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 第522节

  毫无疑问,钦天监。

  天文星象涉及谶纬之事,一般是不允许民间私学的。

  在某些特殊时期,藏匿相关书籍都有可能被判刑。

  但钦天监是可以光明正大研究这玩意儿的。

  水运仪象台这么重要的天文仪器,那里定然有记录。

  他立即去钦天监找到了邬秉让。

  这位钦天监监正靠着嘴巴严,以及那次天象事件配合的好,再加上自己为人低调,活的相当滋润。

  陈景恪找他帮忙,他自然不敢怠慢。

  啥?天文知识涉及机密,不能随便给人?

  呵……

  他立即就将水运仪象台的资料拿了出来,厚厚的一摞子。

  有结构图,有文字介绍,非常的详细。

  并且他还隐晦的表示,能否给皇帝说说话,让钦天监也仿造一台?

  陈景恪并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研究过后再说。

  邬秉让有些失望,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就给陈景恪讲解起整套结构。

  越听陈景恪就越是震惊,也终于明白为啥后来的朝代没有再仿造了。

  这玩意儿的主体结构高十二米,算上别的配套零件,足有十五米左右,也就是五层楼还高一点。

  再研究具体的细节,真有点黑科技的感觉。

  比如,该结构还连接了一百六十二个木人。

  这些木人刷着不同的颜色,身上刻着不同的字符。

  不同的时刻有不同的木人出现。

  大家只要看到木人身上的颜色和字,就能准确知道几时几刻。

  陈景恪看的叹为观止,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口:

  这踏马是北宋造出来的玩意儿?

  老祖宗这是有多少东西失传了啊。

  不行,这玩意儿一定要仿制一套出来。

  既是为了继承发扬祖宗技艺,也是为后世多留下一些瑰宝。

  不过不着急,先研究钟表。

  把钟表研究出来,再对水运仪象台进行一些改造,保留原有结构的情况下,把表盘装上。

  想到这里,他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邬秉让。

  听说他要在水运仪象台的基础上做改进,邬秉让很是震惊,然后就是兴奋。

  要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不相信,会认为对方痴心妄想。

  但陈景恪说这话,他深信不疑。

  并且立即表示,自己也想参与进来。

  最后双方商定,钦天监和洛下书院一起研究。

  等研究出来之后,钟表归书院,陈景恪负责说服皇帝让钦天监打造一台新式仪象台。

  属于是大家各取所需了。

  再说书院那边,学了小两年一直都在打基础。

  老师倒还好说,部分学生确实有些失望。

  我们是来学习传说中的理科的,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动静?

  莫非是陈伴读不想教?

  陈景恪突然通知,要带领师生制作一个计算时间的机械工具,让大家体会一下理科的美。

  同时也解决洛下书院的经费问题。

  大家有多兴奋可想而知。

  这里解释一句,洛下书院是陈景恪的私人书院,并非朝廷开办。

  原因很简单,朝廷的钱不是随便花的。

  出钱办学也可以,朝廷要派遣学政官吏进行管理,必须要按照国子监划定的科目授课。

  说白了,拿了朝廷的钱就要受朝廷的管。

  想搞特殊也行,但要遭到朝野的非议。

  陈景恪不想搞特殊,也不想自找麻烦,干脆就自己出钱弄了。

  当然,说是自己出钱,实际上办学经费一大半都是权贵资助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资助陈景恪,无需多做解释。

  但光靠权贵资助也不行,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人家投资了是有所求的。

  况且,别人的钱花起来也不自在。

  陈景恪就一直想给书院,弄一个稳定的资金来源,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钟表头上。

  言归正传。

  得知陈伴读要再次展示理科知识,而且还要大家一起参与,师生们都非常高兴。

  这消息也很快就传了出去。

  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各权贵,他们都兴奋不已。

  陈伴读终于听到我们的心声了吗?

  然后消息传到了外界,大家对此也都是眼前一亮。

  大家关注的重点在于,这是一件计时用的工具。

  时间有多重要自然都懂,自古以来一直在想办法计时。

  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日晷和漏壶。

  但这两样东西都有缺陷,使用非常不方便,关键不是一般人家能装备的起的。

  如果陈景恪能造出一个轻便,又能准确记录时间的工具,那可是太好了。

  至于能不能造出来……

  还是那句话,对陈景恪的本事,没有任何人怀疑。

  他说要造好东西,那肯定是能造出来的。

  毕竟留声机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都造出来了,更何况是区区记录时间的小玩意儿。

  就连隔壁打擂台的方孝孺,都被抢去了一些风头。

  实际上研究钟表的真正主力是邬秉让团队,书院的师生只能打打下手。

  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研究的进度才会那么快。

  在陈景恪的提醒下,结合水运仪象台的结构,只用了一个多月就造出了雏形。

  不过这个雏形并不完美,首先就是没有指针,其次就是运转的频率不对。

  转一圈并不是一天,要么快,要么就慢。

  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正确的频率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调试。

  又经过四个多月的完善调试,终于在六月末拿出了第一款成熟的产品。

  陈景恪第一时间回到书院,朱雄英也跟了过来。

  这可是陈景恪答应他的小玩意儿,他自然要过来瞅瞅。

  来到书院,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刷着枣红色油漆的木头盒子。

  盒子高五尺,宽一尺半,厚一尺。

  上半部分有一个圆盘,上面均匀的刻着一圈刻度,每隔几个刻度就有一个数字。

  圆盘上面还装着长短大小不一的针,最长的红色指针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每跳动一下,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哒’声。

  盒子的下方有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在不停的左右摇摆。

  看到这熟悉的样子,陈景恪兴奋不已。

  朱雄英则围着转了好几圈,然后一手拖着下巴,问道:

  “这东西……怎么看的?”

  陈景恪深呼吸,让心情平缓下来,开始为他做介绍。

  表盘上的一圈正好是十二个小时。

  小时这个概念自古已有,只不过在不同的语境下具有不同的含义。

  有时指的是幼时,有时指的就是时间。

  陈景恪弄钟表的时候,就将其确定为一个时辰的半数。

  至于为啥不直接用时辰,还专门弄一个小时……

  一来是在钟表上,小时能更清晰、准确的识别。

  二来小时更能让人感受到时间流速的紧迫。

  三自然是陈景恪作为穿越者,习惯了小时。

  那三个指针代表的就是时分秒。

  小时的引入,并不算什么改进。

  真正的改进,来自于另外两处。

  其一是‘刻’出现了变动,漏壶计时把每天划分成一百刻。

  可是放在钟表上就不行了。

  众所周知,一百是没办法被二十四整除的。

  陈景恪就将每天一百刻缩减到了九十六刻,每小时分为四刻,正好均分。

  其二就是引入了六十进制,六十秒为一分,六十分为一小时。

  对他自己来说,自然是前世习惯了。

  但要说服别人,还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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