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211节

  香菱连忙摆手,“那我可不敢。”

  岳凌轻抚着她的脑袋道:“傻丫头,别装那么多心事,你就已经够不易的了,你还能有什么错?”

  香菱轻轻的点了点头,再顺势靠进了岳凌怀里,这份牢靠和温暖,简直是让她痴迷了。

  不多时,门口就传来了叩门声。

  香菱忙从心乱情迷中回过神来,挣扎起身子,转到内房里拾掇床铺去了。

  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又惹得岳凌撇嘴笑了笑,“进来吧。”

  “侯爷,您唤我。”

  走进一位布衣中年人,和漕工的着装如出一辙。

  岳凌一改方才面上的柔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你去将粮仓烧了。”

  中年人一时没回过神来,嘴巴张大似是能吞鹅蛋了,“侯爷,小的方才好似没听清您说了什么,劳烦您再说一遍?”

  “你去将粮仓烧了。”

  岳凌又重复道。

  中年人此时是听清了,并不是自己听错了,面上显出苦涩来,忍不住问道:“我出身沧州南皮,是看着侯爷一点点将沧州变好的。若是没有侯爷,我一家老小十几口人,怕是都要在那灾年死了,我对侯爷忠心无二,怎敢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岳凌被他的忠心所打动,但也对他的理解力有些无奈。

  “我之前已经传话将粮仓的粮食先挪出来,让你烧的是粮仓,不是粮食。”

  中年人再愚钝,也是个管事,此时领悟了些许深意。

  “侯爷的意思是,会有人来烧粮仓,我们先烧了?”

  岳凌摇头,“我并未得知确切的消息,但是我们自己烧了粮仓,能保证损失,更便于将脏水泼出去。”

  “而且粮食在我们手中本就存不了多久,还是要发出去的,损失一个粮仓无关痛痒。”

  “去吧,三更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将火点起来。最好多烧一会儿,将粮仓烧干净,别留下痕迹。”

  “是。”

  ……

  夜深人静,

  岳凌好生安慰了几遍香菱,已让香菱忘了忧愁,乖巧的靠在他怀里,紧闭双眸,轻轻喘着气。

  双手环在岳凌的身上,搂着不松,修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真是恬静美好的女孩子。

  岳凌随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静静候着夜更深些。

  窗外已经是乌黑一片了,便是廊檐下挂的灯笼,也烧得火光微弱的许多。

  三更天到,漕运会馆的粮仓中,顿时火光大作,从几处同时烧了起来。

  昏昏欲睡的打更人忽然嗅得焦糊味儿,忙挣扎着起身,再往味道源头望去,却见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哪里遏制得住这火势,一时惊得困意全失。

  

  “快来人,走水了!走水了!”

  铜锣敲响,众多漕工从梦中惊醒。

  这漕运会馆不但是他们的家,粮食更是城中百姓的救命粮,若是付之一炬,岂不是要出了大祸事?

  不多时,院内就聚集了许多人,甚至临近的村庄,都来了许多人帮忙。

  可毕竟灭火的工具实在匮乏,而且火势太大,非是一瓢水,一桶水能浇灭的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将整个粮仓覆盖,最后轰然倒塌。

  好在粮仓是个单独的屋舍,没有牵连到别的房屋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睡得香甜的香菱从梦中惊醒,正要起身,却是又被岳凌搂了过来。

  “别慌张,这不是意外。”

  香菱听得外面大呼小叫,但岳凌在眼前就让她莫名安心,即便是外面走水了。

  香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乖巧靠近岳凌的怀里,双手搂得更紧了些。

  小丫头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岳凌轻轻拍打着安慰,就听门外又来人通报道:“侯爷?”

  “醒着,你说。”

  “粮仓已经烧毁了,没有牵连到其他屋舍,粮仓内的兄弟我们提早唤走了,也没人员损伤,有些人磕了碰了,倒是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外面不明所以的兄弟们,和来救火的灾民,在院子里正辱骂着烧仓的人,直接问候祖宗了,十分难听,我要不要打发他们走了?”

  岳凌无所谓道:“虽然是我出的主意,但仓是你烧的,你看着办。”

  管事脚上一软,好悬没栽在门上,苦笑摇头道:“好,我知道了,侯爷先休息。”

  香菱一双眸眼瞪大,疑惑的打量着岳凌,问道:“是相公要烧粮仓?为什么烧了,这不是在浪费?”

  岳凌点了点她眉间的胭脂痣,“和你一时也说不明白,先睡了吧,时候也不早了。”

  见岳凌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样,香菱自问自己了解的清楚也没什么用,她也不是林姑娘,能帮衬几句话,索性便也抛在脑后,倚靠在岳凌怀里闭了眼。

  岳凌内心暗道:“再怎么查这粮仓也是有人纵火,是够官府喝一壶的了。”

  约莫五更天,再有一个时辰天就放亮了,漕运会馆周围钻进了一伙行迹十分诡异的人。

  众人脚步极轻,口中衔枚,交流竟全不说话,只打着手势,摸黑往前。

  这一伙人的目的无他,直奔漕运会馆的粮仓。

  一路越过多重的阻隔,在没人看守的院内落了脚,却见到面前的粮仓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众人才从手中取出了火折子,内心一片茫然。

  到处是浓浓的焦糊味,粮仓内剩的只有断壁残垣。

  众人愕然当场,嘴里衔的枚都吐了出来,“不对吧,这怎么已经烧了?难不成除了我们,徐家保险起见,又找了一队人来?”

