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红楼了谁还做梦啊 第292节

  布和老练,知道这种事不能私下做主,便来求李问剑做主。

  李问剑笑道:“多好的事,此事你两家只管商议,我来做这个主婚。”

  不到晌午,布和做主先取消了巴特玛多尔衮婚约,又与曹文诏互相写了婚书。

  哲哲姑侄强颜欢笑,黄台吉又送来一批贺礼,正准备欢庆,北方地动。

  在北方巡逻的吴三桂带着新的部下狂奔回来,跳下马叫道:“郡主,诸位将军,大王法驾归来,已到十里开外。”

  李问剑浓眉一扬,这是去北方了?

  “是,前锋贺赞说,大王自营口离开时,命大沽口守将张抚取粮草走辽西走廊巡查而归,命指挥使桑昂押运大批量草赶赴漠北,大纛走山路巡视科尔沁,如今回来了。”吴三桂心惊肉跳汇报。

  不来中军,他不知自己的选锋营根本算不得头等战力。

  等他在中军待了十余天后,见识过河西大营号令威严不动如山的威严,才知道天下第一营名不虚传。

  如今,短短十数日中军竟行军至科尔沁又直扑沈阳,这行军速度吓坏了他。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今日他才知道的机密。

  武烈王大纛在平山,看着身边只有区区一两个营,实则贺赞贺诚夏侯湛三个斥候营就在附近,埋伏在不知什么地方。

  曹变蛟李破虏合起来一个大营也在大纛左右,可敖汉部等叛军在三岔河流域待了那么久竟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样的军纪,能让战无不胜的中军大营几个最桀骜不驯的年轻猛将所部这么听话,隐藏的时候根本不露出一点破绽?

  中军急忙出迎,哲哲等人不敢拿大,连忙也跟着在城门外恭候。

  不多时,千军万马到城外。

  哲哲急看去,心下不由失望。

  一面赤色大纛,一面赤红大旗,再便没有什么仪仗了。

  大纛之下,那威震辽东,沈阳大清君臣们恨之入骨又畏惧如虎的皇虞武烈王也不过就是坐骑高大了些,一身甲胄上龙形虎符多了些,铁甲之下也不过就是一条赤红龙袍。

  这浑然就是个老兵嘛,哪里是什么天潢贵胄?

  他凭什么打的我大清如今皇帝失色群臣胆寒?

  可是哲哲又有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千军万马之中此人似乎无论在哪里都会被人一眼看到。

  便是没有那一面大纛在背后提醒,万军之中无论敌我第一个看到的也是这个人。

  凭什么?

  雄才大略的黄台吉尚且要一身龙袍,万军之中才显得显眼。

  这小子凭什么?

  于是哲哲挑剔地别过目光,心中瞬间竟有些嫉妒了。

  大纛之后,四个人比花娇的女兵,忽略三个她怎么找茬都自愧不如的,她只看熟悉又陌生的海兰珠。

  她记得海兰珠本来是那个样子的,如今怎么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的海兰珠,用草原人和女真人的眼光看,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可比起如今,那时候的海兰珠脸上分明瘦弱了些,可显得有几分油腻。

  就像是一根吃光了肉的长骨头,显得太过油腻。

  如今的海兰珠脸颊稍微鼓了点,比起以前白了十分,却不是那种“肤若凝脂”的白,而是仿佛新剥的煮熟了的鸡子一般。

  原本紧贴着肌肤的柳叶眉也变了,比以前浓了三分,长途行军不用打理也整齐自然的窄剑眉显得英姿勃勃。

  待马到眼前,哲哲再看到海兰珠眼睛。

  比起以前平静如海子一般的澄清安静,如今海兰珠的眼眸似乎是山顶湖泊、山涧清流,灵动而且十分明媚灵巧。

  更让哲哲羡慕的还是海兰珠那一头黑色长发。

  她鬓角别着一朵淡黄的野花,阳光洒在头发上,那一头齐腰黑发竟不显油腻的黑,根根分明而有顺滑汇聚,随着战马跃动,那乌黑的长发轻轻波浪起伏,仿佛远山正在被水雾清洗一样。

  “她怎么人都变了?”哲哲不由自主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只再看别人,她心里终于欢喜了一些。

  这一次,海兰珠终究将武烈大纛之下最美的绿珠比下去了。

  绿珠依旧美如骄阳桃花,可如今的海兰珠,那就是一朵雨后空谷里的玉兰花,单论美艳,她在大纛之下称最。

第四百四十三章 海兰珠:我皇虞王妃,你什么档次?

