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曝出了一个惊天大瓜,他听到了要命的皇室丑闻。
秦可卿是废太子与太上皇妃子私通所生,导致废太子被废了大半年。而贾赦当年奉废太子之命把秦妃偷偷保护了起来,养在别院,生下了秦可卿。
废太子复位后,贾赦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承想贾代善突然病倒了,且病情危急。
正当贾家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别院那边传来了噩耗,别院突发大火,秦妃和孩子葬身火海。接著便是司礼监带著圣旨登门,贾赦被下了大牢,罪名是图谋不轨,谋求非分恩荣。
这件事还牵连到了贾家,并将荣国府置于险境。贾家被迫把京营兵权交到了王子腾手中,间接导致病重的贾代善含恨而终。
贾代善临终上本,太上皇体恤功臣,这才将贾赦放了出来,并让他袭爵,但却把荣国府的管理权交给了贾政。
经过太上皇插手,荣国府长房只有爵位,俸禄。二房没有爵位,却掌控爵产。
至此荣国府世袭便由两房分治,而荣国府的“分裂”无疑削弱了他们的整体实力,对皇权来说大有好处。太上皇这一手很高明。
另外,这件事就是发生在太上皇突发恶疾期间,之后就有了太上皇下旨将那片宫殿改造为禅位后临朝受贺之所。
也就是说,太上皇可能并非真心要对付贾家,而是打算与太子唱一出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等太子受禅登基后,施恩与贾家,让贾家畏威怀德,能够更加尽心地辅佐。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太上皇病愈了,且后悔了。
就这么著,贾家做了十几年的白日梦,直至梦碎。
李虎放下茶碗,望向贾赦,心道:难怪皇帝没有清理他这个废太子党,原来他早就被太上皇给废了。
贾赦叹了口气:“现在想想,或许当年的事都是太上皇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逼迫贾家交出兵权!”
李虎摇了摇头,一饮一啄都是因果,若是当日掌握京营兵权的不是王子腾这个墙头草,而是从小陪伴废太子的贾赦或贾敬,或许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李虎突然想起:“秦氏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嫁给了贾蓉?”
贾赦脸色有些难看了,过了许久,才又叹了口气:“当日废太子提前得知了消息,派人救走了孩子,后来不知为何,这孩子被养生堂收养,最后又被营缮郎秦业抱养”
李虎眉一皱:“秦业不是废太子的人?”
贾赦顿了顿:“他与东府太爷是同榜的进士。”
贾敬?
李虎目光一闪,贾蓉是在废太子死后娶的秦可卿,难不成贾敬暗中与太上皇有勾连?
若是贾敬与太上皇有勾连,为何又让秦可卿慢慢病死?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难道这是要向皇帝纳投名状?!
李虎摇了摇头,想不通!
贾赦站起身,背著手来回走了几圈,突然问道:“让琏儿去太子的吏部怎么样?”
李虎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老不怕太子翻船,再次连累到贾家?”
贾赦却笑了:“贾家虽然没有实权了,但几十年深耕军中朝堂,影响力还是有的,迟早会被卷入这场由皇帝一手推动的夺嫡之争中。
与其被迫卷入,不如趁著现在做出选择,不仅可以让皇帝彻底放心,还能帮你稳固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以后大房同你站在一起,军中关系也都给你。”
顿了顿,“风险是大了点,但一旦太子登基,或是皇孙继承大统,回报也大啊!”
李虎望著他,赌性这么大的嘛?
贾赦望著他:“这件事还要你去太子那边说一声。”
李虎默了一下,问道:“不与老太太商量?”
贾赦淡淡一笑:“这才是她想要的。”
李虎精神一振,这里面有故事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李虎和贾赦都转身望去。
接著,贾琏满头是汗跑进来了:“司礼监将薛蟠送回来了!皇上还有一道口谕给李兄弟!”
李虎心里一咯噔,望向贾赦。
贾赦有些慌了,喃喃地说道:“不应该啊!没理由呀”
李虎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步走了出去。
贾赦闭了下眼睛:“走。”也大步走了出去。
天色阴沉,细雨蒙蒙。
早春的雨天还是比较寒冷的,李虎和贾赦、贾政、贾珍站在荣国府大门前说著话,都披著斗篷,每个人的后面都有一个小厮举著偌大的雨伞罩在头顶。
这时,贾琏打著伞从侧门走了出来,笑著对李虎说道:“姨太太说了,等薛蟠养好了伤,让他上门给你磕头去。”
李虎连忙摇手:“算了,我可不想沾惹上麻烦.”
贾赦、贾珍和贾琏都笑了起来。
身后的小厮们也小声笑了起来。
贾政咳了一声,开口了:“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亲戚体面,还是要尽量维护的。”
贾珍、贾琏称是。
李虎和贾赦相视一笑。
贾政对贾琏问道:“大夫怎么说?”
