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刘辩:三兴炎汉 第28节

  李旦想了想,“现在事情非常紧迫,我就不去山上了,我马上要去东面,一旦董卓的人马显露败绩,东面的军队有进入洛阳的踪迹,我们就必须马上打出天子的名义。否则,一旦联军推选出新的天子,我们就会功亏一篑了。”

  “那这样,我立马回去,找两个弟兄,准备两匹马,沿途也好给大哥当个帮手。”

  “此事妥当,我在下面那个岔口等他们,你马上去安排。”

  “大哥保重!”

  “保重!”

  李旦说着,就接过李三石递过来的背包,然后拱手作别。

  不久后,李旦一行三人骑马朝东面而去,只是在转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被一人拦住,此人身披铁甲,横马立枪,端是一员虎将。

  “我等乃是过往的商客,将军何必拦着我们?”李旦左侧那人丢出了身上的包裹,落在地上,显露出一袋金银。

  而右侧那人则对着李旦说道:“大郎,对面只有一人,我们一起冲上去结果了他。”

  李旦却是拦住了两人,拍马上前,拱手说道:“文远兄弟,许久未见了,进来可安好啊?”

  “李启明,你奉命入山剿匪,却无故离开,此举无异于背反朝廷,如今见了本将,还敢拒马回话,攀亲道故,难道是不知道死期将至乎?”

  李旦闻言拍马冲了上去,那身旁二人见自家大郎未着一甲,未执一兵,大感不妙。

  却见李旦张辽二人快马冲向彼此,及至五步,两人纷纷下马冲向彼此,紧紧抱在了一起。

  “文远,你可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吕布派人来抓我了。”

  “洛阳城外逃的官员士兵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这会吕布应该把你忘了。”张辽拍着李旦的肩膀安慰说道,接着又问道:“我还以为你拿了邙山上的财物跑回老家了,没想到却在邙山上当起了山大王,启明这会下山,是要去替谁办事?”

  李旦笑容顿时一收,面露难色说道:“不瞒文远,此时我正筹备一件大事,只是事情机密,不是觉得文远信不过,而是事情开始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至少启明没有骗我!”

  “绝不敢欺瞒文远,不过此事说来,也与文远息息相关,你我去那边石台上详谈?”

  李旦指着一旁树荫下一块石头说道。

  ……

第41章 张辽

  “想当初我刚来到洛阳,还是启明请我吃的第一顿酒!”

  李旦是上郡人,早年应征为羽林郎;

  而张辽则是雁门郡人,原为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从事,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汉灵帝设天子六军时,受丁原之命入京成为何进的麾下。和李旭铁牛等人几乎同一时间入京。

  不过身处洛阳,双方都算是并州老乡,李旦为人谨慎,闲暇时倒是告诉了张辽不少天子脚下的规矩,让张辽避免了许多麻烦。

  “可惜,我出门办事,从不饮酒,这囊中只有清水。”李旦拿起水囊淡淡说道。

  “无妨,与启明交,如饮澄醪。”张辽接过水囊大饮一口。

  相视一笑过后,李旦开口询问道:“文远何以出现在邙山脚下,又如何发现我的?”

  “早在启明独自上山之时,我便发现了你了,我在山下等了许久,没想到,下山时启明身旁还多了两人。我差点就后悔把其他人支开了。”张辽一副后怕的样子。

  “文远武力过人,又岂会怕两人三人?”李旦笑着说道。

  李旦能够被选召为羽林郎,自然是家世身手都不差,在众多羽林郎中,李旦也能排行中等以上。

  不过那次与张辽聚饮,两人略微切磋了一下身手,虽然最后未分高下,但李旦却明白,张辽实力还胜他一筹。

  后来,李旦又听说张辽自小在边塞抗击胡人的事情,更是由衷敬佩。

  武人的交往比较简单,打上一架,实力得到对方的认可,然后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把酒言欢,关系很快就会突破。

  “启明可不要捧杀我!”张辽认真道。

  “嘿嘿,文远还没说,来此何事呢?”

