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庶子开始 第145节

  自从那晚两人贴身较量了一通后,贾同学不知是“良心”发现,抑或出于其他目的,答应了曼达琳,外出打仗时带上她,只让金宝把小邢沅送到扬州给交平儿照顾。

  且说贾环登上了阁楼,易洪瞥了一眼女扮男装,却难掩曼妙曲线的曼达琳,打趣道:“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环兄弟还是悠着点好,年少不知节制,容易损伤根本。嘿嘿!”

  贾环神色自若地道:“易大人误会了,曼达琳身手不弱,而且熟悉水性,也懂得航海,带着她或许能派上用场。”

  易洪有点不以为然,笑道:“原来如此,那环兄弟这次真是捡到宝了,此女白天可作护卫,晚上可以暖床,一举两得,哈哈哈!”

  附近的锦衣卫均露出暧昧的笑容,以及艳羡的眼神。贾环有些无语,岔开话题道:“不知易大人叫在下上来有何事?”

  易洪笑道:“没事,这里视线好,风也凉爽,请环兄弟上来唠嗑几句罢了,对了,这门火炮的射程有多远?”

  易洪拍了拍身后那门重炮问道。

  如今贾环等人乘坐的这艏座船正是当初缴获的那艏西洋武装商船,船上共有二十六门红夷大炮。

  易洪当初本打算将这二十六门红夷大炮运到京城向乾盛帝邀功的,但乾盛帝在上次的圣旨中虽然对此作了嘉奖,但并未指示将这些新式的西洋火炮运往京城,也没有提要让军器局仿造的事,似乎根本不重视,于是易洪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易洪终究是行伍出身,深知这些新式西洋火炮的作用,所以这次出兵,他特意选了这艏西洋武装商船作为座船。

  言归正传,且说贾环听闻易洪问起这门重炮的射程,便答道:“这门船尾的重炮和船头那门重炮大致相当,射程都在五里左右,侧舷的二十四门射程要短一些,但也可达两三里。”

  易洪叹了口气道:“这比咱们的佛郎机炮高出好几倍啊,可惜皇上并不重视。”

  贾环不由暗皱了皱剑眉,虽然传闻乾盛帝重文轻武,但从他跟太上皇康平帝之间的争斗也可瞧得出来,此人并非庸主,为何对红夷大炮这种强军的大杀器一点也不重视呢?

  殊不知这并非是乾盛帝鼠目寸光,而是财政吃紧,如今的辽东就是个无底洞,光为了填补辽东的花费便得勒紧裤腰带了,哪里还有余钱搞研发,而且乾盛帝觉得对付女真人的骑兵,射速更快的后装弹式佛郎机炮显然更加管用,而红夷大炮虽然射程远几倍,但射速太慢了,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再加上以东林一系为首的文官集团也有自己的私心,意图进一步削弱压制武官阵营,自然不希望花钱研发威力更大的火器,便以浪费人力物力为由,极力反对仿造红夷大炮,于是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所以说,有时候文官误国这个说法也并非无的放矢,东林一系这样一阻挠,大晋的火器更新提升便慢了至少几年。

  崇明沙距离海门县并不算远,也就下游数十里的位置,船队顺江而下,一个时辰左右便抵达了。

  这里的江面变得更开阔了,但由于流速变慢,泥沙沉积,这里的河道也变浅了,放眼望去,江心处出现了数量不等的大小沙洲,而崇明沙正是江中面积最大的一个沙洲,有好几平方公里,而且植被茂盛。

  由于越靠近崇明沙,河道便越浅,大船靠近容易搁浅,只有岛的东西两侧可以通行,南北两边都是浅滩,上面的浮泥沼泽一踩就往下陷,过了沼泽还有大片大片茂密的芦苇荡,人很难在其中行走,所以要攻上此岛,只有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

