势下,还真有几位家境一般的学童被他哄上手了,乖乖地献上了自己雏菊,其中就包括之前和贾环起过冲突的金荣。

  本来在贾环的带动下,贾氏族学风气的已经有所好转了,结果薛蟠这货一来,风气顿时急转直下,反倒比先前更糜烂了,啧啧,害群之马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贾环有时真的想不明白,像薛宝钗这样端庄贤淑,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怎么会有一个如此不堪的亲大哥,果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了。

  此刻,薛蟠这货一边剔着牙,一边揉着肚腩走近前,瞄了一眼贾环打的饭菜,立即愤愤不平地道:“环兄弟,族学的饭菜弄得跟猪食似的,如何能吃?人家宝玉都是自带便当,你虽然是庶出,但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吧?不如这样,以后你每日午饭和我出去下馆子算了,反正也不差那几个钱。”

  薛蟠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边亲热地搂住贾环的胳膊,一副老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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