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红楼了谁还做梦啊 第195节

  红娘子看她打量自己,心里便不快。

  你那么看着我,是不是你们这些贵族玩的都很脏,所以那眼神才欠打?

  她按住刀柄,微微前倾身体。

  这是要动手!

  娜木钟一慌,连忙以汉家女子礼节见礼,叹道:“真是抱歉得很,不曾想武烈王麾下男儿勇烈,女子也这么好看,草原上没有比她们好看的女子了。”

  李征谦逊:“还都差得远呢,我曾见草原上不少贵族女儿弯弓烈马追逐汉人如捕猎,她们还没有匹马纵横取林丹首级如探囊取物之能,不用谬赞。此来为何?是战是降,尽管直言。”

  娜木钟准备好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想想委婉说道:“两国交战……”

  “哪里来的两国交战?元廷不是被你们自己给灭了?”李征叱责道,“我大虞继承前明之法统,前明继承蒙元之法统,故,蒙元之地,便是我大虞之地;蒙元后人,自是我大虞子民。孤如今北伐,不过是平定林丹叛乱,何言两国交战?”

  娜木钟瞪大了眼睛,你这话,你当我不能反驳?

  她怒问:“既是前明继承我元廷法统,为何前明立国两百年竟未见传国王宝?大虞皇朝至今也立国百余年,传国王宝何在?无此物者,何足为天下之主?”

  李征道:“传国王宝自然要紧,只不过前明太废,朱氏皇朝以天下养宗室如养猪,才让你前朝余孽怀揣王宝远遁沙漠。既前明未能得王宝,大虞皇朝自不能穿成,孤特此番北伐,这不是来平叛,顺便取王宝归汉家天朝?”

  娜木钟毕竟不擅长舌辩,一时竟无言以答。

  他们这番话里说的“传国王宝”,可不只是传说中的那一块“传国玉玺”。

  根据大虞皇朝皇室图书与《永乐大典》所载,相传自秦始皇制作“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玺,汉太祖高皇帝刘邦磨平秦时虫鸟篆刻,以汉隶篆刻“受命于天既寿且康”,而后传之于光武帝。

  其后曹丕篡汉、司马代魏,至后赵石勒灭前赵,得前赵自晋怀帝司马炽之传国玉玺,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

  在之后,传国玉玺历经冉魏、东晋、南朝宋齐梁陈,终于被隋文帝收入长安。

  隋末,萧皇后与隋炀帝之孙杨政道持玉玺流亡漠北,唐李靖北伐,萧皇后重归中原,传国玉玺又回到汉家。

  武周时代女帝改玉玺为“王宝”,传国玉玺遂得名传国之宝。

  唐末,“大唐孤忠”朱温篡唐,传国之宝落入后梁手中,后李存勖灭后梁立后唐,末帝李从珂于玄武楼同曹太后等与传国之宝一同失踪。

  至此,这块传国之宝便出现了真真假假的怀疑怪圈。

  自传国之宝失踪之后,后晋作皇帝受命之宝,文“受天明命,惟德允昌”;后周又制“皇帝承天受命之宝”、“皇帝神宝”二玺。

  宋太祖受禅二宝,又作“大宋受命之宝”,高梁河车神时又制作“承天受命之宝”。

  到宋仁宗时期,又作“皇帝钦崇国祀之宝”。

  如此,传国之宝俨然由始皇帝传国玉玺而不得不变成此四块玉玺。

  但在宋哲宗时期,有农夫自称自田野所得始皇帝之传国玉玺,经朝廷多为学者依据典籍记载辨认,确认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此事存疑,当时朝野诸多臣民并不相信。

