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刘辩:三兴炎汉 第23节

  当然,除了头上带了一顶不合时宜的帽子。

  “公子想要练习骑马,我想大哥不在,总要和二郎你说一句。”马如风解释道。

  “公公子?”李旭对这个称呼有些愣神,随即又出言掩饰道:“为什么突然要学骑马?”

  “因为那一位马术十分精湛,唐公说,我必须尽快掌握骑术。”边柳说道。

  “切,尽会把麻烦的事丢给我们!”李旭不屑的说道,随即看向马如风,“既然兄长安排你保护公子,那教骑马这事也交给你吧!毕竟我这每天都要统筹粮草,连铁牛都要带伤练兵,也只有你有这个闲暇了。”

  “既然这样,那院子里面的那匹马我就牵走了。”马如风没有在乎李旭说话的语气,说完,就带着边柳去牵马去了。

  李旦等人一行来的时候从西凉兵手中抢了四匹马,来到唐庄后,唐家也没给他们准备新的马匹。

  李旦和瘦猴外出自然要骑走两匹,院子里留了一匹,还有一匹停在训练场那边。

  练习骑马自然要来到庄外,马如风没觉得骑马有多困难,所以简单给边柳讲了几句,就把他赶上了马。

  “如果你感觉到马的速度过快,你就慢慢拉紧缰绳。万一马要失控了,你就紧紧抱着马脖子。这马儿已经习惯了人待在它的背上,好骑的很。”

  边柳也不是胆小的人,这时的马儿已经有了马蹬,甚至也有了马鞍,当然,边柳眼前的马并没有前后翘起的鞍桥,严格来说,叫做马背垫更合适一些。边柳踩着单边鞍就上了马背,这亲自骑马和被人带着骑马的感觉完全不同,边柳感觉自己的视野宽广了许多,在马如风的指使下,驱赶着马匹小心翼翼的慢跑着。

  渐渐的,边柳胆子也大了起来,驱赶着胯下的马儿开始加速减速,结果来回一趟,胯下的马倒是气息依旧,他的大腿内侧已经开始疼了。

  “你以前当真没有骑过马?”马如风问道。

  “上次你们骑马带我来到这,是我第一次骑上马,这次是我第一次主动骑马。”

  “那你可以说是非常有天赋了。怎样?今日的进展已经够了,要不要回去了?”马如风试探的问道。

  “不,我还想再骑两趟。”边柳拍了拍大腿松一松肌肉说道。

  “我可不是在考验你的毅力和决心,很多事情并不是越努力越好,点到为止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骑得如何,我只是觉得骑在马上的时候,非常的自由!”边柳洋溢的说道。

  “自由?这天上地下,我就没见到过一个自由的人!”马如风自嘲道。

  “不,天地束缚住的只是我们的身体,但我们的心,我们的灵魂依旧是自由的。”

  “是吗?”马如风原本蹲在那里,听到这话瞬间站了起来,“那你想不想骑得更远一点,这庄子两边的农田束缚住了我们的自由,真正的自由的马不应该受到田亩的束缚。”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等着,我去训练场那边,把另一匹马也牵过来。”

  ……

第33章 第一场雨

  缑氏县,往东南是辕关。

  辕山,山路险阻,有十二曲道,将近复回,故曰辕。

  辕口传说为远古时大禹所凿,为历代兵家必争和控守要地。

  东汉建都洛阳,便在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建立八大关隘,合称“八关都邑”。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的时候,汉灵帝更置八关都尉,以统营八关军政事务,警卫京都安全。

  马如风带着边柳往南,一路疾驰。

  “再往前就是辕关了,那里有不少朝廷驻军,如果没有通关文牒,就会被扣留下来。”马如风手持缰绳指着远处的城关说道。

  接着,他又指了指两边,“这往东和往南分别是太室山和少室山,山势险要,若是钻入其中,便是有千军万马也追寻不得。”

  室是妻子的意思。

  太室,指的是大禹第一个妻子涂山氏;

  少室,指的是大禹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

  两座山上分别有她们的庙宇。

  当然,后世还有更大的一座庙宇会在这里建立,那就是嵩山少林寺。

  翻过这几座山后,那边就是颍川郡,三国人才摇篮。

  边柳有一种抛下一切去往颍川的冲动。

  “回去吧!”边柳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拉了拉缰绳,对着马如风说道。

  “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故意慢了一些,边柳才注意到两边的农田多还是荒芜状态,眼下时间才过三月,正是春耕时节,田里还是这般模样就很不正常。

  “我常听人说,中原之地,物阜民丰,四海之内,无有闲田,从中间的田垄、边上的水渠来看,这里应当是上好的良田,为什么就没有人耕种呢?”

