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199节

  岳凌将账目合了起来,复归了原位,“沈家的确与徐家有牵扯,看来还是要小心应对啊。”

  叹出一口气,岳凌倏忽开口道:“大师为何还不现身?还要躲多久才肯见面?”

  躲在床底的妙玉,瞳孔猛地一缩,心下骇然。

  但她依旧不为所动,她一行未有任何漏洞,不排除这个登徒子在诈她,自己应声跳出来才是傻。

  妙玉轻轻扶了下胸口,只感觉心脏跳的剧烈,连带着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就在妙玉还瞪大眼睛,警惕的望着外面时,却是有一张脸映入眼帘,倒悬着与其对视。

  “大师,这房里就我们两个人,你难道没听见吗?”

  妙玉惊得弹起了身,然而脑袋顶在床底,磕得她头中片刻眩晕,不由得惊叫出声。

  岳凌眼疾手快,当场将她捞了出来,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威胁道:“别出声,你若是出声,我现在就将你交给沈家。”

  “听明白了?”

  妙玉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岳凌松开手后,又问道:“你们真是蟠香寺的女尼?”

  妙玉答道:“我是,她不是。你若想为难,只为难我一个就是了,切勿为难于她。”

  岳凌不禁笑道:“你偷窃,她也是从犯。若是交给官府,她也会一并入狱的。便是不治偷窃之罪,那害了宋二郎性命的事,也不能不追究吧?”

  妙玉瞳孔又是一缩。

  她们行事极为机密,周遭又无人,这少年又是去寺里焚香的,他如何得知?

  妙玉没吭声,岳凌又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我们换个地方,再细细盘问你们两个。”

  妙玉欲哭无泪,原以为事情不成,败露也不过被治下罪过身死罢了。

  却不想落入歹人之手,把柄还被拿捏的精准,她更无处求助,只能任由这歹人施为。

  这岂不是还不如死了干净?

  ……

  “师父,这经文还要念多久?他无父无母的,也没个一官半职,只是念一念超度了也就够了吧。”

  “便是他来世投胎个畜生,也没旁人在意的。”

  停丧在大门口,的确晦气,又挡了旁人的出路,谁人也都不方便。

  若不是有师父不要银两,来行善举,这种客死他乡的江湖人,能有口棺材都是主家有情有义了,哪用操办丧事。

  可邢岫烟还没见到妙玉出来,她若是走了,妙玉陷在里头,岂不是大祸事。

  但眼下,邢岫烟也拖不下去了。

  从蒲团起身,收起法器,邢岫烟单手行礼道:“阿弥陀佛,此施主生前造下杀孽过多,故此用得时辰才长久些。愿他改过自新,来生能有开悟,皈依佛门,洗清前世罪孽。”

  听师父说的有理有据,还断言宋二郎有杀孽,周遭人尽皆不抱怨了。

  极为尊重的与女师父还礼。

  “是我等小人之心了,还望师父莫要见怪……”

第261章 林大人请!林黛玉:不去!

  出了沈家的大门,邢岫烟再也扼制不住心绪,落下滚滚的泪滴来。

  “妙玉,你真是个傻的。我走了,你怎么办呀。”

  “非要为你冤死的爹伸冤,若是冤都能伸的了,天下早就大同了。”

  “我也是个死心眼的,非要陪你下山走一遭,呜呜呜。”

  邢岫烟一面哭着,一面用袖子掩饰着,心里一片悲凉。

  她已经规划好了,待她回山将法器都交还回去,便在院内最大的梅花树下,为妙玉立个碑,烧些花瓣祭奠她,顶算是寄托思念了。

  邢岫烟自小被父母轻待,只住在租住在寺庙的房子里。

  同妙玉住在隔壁,年龄又相近,二人往来便如同姊妹一般。

  妙玉与其讲述经文,诗文,教她习字,更是有半师的情谊,否则生性安稳的邢岫烟,才不会陪她在外面发疯。

  路过了来时的树林,邢岫烟换下了身上的海青衣,才取出常服时,却是在背后被人拦腰抱住,还蒙了双眼。

  邢岫烟完全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等她想大叫救命的时候,嘴已经被碎布堵住了。

  之后,便感觉身上勒了道道绳索,连四肢都已是动弹不得。

  邢岫烟泪流满面,孤身一人的女尼,竟然也有贼人惦记,她今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又是不知颠簸了多久,似是都出城了,邢岫烟才感觉到所乘的马车停了下来,又有人将其搬运到一间房屋里,屁股坐在地上,冰凉且坚硬。

  此刻,邢岫烟已是万念俱灰,脑中幻想了多般场景。

  最大的可能,还是被哪路山匪劫走了,如今恐怕已经到了人家的山寨中。

  她父母本就不看重她,怕是她在外面都死了几回了,父母也未能得知呢。

  今遭,她是彻底的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岳凌打量着这一对花容月貌的姐妹,脱去了僧尼的巾帽,露出飘摇的青丝来,完全是一等一的美人。

  比林黛玉和薛宝钗,完全是不遑多让,肯定是要高出香菱一些的。

  只是此刻,二人身上都是一般的抽搐,嘴里还呜咽着,似是快哭断了气。

  岳凌将二人的眼罩一同取了,又将碎布从二人口中抠出。

  碎布蓄满了二人的口水,一摸就将手印湿了。

  岳凌嫌弃的丢在了一旁,用丝巾擦着手。

  妙玉痛哭出声道:“能不能放过我,我不能死!”