  然无论如何,“传国玉玺”终归与宋朝那四块传国之宝共同组成了汉家天下的“正统”天命之代表。

  这是不能不认的事实。

  再后来,天才艺术家废物皇帝宋徽宗又增刻十方玉玺,至此十五方玉玺,在宋徽宗时代利用繁荣的经济文化,使海内形成“正统象征”之说。

  靖康之耻后,这十五方玉玺全部销声匿迹,一直到元世祖忽必烈时代,权相伯颜得之,根据大虞皇朝的记录,伯颜得到的正是这十五方传国之宝。

  相传伯颜以此十五方王宝分发群臣,使之篆刻私人印章,史书记载此事不真,元仁宗是需要这些玉玺确立“天命法统”的,故此玉玺藏在元廷宫内。

  洪武皇帝立国大明,蒙元北逃大漠,有明一代终究没有得到过这组玉玺,前明国宝玉玺全部属于自造。

  大虞开国,太祖皇帝并不以此为遗憾,认为“天命在人而不在金石”,是以在传国玉玺的问题上,大虞皇朝几乎没有考虑过从鞑靼金帐手里获取。

  然太宗文皇帝毕竟多读了一些书,当年与群臣说,那一组玉玺未必便能证明大虞皇朝立国之正,然毕竟是祖宗所传,后人应当继承之。

  但也只是提了一嘴而没有太过于关注,此事也就成了大虞皇朝一个小小的遗憾。

  李征在皇宫皇史看到这些记载,本嗤之以鼻,可后来明白了。

  所谓天命其实就是法统,有了这些实实在在的,哪怕真实性存疑的传国玉玺,加上历代流传下来的生生不息的记录,这便构成了皇家天命。

  这也是薪火相传的一部分。

  太上皇那天就跟他说过,那十五块传国玉玺如果能夺回来,也不能替代大虞皇朝的“奉天承运皇帝之宝”与“大虞皇帝之宝”、“大虞国宝”等二十五方国宝,但对国朝是有大作用的。

  李征的理解就是,什么叫自古以来啊?铁蹄所至当然也是自古以来,但要再有那传承两千多年的传国之宝,那不更说明“我族薪火相传,此地自古以来”?

第三百零五章 东线无战事

  李征明白娜木钟主动提起传国玉玺的用意。

  在他们看来,汉人皇帝应该更重视这些宝贝。

  而且,这女人也不乏挑拨离间之意。

  只要许多人都知道了林丹汗手里有传国玉玺之事,普天之下谁还会不怀疑武烈王灭了鞑靼金帐获得了那十五块传国之宝?

  大虞皇朝的皇帝是不太在意那点宝贝,可若是汉人里面有人获得了这些,你看皇帝会怎么想?

  何况,娜木钟不认为李征能经受住传国之宝的诱惑。

  她眨着眼睛,只想看李征哪怕稍微有一点情绪波动。

  李征又不是快到陈桥驿的赵老大,哪里来的情绪波动?

  他反而好心询问道:“多罗大王妃是么?你看我军可雄壮否?兵甲可锋利否?可打得死你们否?”

  娜木钟连忙道:“何苦如此,传国之宝现不在我们手里……”

  “看来你是有答案的。”李征无计可施,只好与绿珠道,“拟奏章。”

  娜木钟惊道:“武烈王其意若何?”

  “将你等随身带着传国玉玺之事告诉二圣,你说朝廷会作何反应?”李征笑道。

  娜木钟仔细一想心里后悔的直想跳崖自尽。

  皇帝一旦得知传国玉玺在林丹可汗手里,而林丹又被围困在贺兰山以西。

  那还等什么,甘肃的禁军,山西的禁军,大家一起上,打死林丹大家发财!

  这下她终于明白李征为何问那几个问题,那是要让他们更加感受到压力啊。

  这人果然凶狠残暴至极,也狡猾的让人憎恶。

  娜木钟看了一下距离,心里暗算:“若是能再靠近几步,我一个虎扑,必能生擒这小子。”

  她刚脚步挪动,李征敲了敲面前的长条桌农贸试产买的。

  “大王妃,你不看我这里有什么?”李征提醒。

  娜木钟仔细一瞧,不由黯然泪崩。

  这狡猾的武烈王,他在桌子底下装了一排弩弓!

  “谈,我们可以谈!”娜木钟下定决心,十分坚决道,“传国玉玺我们必定双手送上,但我们要有活路。”

  “不给。”李征摇摇头。

  娜木钟目。

  “打死了你们,什么都是我们的,还没有人提出质疑。”李征言辞凿凿。

  娜木钟脸色一黑,这是没得谈?

  “没得谈。”李征明确道。

  娜木钟并不灰心,这么大的谈判,哪里有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

  她正要留下礼物告辞,李征道:“礼物我不收,便是传国玉玺我也不收。但既然你辛苦送来,我花钱买下。绿珠,叫厨房做顿好吃的。”

  娜木钟再一次泪崩。

  我一千匹宝马,一千斤黄金,一千个美女,就还你一顿吃的?