  “和你之前一样,进山剿匪!”张辽没好气的说道。

  名为剿匪,实际上就是盗墓,被人戳脊梁骨的勾当。

  张辽说到这,心情很是不好,又灌了一大口清水。

  “你我大好男儿,却被董卓吕布派遣干此人所不齿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文远真的甘愿如此一辈子?”

  “若不是麾下士卒皆是我亲自招募而来,如兄如弟,不离不弃,我又怎么会留在洛阳受这鸟气。”张辽愤懑不乐的说道:“启明这般问我,莫不是有了去处?”

  “关东联军日益强盛,文远何不屈身去投,以文远的本事,混个上将岂不是轻而易举?”李旦试探性说道。

  “你且莫要诳我。留在洛阳城内,好歹是朝廷军队,那吕布与我同属并州之人,寻常之时也可寻其庇护一二。若是去了东面,且不说不被人接受,万一真加入其中,无亲无故,恐怕下一刻就被推至阵前,当成马前卒被迫与朝廷为敌了,人死还要留下千载骂名。启明难道是在帮东边那伙人办事?”

  李旦摇了摇头,“我在为大汉办事,事关机密,具体是何人我真的不能说,我只能告诉文远此人安危身系社稷,到时候文远一定会明白。”

  “好,既然启明不愿说,那一定有启明的难处。”张辽也不强求,又把水囊递给了李旦。

  李旦则是盯着张辽问道:“我想问文远一句,若文远他日知我所为,是否愿意助我?到时候我愿意奉文远为兄,无论爵位官职都在我之上。”

  张辽看向李旦,听到他提及“爵位”、“官职”,瞬间明白对方所图甚大。

  “若是启明一心为汉,事有可为,我又怎么会吝惜此身呢?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启明以汉之名,成全一人之野心,或为他人鼓瑟,他日战场相见,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文远此言,实振奋我心,文远放心,他日你知晓我效忠何人,定然明白我意。”李旦并不准备把“刘辩是假的”这事告诉张辽,不是信不过张辽,而是这件事本身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

  张辽此时则是在思考,到底李旦效忠的是什么人,能让他有如此信心?

  不过,人死复生之事,总是太过匪夷所思,张辽根本没往死去的天子身上去想。

  “启明接下来准备去何处?”

  “东面。”

  “通风报信?”

  “不,只是去观察一下情况。文远放心,我暂时与东面那些人还没有什么联系。”

  张辽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又说道:“此次董卓派出的将领乃是徐荣,此人是辽东人,身经百战,通晓骑兵作战,你可要小心。”

  李旦也记得徐荣这个人,他和张辽一样,也是中平五年入京的,不过徐荣早年在辽东就因为多次阻击鲜卑人而立有大功,一进京就被封为了中郎将。

  九卿之一光禄勋麾下有三署郎,分别是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若是加上羽林中郎将、虎贲中郎将,又合称五署郎。

  这五者,都是比二千石的大官。

  三国之前,非战时很少设置将军一职,所以中郎将几乎就是武官所能封的最高职位。

  比较出名的,卢植在征讨黄巾时,便是以北中郎将的身份率领北军五校。

  “董卓麾下有牛辅董越,张济胡轸,李郭汜等大将,此次出征却派出徐荣一个外人,莫不是去年派牛辅迎击白波军大败怕了?”李旦问道。

  “我猜想也有这般意思,董卓已经将天子迁往长安,号称要留下来尽除东边贼寇,可是又怕首战不利,所以才选了徐荣。”张辽分析道。

  “董卓已经气焰嚣张道自封丞相,如今行事还如此畏首畏尾,我觉得他气数已经尽了。”李旦言语中颇有快慰之意。

  张辽看向李旦,倒是觉得眼前之人和他先前在洛阳城内认识的李旦大为不同。

  “董卓尽得何进何苗部曲,如我等虽无效命董卓之心,却亦无违抗朝廷之意。启明若有雄图,当小心为上。”

  虽然董卓行事横行无忌,但是他此时天子在手,代表的始终是大汉朝廷。如张辽等势微力孤,粮草军械尽掌握在董卓之手,若无三公级别官员的诏书,根本无法反抗董卓。若是离开洛阳,更是别无去处,稍有不慎,只会沦落成山贼草寇。

  李旦点了点头,此时孤身在外,他还不至于狂妄自大。他这般言语只是为了告诉张辽,他接下来的行事是大势所趋。

  短暂休憩之后,李旦便向张辽告辞。

  张辽则是问道:“此山中可还有启明之人?”