  然而,岛西面的河道比较狭窄,流速快,最佳的进攻方向便只剩下东侧了,原本驻扎在岛上的崇明沙千户所,其水寨就修建在岛的东侧,岛的西面则在江面下埋了大量的尖木桩,有明有暗,船只根本难以靠近。

  官兵的船队大张旗鼓而来,岛上的海盗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提前关闭了寨门戒备。

  贾环站在船头,举起单筒望远镜往岛上观察,但见岛上人影绰绰,也不知到底有多少贼人,而且到处可见新修建的防御工事,防守严密,看来贼人是早有准备了。

  轰……

  看得出,这名张参将还是颇有水战经验的,指挥起来章法有度,不紧不慢,东面用大船主攻,西面则用轻便的小船试探,企图绕过江下埋设的明暗木桩,抢滩登陆。

  然而岛上的海盗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利用原本就架设在岛上的岸防火炮进行还击,另外,亢大勇一伙估计也猜到官兵可能会反扑崇明沙,所以占领了此地后,立即加派大量人手修建防御工事,还增设了十几门火炮,还安排了不少弓箭手和火枪手守卫。

  所以金陵水师的第一波进攻很快就被击退了,还沉了一艏蜈蚣船,死伤十余人。易洪对这结果自然极为不满,立即催促张参将加大力度进攻,而且必须在日落前拿下崇明沙,否则军法处置。

  张参将没办法,只能立即发动第二波更猛烈的攻势,但见炮声轰隆,硝烟漫天,金陵水师的船只一波接一波地往前冲,试图攻破贼人的水寨,而水寨中的利箭嗖嗖的往外射,岛上的火炮也在不停地咆哮,不时有人中箭落水,喊杀声和惨叫声响作一片,鲜血把周边的江水都染红了,战况十分惨烈。

  将近中午的时候,金陵水师终于以数艏载着柴薪火油的子母船烧毁了贼人的水寨,紧接着,在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两艏蜈蚣船载着数十名晋军率先冲进了码头,船上的晋军奋力跃上岸去挥刀砍杀。

  “杀!杀!杀!”

  晋军们士气大振,喊杀着划动船桨,不断向着岛岸蜂拥而去。

  “哈哈,恭喜易大人,大局定矣!”众武官纷纷向易洪恭维道贺,易洪也露出了自得笑容,淡然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如何是我大晋威武之师的对手?张圭章此子指挥作战中规中矩,但胆子忒小些,若是一开始就放开手脚,崇明沙已拿下了。”

  “可不是,前怕虎后怕狼,如何能成大事!”众武官纷纷出言附和,唯贾环默不作声,只用望远镜密切地关注着战局。

  易洪见状便笑问道:“贾秀才可瞧出什么门道来?”

  贾环放下望远镜,直言道:“岛上的防御工事密集,特别是码头一带,咱们的人虽然攻上去了,但要站稳阵地却不容易。”

  此言一出,众武官皆笑称贾秀才太过谨慎了,易洪有点不爽,也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面色渐渐变得冷沉。原来正如贾环所料,第一波登录的晋军遇到了贼人的猛烈狙击,坚持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被迫退回船上,最后丢下十几具尸体狼狈逃离码头。

  接下来,官兵又发动了数波冲锋,均在冲到一条壕沟前便被死死压制住,不能再往前突破半步,时间就在反复拉锯中不停地流走,而晋军的死伤也越来越大,港口附近的那道壕沟前已尸横遍地。

  眼见太阳已经西斜了,官兵依旧没办法拿下那条壕沟,易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铁青,刚才神色轻松的的一众武官也都沉默了,连屁也不敢再放一个。

  “易大人,岛上的贼人防守太严密了,弟兄们伤亡太大,不能再硬来了,得撤下来另想他法破敌。”张参将满头大汗地登上易洪的座船请求道。

  易洪目光阴冷地斥道:“放屁,现在正是激战的关键时刻,此时若撤下来就前功尽弃了,继续进攻,绝不能停。”

