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红楼了谁还做梦啊 第168节

  于是暗暗提醒:“二丫头,大王不是给了你一把剑,怎么不用?”

  迎春会意,顺着道:“哪里敢叫她们看到,平日都给大姐姐收着,若不然早被拿出去换了银子吃酒。平日拿了我首饰换几吊钱打牌,司琪才与她们理论,便说我从小儿还是她们奶的,这点也舍不得,那点也舍不得。”

  这下邢夫人便来劲了。

  贾赦可与她商议过,二丫头在王府很被宠爱,再过两三年,便是过去当个郡夫人,那也比在别的人家当管家太太体面。

  而且王府那么多好的,到时候只看在迎春情面,哪怕给大房一点,至少贾琮也有了个吃饭的碗筷。

  故邢夫人看那把短剑,犹如看一件信物似的,若不是顾忌院子里教妹妹们的元春难说话,她都要过来藏在自己房里了。

  这可万万不敢丢的!

  遂责道:“既此前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说?你不要管,也不比告知你父亲,我替你做主。”

  便叫来了房里的丫鬟娇红,叫她去传话王熙凤:“你只说,她便不认她二妹妹,也看我老脸面,将那些该死的该打的赶出去。”

  王熙凤正养胎,得知此事,不由有些生气。

  她可是叫丰儿给迎春说了的,但凡有什么不好的只管来找她,怎么竟直去找了老太太?

  不片刻,迎春过来了,进门先致歉道:“嫂子,我房里那些人,我本想着等天暖和了来找嫂子把他们赶出去,如今欺负人的过头了。我本想来找嫂子做主,却想着那毕竟是大太太派来的,嫂子切莫怪我才是。”

  王熙凤回嗔作喜,拉着道:“好在你来了,我是心里想得多,你若不来,却要怪你三五天的。”

  一时叫来周瑞家的,王熙凤狐假虎威道:“二妹妹性子安静,不喜欢和人家吵,奈何身边不知与外头什么贼结了对,多得是下作的货色。你快去把这些赶出去,叫她们此后不要进了这道内门。”

  周瑞家的一听,这既是大房太太身边的人,还有大老爷的原配夫人留下的人,又有与她们这些管家婆子来往密切的。

  再说,二木头的事,有必要那么严苛么?

  王熙凤眼角一垂,冷笑着道:“看来不管家了,我的话也没人听了。也罢,我自去便是。”

  周瑞家的无法,只好赔笑道:“大过年的,只为了这么几个下作货,哪里划得来?”

  王熙凤笑着道:“是,你说的很是。大王赐二妹妹一把剑要丢了,这也没什么,那好,你来与我写个协议,若那把剑丢了,你一家去抵命!”

  周瑞家的一慌,这下便不敢再想,连忙带着人去把迎春房里的婆子们,连人带铺盖一起丢到了内门外。

  所谓赶出去并不是赶出大门,是赶到内门之外,再也做不得轻松活儿。

  王熙凤却余怒未消,周瑞家的不是个愚蠢人,平日从不敢忤逆她,如今竟为了几个婆子这么作难,还敢处处找理由,王熙凤哪里还不知道,这些有点地位的婆子们,如今都起了心思,对她这个曾管过家里的少太太至少有了心思。

  生气之余,王熙凤也没忘了宽解迎春,直到丰儿送迎春出了院子,她找出自己才能看得懂的账簿,心里有了计较。

  周瑞家虽然也还住在后院,但他们在外头有产业。

  那些产业,王熙凤可了解的一清二楚。

  丰儿回来后,王熙凤道:“大报恩寺旁边有个铺子,那本是当地破落户冯渊家的一点薄产。如今那铺子被周瑞家抢了,他们没有官府见证,只有一个当地地保佐证。如今应天府尹是个好官,正是冯渊控告机会,你拿上十两银子,叫来旺去找人给这个倒霉蛋冯公子,叫他去应天府告状。”

  丰儿惊讶,这难免要把府里扯进去!

  “只是周瑞家的事情,与府里有什么干系?若是倒是将这豪奴打一顿,反倒让人叫咱们的好!”王熙凤耻笑。

  丰儿急忙去找来旺,王熙凤靠着背枕翘起腿,半晌冷笑道:“什么东西,也跳到我面前来,惯你的毛病!”