  “你别嫌贵,过几日等你们饥渴难耐,我们也是会给你们卖吃的喝的的,只是这价格,便以今日之一千匹宝马、一千金黄金为准。”红娘子出面谈判,“你一千人,才花这么点钱便能热热乎乎吃一顿好的,你赚了。对此,你有什么意见吗?”

  娜木钟低着头想了很久,再次道:“既然是收礼,当留下人,她们也只是财富。”

  “这不行,我们是文明之师,岂能以人为货!”红娘子义正词严道,“再说了,你们鞑靼金帐金子银子如山如海,不定能供你们吃喝二十年,若你留下这一千个美女,倘若这二十年她们生了我汉家儿女,到时未免要外孙杀外公,十分的不仁义。为将来计你们还是回去吧。”

  绿珠迅速写完奏报,也劝道:“诸位姨娘,不看你们都多大岁数,我们大王才多大?我们汉人没有你们那回事,满都海能嫁给侄孙,我们汉家的大王可不能叫你们这些老娘子祸害!”

  这话一说,心如止水如巴特玛都愤怒地抬起头怒视着这两个女子。

  你瞎啊?

  谁姨娘?

  是,看着是比你们老了点,可草原风大,长得仓促了一点使我们的错吗?

  至于说她们揶揄满都海,那没事,都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谁还在乎这个。

  巴特玛气愤难当,便目视李征反驳:“我听说,你们汉家有个故人叫曹操……”

  “曹孟德是喜欢你们这类型,可他也是年纪大喜欢年纪小的,”绿珠反驳道,“你不能说曹孟德四十岁了娶了三十岁的妇人,便推断我们家大王这么点年纪也喜欢你这样三十岁的女人,你讲道理!”

  ……

  曹丞相年少的时候,或许真十岁喜欢二十岁的,二十岁喜欢三十岁的,他干得出那种破事儿!

  李征不参与辩论,明确了林丹汗的意图就够了,剩下的就让大炮发言好了。

  不片刻,火头军喜笑颜开送来一顿好饭。

  土豆炖牛肉,大米饭,还有一点咸菜。

  李征看在一千金黄金的面子上十分慷慨,给草原女儿们一人送了一瓶可乐,冰镇的,两升装的。

  他发誓,自己绝没有吓唬人的意图。

  可娜木钟与巴特玛一眼就看出他的险恶用心。

  这么大热天,他居然能拿出冰冷的那种药水。

  而且能供应一千,不,一千零一人吃,看他身边的普通士兵对此也没什么反感,便知这些物资他们充足得很甚至普通士兵都能经常吃上。

  这是跟火炮同样吓人的武器啊!

  “请,不用客气。”李征举起一瓶可乐示意。

  吃饱喝足,一千零一个美女各自拎着叮叮当当的一袋化妆品,背着一个武烈王赠送的双肩背包,一路陪着抹着眼泪的娜木钟与巴特玛,沿着山路迅速下山去了。

  李征将写在通讯纸上的奏章通过农贸商城传递给难度建筑队,自紧急升帐喝令:“天气凉快时敌军必来进攻,贺兰山阵地由李破虏全权指挥,何时反击你自定。只一个,要用反间计。”

  李破虏不解。

  正这时,李问剑李持剑归来,她们在北城之外没有太深入大漠,敌军骑兵少说还有数万人正在外面游荡寻找机会偷袭,我们划不来和他们进行骑兵对冲。

  得知李征军令,李问剑立即会意,点拨李破虏:“南北方向区域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林丹只能以重兵威慑,而不会重点进攻。我军东线贺兰山所部阵地在山坡之上,敌骑兵无法展开仰攻,也只好重兵进行围困。”

  “明白了,察哈尔与土默特诸部是金帐护卫部,他们会挟制其它诸部与我们对峙。既如此,可以离间计,使之诸部之间不和!”李破虏笑道。

  李征道:“找准时机,对察哈尔部、土默特部重拳出击,迫使他们退到其余诸部身后,再以火炮轰击前方诸部,扩大其内部矛盾。”

  李问剑想了想,她决定留在东线,让李破虏去西城。

  “我们都要去,西城北城压力最大,我不能随时呆在一个地方,那里最需要你们。”李征叹道,“若没有敦促,三大营五个老将太吝啬炮弹,明明有一发炮弹干掉一个敌人的机会,他们愣是要等几个人汇合在一处才下手。”

  那是穷怕了,一时改不了节俭的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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