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一次的接触,这一回的两人更亲密了些,岳凌是连贴身的衣物也脱了,只穿了短裤躺在了锦被里。
秦可卿似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指尖划过岳凌的肌肤,她反而更紧张了。
轻轻掩着胸口,秦可卿伏低些身子,另一只手继续为岳凌揉捏着身子。
一缕发丝自然垂了下来,刮在岳凌的身上,倒是有些痒痒的。
“可儿,你平日里用什么皂荚洗澡?”
岳凌微微点头,“怎么感觉跟我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呢。”
秦可卿嘴角轻挑,“还是老爷的身上更好闻些。”
岳凌翻了翻眼睛,“你这拍马屁也拍的太过了,我穿戴着那么厚重的盔甲,便是洗过了也有汗味,能好闻什么?”
秦可卿微微张嘴,又收住了到嘴边的话,轻轻摇头。
“老爷怎么会知道我自己的兴致。”
秦可卿再伏低了些身子,悄悄将手指换成了鼻尖,继续在岳凌的后背磨蹭着。
感受到背部稍有些吐息,岳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为转移着注意力开口问道:“可儿,你还没想好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秦可卿直起些腰身,檀口微张,低声道:“其实,我有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怕老爷不给我。”
岳凌微微皱眉,“我怎得会那么小气,只要是我有的,你大可开口。”
秦可卿心喜道:“汗巾,我想要老爷的汗巾。”
“汗巾?”
岳凌不解。
不过一想到原着里,好像也有这种桥段,似是宝玉和蒋玉菡两个大男人互换汗巾,想想就令人作呕。
这汗巾可是束在腰上的,比后世的裤腰带还隐私。
有一种两个男人换着穿,彼此穿了好久的裤头,这种感觉。
还是当场脱下来,当场交换。
实在辣眼睛。
“我的柜子里不是有许多,你若是喜欢,便去随便拿几条就是了。”
“哪一条都可以吗?”
岳凌满不在乎,“哪一条都可以。”
秦可卿心喜,笑道:“那我要的是这一条。”
说罢,便伸出纤纤细手,摸到岳凌腰间,麻利的为他解着腰间的汗巾,是连裤子都褪下了一半,露出些屁股来。
岳凌惊得登时坐起,与秦可卿对视,只见她似是眼含秋水,眉目生情,令岳凌的心神都不禁为之一荡。
岳凌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自己深吸了几口气。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方才还说给奴婢的,哪一条都可以呀。”
岳凌吞咽了口口水,心道:“妖精啊,这是妖精。为师的悟空呢,救救为师!”
良久,岳凌稳住了心神,才开口道:“好,我不食言,我自己脱下来给你。”
“这妖精太缠人了,得让她先出去。”
拿了岳凌腰间的汗巾,秦可卿便欢天喜地的下了榻,“老爷,我明天再来……”
十九!
第145章 皇城事
翌日清早,
岳凌由秦可卿服侍着穿衣,却见她的脸色稍有困倦,还时不时打着哈欠。
“可儿,你这是怎得了?昨夜没休息好?”
正为岳凌系着腰带的秦可卿,回想了下昨日夜里自己在帐里做的事,红霞渐渐爬上了脸。
但当着岳凌的面,秦可卿忙摆手,嘴硬道:“没事的,没事的。原本以为老爷会离家个一年半载,结果两日就回来了,我也同瑞珠、宝珠她们一样,兴奋的有些睡不着了。”
出于工作本能,岳凌自有观察入微的本事。
余光瞥见秦可卿方才挥动的手,手指尖却有些褶皱,不禁又问道:“这是怎得了?昨夜你为我揉捏身子的时候,手指还细嫩着呢。”
见岳凌捏着自己的左手中指,秦可卿慌忙抽了回来,羞赧的垂下头,道:“没事的老爷,就是方才熟悉的时候,手泡的有些久了。”
“真没事?”
秦可卿螓首低垂,嚅嗫着道:“真没事。”
在两人还拉扯的时候,却听得窗外突然响起一阵钟声,连绵不息。
小姑娘慌得不得了,尽皆聚在了岳凌身边,就是连林黛玉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岳大哥,外面这是?”
