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双方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继续挖战壕,抓老鼠。
直到大明使团舰队的到来,情况有所改变。
尤其是秦渊向双方提交了战地观摩的申请后,无论是威灵顿还是拿破仑,头都大了。
我们西方各国正抓老鼠……啊不对,是正在打仗呢,你大明来凑什么热闹。
但是大明的使团舰队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
要塞级的庞大舰身,遮天蔽日的黑色烟柱,让大英皇家海军的腿肚子都打颤。
在大明使团舰队进入敦刻尔克时,为了不必要的外交意外,海上的大英皇家海军退的远远的。
纳尔逊严令战舰火炮退回炮舱,关闭炮门。
甚至连士兵的火枪,也禁止在非战时装填。
同时,乔治三世为了彰显大英帝国的权威,直接命令威灵顿公爵对贝尔蒂埃的法军展开一次进攻。
好好彰显一下大英帝国的实力。
对于有好戏看,秦渊当然是不愿意放过了,带着礼部官员架好摄像机开始拍摄战场。
然后,秦渊就在这个小土坡上,拍下了极为惨烈的一幕。
威灵顿公爵下令英军全线出击。
为了进攻顺利,威灵顿将整个集团军的火炮全部集中起来,在小土坡开始集中突破。
300多门16磅野战炮轰鸣,战场上烟雾弥漫。
军乐队敲着鼓点,大英陆军排着密集的队形,满脸严肃的向对面的法军阵地发动进攻。
之后就是排队枪毙了。
受限于燧发枪的飘忽不定的弹道,想要发挥火力优势,就必须要有密集的队形。
谁队形密集,谁的士兵更有勇气,谁就能赢。
但是大明的堑壕战术传到欧陆,又带来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身处战壕中的士兵,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受击面积很小。
受击面积小,被击中的概率就低。
所以,谁进攻谁吃亏就成了堑壕战的铁律。
欧陆战争打了几个月了,双方都明白这一点。
但是,奈何乔治三世要微操了。
威灵顿公爵没有办法,只能集中火炮,尽可能的为士兵提供先期的火力掩护。
可惜的是,这些实心弹火炮很难对战壕内的法军造成伤害。
于是,在大明礼部的摄像机镜头中,这些大英龙虾兵,是排着队伍去送死的。
死的整整齐齐。
还有军乐队奏乐呢。
仅仅一天的时间,威灵顿公爵就送走了2万大英陆军。
威灵顿看呆了。
贝尔蒂埃看呆了。
秦渊也看呆了。
虽然秦渊只是个礼部尚书,对军队作战了解的不多。
再加上大明常备师的武器和战斗理念,确实不是这个时代能有的。
秦渊就先入为主的觉得这个什么公爵就是草包。
让军队送死也就算了,哪有这样排着队去送的?
“大英陆军的勇气,确实让人敬佩啊!”
秦渊作为礼部尚书,埋汰人的习惯已经改不掉了。
简短的几句话,表面上看是在夸英军,但是字里行间都带着刺。
虾仁还要猪心!
当晚,秦渊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想着的全是白天的那一幕。
末了,秦渊脸上露出笑容,安稳睡去。
想要实现朱再明的剧本,让拿破仑登陆大英本土。
看来,突破点就在威灵顿身上。
所以,就有了威灵顿脸红的一幕。
秦渊早早的就起床了,带着礼部官员再一次在土坡上架起摄像机。
并且将昨天的照片分发给英军各个将领,说是给他们留个纪念。
威灵顿在土坡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了,会让大明看轻大英帝国,面子上过不去。
不走,那就是要英军继续送死了。
他很纠结。
秦渊看着威灵顿纠结的脸庞,掏出个小本本,一边记录一遍念叨。
“唉,可惜英军的勇气只有一天的保质期。
看来,本次战地观摩到此为止了。
等回到大明,这篇文章也要登上《大明报》了。”
威灵顿听得眉头直跳。
是继续进攻,还是继续抓老鼠?
最终,理性战胜了感性,威灵顿公爵选择了抓老鼠。
如果真的在这里送完英军,他这个公爵会被乔治三世送上断头台的!
还是默默的背上黑锅吧。
微操的是乔治三世,背锅的是威灵顿公爵。
只要乔治三世还要点脸,就不会直接给威灵顿降罪。
秦渊大感无趣,摇了摇头撤走了摄像机。
虽然大英陆军奏乐送死拍不了了,但是大英陆军抓老鼠也是相当炸裂的。
无数的士兵拿着棍棒,或者扯着一块破布,开始在一个个猫耳洞、藏兵洞扫荡。
很快就抓到了大量的老鼠。
有闲得无聊的士兵,将这些老鼠从小到大做成标本,还卖给大明使团一套。
这些标本对生物学的研究很有价值。
更有价值的就属战壕脚气病了。
这种病发生后,脚部会变得冰冷、肿胀,并且外表呈现蜡状。
行走困难,双脚沉重麻木,神经和肌肉是主要病灶区域。
会生坏疽,严重时只能将整个脚或腿切除。
对于这种因战壕而出现的病症,随行的大明医师表示很有研究价值。
于是,来自大明的医师身穿白衣,拄着悬挂药葫芦的木杖穿梭在战壕之中。
他们深受双方士兵的欢迎,所有人对医师就像在对待亲爹似的,各种夸赞从嘴里冒出来。
“他们是天使!”
“这就是文明!”
“人类灯塔!”
第87章 大明续建大清号
巴黎西郊。
萨镇冰作为海军将领,同时作为使团武官正在向巴黎进发。
庞大的使团队伍彩旗飘飘。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恶性外交事件,英法双方都派遣了骑兵队伍护送,甚至连西班牙骑兵都来了。
大英骑兵护送,是为了防止法军对使团不利。
法兰西骑兵护送,是为了防止英军对使团不利。
而西班牙骑兵护送,是为了防止“英法联军”对使团不利。
总之,各有各的担忧,也各个心怀鬼胎。
庞大的使团穿越原野,不少农民好奇的驻足观看。
萨镇冰举着望远镜观察天际线,巴黎城墙映入眼帘,外围的棱堡防御区逐渐清晰。
使团内,众人指着远处的巴黎评头论足。
这个时代,巴黎还不是浪漫的代名词。
没有凯旋门,没有巴黎铁塔,建筑是那样的低矮……与肮脏。
与欧洲其他城市一样,巴黎沿袭了中世纪城市的优良传统。
下水道稀烂、满大街的屎尿、平民邋里邋遢的生活……
果然不出所料,使团还没进入巴黎,就看到城外堆积如山的粪便。
欧洲农民可没有沤肥的传统,这些五谷轮回之物,就乱糟糟的堆在城外,寄希望于大自然的降解。
而巴黎城内,又是另一番场面了。
使团的众人根本无法下脚。
萨镇冰在铺满脏污的街道上,凝神观察了好一阵,才找到了几块能看见路面原貌的空地。
作为引导的法兰西官员面露尴尬,尤其是去过东方的约克众人,恨不得找块地缝儿钻进去。
没办法,约克让人找来了大批欧洲特产,高跟鞋、高帽、拐杖、坎肩、黑伞……
这才让大明使团忍着反胃的心情进入巴黎。
使团中,珂莱贝拉罗斯柴尔德脸色通红,双手死死挽着杨成的手臂,头埋得低低的。