  “可是……”

  “闭嘴,金陵水师若连一群海盗都打不过,还要你们何用?张圭章,你给老子听好了,日落之前若不能拿下,老子先砍了你的脑袋祭旗!”易洪手持尚方宝剑,恶狠狠地盯着张圭章。

  张参将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只能抱拳转身离开了座船,回到自己指挥的座船发狠道:“进攻,继续进攻,日落之前必须拿下。”

  “张参将,敌人的防守太严密了,再让弟兄们往前冲,岂不是白白送死。”一名手下将领大声争辩道。

  张参将双目通红,厉声道:“送死也得上,传本将命令,胆敢有后退一步者,杀无赦!”说完亲自跳上一只蜈蚣船,向港口冲去。

  金陵水师一众兵将眼见老大身先士卒,也只能咬牙拼命了,冒着矢石疯狂冲杀起来,岛上的贼人顿觉压力大增。

  “他奶奶的,这些官兵都疯了吗?”金牙狗眼见官兵们前仆后继,不由紧张得捏了一把汗,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的。

  原来亢大勇攻占了崇明沙后,专门让金牙狗负责留守,而今日正好朱晋斧和朱晋钺也在岛上。这兄弟二人前段时间捣毁了几座盐场,这两天正好回到崇明沙休整。

  此时朱晋斧和朱钺兄弟也是神色凝重,像官兵这种打法,第一道防线估计很快就抵挡不住了。果不其然,不到半炷香时间,第一道防线终于被冲破了,官兵们越过壕沟,像潮水般袭来,金牙狗只能下令退守第二道防线。

  朱晋斧叹道:“大晋立国近九十载,天下盛平,武备废驰,但当年横扫鞑靼的晋军,血性犹在,真不可轻视啊。”

  朱晋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忽然一指海面道:“大哥看那艏旗舰。”

  朱晋斧抬眼望去,果见一艏旗舰正缓缓驶近,船头甲板上隐约有一群人在望,应该是高级军官,说不定官军的主将就在上面,于是运足目力细看。

  朱晋斧猜不得不错,那艏旗舰正是易洪和贾环等人所乘的西洋武装商船。原来易洪眼见金陵水师已经突破了岛上的第一道防线,在港口站稳了阵脚,于是便下令将座船驶近,一来好观察敌情,二来也好振奋三军士气。

  然而,易洪那料到此时岛上竟有两名目力如鹰的神射手呢!

  且说那朱晋斧和朱晋钺眼见敌人旗舰靠近,不由惊喜地对视一眼。

  “大哥够得着呢?”朱晋钺低声问。

  朱晋斧认真目测了一会,摇头道:“可惜我的三石弓没有带来。”

  朱晋钺目光一闪道:“大哥,把你的弓借我。”

  朱晋斧便将手中的二石弓递给了朱晋钺,后者接过,和自己的二石弓合在一起,试着拉了拉弦。

  朱晋斧见状眼前一亮,笑道:“你若能射中,我把阿玛赐的那把三石弓送给你。”

  “一言为定!”朱晋钺弯弓搭箭,啪的一下把两张弓拉满,嘴巴抿成一条线,目光像鹰一样盯着远处海面的大船。

  此时船上的贾环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忽觉头皮一阵发麻,而且心惊肉跳,忙下意识地拉着旁边的曼达琳蹲下。

  易洪愕了一下,忽觉夕阳映照下的岛上寒光一闪而过,到底是行伍出身,警惕性还是蛮高的,他下意识地把旁边一名锦衣卫拉到自己身前挡着。

  下一秒,一支劲箭便破空而至,噗的一声射穿了那名锦衣卫的喉咙,呀!