  想了片刻又翻开账簿,手指在赖大名字上面划了一横。

  这豪奴也该找个借口好好整一整了,如今只看着她当家少太太不管事了,家里又乱的很,这些豪奴竟把她当成了李纨,不要说来请个安,便是在外头散步路上看到了,也敢远远绕开就走。

  不整一整他们,岂不要把她当成李纨欺负?

  正想到李纨,李纨过来了。

  还是为迎春房里那些婆子们的事情。

  如今名义上管着内宅的是李纨,要把几个人赶出去少不得她点头。

  见王熙凤悠然自得,李纨羡慕道:“你是越发活的自在了,谁也不敢惹。”

  “不想与你说粗话!”王熙凤调笑道,“当家少太太,怎么有空来看我一个大肚子婆娘?”

  李纨啐一口:“就你疯!我听了那些婆子欺负二丫头,连邢家的妹妹也欺负,我也不高兴。可周瑞家的明里暗里跟我说,那些人那个是大房去了的太太留下的,这个是二丫头的亲妈留下的,我看这她怎的这么热心?”

  “姑妈回来管了家,这些刁钻的奴婢没有了捞钱的油水儿,你说她们能不想着合起伙来?”王熙凤告诫道,“可不要怪我不跟你说,此事若处置不好,大小姐一旦发了脾气,这些奴婢的罪过,难免将来算在你头上。”

  她哪可能不知道李纨,这分明就是不想得罪人,尤其看透了周瑞家的为首的这些奴才里的主子有联手试图抗衡一下的意图后,李纨就更不想得罪人了。

  她这个管家少太太虽然也没多少太大的权力,目前她也没那个能力,但她心里是热切的。

  以王熙凤看来,李纨这是知道四姑奶奶压根就没心思帮娘家长久的管家,这内院早晚都会完全扔给贾家的儿媳妇,所以她这是在提前给她彻底掌握内院打好关系。

  王熙凤对此嗤之以鼻。

  哪里有主子讨好奴婢的道理?

  何况那是一群豪奴,你还想和她们打好关系,为你将来管家做积累?

  李纨不由得面红,她就知道瞒不过王熙凤。

  可她觉着自己有难处。

  “这些人不是老太太身边的就是大太太二太太身边的,我敢得罪谁?”李纨诉苦,“我倒是想把这些人都打发出去,也免得他们吃着咱们的,还把咱们整顿他们当找茬儿。可姑母总是要管人家家里事,怎么可能一直管着我们?你倒是轻松了,要一心只抚养你儿子,我却如何是好!?”

  王熙凤不管,幸灾乐祸道:“我只与你说,你包庇了这些婆子,元春一定心里不痛快。这些婆子从来没有个眉高眼低,但凡对迎春再差一些,你瞧元春会怎么想你。她进宫那是家里的靠山,去王府还是家里的靠山,她不高兴,你就缺了银子使唤。你手里没了银子,那些奴婢会给你把他们家的拿出来?”

  同时不忘扎心:“你可不要指望那点田产,如今我一月给家里一万两银子你还说不够用,那田庄累死累活,你就是把种地的人都当成牛马,一年到头有几万两?我逼急了敢放印子钱,你有我这胆子还是有我这门路?元春若是不高兴,我只管求几千斤盐糖,够我一家子活就是了,家里那么多开销,你却自己要看着办。”

  李纨听了这话愁的爬到床上都不想下去了。

  不当家不知道难处,当了家她才知道王熙凤做的有多难得。

  而且人家还有个男人能靠着,她靠谁去?

  “你下去!”王熙凤怒道,“我还没爬过你美妇人的床,你倒来占我便宜,我可没有与你结成金兰之契的想法。”

  李纨冰清玉洁,自听不得这话,但若是王熙凤说的,她便毫不在意。

  那就是个凤辣子,她说的什么疯话何必理会。

  而且凤辣子如今这床,可没有一个男人上过

  所以她不用避讳。

  于是道:“你若要相好的,找我也没用。”

  王熙凤这一下可就真有点生气了。

  得罪人的事你来让我去?

  “没有,我打发了周瑞家的,叫王善保家的过来把人赶走了。你也知道,那两个互相可不服得很,这个的人那个整,那个的人这个整,这么好的机会,她岂能不快快跑去?”李纨哀叹道,“真不擅长做这些活儿,都要累死了,才找你做伴儿。”

  王熙凤嘴角一抽,早先没发现这俏寡妇手腕也不是一般的狠呐!