  领头人皱眉打量着周围,片刻后摇头道:“应该没有。”

  “头儿,我们这算是完成了吗?”

  “这,也不好说,回去如实禀报吧。”

  领头人内心隐隐不安,先率队撤去了。

  就在会馆客房高处,岳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些许弧度,又翻身回去房中了。

  放了这些人一马,不是岳凌仁慈,而是证据不确凿的案件,是让有心者脱开关系也难了,犹如黄泥巴掉裤裆。

  ……

  “大人,不好了!”

  孙逸才正搂着媚娘在房中安睡,门外却是衙役在猛烈的拍着房门。

  媚娘惊吓得瞬间醒来,赶忙推着身边酣睡的孙逸才道:“老爷,外面出事了,正找你呢。”

  孙逸才眉间隆起,嗔怒道:“能有什么事?这帮没用的东西!”

  媚娘快手快脚的为其穿戴起来,总算是披挂上能见人的外衣,将通报的衙役引了进来。

  被扰了清梦的孙逸才,面上十分不悦,坐临了桌案边,皱眉问道:“怎么了?不就是烧仓吗,还能是火折子没点着不成?”

  衙役颤抖道:“不是,大人,我们去的时候,那粮仓已经烧完了!”

  “烧完了?你们和徐家的人是分开走的?”

  衙役摇头道:“没有,我们是一同去的,他们进院里放火,而我们在外放风。”

  “在外面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不一会儿他们回来说,那粮仓已经烧过了。”

  “起初小的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回来这一路才想明白,这粮仓烧了,最大的嫌疑就是想借机卖田的大户们,甚至知府大人您都有可能,因为您赈灾不比漕帮啊。”

  “大人的风评已经不好了,这仓烧完,明日百姓会如何?小的,小的,真的不敢想了啊。”

  衙役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孙逸才也回过神来了,顿时困意全无,在暖煦的房中,都不禁打起了寒颤。

  粮仓烧了多是纵火,官府查案,如何给百姓交代?

  甚至火烧粮仓如果就是漕帮自己操办的,那故意在现场残留下些许痕迹,不是想让犯人是谁,就是谁了吗?

  局面大大超乎了孙逸才的预料,让他一时都不知如何下手。

  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孙逸才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许久都无法回神。

  “写,写信,给行中书省和京中去急信,问问大人们,当下到底该如何……”

  ……

  “姑娘,我们已经过了扬州哦,已经在镇江了,姑娘可以放心,老爷他不会追来了。”

  雪雁从外面飞回来,笑嘻嘻的凑来了林黛玉身边。

  扬州府的家当然好,但她也不想回去,毕竟在岳凌身边才是真的快乐呢。

  林黛玉松了口气道:“再怎么说这也是官船,爹爹也不能来拦官船吧?”

  “镇江到苏州,倒也用不了几日了。”

  主仆二人正畅想着和岳凌见面之后,会如何时,又见紫鹃归来道:“姑娘有信,是老爷传回来的。”

  紫鹃口中的老爷,就不是林如海了,当然是岳凌。

  林黛玉眸光一亮,喜色便上了眉梢。

  用手帕擦了擦手,欣喜的接过来,还未拆封,林黛玉便先安排道:“劳烦紫鹃姐姐了,将可儿姐姐,宝姐姐她们都唤过来吧,应当是岳大哥又有什么事交代了。”

  紫鹃笑笑道:“好,我去唤她们来。”

  不多时,姑娘们又聚在一处,皆围在林黛玉周边。

  秦可卿急切的上前来,当先坐在身旁,问道:“姑娘,信里写了什么?”

  林黛玉环视周遭,笑盈盈道:“我还没看,只等你们一同来看。”

  说着,展开信纸,速速浏览了遍,便将其传阅下去了。

  “依照岳大哥的意思,总共是两件事,一是近来苏州城要办‘沧浪雅集’是江南才子一年一度的文会,介时场面盛大,会用此文会来迎接岳大哥。二是,既有宝姐姐扮作岳大哥的样子,便由我们先去参加这集会,岳大哥要隐匿身份,再处理一些事。”

  “岳大哥是方便了,倒是丢给了我们一个难题。我们只在房里扮一扮还好,若是出门了,被人看穿了怎么办?”

  “而且出门,就免不了要应承,等到一说话时,还能不露馅的?”

  秦可卿在旁边思虑着道:“相貌倒是还能做的更像一些,确实声音无法伪装啊。”

  林黛玉斟酌片刻问道:“若是说岳大哥水土不服,嗓子干哑不便说话,然后我陪在宝姐姐身边,应承一些交际上的事呢?”

  “有我们两个在,应当还更好处理一些。”

  秦可卿担忧道:“姑娘要外出抛头露面?这不大好吧?”

  林黛玉眉眼一弯,道:“遮面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可卿似是瞧出了林黛玉的心思,“难不成是听说有盛会,你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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