贾琏忍住笑:“薛家有上好的棒疮药,用酒研开,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贾政点了点头。
“薛家什么时候搬走?”贾赦突然问道。
贾政默了一下,说道:“孤儿寡母的,又出了这么档子事情”
贾赦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当家人,荣国府的事情自然是你做主。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荣国府,甚至是贾家。”
闻言,贾政张了张嘴,最终说了一个“是”字。
李虎暗暗一笑,要说贾政是迂腐糊涂,那贾雨村就是身份地位权力还没达到高度,看不透整个大局,这才信了王熙凤的鬼话!根儿还是出在大房身上。
贾珍说话了:“林姑娘的轿子出来了。”
几名亲兵护著一顶四人轿从西角门出来了。
李虎对贾赦说道:“今儿天色晚了,明儿一早进宫。”
贾赦顿了顿:“不要勉强。”
李虎点了点头,又与几人客套了几句,接过亲兵手中缰绳,翻身上马,他突然想起了:“不要让宝玉去北静王府。”说著双腿一夹,策著马向林黛玉的轿子追去。
贾赦神色严肃起来。
贾珍面容也凝肃起来。
贾政则愣愣地望著李虎远去的背影.
第81章 夜话
天渐渐黑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饭后,李虎带著林黛玉靠在暖阁炕上消食,聆听窗外那嘀嗒嘀嗒的雨声。
门帘掀起,紫鹃捧著个托盘进来了,笑著将一碗冰糖葫芦摆在炕桌上。
林黛玉脸红了,瞪著她:“你笑什么?”
紫鹃忍住笑说道:“没,没笑啊。”
林黛玉愠恼了:“出去!”
紫鹃:“是”连忙捂著嘴跑了出去。
接著,从客厅那边传来了微弱但清晰的笑声。
李虎笑了起来。
林黛玉小脸上挂不住了,伸手在他腰间一拧,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惯犯。
李虎也不躲,这个天穿著厚衣服,她掐不到肉。再说了,她也舍不得真用力气。
当然了,为了照顾她的脸面,李虎还是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吸了一口气。
“哼”了一声,林黛玉:“都怪你!”说著,又抬手捶了李虎一下。
李虎抓住她的手,顺手把她搂进怀里,一边轻轻地拍著她的背,一边说道:“是是,都怪我,我不该让紫鹃去厨房准备糖葫芦给你消食,害你丢了脸.”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讨厌!”
林黛玉扑哧一声笑了。
李虎抱著她坐直了身子,拈起一颗糖葫芦送到她嘴边,“尝尝。”
“我自己吃。”
林黛玉接过,尝了一小口,眼一亮,然后开心地吃了起来。
李虎笑了笑,厨房几位师傅将她钓的鱼做成了两道菜,糖酥鲤鱼和杂鱼烧豆腐,这丫头可开心了,完全没了在荣庆堂时的悲伤,不仅痛痛快快地喝了好几杯酒,还比平日多吃了一碗胭脂米饭,结果吃撑了!
“酸酸甜甜的。”
林黛玉拈起一颗送到李虎手中,又给自己也拈了一颗。
李虎尝了尝,确实又酸又甜。
见她嘴边粘著糖葫芦的糖渣,李虎从她袖中掏出她的手绢替她擦了擦嘴角。
林黛玉瞪了他一眼:“不许你这样!”
“这不是没人嘛。”
“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李虎笑笑不说话,搂著她的手紧了紧。
习惯成自然,林黛玉也知道李虎不会有其他举动,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怀里,一连吃了五颗才停下。
李虎拿著手绢替她擦了擦手,一边说道:“再好吃的东西也要适可而止,不能贪嘴,要学会适度享受。”
嘁!
她扭过头,低声嘟囔,“你吃的比我还多呢。”
李虎失笑,掐了下那可人的小脸蛋。
林黛玉拧著眉毛,拍开他的手,嗔道:“作什么动手动脚的!”
见她真的要生气了,李虎转了话题:“你明儿还去给老太太探疾问安吗?”
林黛玉摇了摇头。
李虎身子向褥子上一靠:“不去也好。你自己数数,从去年腊月进京,去了那边还不到十次,你最少哭了五次,哭伤了身子必犯嗽疾。请大夫,熬药,人参肉桂”
说到这里,双手抱住林黛玉往上一托,让她靠的更舒服些,“我不是心疼钱财,而是心疼你。就拿今日来说,虽没犯了嗽疾,眼角到现在还有些红肿。”说著,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
这回,林黛玉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她将头埋在李虎的胸口上,猫一样蹭了蹭。
李虎笑了笑,这丫头是在服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便显得暖阁里更加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