  她是真不怕两房打起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元春:我妈内涵亲女儿的确有一手!

  元春到王夫人院子里,迎面遇到周姨娘要出去。

  比起赵姨娘,周姨娘完全是个透明人,在荣府几乎没有存在感,既不会闹,也不会要,基本上属于给点什么就拿点什么的可怜人。

  王熙凤对她也很不待见,每月的例银能拖就拖绝不会早给。

  元春看不过眼。

  周姨娘与她也颇友好。

  如今门口见了,元春道:“姨娘哪里去?”

  周姨娘笑笑,道:“他们家有个人病了,我去看看。”

  和赵姨娘不同,周姨娘虽然也是家生子,但从来不说,也不敢说娘家这样的话,只敢说“他们家”。

  元春就知道她从嘴里抠的一点钱又要给一多半了。

  关键是周姨娘的娘家不是些好东西,拿了钱从来不攒着备用,一天能花掉就绝不留两天。

  于是道:“你哪里有钱给他们,去看看便罢。”

  回头吩咐袭人:“你去跟官中说一声,既家里有了病人,叫他们派人去叫供奉来。拿了家里的钱不出力,这算什么?若是官中不准,你去找姑母,叫人去看了,去找平儿要点药。”

  袭人踟蹰,这合适么?

  元春心里道,他临走之前可跟人家说了,王府留了一批药材,该用就要用。

  何况你以为这是占便宜?

  “你们不用管,这边往后多用王府的药,将来连供奉都赶走,什么东西。”元春少见发了一次脾气。

  荣府养着的几个供奉不论本事李征说过,那几个供奉本事是有一些的,只是跟太医院的御医一样,大都是一群看人身份开方子的废物,他们看病不是看病,是看病人身份只说效率,也绝对比不上从王府拿来的药。

  将来一般的病症,甚至于这时代无法治疗的病症都用王府的药,那些供奉就辞退不用他们再来了。

  这也是元春给王府挣钱呢,李征可心黑,一粒头孢要半两银子,元春派人去拿打个八折,那也赚翻了好不好。

  袭人忙先去看病人,周姨娘颇为赧然。

  她还想趁着机会去走走。

  元春也知道,这是个可怜的人,能走出这个小院子都算是散心了。

  遂道:“姨娘也去看了他(病人),与袭人一起去王府,袭人年纪小,未免说不清病症,平儿暂且也还是个二五眼儿,可没有那么大本事对症下药,要说的仔细些。”

  周姨娘惊喜不已,连忙急匆匆去了。

  元春进了王夫人屋子,王夫人笑道:“哎唷,了不得了,人还没过去,当了人家的家。”

  元春与薛姨妈见了礼,对亲妈这种阴阳怪气不予理睬,就往地上一站,你内涵我几句,总得说正事儿。

  其实她心里已早有猜测,这是问她有没有可能将来府上与肃藩联姻之事。

  关系到宝玉的前程大事,她这个亲妈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薛姨妈担心元春年少脸嫩,连忙劝说道:“姐姐这么说,她小女儿家家的心里怕不要难见人。”

  王夫人冷笑:“她难见人?早早晚晚想的当我不知?”

  “下马威。”元春心道。

  王夫人冷眼觑她,见女儿面不改色,一时动了怒,道:“方才齐国公府上来人,说起有个合适的,我瞧着也合适得很,片刻叫你父亲去问了生辰!”

  元春道:“是,不过要提前去宫里撤了选秀投名帖,万不可使家里背负了欺君之罪。”

  ……

  王夫人年轻时候,那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子,听得这话不由动了少年怒气,一时怒道:“平白养了这么个孽障。”

  “魔障。”元春琢磨着改了个字。

  王夫人哑然,半晌没好气笑道:“你姑姑说你林妹妹生来要气她,我看你比你林妹妹也不差!坐下!”

  元春连忙道:“哎唷!早知道能坐下,我方才便不站着了。”

  薛姨妈就感觉挺意外的。

  这元春从小可是乖乖女,怎的今儿这么会阴阳怪气。

  她从哪里学来的这本事?

  “别看她,越发的会气人!”王夫人出口闷气,与薛姨妈道,“我看这不听话的,今儿未必也替我们想想,倒不如不与她说。”

  “哟,那可怎么好?母亲有什么吩咐下来,女儿岂敢推托?”元春凑近了问道,“妈,可是要女儿自去宫里要回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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