  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易洪和那名锦衣卫同时倒下,四周一众武官均吓得纷纷扑倒,而锦衣卫们则飞扑上来把易洪团团围住。

  这一声惨叫显然不是那名锦衣卫发出的,因为他被射穿了喉咙,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一命呜呼了,所以这一声惨叫正是来自易洪。

  原来那一支劲箭射穿了锦衣卫的脖后,竟不偏不倚击中了易洪的左目,当场血溅五步……

第291章 此言差矣

  此时的易洪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倒在甲板上发出凄厉的哀叫,那支穿透锦衣卫脖子的劲箭插在他的左目上,箭羽颤颤悠悠的,四周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拔掉,只任由易洪在血泊当中挣扎嚎叫。

  曼达琳刚才突然被贾环拉扯着蹲下,本来还一脸懵然的,但此刻看着易洪的惨状,不由既惊且奇,既震惊于贼人弓箭射程之远,箭术之神准,同时也好奇于贾环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仿佛未仆先知一般。

  此时,贾环却没空搭理曼达琳探究的眼神,眼见易洪如此惨状,他也是惊得后背冷汗涔涔。此刻座船距离崇明沙起码有两三百米,这意味着岛上的弓箭手竟然能在江风呼啸的江面一箭射出两三百多米,而且精准地射中目标,这力道和准头实在太吓人了,简直非人哉!

  实未料到,一群海盗当中竟有如此厉害的神箭手,普天之下,当真是藏龙卧虎啊,若对方猎杀的目标是自己,自己能否躲得过?

  念及此,贾环心中更是暗暗凛然,而就在这时,易洪突然又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原来他竟然自行把插在眼窝中的箭给拔出,连同眼球也带了出来,倾刻鲜血飞溅,痛得晕倒在当场,那画面委实骇人。

  啧啧,当真是狠人呐!!

  一众锦衣卫急忙抢救,有人用手帕堵血眼窝,有人掐人中,乱成一锅粥,最后是赶来的军医替易洪止血包扎,不过那烂掉的眼珠子是不能用了,只能丢弃掉。

  那名军医满手鲜血,神色凝重地对着贾环等人道:“诸位将军,易大人的伤势严重,需及时静养,属下建议立即送他上岸,以免船只颠簸加重了伤势,同时寻找名医治疗。”

  贾环点了点头,沉声问道:“易大人这伤可有性命之忧?”

  军医谨慎地道:“属下才疏学浅,不敢断言,不过幸在此箭插得不深,这才没有当场陨命。”

  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名被射穿脖子的锦衣卫,要不是这名倒霉蛋作了替死鬼,只怕易洪已经去见阎王了。

  不过,当时易洪如果只是像贾环那般蹲下来躲闪,而不是拉这名锦衣卫作挡箭牌,估计也不会被射瞎了眼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报应吧。

  “冯千户,立即调派一只船送易大人回海门县吧。”贾环吩咐道。

  “好的。”冯紫英立即转身去安排船只,将受伤昏迷的易洪,以及随行的一众锦衣卫送回海门县。

  此时夕阳已经西沉,江面上暮色渐起,而岛上的激战还在持续,一众武将都下意识地把目光望向贾环,表情微妙。

  易洪是此次军事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其次便是负责直接指挥作战的水师参将张圭章,而贾环只是个年纪轻轻的秀才,没有官职,在场任何一名武将的职位都比他高,可是贾环却是应天巡抚林如海派来的代表,腰间还挂着应天巡抚的印信呢,那该听谁的?