岳凌分辨了下方位,面色一沉道:“应当是宫城里出事了。鸣钟不停,只可能是陛下驾崩了。”
众女闻言一惊。
岳凌揉了揉她们的头,安慰着,道:“不要惊慌,和你们并没多少干系。林妹妹,你让家里下人在各处门廊,门外挂起白绸,若是不懂,寻老嬷嬷来问一下如何守国丧之礼。”
“紫鹃,瑞珠,你们来帮我换一身素衣。”
有了岳凌,这个家便有了主心骨,即便是面对任何突发情况,便都不会慌张失措了。
众人忙按照岳凌的指示去做事,秦可卿孤零零的站在外面,有些茫然。
岳凌瞧了她一眼,又道:“没睡好,就先回房里歇息吧。原本府里也不用你做什么事。待睡足了,先去陪一陪林妹妹。”
秦可卿难为情的点了点头,便将服侍岳凌再穿一次衣的好差事,拱手让人了。
而后,秦可卿便恋恋不舍的回了房里……
……
皇城,
宣武门下的羽林卫,皆在盔甲外裹了一身素衣,城门楼上更是扬起了白幡,宫中发生了何事,便也不言而喻了。
百官尽皆噤声,人人一身素衣,垂着头走进了城门。
至太和殿,便见得秦王一身素袍,坐在龙椅之下的长案后。
秦王的脸色十分差,眼中甚至满布着血丝。
待百官列齐,戴权便宣读起元庆帝驾崩的消息,以及接下来京城中守丧规制。
也是拜元庆帝所赐,秦王前半生南征北讨,便是身子比一般人康健许多,也是落下了不少暗伤,更是在毒酒事件之后,大不如前。
甚至在辽东战场,因此几度落入凶险的境地,近于丧命。
如果说,秦王打算丧事要一切从简,百官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曾经元庆帝的处事,原本就对秦王不公平。
但秦王并没有这样做,秉持一个“孝”字,秦王依旧是打算为元庆帝,举办隆重的葬礼。
“……各部院大臣、官员于本衙门斋戒,其余散闲官员每日于宣德门外斋戒。二十七月内,近支宗室,不得嫁娶,亦不得生子;远支宗室及在京王公大臣,一年之内,亦同此禁。二者皆不许设宴……”
待戴权宣读完规制,秦王开口道:“先帝崩殂,天下同悲。七日后,于这太和殿上,孤主持大办丧事,以表哀思,彰先帝之圣德。礼部,内务府,备诸事宜,必求尽善尽美。”
百官俯首行礼,“殿下纯孝,实乃天下之典范,万民之福佑。”
朝事作罢,岳凌又被小黄门引去了偏殿。
房中秦王坐在案后,皱眉不展,等到见了岳凌,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赐座。”
一旁戴权又取了绣,用袖袍在上擦了几下,递与了岳凌。
岳凌颔首接过。
“殿下,多注意身子。”
秦王点了点头,道:“原本孤打算在回城之后,为你风光操办庆功宴,再与你重赏,褒奖军功,可如今都不得不延后了。”
岳凌摇头道:“殿下多虑了。先帝崩殂,万事万物都需让路,不过一庆功宴而已,何足挂齿。还是殿下,近来又需操劳,繁杂诸事,莫要劳心。”
元庆帝死后,除了要办这丧事,出了国丧之期又需尽快操办登基大典,接连两件大事,如何能不令人焦头烂额。
秦王微微颔首,叹息了声。
想起元庆帝临终之言,秦王便想就此机会与岳凌说清自己的用意,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便是前不久将自己的打算与太子妃说了一遍,都令太子妃觉得对岳凌太不公了,他如何能讲得出口。
秦王从军伍出身,知道战功有多不好得,知道统帅二十万大军守城,而且还是守京城,该是什么样的压力。
可即便是立下了这般的不世功勋,却还要劝岳凌离京,这不是凉了他的心,如何不多心自己是要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举。
秦王原本就晚了三月归来,当下,愧疚之心就更重了。
见秦王几度欲言又止,岳凌也不禁疑惑起来,“殿下,若是有什么难办的差事尽可直言,臣自当竭尽全力。”
岳凌拱了拱手,“谢殿下。”
秦王与戴权示意道:“送一送他。”
“遵命。”
出了太和殿,两人又走在廊道之中,和前一次便是完全不同的心情了。
原本陌生的两个人,此前共患难了几个月,也熟悉了许多。
岳凌直言不讳的问道:“戴总管,不知方才殿下是要说什么事?”
秦王心中所想,戴权当然知晓,而且元庆帝弥留之际,他就在身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便是他心里门清,此刻也不敢越俎代庖,轻言圣意。
“这咱家也说不好,或许是当下的场合不对,待你下次入宫来,便该与你知晓了。”
如今元庆帝驾崩,的确不是考虑别的事的时候。
岳凌连连点头,以为有理。
近来岳凌脑中也并不是没有烦心事,很能体谅秦王。
“京城幕后的那位,到底是什么人呢?”
念起戴权是锦衣卫的实际掌控人,岳凌心里灵光一闪,“对啊,我可以旁敲侧击的问一问戴权啊。锦衣卫在各地都有分卫所,掌管着天下的消息呢。”
“戴总管,我能不能再打听一事?”
“除了宫里的事,无忧不可。”
岳凌暗暗翻了翻白眼,“这老家伙行事的确谨慎,连自己都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