  李旦想了想,还是点头。

  “那我便在山下逡巡数日,不上去了。”

  “若无收获,文远如何和吕布董卓之人交代?”

  “董卓在洛阳已经刮地三尺,没收获的人多了,不止我一个。”张辽哈哈一笑。

  “多谢文远兄!”

  ……

第42章 曹操的白月光

  六月下旬。

  唐庄。

  唐瑁静坐在书房内,手中拿着一份刚从东面传回的信函,神情中充满了激动。

  “没想到四世三公的袁绍驻足不前,宦官出身的曹操却派兵了,真是国难见忠臣,义士啊!”

  “看来是时候将弘农王尚在人世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了。”

  唐瑁静下心来,笔墨轻点,开始给河南、陈留、颍川等地大小官吏写信,告诉他们弘农王尚在人世一事,同时要求他们出兵西进,讨伐董卓,并为大军提供粮草。

  一连十数封信,唐瑁下笔挥洒自若,浑然天成。

  就在他召集心腹族人,准备将这些书信秘密带往东面的时候,李旦带着下属纵马回到了庄子。

  未与李旭铁牛等人多言,李旦便风尘仆仆,一身狼狈的面见了唐瑁。

  “前方战事如何?”唐瑁激动的问道,在他看来,既然董卓已经将天子迁往长安,自然是畏惧联军兵危,此战说不定是全军覆没。

  “曹操败了!”

  “果然!”唐瑁手扶长须,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很快他就脸色一变,质问道:“你说谁败了?”

  “曹操与鲍信等人行军至荥阳汴水,遭到徐荣伏击,曹操大败,麾下死伤无数,据说曹操本人也中了一箭,生死未卜。”李旦一口气说完。

  “后面呢?联军难道没有派人增援?”

  “我在虢亭附近徘徊两日,未等到有任何联军出兵的消息。”

  “一定是曹操擅自出兵,坏了联军大略!此番兵败,联军士气大挫,徒使董卓逞威。可恶,可恶啊!”唐瑁手握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说道。

  李旦脸一黑,好歹是有人出兵了,不然继续僵持着,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那我们的计划?”唐瑁见没人附和,又换个神情询问道。

  “时候未到,消息暂时还不宜泄露出去。”李旦急匆匆赶来,就是害怕唐瑁一听到有人出兵,就急着端出刘辩这张底牌。

  “对对,幸好我沉得住气,一直等到军侯回来。”唐瑁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接着又问道,“那你看,联军经此一败,接下来的局势会如何发展?”

  李旦想了想说道:“此次兵败的只是曹操一人,盟军实力并未受到重创,而且我打听到,徐荣此战虽然以多胜少,却也胜的殊为不易,他未必敢穷追猛打下去。”

  唐瑁不懂具体用兵之事,只能频频点头。

  这时,却听见李旦说道:“唐公若想知道更多详情,此番我刚好带来一人。”

  “谁?”

  李旦摇了摇头,“我在战场附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昏迷多时,看其穿着,地位应当不低,只是此时尚处于危险之中,敢请唐公为其准备医师,待其清醒,必然能从他口中知道联军更多消息。”

  “既是忠义之士,自当如此!”

  说着,唐瑁便着人去请庄里的医师,又带着面前之人前往庄头附近。

  此时有多人驻足在此,躺在地上之人年约四十上下,方脸阔眉,虽满脸血污却难掩天庭饱满,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只有胸前的护心甲还算完整。

  他上半身的伤经过简单包扎看上去并无大碍,只是包裹腿部的布条仍是鲜血淋漓,显然是被高马践踏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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