  这没招。

  李征初见海兰珠时,海兰珠那是个什么形容?

  草原上物资匮乏之至,纵然是布和的女儿,科尔沁部的大公主,海兰珠一年四季又能有多少肉菜不缺乏的时候?

  是以她只是一个吃了二十几年牛羊肉,少见青菜果蔬的小可怜一个。

  那时候,红娘子绿珠跟着中军数月,每日饮食营养丰富,洗漱用的都是好东西,岂能不比海兰珠漂亮。

  尤其绿珠,鹅蛋脸,天生的美人,常人岂能匹敌。

  再后来乌兰从军,那也是个打仗舍得不要命,生活也绝不苛待自己的馋嘴女孩,数月来营养丰富洗漱整齐,海兰珠也比不上她。

  可如今不一样了。

  那三个母老虎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可心中第一个念想的还是打仗要必胜。

  比如绿珠,她如今身高足有五尺五寸(1.76米),体重将近一百四十斤(82公斤),虽然不胖,可比起海兰珠五尺二寸(1.66米)、八十斤(50公斤)不到的体型,那自然看着略有不如。

  没办法,从军打仗尤其要跟随李征长途奔袭的士兵,若体重跟不上、体脂率弄的跟健美冠军似的那就别打仗了。

  与哲哲的羡慕不同,海兰珠正考虑要不要增加体重。

  一则她不想当拖后腿的那个人,二则她看得出李征喜爱丰腴的。

  高挑丰腴的他最喜爱。

  那种瘦了吧唧跟一扇排骨似的女子,这人虽然不至于十分讨厌,但也绝对敬谢不敏。

  昨夜扎营之时,海兰珠还羡慕地摸了摸绿珠的肚子,平坦如镜,人味儿十足,不像她显得过分单薄了。

  两厢见了,李征问阿济格:“黄台吉攒了多少粮草?”

  阿济格道:“哪里能攒得住,都快吃没了。”

  “他也够能攒老本的,我原猜测沈阳粮草最多只够一两个月,如今看起来还有富裕,黄台吉是个人物。”李征赞许。

  到了中军大帐,众将又见了礼,布和正要报知曹鼎蛟巴特玛之事,忽的眼光看到,帐外一个漫不经心到处闲逛的女街溜子,当即定睛一看,博然怒道:“这混账怎么跟来了?”

  “巴特玛在科尔沁闲着无聊,缠着曹鼎蛟要去从军,我看他们很有缘分,便问了各自意思,曹鼎蛟不能离开,我让海兰珠带上巴特玛来问一问,若你两家没有异议,孤为之做媒。”李征笑道,“这是好事情,我们该乐见其成。”

  李问剑笑道:“刚说了此事,我还打算做媒呢。”

  “姑祖母既愿做媒,可与之作保。两边哪个做不好,媒人出马教育。”李征喜道,“这下好,不用多费口舌了。”

  又与阿济格道:“你回去与多尔衮说,感情那回事,无非两厢情愿彼此心意相连,他虽不如黄台吉,但也算是个英雄,愿他能成全这两个。”

  阿济格还能说什么,以黄台吉早打发人送来婚书,多尔衮对此也没什么惋惜的一事告知。

  “他们这是要结果,你这就回去告诉黄台吉,天子有云,戏台之上也有沾一个黄帽子称孤道寡之人,努尔哈赤父子僭越,天子并不在意。是以他若愿走,离开沈阳城,孤礼送他去高丽,他知道孤要什么,不必面谈。”李征笑道。

  阿济格大喜,急忙承诺:“自去帝号之事,女真部做好万全准备,明日便可退位。大王若还有差遣,我愿回去劝说。”

  “不用,自去帝号便可,其余的何必多言。我不杀黄台吉,便去不掉他心中英雄之志。”李征告诫,“你只告诉他,沈阳乃国朝之地,民众无论哪一族都是天子子民,叫他仔细。他定要谈城内粮草,却不谈珠宝之类。”

  哲哲姑侄顿时正襟危坐。

  这是黄台吉再三叮嘱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谈好的。

  然而,李征竟吩咐阿济格道:“你回去告诉黄台吉,城内金银珠宝他大可全部拿出来,孤奉诏以如今北都市场价格,足量给他兑换成粮草。圣天子憎恶高丽,孤一心取之以为郡县,你女真八旗南下,也算为孤大军先锋,军饷不少他的。”

  阿济格一时警惕道:“既如此,大王不怕朝廷弹劾问罪?”