  此时,冯紫英已经安排完船只送走易洪,返回到座船上了,他对着贾环拱手道:“环兄弟,林大人让你携巡抚关防协助易大人行事,如今易大人重伤,无法再指挥大家作战,而现在天色将暮,接下一来该怎么办,你出个主意吧。”

  “对啊,环三爷你给出个主意吧。”左大寿立即附和道。

  冯紫英和左大寿这一开口,便等于承认了贾环的领导地位了,其他武官见状要么附和,要么保持沉默。

  附和的武官自然绝大部份都认可贾环的才能,当然也有部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易洪出师未捷,留下一个烂摊子,总得有个顶缸擦屁股的人,贾环这小子无疑是最佳人选,而保持沉默的那一部武将显然对贾环的能力抱有疑虑,但又忌惮贾环的身份,所以不敢吭声。

  贾环倒是不管那么多,如今这局面也容不得他缩头,于是当仁不让地道:“岛上防御工事坚固,天黑了更难攻破,需从长计议,传我命令,让张参将把弟兄们撤下来休整,再商量明日破敌之策。”

  很快,命令便传达下去了,而那张参将本已有了死志,正身先士卒在前线拼杀,突然收到撤军的命令,差点喜极而泣,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汗大声道:“弟兄,撤退!”

  金陵水师那些官兵顿时如逢大赦,且战且退,很快便潮水般退回船上,然后迅速驶离,而岛上的群贼也都松了口气,官兵不要命般的打法也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伤亡。

  “亏得老十箭术厉害,一箭干死了官兵的头头,这才把他们打退了,要不然咱们就麻烦了。”金牙狗拍着朱晋钺的肩头,佩服地道:“我金牙狗这辈子很少服人,但这次真的服了老十你,啧啧,那么远,一箭命中,厉害!”

  朱晋钺脸上闪过一丝得色道:“这算啥,长白山上的苍鹰飞得够高了吧,还不是被我一箭射下来,即便是世界上飞得最快的海东青,也逃不过本人的利箭。”

  “咦,你小子不会是在吹牛吧?”金牙狗将信将疑。

  一旁的朱晋斧暗瞪了弟弟一眼,笑道:“可不是,二弟他就爱吹牛,赞他两句便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金爷别当真。”

  金牙狗眼珠一转,哈哈笑道:“没本事那叫吹牛,有本事那是真牛,对了,老十你眼力好,被你一箭干掉的那名晋军大官是什么人?”

  朱晋钺摇头道:“不清楚,那家伙站在中间,瞧架势应该是职位最高的。”

  金牙狗忙问对方的穿着打扮,朱晋钺便描述了一遍,前者听完后挠了挠头道:“照你所讲,中箭的应该不是林如海,而是锦衣卫指挥使易洪,不过,若干掉的是这家伙,也足以让老十你扬名立万了。”

  朱氏兄弟对视一眼,内心均是一阵激动,毕竟锦衣卫可是大晋皇帝的亲军,而锦衣卫指挥使正是这支亲军的头目。

  朱晋钺兴奋地暗捏紧拳头,没想到自己今日随手一箭竟然结果了大晋皇帝的心腹头目,当真威风,嘿嘿,若阿玛知道了,不知会如何奖赏我呢?哼哼,有朝一日,我必亲手射杀大晋皇帝!

  …………

  再说金陵水师潮水般退去,贾环下令所有船只于江右靠岸驻扎,等待明日再行攻岛。

  夜幕降临,江面上凉风习习,稍稍消退了这盛夏暑热,半轮明月冉冉升起,满天星斗倒映在辽阔的江面上,江风一吹,顿时散作满目银蛇。

  此情此景,贾环禁不住低声吟出了两句诗来:“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洋婢曼达琳就像影子般站在贾环的身后,除了腰间的腰刀,此刻手中赫然还多了一面盾牌。

  今日白天那一箭让曼达琳至今还心惊肉跳,为了贾环的安全,她特意弄来了一面盾牌,而且还是铁制的,她也不嫌重,时刻提着,寸步不离贾环左右。

  这份毅力和责任感,让同为跟班的沐野也为之汗颜,于是也弄来一面盾牌,时刻跟在贾环左右。

  其实,连曼达琳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紧张贾环的生死,于是只能以贾环是自己的主子来说服自己。这家伙目前可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倘若他死了,自己免不了会被另一个男人占有,所以保护贾环就是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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