  边柳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唐瑁毕竟曾是天子岳父,又当过地方太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庄子,寻常兵马盗贼不敢冒犯。

  但是外面兵灾连连,春日播种,却不知秋日何人收割。加上各种税收一起已经超出田间产出,自然而然,也就没人种田了。

  京都附近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地方。

  肉眼可见的大饥荒就在眼前了……

  马如风则是给了另一个答案,“因为天要变了,没有好的天气种不出好的粮食,所以自然就没有老百姓肯种粮食了。”

  马如风话音刚落,边柳就感觉有雨水落在了他的头上。

  春天的第一场雨,来的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两人驾马冲着庄子的方向奔驰,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相当混乱。

  此时的铁牛被一群唐家子弟围在中间,若不是铁牛光看外表就壮如牛,猛如虎,恐怕这群人早就一拥而上。

  边柳两人走近才听清楚了争论。

  “我们按照家主的吩咐,放下地里的活,来听你训练,但是你整天就知道让我们搬运木头,从这头搬到那头,再从那头搬到这头,你这是什么训练方法,你这明摆着就是在消遣我们。”一名唐家子弟怒吼道。

  “如果你们不想训练大可以离开,如果要想留下来,就必须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铁牛同样吼了回去,声音只在对方之上。

  雨越下越大,却没能剿灭双方的火气。

  “搬运木头,这是什么训练方法?”边柳好奇的询问马如风。

  对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这傻大个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去找姓李的讨个说法。”

  “对,找姓李的讨个说法!”

  一群人嚷嚷了起来,当即准备离开。

  边柳叹了口气,他先前居然会担心,李旦唐瑁他们有可能会失败。

  怎么可能?

  这是一定会失败。

  眼下这里只有不到两百人,已经矛盾冲突频频,若想起事,没有数千人的队伍,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根本不是李旦这个草台班子能支撑起来了。

  铁牛上前要拦着这些人,嘴里却说不出几句正常的话。

  “怎么,你们这些外来人还要欺负到我们这些姓唐的吗?”

  “训练就是训练。”铁牛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几个字。

  “放你娘的屁,你这黑脸汉子,心和脸一样黑。这根本不是正常训练的方法,你摆明了是要折磨我们。”

  双方争执不休,唐家众人见铁牛铁塔般身躯,不少人默默操起了木矛。

  “马兄弟,这样下去是会出乱子的,我们要不要赶紧去把唐公或许李旭请过来?”边柳问道。

  马如风迟疑了一会,摇头说道:“不用了。”

  边柳正想问原因,却看见远方雨中有一人一马奔驰而来,正是外出许久的李旦。

  李旦在外隐秘行事自然没有身着盔甲,他一身武夫劲装,因为雨水的侵蚀已经和身体贴在一起,头发也凝成一簇簇贴在额前,只是这狼狈的外表下却仍透露着一股英气。

  他远远瞥了边柳、马如风二人,便不再理会,径直骑马来到训练场中。

  单论外表,李旦的威猛还不及铁牛的一半,但他一脸严肃跨马而立的模样却让唐家之人纷纷后退了数步。

  “铁牛,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李旦冷漠的问道。

  铁牛原本就不白的脸此时更黑了,他垂下头,然后慢慢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李旦冷哼一声,又用马鞭指着唐家几人,“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来回搬运木头的训练方法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听说过”

  此人话还没说完,李旦便一鞭子抽在了他身上。“军伍之人,首重军令,难道如何练,何以练,还要一一和你们说明吗?”

  众人皆因畏惧而不敢言。

  “此次是谁带头闹事的?”

  李旦问完,众人虽没有开口,只是眼神却出卖了他们。

  “好,好得很。念在你们初犯,为首三人每人受十军杖,其余之人暂且记下,如有下次,加倍处罚。”

  唐家之人一脸不服。

  李旦却没理会他们,继续说道:“铁牛,你练兵无方,治下不严,险些酿成大祸,着即重大五十军杖。你可服气?”

  “军令如山,铁牛心服口服。”

  “可有怨言?”

  “没有!”

  “可有苦衷?”

  “也没有!”

  “很好,那便即刻执行军令。”李旦环顾四周,随手从唐家众人中点出了几人,“就由你们几人执行军令,打他们三个怎么打,打他就怎么他。”

  那唐家三人抱着木柱立在那里,屁股高高鼓起,仰起头大喊道:“给我狠狠的打!”

  “啊”

  很快,训练场上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唯有那铁牛一人,死死咬着牙,不出一声。

  这时,马如风也驱马来到李旦身边,“大哥,铁牛伤势本就刚刚痊愈,如今只是犯了点小错,怎么一人刑罚还比他们三人加起来还要重呢?我看不如先打二十军杖,剩下的以后再打。”

  李旦和马如风对视了一眼,又从上到下看了看,马如风也低头见到胯下健马自腹部以下全是泥泞。

  “你的事情回去再说。”李旦冷冷说道,随即又呵斥行刑之人,“看着我干什么,继续打!”

  此时唐家众人虽然还因为先前训练的事情耿耿于怀,却没了先前那般大的怨气。

  一顿军杖下来,那唐家三人已经趴倒在地。

  而那铁牛还挺在那里,任由军杖落下,雨水哗哗的打在他身上,混着血水流到地上。

  五十军杖打完,铁牛也受刑不过,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见此情景,马如风连忙上前,将其伏到了马背上,准备带回小院。

  李旦则是看着其余人说道:“明日点卯,不许有一人迟到,我会亲自带着你们训练,若有一日迟到,全体杖二十军杖,解散。”

首节上一节23/147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