  “乃天子之策,孤只是照行罢了。圣天子之意,岂群臣所能猜度。”李征笑道,“可自去。”

  这时布和出列奏请:“哲哲为臣之胞妹,布木布泰乃臣之嫡女,如今骨肉分离在即,臣想赴城内与之过个中秋,望大王恩准。”

  李征允诺:“可,只论亲情,不要与他们议论别的。征战之后,海兰珠与我同归南都,她也是你女儿。”

  布和抄起袖子往脸上抹口水,一边公然作感激涕零状,一面喜笑颜开催着哲哲姑侄:“快些走,我对得住你们了。”

  “备些常用的,你也送一送她们。”李征与海兰珠商议。

  海兰珠颇为纠结,我拢共就那么点化妆品,才攒了七八套漂亮衣服,给她们?

  这让哲哲姑侄很恼火。

  我们虽然稀罕你们那层出不穷的稀罕玩意儿,可你用得着这么吝啬?

  于是到后帐,眼看海兰珠不情不愿咬着贝齿给这个拿点化妆品,给那个拿点贴身衣物,哲哲低声怒道:“不给我也不要,何苦吝啬至此?!”

  海兰珠叹道:“你当我这些哪来的?我才领了一月俸禄,文书俸禄还很低,给你们这么多,我用什么?”

  哲哲错愕,布木布泰惊道:“你还要花钱买?”

  ……

  “何出此言?”海兰珠一手按着化妆品,一手按着衣服,与那两个争辩,“当我是你们呢?我们这里要讲大规矩,我王每日所用,也要公私分明。这些物资都是军中所用,度支仓管辖,女兵营专用,我岂能不花钱白拿?这些日子我所用笔墨,那也是要登记造册的!”

  哲哲遂叹道:“听说还要当王妃,你把那王妃当什么呢!”

  “嗯,所以把你们打崩了。”海兰珠点着小脑瓜。

  ……

  “拿,多拿,她没钱买,与我们何干!”哲哲责令布木布泰与随侍宫女,“这里有的都拿走,她都长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要打扮的?我们才要去过苦日子。”

  海兰珠哪里挡得住十数人一拥而上,连忙往一旁一闪须不可教她们挟持了,人家是皇虞王妃,岂能如肉票将军夏侯一样?

  哲哲心都凉了。

  你是孛儿只斤的女儿啊,怎么对我们也防备成这样?

  海兰珠不说话,脸上写满了意思:“你们还是女真的福晋,我岂能不防着敌人?”

  收拾完毕,哲哲姑侄动身回城。

  布木布泰看看海兰珠邀请道:“既是中秋佳节阖家团圆之日,武烈王亦许我家盛京一聚,姐姐何故见外?”

  “不行,这个不行的,”海兰珠纠结着说,“我,皇虞堂堂王妃,你伪请盛京,岂能有合乎我王妃之位居所?为妹妹计较,便不去了罢,免得你家难为,属实规格不配。”

  哲哲转头与布和道:“兄长这个长女废了。”

  “嗯,是啊,皇虞之王妃,少说位同亲王妃,哪里比得了十万人之国大福晋。”布和长叹不已,“见笑了,大福晋见笑了,来,起驾!”

  阿济格吓得一马鞭抽在车上,车仗如飞向沈阳西北门窜进去。

  前脚还说清帝退位呢,后面就来这么一句起驾,不怕万炮齐发、爱新觉罗家尸骨无存?

  也不对,阿巴泰那个败类还在,老爱家血脉断不了。

  可是……咦?

  车仗到城内,阿济格定睛一看,这不对啊。

  队伍里怎么多了个人?

  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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