  邢岫烟同样痛哭,“大爷,我没做坏事,那人本来就该死的,他手上有许多条人命,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呀。”

  两个小姑娘都背靠着墙面坐着,听得双方的动静,却见两人已是被“一网打尽”了,皆在此处,不由得挪动着身子,相拥而泣。

  比起眼下的窘境,再没有姊妹同处一处更好的事了。

  两个小姑娘哭的汹涌,如梨花带水。

  岳凌平日里可看不得他的小姑娘这样哭的,甚至许久都没见过林妹妹她们哭了,他也舍不得惹哭。

  只是当下,两个如同小白花一般的姑娘,哭得哽咽,真是另一幅景象,让岳凌心里都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

  “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好人了?”

  “果然,我们完了呀,呜呜呜。”

  两个人哭得更厉害了。

  岳凌无奈扶额,小姑娘的心理防线,果然还是太脆弱了。

  “开句玩笑而已,先说,你们老实交代去沈家是做什么的,至于宋二郎的死就不用说了,无足轻重。”

  两人的哭声渐渐止住了,邢岫烟试探着问道:“只要说了,你就会放了我们吗?”

  岳凌摇头,“未必,得看你们到底是去做什么事了。”

  妙玉瞪着岳凌道:“登徒子,你若是心怀不轨,只对着我来就是了,切不要为难于她!”

  岳凌更是无语,为何这些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男女之事。

  语气凌厉了几分,岳凌皱眉道:“我看你是个出家人,出口也是这么俗不可耐。我家里比你漂亮的女孩子还多着呢,非得冒着被官府盘查的危险,将你救出来?”

  “我又不是什么饥色之人。”

  “赶紧老老实实说了,你们混入沈家,到底为了什么事?”

  岳凌的话,极有道理,只是说他家中有比她们还漂亮的女孩子,让邢岫烟难以信服。

  在她眼中,妙玉就已经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那种不落凡尘的优雅气质……嗯,当下好像一只落汤鸡。

  “姐姐,我们还是说了吧,事情或许也会有转机呢?”

  妙玉气势弱了许多,抿了抿嘴唇问道:“说之前,我得确认你的身份,如果你是和恶官一伙的,我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的好。”

  岳凌答道:“我的身份能不能告知你,得看你会说什么事。当然,我发誓,我绝对不是犯官。”

  妙玉螓首微垂,徐徐道:“我,我真实的身份是已故苏州知府朱怀凛的孤女,另一重身份是蟠香寺的尼姑,法号妙玉。”

  岳凌微怔。

  原来这个出尘如仙的女子,就是十二钗中的妙玉。妙玉是苏州人氏,后随师父进京,师父离世后进入大观园,一直在佛院庵堂中念经。

  美丽聪颖,心性高洁,视凡俗为无物。

  而今日听闻她的身世,看来还是有曲折的故事在,才会将一切尘世都看得轻了。

  这等的女子,居然会偏爱宝玉,因为宝玉所以凡尘未了,岳凌想想就感到无语。

  这设定明显更不合理。

  “她名唤邢岫烟,她并不是尼姑,是借住在寺庙的。我们离得近,关系密切。”

  邢岫烟这个名字岳凌也有印象,好似是贾家大太太邢夫人的亲族,后来也进了大观园,是个身世凄惨的姑娘。

  邢家的家风并不好,邢夫人也不是个好物。

  邢岫烟甚至一度因此被王熙凤看轻来着,后来才知道,她是个不争不抢的姑娘,安于贫贱。

  虽然领着贾家大姑娘的待遇,一个月二两月钱,却是毫无保留的交给贪财的父母。

  没了银子差用,竟然去典当自己的棉衣,得了王熙凤和薛宝钗的照顾,日子才得以过的好些。

  岳凌今日见了,确也是单纯的丫头。

  “父亲死前,差人与我传话,他有冤情。我顺着线索来查,查到了徐家的假账上,但是徐家内部森严,我拿不到确凿的证据。便只能寻来和徐家关系密切的沈家。”

  “沈家外表是耕读传家的乡绅,还多次设粥棚施恩,但其实是徐家的一双手。”

  “曾在府衙门前闹事的百姓,就是沈家的护院假扮的。”

  “我为了拿到些证据,只能想方设法的去探查。今日得了个时机,却不想被你捉住了。”

  说到这里,妙玉又气恼的看了岳凌一眼,眸光中少不了埋怨。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杀要剐,你且对我来,先放了她回去。”

  岳凌思忖着道;“沈家,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你说的话,也有几分可信。”

  妙玉和邢岫烟对视了一眼,愕然的望着岳凌。

  “但沈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或许和你们想的有些不同。我身处沈家,看得更明白。”

  “首先,护院并不完全听从于沈家家主沈逸书,这证明他们有地位更高的人统领,这很可能就是你提到的徐家。”

  “至于你所说,这些护院曾闹过事,那更可能是徐家所为了。”

  “沈家和徐家,多是账面上的往来。而账目上,你爹爹那笔贪污的银子,如今在哪,用作什么之用,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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